《至尊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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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女相-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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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点了下头,看她,“没错,都是你很没用,不然我就不用死了。”他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云裳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带着腥气和戾气,让人不寒而栗,她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再抬头的时候,陆慎的那张冰块脸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待这五官相貌都变得清晰之后,云裳再也忍不住,一声惊叫被生生的压抑在了喉咙间变成一个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沈阔!”
这两个字的人名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也从来没想到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重逢。
乃至现在,她甚至已经闹不清楚眼前的这个沈阔,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
“陆慎呢?他去哪里了?”她尽管再不想和这个男人说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还是想知道知道,陆慎到底在哪儿?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阔看着她,良久良久,忽然张开了嘴,露出里面青色的獠牙,将云裳惊得慌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却根本没有半丝的畏惧,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的眼睛,“我再问你,陆慎呢?你把他怎么了?”
“金西亚说的没错,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不是我的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沈阔顶着一嘴的獠牙,满面青色却万分的愤恨。
不听他说这些话还好,听见他说这些话的云裳顿时气从胆边生。蹭蹭上前走了几步,点着他的鼻尖说,“沈阔,既然你要同我说说过去,我就同你说说过去。当初到底是谁在订了婚之后,却脚踏两条船,跑去和别的女人鬼混的?”
沈阔眼睛露出一点疑惑,“我同金西亚是情投意合,只可惜当时我已经同你订婚,就算没有金西亚的话,这一桩婚事咱们也要一笔勾销的,裴佩,你难道就不觉得咱们两个人并不合适么?你性子太硬,从来不会替别人着想,你的心里只有你的事业,除了事业,男人只是你的玩偶。”
听着这些评语,云裳气急反笑,手指都跟着抖了起来,“很好,很好!沈阔,你今天总算是说出了真话实话来,你喜欢金西亚,可以,可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让我在亲朋好友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你都不曾听过我的话。”沈阔的身上开始弥散出来层层的黑气,一圈一圈的扩散,“哦,我倒是忘了,你本来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我喜欢西亚,你就将她害死了,哈哈,我今天来,便是要为她报仇。”
云裳慌忙向后退了两步,脑海里似乎有谁从楼顶跌落的画面一闪而过,她的眼中闪过的畏惧自然没能逃过沈阔的眼睛,没见他怎么动,他的人就已经飘到了她的身前,一抬手卡住了她的脖颈,把她高高的提了起来,“沈阔……是你将我带进了这个梦境?”
“没错。”沈阔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苦于挣扎的小女人,阴险的笑了起来,“古董界的翘楚裴佩大师,只有你彻底在那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净,你的一切,才会变成我和西亚的一切。”
“不,不!”云裳痛苦的摇着头,双手把住他的手腕,可沈阔的手此时就是两把钢钎一样,牢牢的钳住了她的脖颈,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甚至不能吸进一丁点的空气。
可她在这个生死相关的时刻却明白了,沈阔和金西亚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她留在前世的那笔遗产。没错,除却她多年收集到的古董宝贝之外,她还有一笔数字极其可观的现金存款。
可是,沈阔为什么能造出这样的一个梦境,将自己牵引进来呢?她不明白。制造梦境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一个凡人能够完成的事情吧?
空气越来越少,疏到头脑当中的血液也被滞留在喉管处,她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为什么?”她们从前不是如斯相爱么?
“我今天就让你死的明白,我和西亚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在让你嫁给我之后再动手除掉你,这样你的财产,你的地位就都会被我们所取代,可惜你发现了这一切,不然你就可以活的久一些。怎么样?裴佩,你是不是觉得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不好?”
