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熄灯……”小三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凌秋央手一挥，一阵掌扫过，烛火应声而灭。手猛地拉下帐幔，黑暗中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里面传来男子的喘息和女子的呻吟。当凌秋央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纱帐，怀中温暖的身体，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他有一瞬间的迟疑。“小三。”想到一直陪着他的人，脑海里闪过昨夜和她一夜缠绵的情景。他低下头，有些犹豫地拔开胸前那张脸上披着的长发。
一张清秀无双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正是美人图里的人。凌秋央睁大眼睛。
这个人是……小三！
她脸上的胎记消失掉了。果然长得很像她母亲，如果不是见她母亲的肖像。凌秋央知道自己可能没办法一眼认出她来。
她的脸近在眼前，近得连她脸上的泪痕也看得到，双唇红肿。她的肩膀上和裸露的肌肤散布着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於迹，凌秋央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心里竟有一丝愧疚。他在药力的驱使下，无节制地向她索取了一夜。
小三累坏了，动都没动过，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过，连眼皮也没动。凌秋央躺下拥着她，再次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过久。
“叩叩叩……”凌秋央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起身看了一下小三。她还在睡。
就起身着衣，打开门。
“公子。”老鸹站在门口，手上还端着一些吃的。
“有事？”
“你们一天一夜没出来了。奴家来给你们送来一些吃的。”老鸹说着，眼睛不停地向屋里瞄。
凌秋央挡住她的目光，接过她手上的吃的，“谢谢。”迅速把门关上。
吃了一记闭门羹。“切。不就是一朵喇叭花嘛。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老鸹不屑地说道，扭着腰走了。凌秋央把吃的放下。掀起帐幔坐下，看着小三那熟睡的脸，真是越看越喜欢。伸手轻抚她的脸。这次自己真是挖到宝了。
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对了。这里是青楼。不宜久留。”
凌秋央决定出去雇一辆马车，和小三一起回祥云居。小三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白色的帐顶。再次闭上酸涩的眼睛，脑子开始转动，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小三忙睁开眼睛往身侧看，没看到凌秋央。她一下坐起来，全身一阵酸痛，特别是身体的某处，“哎哟……”一声呻吟从嘴里溢出。
小三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小三忙捂住身体，好笑地自语，“我昨晚到底是帮凌公子，还是拯救世界去了。”
外面传来女子的说话声。
“对了。这里是妓院。我要快点离开。”
小三不顾身体的疼痛，下床，腰一酸，腿一软让她一头栽倒在地。知道是怎么回事。小三涨红着脸，忍着疼痛忙爬起来，穿好衣服，打开门看一下，外面没人才匆匆地离开房间。
她刚离开，凌秋央便回房间，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忙转身出了房间。从怡香院偏门的胡同里走来。站在街角，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才有了回到现实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经下午了。
突然间，小三不知该何去何从，她蹲在角落里抱着头缩起来。没注意到一个身影勿勿地跑过。
唉，事情都发生了。我在这里苦恼也没用。去找凌二公子说清楚。小三放下手，伸手掏出迷锁香的香囊，其实自己昨晚可以用这个来迷到凌二公子的。可是自己却没有这样做。果然人都是贪心的，面对这个从容貌到修养都如此出色的男子。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让她无比眷恋，只想永远地独占他的这份温柔，情不自禁地想靠近，想拥有。日前自己还看不起上官玉容做法。现在看自己所做和上官玉容没什么不同。
什么时候，自己初衷已经变了，自己一开始是很敬业地要给他找对象。现在一点都不想给他找什么般配的女子。想和他在一起。当自己发现时，已经是那么喜欢他了。喜欢得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小三脚步沉重地走在街上。下身走都疼得厉害，她努力忽略身上的疼痛，尽量让自己像正常一样走着。
走着，前面被人拦住了。小三移步想绕过，又被人拦住了。
小三抬头，两个大汉把拦住了她。
“姑娘别急着走。少爷请你过去喝一杯。”大汉后面走出一个身穿华服，身材肥胖，油头粉面的肥胖公子。
“这位公子，你说什么？”小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富家少爷的话分明是调戏。只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调戏她。这个少爷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本公子请你去喝一杯。请吧。”
这个人不止有眼疾，精神好像也有问题。“公子盛情。只是在下有事。请公子让开。”
“小美人。不要敬酒不吃罚酒。”肥胖公子语带威胁地说。
小美人！是在叫我吗？小三刚想问，却看到一个经过的人，那个人是……小三忙兴奋地叫道，“无言。”
无言回头，看到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子正高兴地对她挥手，这是谁？
看出无言的疑问，小三先口道，“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是我呀。苏三。”想到他们才见过一面，她可能记不得她不奇怪。
“哦。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无言走近她问道。
