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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普通工作人员的安排，我其实是很相信集团人力资源部的，他们是有丰富的用人经验的，他们选用的人我其实都不需要过目，过目也是走程序。
肖峰说：“筹备处的管理层，除了你这个负责人，还要搭配两个副手协助你工作……”
一听肖峰这话，我突然有些警觉，看着他莫测的眼神。
第566章制衡和妥协
给我搭配副手这是很正常的，也是有必要的，但这话经肖峰讲出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或许是我习惯了戴着有色眼镜看肖峰，或许是肖峰也总习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也肖峰之所以彼此都习惯戴有色眼镜看对方，都是长期打交道彼此心态各异的结果。
所以，一听肖峰提到给我搭配副手，我就不由警觉起来了。
“这两个副手，集团已经考虑好了吗？”我说。
“现在先征求你的意见。”肖峰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不动声色地说。
既然肖峰这么说，我的脑子就飞速旋转起来。
征求我的意见显然就是想听听我的看法，听听我的看法显然就是想让我提名人选。
麦苏这时也说：“集团会根据你的意见，通盘考虑，在集团内部进行适度的人事调整。”
我提出第一个人选：叶梅。
我的理由是叶梅和我公事有一段时间，彼此对对方的性格脾气和做事方式都熟悉，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叶梅做事认真仔细负责，还熟悉财务和行政后勤事务，筹备处需要这样一个副职。
对叶梅，大家麦苏和肖峰都没有表示异议，迈克甚至点头赞同。
第一个人选比较顺利，我的底气就足了，接着提出第二个人选：秦大帅。
“秦大帅是谁？”大家都不熟悉，问我。
“是我一个老客户，之前有一家酒店用品公司，和我们集团下属的酒店业务联系很紧密，只是现在他赋闲了，公司不做了。”我不能说出秦大帅公司的真相，只能如此解释。
“为什么提议他？”麦苏问我。
“第一，这个人做事比较成熟，具有一定的开拓市场的能力，具备相当的做市场的经验；第二，此人做事耿直，没有歪歪心眼，讲义气讲道义，性格磊落；第三，此人和我比较熟悉，彼此对性格都摸地比较透彻，合作起来会很顺畅……”我提出这三点理由。
其时，我一方面是想找自己得心应手的副手，另一方面，我也不由自主想拉秦大帅一把。一方面，我知道秦大帅当然能胜任筹备处副手这个角色，另一方面，既然肖峰征求我的意见，我当然想找一个容易相处的合作伙伴，不让肖峰塞一个让我感到别扭的人进来。而因为我来集团时间段，集团里我熟悉的管理层人员，也确实没几个。
听完我的话，麦苏看看肖峰：“肖总，你的意见呢？”
肖峰说：“关于叶梅，我没有意见，但是关于这个秦大帅，我不同意，第一，此次认识调配的原则，只在集团内部的管理人员中进行，集团外部的人不予考虑；第二，这个什么秦大帅我们都不了解，楚天虽然说自己熟悉，但那也只是客户关系，客户之间，都是有利益的，利益之上的所谓熟悉和了解，都是不可靠的；第三，这个秦大帅的底细，我们同样不知道，不能仅仅只因为楚天的一面之词就贸然启用一个重要的管理人员，这是对集团的不负责，也是对筹备处的不负责，更是对楚天工作的不负责。”
肖峰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义正词严，而且，态度很坚决。
我提议的两个人选，肖峰只同意一个，秦大帅被他否决而了。
听了肖峰的话，麦苏沉吟了一下：“肖总，既然你这么说，那这另一个人选，作为总裁，你有这个权力，还是你来提议吧。”
麦苏这话似乎带有协调和中和的意味，一方面在暗示提醒我不可忽视肖峰的位置和权威，另一方面也显出她对肖峰的尊重和看重。
肖峰微微一笑：“这另一个副职的人选，我经过反复考虑和斟酌，认为林志雄是最合适的。”
我一听就愣住了，麻痹的，肖峰要把林志雄搭配给我做副手，老子在旅行社吃了他不少苦头，现在竟然阴魂不散要跟我到筹备处去做景区。
我刚要开口，麦苏用眼神制止住了我。
“你的理由是什么呢？”迈克似乎也对肖峰的提议不满意，直接问。