原来是这样……
她临死都不想哀求这个男人,她的目光冰冷,看着沈阔变得血红的眼睛,她终于明白,沈阔已经不再是从前对自己甜言蜜语的沈阔了。在那场情战当中,她输的很惨,原来,从头到尾,她才是那个多余的小三,而非是那个美女第三者金西亚。
可是她不想死。
至少,她不想再死第二次。
在梦境之中被人杀掉,估计……等到顾籽萄醒过来的时候会被自己冰冷的尸体吓到。
然而对方的手开始往里缩,越缩越小,越缩越紧。
好吧,就到这里吧。
一切,终结。
云裳将眼睛一闭,含了很久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沈阔,你可曾知道,那时候,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
泪水,滑落的瞬间,她的心也随着泪滴一起,摔成了七零八落的凄惨样。
“放开她。”一道冷冽的声音穿透了耳膜,云裳在弥留之际,居然看到了刚刚消失了的陆慎。
接下来,便是一道强光,接着,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云裳,云裳!”身边有人在不停的晃动着她的身体,是谁在喊的这样的凄厉。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竟然有光。
动了动胳膊,她的手还能动,居然没有死么?还是死了又穿越了一次?
她挑眉看着身边哭的乱七八糟的顾籽萄,柔柔的笑了下,“顾姐姐。”
莲准松了口气,将贴在她背后为她度气的手掌收了回来,擦了一把她额头上的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梦魇魇的这么厉害的人。现在好些了么?”
云裳点了点头,自己还能感觉到脖子上一阵阵的发疼,“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莲准瞧着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安心,“没什么,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云裳虚弱的点了点头,幸好,她没死,她还活着,还能看见这些挂念着她的人,云裳觉得自己的这次穿越,穿的很是值得。
莲准看着顾籽萄,摇了摇头,顾籽萄心领神会,他们都听见了,她在挣扎着的时候,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陆慎。




 第二百四十八章 若解心头恨

有人说过,若想要一个人迅速的成熟的法门,只有一个,那就是经历磨难或是挫折,再次也要是个打击。
而对于菟丝草小弟马策来说,前日立他父亲欠款的事情是个小挫折,而他昨日遭遇的抄家则是场磨难,今天凌晨哥哥的自缢身亡则是一场打击。
三者并施之下,他的一颗菟丝草心脏也被硬生生的磨了一层的石头岩层出来。
这个本来色彩缤纷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只是过了那么两天不到的时光就变成了一团的漆黑。没有一丝儿的光明。
云裳她还是裴佩的时候也经历过这种阶段,比如,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然后没有人愿意要这个拖油瓶,幸好她的祖父还有良心,将她捡了过去,只是却不怎么用心养着,索性她自己领悟了这个人生只能靠自己的至理名言,将学习搞得很好,又幸好,她的头脑也够发达,懂得如何上位,如何让自己在早年混的还不错。
只可惜,如此努力活着的一个女娃娃却还是没能让老天爷觉得好,早早的送给她一个坏心男人,还夺走她年轻轻的一条小命儿。
真是想起来就要自怨自艾。
可她毕竟是个了不起的女汉子,早晚能挺过来。只是眼前的这个真汉子却看起来似个软妹子的性情。
受了这样的打击,估计他想死的心也有了。事实证明,马策不仅是想死,而且已经在用一种慢慢折磨自己的方式,要将自己弄死,好去和他的老哥作伴。
他在绝食。
来之前,云裳已经听寒无咎说起过这件事情。
而她思前想后,深觉得如果是让他们兄弟两个都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牢中的话,她倒是有点对不住第一次开口求她办事的寒无咎了。
可是对于前来探望的这两个人,马策却给了一张冷脸,尤其是在看到了寒无咎身后的云裳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奇怪的色彩,嗖的将脑袋别了过去。显然,他并不想看见这两个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尤其是看见了这样的自己。
寒无咎先是将大道理和小道理都给他讲了一遍,无果,又是将眼下的实情都和他说了一番,还是无果。于是,一向不大擅长说话的寒无咎便瘪了词,抬起眼来看着云裳,那意思就是在求援。
云裳没甚奈何的看了看他,琢磨了一会儿的功夫,她示意牢头过来打开了铁牢的大门,咣当当的声响一发出隔壁的他的狱友们就特别的兴奋,大概这个新来的邻居不是要死了,就是要去送死了。
云裳松了口气,走了进去。蹲在马策的身旁,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胳膊,马策果然抖了一下,又往里头缩了缩,云裳低垂着眼帘,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也不想听我们说话,更不想见我们,对么?”
