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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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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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论及十八般武艺,李重九最擅长的自然是弓箭,至于刀法勉强也会耍几个山贼把式,至于棍棒那就让李重九无从说起了,更不用说李重九还要教导三百僧兵操练棍棒。

棍乃是百兵之首,乃是人类最早使用的兵器,虽是长兵器,但是杀伤力却弱,不如刀枪,故而使用棍棒附和僧人们慈悲为怀的初衷。故而当李重九委婉向普胜方丈提出,将戒刀,禅杖作为武器时,被普胜一口拒绝。

李重九无奈下,只得上门向觉远请教。

觉远得知李重九成为少林俗家弟子之后,对李重九更是亲切,特别当李重九将传授僧兵棍棒之事,告诉觉远后。

觉远亦是觉得此事不可怠慢,按照李重九的初衷是,能让觉远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秘密传授自己一套棍法,待自己提高后,再传授他人。

但是觉远似没有领悟李重九的意思,或者是看破了李重九从他那偷师的意图,转而派了昙宗帮助李重九教导僧兵之棍法。

昙宗的兵器乃是铁杵,但是铁杵本身就是棍棒一种,因此昙宗对于棍棒亦是十分精通。

当李重九吩咐三百僧兵向昙宗学习棍法时,众人还不甚乐意,他们皆觉得昙宗这憨头憨脑的僧人,能传授什么。相反对于李重九,他们倒是十分敬佩,对于他一夜挽救少林寺于危难之中的事情,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但事实上以貌取人是不对的,论棍法昙宗才是行家,而李重九才是胸无点墨。

天色未明,大雪已是降下,冬雪纷飞,四面皆是飘洒的雪花,山林之间,尽染成一片苍茫。

少室山之上,僧舍大殿,鳞次栉比。在少林寺正中的空地之上,已开辟成练武场。

“轰!”

棍棒重重的鞭击地砖之声。三百名僧兵矫健有力的嘶吼声,长长回荡在山林之间。

见此一幕,李重九在旁,长长喷出了一口白气,将身上的严寒驱散。

清晨之时,又是雪花飘飞,正是最寒的时候。

而练武场之上,却皆是沸腾,昙宗传授之棍法态度十分认真,棍法之十分精湛。

初时尚有人不服,结果轻轻松松被昙宗一人打倒七八个人,众人这才服气,当下用心而学。

练武场之上的呼喝声,整齐划一,铺天盖地而来。

不仅是李重九本人,他看到连一旁过来旁观的普胜方丈,以及几名长老,脸上亦是露出赞赏之色。

大雪之下,每个人身上反是热气腾腾,只见棍棒扫动,雪粉亦跟着四散飘飞而起。

正有着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的说法。

每名僧兵手上齐眉棍挥成一道棍影,何为齐眉棍,以棍柱地与眉齐高。

正是俗语有云,棒齐胸、棍齐眉。

此外还有等身棍之说,即棍长与人同高,正如水浒传引首有云,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自来用棍名家,当属这位宋太祖武德皇帝,一条棍棒打下赵姓江山。