肖峰说：“首先申明，我提议林志雄，和他是我表弟没有任何关系，作为集团总裁，我不会龌龊到这个程度。其次，正因为林志雄和我是亲戚，所以我对他比较了解，他在旅行社做过多年营销管理，对旅游产品的营销具有丰富的经验，对旅游市场的开发和拓展具有成熟的套路，对旅游产品的销售渠道有着广泛的资源和人脉，这都是做景区筹备处副手不可或缺的必备条件。
再次，林志雄和楚天曾经一起在旅行社公事和搭档有一段时间了，据我了解，他们二人的私人关系一向很密切很友好很和谐，虽然工作上会产生一些不同的看法，但他们的主流还是合作，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利益冲突。第四，从培养集团后备人才的角度讲，林志雄一直在一个部门工作，也不利于其自身的成长，到工作内容相似的景区去做事，对他也是个锻炼，同时也是个挑战……”
肖峰的话听起来底气十足，理由十分充足。
我这时突然想到，肖峰其实早已有打算让林志雄来做这个职位了，他知道，集团下属部门的管理层搭配，只要他坚持，其他人都不能硬反对。毕竟他是集团总裁，对部门负责人的配置有最强有力的话语权。就是麦苏也必须要尊重意识到这一点。
而肖峰让林志雄到筹备处来做我的副职，最明显的意图当然是要制衡我制约我，在我和林志雄之间，他当然更信任林志雄，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交给我来做，没有他放心的人在一边监督，他怎么能放心呢？有林志雄在，我的一举一动就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林志雄就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耳目和眼线。
当然，也不排除肖峰的另一个想法，那就是因为前段时间导致我被停职的那场风波，虽然我被打倒了，但麦萍却随即在旅行社为我正了名，这导致林志雄多少有些狼狈不堪，让他借机体面的离开，或许是最佳的选择。
还有就是，林志雄在旅行社营销上手脚一直不干净，这让肖峰其实一直很恼火，借机把他调离换一个新的环境，一来对家里的亲戚长辈能有个交代，显示出他一直在关心林志雄，二来也让林志雄失去暗地捞钱的机会，对肖峰自己也是个两全其美的解脱。
基于以上因素，肖峰如此安排林志雄，也就可以理解了。
麦苏这会儿一直在看着我，我和她一对眼神，她眨了眨眼睛。
我似乎突然意会到了什么，既然肖峰的提议是不可更改的，那我何必又提出什么异议呢，干脆顺水推舟岂不是更好？
于是，我一拍巴掌：“肖总，让你这么一说，我茅塞顿开，你的提议真是太好了，我和林总是好兄弟，我们能搭档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我完全同意肖总的提议，也十分感谢肖总能从我的工作考虑如此安排。”
我这么一说，肖峰就笑了：“楚天，你能这么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我很欣慰。”
麦苏也笑了：“既然楚天对肖总的提议没有意见，我自然也是同意的。”
迈克眨眨眼睛：“额，既然这样，那好吧……”
我这时突然想到，或许在任命我做筹备处负责人的事情上，肖峰和麦苏是有过不同意见的，麦苏坚持让我负责，肖峰不得已妥协了，那么，在副手的安排上，麦苏同样也要给肖峰一个面子，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协。毕竟麦苏和肖峰不是单纯的上下架之间的关系，不是简单的老板和高级打工者之间的关系。
一切都显得那么微妙，一切又显得那么和谐。
第567章阴谋和阳谋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我担任四海集团凤凰山景区开发项目筹备处负责人，林志雄和叶梅担任我的副手。
麦苏似乎有些轻松，对我说：“楚天，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四海旅行总社的副总经理，而是凤凰山景区开发项目筹备处的处长，恭喜你，楚总，你现在是楚处长了！”
处长啊，这称呼听起来很新鲜，也很特别。
我之前只知道只有官场才有处长，没想到企业里也能有处长。
“旅行社走了两个副总，那边怎么办？”我说。
“这些你就不用操行了，集团会这一块，有一个综合的人事调整计划。”肖峰接过话说，“包括你们三位，包括麦萍，都会有一个新的安排，这些安排，都是基于集团的整体工作需要进行的，你只要做好你的楚处长就行了。”
肖峰说完，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