那个黑漆漆的一团,不说话。
云裳笑了下,毫不介意的继续说道,“我只说一句话,希望你能听上一听。”
她上一次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在两日前,那时候,他自愿自荐到她的府上去做面首,只为保全家人。
然而现在,他想要保护的那个兄长,已经狠心的抛弃了他,自己独个儿到另一个世界里头去逍遥快活了,这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让他感到很难过,也很孤单。
原来他那么在意的人,竟不是那么在意他的。
云裳注目看了他一会儿,浅浅的笑了。
她的确只说了一句话。
“若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只有十个字。
却铿锵有力。
云裳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想通了,便让狱卒来传个信,我来接你。”她说完,站起来,对着寒无咎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寒无咎疑惑的看了看蹲在地上无动于衷的那个马策,遗憾的摇了摇头。
待二人出了大牢,云裳见寒无咎一脸的不愉,便安慰道,“是活还是死,都是个人的缘法,凡事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你且看如今,咱们人和这一件已经做得足够够意思,而眼下的天时却似乎并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你也别急,有些事情,强求了反而不好。”
云裳说的很随意,却让寒无咎有那么点佩服,原来她已经将这个生死二字看的那么通透。
“公主说的不错,生有时,死有地。都死个人的缘法。”
云裳又回头朝大牢里看了一眼,喟叹了一声,“我倒是希望他能想的开一点。”
事实证明,云裳没有看错人,这个马策虽然手有残疾,但他的脑袋还是很好用的,很显然,他深刻的理解了云裳刚才那句话的含义,也醒悟到了人生的短暂和生命的宝贵。
云裳和寒无咎还没有离开牢狱的大门,马策便从即将关闭的牢笼里奔了出来,那气势让牢头简直认为他其实不是想通了,而是要出去杀了这两个人来报仇。
听见背后有风声,寒无咎的身手都没有他的快,云裳觉得腿上一紧,底下头一看,是马策跪在了自己的脚下,抱着自己的双腿,呜呜咽咽的哭的不成样子。
云裳抬手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哭好了咱们就离开这里,走之前,你可以去看看你的父亲。”
马策终于抬起了头,这两日不见他竟已经憔悴成了这个样子,眼窝都凹了下去,本是好好的一个水葱样的少年,被人生打磨的成了这副鬼样子。
真是让人可叹可惜。
牢头领着马策去了另一个铁牢,估计那里是关押着马庸的地方。寒无咎想了一想,也跟着走了过去。而云裳则站在原地,没有动分毫。这个时候她应该避嫌。
大概一刻钟之后,红着眼睛回来的马策眼睛里多了点坚定的光,看了一眼云裳,又低下了头,云裳看了看寒无咎,寒无咎则示意一切都安排妥当。
在接出马策之后的晚上,马庸在牢里也自尽了。
消息传来,云裳深深的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据说马庸临死的时候给皇上写了一封书信,那意思就是想着自己已经死了,有什么过错都让他一人承担,不要株连到自己的后代头上。
为此事,凤紫泯还和她商议过,云裳自己做了偷天换日的事情,自然是劝说凤紫泯从宽处理。
所幸,凤紫泯听从了她的意见,下令将他的儿媳妇送回了娘家,孩子也安然无恙的出狱了。而马庸和他的两个儿子的尸首被狱卒一一收敛好,送到乱葬岗一扔。
云裳处理了这样一桩让人头大的事情之后,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只是当天晚上,马策却找到了她,这个少年的眼中再也不是那样的清纯的玻璃透明,而是深深的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哀伤,难怪,这打击对于这个菟丝草来说,委实太沉重了一些。
“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云裳手执着一盏茶,看着他沉默的脸问道,她今天诚然很困,已经不想再做开导人心的知心姐姐了。
少年马策咬了下唇,总算有了点当初的样子。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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