李重九看了是自是羡慕,亦是在一旁暗暗将昙宗所教习的棍棒记在心底,但面上却要摆出一副总教头的样子,督促僧兵们练武,这实在令李重九心头痒痒。

白日操练完毕之后,李重九晚上一人独自时,就自己练这棍法。

李重九这等认真劲,实在不亚于当初高考时,当初商海征战,杀戮间毫无硝烟之气,疲惫忙碌下,勾心斗角只觉得一阵阵疲乏。

偶尔去健身房锻炼,亦是重复几个动作枯燥无味,在钢筋森林的都市里压抑久了,长时间下犹如困笼之鸟。

但是重生之后,对于习武之事,李重九却未从有过这般兴趣,每夜操练棍棒,舞得一身大汗淋漓,却被倍觉得酣畅,每每棍法上有所领悟,取得丝毫进步,李重九皆是喜不自胜。

到了白日里,李重九再将自己不懂之处,去问昙宗,让他点拨一番亦是大有收获。

光阴乎乎,如此李重九白日操练,晚上练习棍棒,打熬气力,一转眼已是冬去春来。

春雪初融,少室山上草长莺飞。

李重九在少室山已住了快三个月了,这日接到上党郡来信。

正所谓家书万金,上党郡河南郡两地相隔近千里,虽托熟人相送,但一来一去亦在路上要耽搁十来日的路程。

信是苏素执笔,李虎口授的,李重九接信看后,李虎言自己得到觉远的药方之后,肺疾已是大为好转,往日积累的病根,已是在一点一点的痊愈。

李重九见李虎病愈不由是大喜。

此外信中还说了数件之事。

一是李家镖行在单雄信的扶持之下,已是在上党郡开起来了。开设镖局当日,单雄信请了并州境内大小绿林,如母端儿,柴保昌,甄翟儿等有名绿林,都送了帖子。

单雄信如此做,即是设宴告之绿林好汉,这李家镖局,是由他北路总瓢把子单雄信罩着的,绿林好汉需看在他面子上,不可轻动。

闻之消息,众人都给单雄信买了面子,作了承诺。

于是李家镖行亦正式在上党郡扎根下来,眼下已有数家准备去漠北的小商队已联系上他们,收下定金,准备开春之后,就行出发。

这一趟行程顺利,最少可有两百吊的利润,这可比李虎他们当初,刀头舔血,作没本钱买卖来的钱快多了。

眼下七千寨的山贼们皆是乐呵呵的,期待着开春后第一次押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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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四卷楞伽经

李虎的来信中除了介绍七千寨的近况外,并附在信中一些消息,石艾县县令殷开山因为攻打七千寨时,损兵折将遭到弹劾,被剥夺了县令的官身。

这点倒是李重九所期望的。陡然之间李重九不由想起李芷婉来,那位在上党郡时,对方伫立亭中的一幕来。

隋炀帝马上就要挥师百万征伐辽东了,这一次对于隋朝是一个沉重打击,但对于李家而言却是在低谷的一个转折。

此外还有李密,翟让,还有窦建德,他们此刻都该是正在蓄势待起吧。

隋失其鹿,天下将共逐之,这是将来天下的格局,自己无论愿意不愿意,皆必须投身其中。

此乃是个人之命运,融入到天下革鼎的命运之中煎熬,不同的是,有人能迸溅出火星,有人只能沉底而去。

最后李虎信中所述,都是些叮咛嘱咐之话,信末当心李重九在外生活不易,还托人给李重九带来一件皮衣,以及一贯钱。

信中最末写到,爹与众兄弟们一切安好,勿以为念。

见李虎与众七千寨的弟兄们过得都不错,李重九足以欣慰,想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以及喊小九时,那一份亲切热烈之意,李重九心底不胜涌起一份温馨之意。虽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李重九亦知道,在山寨里,李虎无暇照顾自己,所以小时候自己成长,由山寨每家每户轮流照顾,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所以对于李重九而言,他们都算是有一份对自己关切之情在于其中。

合上信纸,李重九觉得肚饿,当下去斋堂用饭,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之后,浑身舒畅。

这日正是俗家弟子们一月一次返家省亲之日,故而李重九孤身居住在寺内,无事可做便动了四处走走的念头。

李重九见外周雨雾蒙蒙,少室山正是一番初春葱翠景色。他心道自己来到少林寺亦有近三个月了,少室山上下皆还未走遍,想到日后此处因商业开发,而旅游挖掘过度。

此刻李重九只想看看这原色原景。

当即他披上一件蓑衣,头戴竹笠登五乳峰而上。

春雨湿衣,远处而望,五乳峰下远处的山川轮廓烟烟寥寥,仿佛浓重的山水泼墨画一般。

清新的春风吹面不寒,李重九伐竹为杖,耳听簌簌地雨打竹叶之声,脚踏草叶亦是沙沙作响。

待行至五乳峰将要绝顶之处,忽见有一石洞,此正乃是菩提达摩来少林寺后,面壁九年之洞。

当下李重九大步进洞,正要举目参观,却不妨见到一名老僧正于一石上,盘膝而坐。

李重九还道是达摩还魂,仔细一看原来却是觉远头陀。

见觉远正在入禅,李重九不敢打扰,亦没有举步离去,只是负手站在原处四处打量。

只见这达摩洞内,还甚是宽敞,四周石壁之上,细细密密竟篆刻着不少梵文。

这文字一竖一竖而下,显然是弥经岁月,不知多久,而洞内还有一大石头,表面光滑,格外醒目,应就是达摩面壁之影石了。

“此石壁之上,乃是菩提达摩,当年手书之禅宗修行心法,易筋经与洗髓经,皆以梵文所刻,已有不少岁月了。”

李重九听是觉远的声音,听闻这墙壁之上乃是易筋经与洗髓经,不由诧异。这两本书在后世可谓是鼎鼎大名。

相传禅宗二祖慧可,不解其师达摩所留经书之意,后在长安大道上,遇一武艺高强之青年与之相谈三天三夜,终于相互印证,悟出易筋经个中道理。

而那个青年就是卫国公李靖。

不过李重九听觉远的意思,这两本书居然皆是禅宗修行之法。当下李重九笑道“我还以为易筋经和洗髓经乃是达摩祖师,从天竺所携来什么秘传武功呢。”

觉远闻言一笑,言道“此乃世人牵强附会之说,以至有所误会。”

李重九不仅好奇地问道“那么达摩祖师到底会不会武术呢?”