我不知道集团要如何调整旅行社那边的人事，现在旅行社的管理层基本挖空了，只剩下麦萍孤家寡人。听肖峰的口吻，麦萍似乎也要在旅行社呆不住，不知要去哪里。
肖峰接着对我说：“关于这次人事安排和调整，暂时不要对外说，集团有一个统一的安排和调配计划，到时候会集中对外公布。”
我点点头，这个道理我明白。
“你的谈话结束了，可以走了。”肖峰说。
我于是起身离去。
我心情变得有些轻松起来，停职了这么久，我终于又复出了，而且位置比以前还高，成了集团一个大项目的筹备处处长。
我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疑问，按理说这筹备处需要协调集团各部门的关系，负责人该有集团高管来兼任，我顶多做一个副职，怎么直接让我来做了？难道在这其中还有什么道道，还是麦苏对我的高度信任？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做了这筹备处处长，的的确确的一把手。
迷蒙间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还充满了创业的冲动和激情。
不错，江南的春天是来了。
我来到天一广场，和荣老爷子不期而遇，他正坐在轮椅在广场溜达，身后跟着童欣和田园。
见到这三位，我没有回避，直接走了过去。
“哟，楚天来了，看你精神气不错，有什么喜事吗？”田园调侃道。
童欣也看着我，脸上带着笑。
我微微笑了下，冲她们点点头，然后看着荣老爷子：“荣董事长，今天怎么有闲心来这里了？”
荣老爷子冲我翻了翻眼皮，接着冲后面一摆手：“你们先走开，我要和楚天单独聊聊。”
我也正有此意。
田园和童欣到一边去了。
“楚天，你干得不错啊，很有能耐。”荣老爷子说。
“不知老爷子此话是何意。”我说。
“哼……你自己心里明白。”荣老爷子哼了一声。
“其实老爷子你心里更明白。”我说。
“我明白什么？”荣老爷子又翻了一下眼皮。
“我怎么就觉得老爷子你做事不怎么地道呢？”我直接说。
“你这是在教训我呢还是在指责我？”荣老爷子傲慢地说。
“你怎么理解都可以，其实我觉得吧，这做生意，竞争是正常的，但竞争要光明正大要堂而皇之，在背后采取一些猫腻手段，搞一些不光彩的行为，这有损你老爷子的威名呢。”我说。
“你是在说酒店那事？”
“是的。”
“你觉得我手段很不光彩很卑劣？”
“你可以这么认为。”
“你懂个屁。”
“我其实连屁都不懂。”
“你个嫩娃娃知道什么叫做生意？你进入职场才几天？”
“是，在你面前，我嫩，我是娃娃，我职场经历和经验是很浅薄，但是，我知道做事不能太阴暗，这不符合你在我眼中的高大形象。”
“哈哈……”荣老爷子突然大笑起来，“幼稚！楚天，我问你，生意场上，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关键是什么？”
“赚钱。”我回答。
“对，赚钱，只要能赚钱，过程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结果，你道貌岸然给我讲形象讲光明正大，这说明你真的还很幼稚，说明你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商人，商场如战场，商战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只要能取胜，采取一切手段都是可以的。在战场上，难道你反对偷袭和阴谋吗？不，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一切方式和方法都是允许的，甚至是提倡的。”荣老爷子带着讽刺的神情看着我。
荣老爷子的一番话一时让我无法辩解了，我想了想：“其实，商业之间的战争，和真刀实枪的战场，应该是有区别的。”
“错，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你不够狠，如果你不够聪明，如果你不会使用计谋，那么，倒下的只能是你自己。”荣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说。
“其实，这计谋还有阴谋和阳谋之分，我提倡阳谋。”我说。
“计谋就是计谋，什么阴谋和阳谋，这都是相对而言的，在你眼里的阳谋，在对手眼里，就是阴谋，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