听李重九如此问,觉远一顿,笑着言道“这,这我也不知道,我入世之时,达摩祖师早已圆寂。”

“更何况达摩祖师修头陀行,以楞伽经传灯印心。修头陀行之僧人,不住聚落,故而菩提达摩才孤身居石洞九年,面壁不出,如此之下外人,实难知晓达摩祖师是否身具武术。”李重九听了点点头,心想若是达摩祖师若是真的传下什么武术,那么少林寺那帮和尚,亦不会遭遇流贼,一战即走,全无反抗之力了,最终还要自己与昙宗来力挽狂澜。

李重九与觉远谈了许久,之后二人一起下山。出洞之后,春雨已停,路上颇有几分湿滑。

觉远已是年迈,步伐亦不甚稳健,路上甚至要李重九搀扶方可。

两人将近寺时,觉远突然停下,手持一根竹杖,望着少林寺言道“明日坐腊之期已尽,老僧我不日就要远离,继续作苦行头陀,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否回到少林。”

“今日本在达摩洞里坐禅,虽无所得,但是遇见了你,这也算的是一段缘法。”

说到这里,觉远从僧袍下取出一个棉布包裹,言道“此乃四卷楞伽经,乃本寺高僧所译,而我手书所抄录的,老僧身无长物,没有他物赠你,这四卷经书亦是你我的一个纪念吧。”

李重九闻之讶然,觉远笑道“明日我就要走了,这经书不可能携带,与其留着蛀虫,倒不如付之有缘,望莫要推辞。”

李重九见觉远其意甚坚,李重九当下毕恭毕敬地接过,言道“长者赐不敢辞,大师相赠之盛情,铭感五内。”

觉远闻之哈哈一笑,当下拂袖而去。

次日觉远与少林寺之内的头陀僧人,各自下山,作自己苦行去了。

临别时,李重九,昙宗皆准备去相送,后来方才得知觉远头陀一大早就已是动身,显然是不欲见之离别,有所牵挂。

昙宗闻之之后,当众乃是如小儿一般嚎啕大哭,李重九立在少室山上,看着远处的云雾,亦是不胜感慨。

当夜僧房的油灯之下,灯火星星。

李重九盘膝而坐,将觉远所赠的布包裹打开,包裹正中方方正正叠着四本薄薄的经《楞伽阿跋多罗宝经》,下附一行蝇头小子,弟子觉远谨录。

第四十二章三箭之威

李重九并没有急忙翻开这楞伽经。

他先起身去净手,拭脸,再点一根檀香。

见檀香之烟气缭绕,李重九一整头巾,将衣袍上每一寸褶皱扯平,如此方才盘膝坐下。

看似装作其事,但读书首在正心诚意,对于觉远赠给自己的经书,李重九自当郑重待之,如此才不辜负了他的一番相赠之意。

李重九这才恭敬地翻开这楞伽经。

先不谈内容,仅此字就乃当浮一大白的好字,方方正正,如刀刻一般,好似达摩洞之中的摩崖刻石。

只见卷首是一行觉远自述。

此经初祖达摩授予慧可时云“我观汉地,唯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固慧可弟子持此经以修持者,以“专唯念慧,不在话言”为念,固而世称楞伽师。

这段意思李重九有所了解,说得是禅宗初传时,自达摩,慧可以来一直以楞伽经印心,当时以楞伽经为传授经典的僧侣被称为楞伽师。楞伽师之中多乃是头陀行,乃禅宗发端,到了禅宗五祖之后,禅宗则改以金刚经印心,终而发扬光大。

跳过卷首之后,即楞伽经之正文。

如是我闻,开篇四字即规模宏大之意,如是我闻乃是佛祖亲自说法,特正经以此四字区别于外道。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南海滨楞伽山顶种种宝华以……

李重九虽对佛经不甚了解,但是一旁的眉页上,皆有觉远以蝇头小字所书的注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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