小三还没开口。
肥胖公子先口，“小子，你和小美人是什么关系？敢在这里打扰我和小美人相聚。嗯，仔细一看。你小子长得……”
话没说完，那个肥胖公子被无言一脚踹倒在地。
肥胖公子倒在地上，没顾爬起来就大吼道，“你们这两个废物。快上，把这个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无言三拳两脚就把那两个大汉打得毫无反击之力，再把他们丢到那个肥胖公子身上。
“哎哟。你们两个废物压死了。”肥胖公子哀号道。
无言对倒在地上的喝道，“你们些没用的软脚虾。再敢在街上欺负人。我见一次打一次，见两次打一双。”
两个大汉忙扶起他们家公子，狼狈不堪地跑了。
小三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看不出看起来斯文，单薄的无言居然是一个高手。
“好。”小三带头鼓掌，围观的百姓也跟着鼓掌，喝采。
无言对大家一抱拳，“谢谢各位捧场。谢谢。没事了，大家都散了。”
围观的人都散去。
“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瞎溜达。凌公子呢？”无言问道。
“他……他有事。”小三脸一红，随口说道，想到眼前的怪事，就忙问道，“为什么那个人会看上我？”
☆、四十章 缘定终生
无言看着她，“你不知道？”无言也奇怪，看着她那么洁白无暇，清秀无比的脸。上次和小三见面。她明明看得出她没用易容术。脸上的胎记也不象是假的。怎么现在突然就没了？
“我知道什么？”小三是一头雾水，从来只有她把人吓跑的份。今天居然还被调戏了。
想到还要去给公子买的东西。无言淡淡地对她说，“你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告辞！”
“镜子！”小三想问清楚，无言已转身离开。
镜子？小三闷闷地想着无言的话是什么意思。没注意到，她走过的街市，一个卖包子的老板看到她，只顾着看她，连钱也忘了收。
一个挑担子的中年人经过，无意看到她，一呆，脚下一个稳，担子一边撞到一边的一个菜摊上，一边扫向小三。
小三忙一闪，没留意到从面走来另一个人，一不小心撞上去，把一个挑菜的小哥的菜掉到地上，人也差点摔了一跤。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带眼……”看到她后，骂人的话生生地停下了，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对不起。”小三忙帮把他的菜担扶起。却看到那人呆呆地看着她，不会是把他撞傻了吧。那他也太脆弱了，只是轻轻一撞。
那个小哥还是呆呆地站着，小三大声问道，“小哥，你没事吧？”
那人才如梦初醒，忙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小三对他歉意一笑，手抚上发丝，习惯性地遮住那半边脸，匆匆忙忙地走了。
小三的一笑让挑菜小哥差点失了魂，也让一旁的几个人看傻了眼。
小三忙快步地走了，没注意后面的街市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不已。
刚才的小插曲，小三没放在心上，只是想着一会面对凌二公子该怎么办？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祥云居。
远远看到站在客栈门口的人。小三心里一栗，想到昨晚的一切。不由地定住了脚步。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不过她还没能付之行动。凌二公子已经看到她，快步向她跑来……凌秋央焦急地在门口踱来踱去，看着街上走过的人。没想自己只是出去了一下，回到房间时，躺在床上的人就不见了。他沿路一直找到祥云居，没找到人。又怕她回来会错开，就心急地在门口等。
在门口望眼欲穿的凌秋央，在看到她了，忙跑出来，“小三。”
“凌二公子。”小三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现在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你跑哪去了？”凌秋央话语里满满是关切之情。
“我……”
“先进去。”凌秋央拉起她的手。
小三心一动，两人连不该做的事都做了。就没有挣开，任由他拉进客栈里。
小丁迎上来，“公子。”看到他拉着的人，目光直直看着她。
小三被小丁的目光看得直发毛，只得半开玩笑地说，“小丁，才一天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你是谁？我认识你？”小丁问道，这样一个大美人，他见过绝对不可能不记得。
小三没再问他，看向凌秋央，“小丁是不是脑子摔坏了，得了失忆？”
“……你没照过镜子？”凌秋央问道。
怎么和无言说的一样。小三摇了摇头，“照镜子做什么？你说的话怎么和无言说的一样难懂。”
“无言！那个莫公子的随从。你见到他了？”
“嗯。刚才她还救了我。”
“他救了你！怎么回事？”
“我刚才在路上。被一个恶少……调戏。我没有说谎。那个绝对是调戏。”小三忙强调道。
“……”凌秋央看着她，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才这样说。就拉着她往楼上走。
小三由他拉着，却在后面解释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调戏我？现在我想明白了。一定是江南的美女太多了。那些纨绔子弟见多了就不新鲜了。所以就有那么一些心思奇怪的把主意打到我这种丑人身上……”
凌秋央把她拉进屋里，一面镜子递到她手上，“你自己看。”
小三拉过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人，忙一下把镜子捂到胸口上，对凌秋央说道，“刚才一定是眼花了。我在镜子里看到另外一个人。”
“……”
“这个镜子没问题吧？”苏三把镜子背敲敲摸摸的，捣鼓了半天。就是不看正面。
“……”凌秋央看着她，咳了一声，“你脸上的印记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
小三坐下，依然抱着镜子。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女子欣慰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摸上她的脸，轻抚她脸上的黑色印记，［月儿，不要怪母妃把你的脸变成这样。母妃只是想保护你。］
如月看着她，不懂她在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而不在乎你的容貌的男子。你就带他到母妃的坟前给母妃上一柱香。］
“原来那天，她说的话是这个意思。还有……”原来自己的脸是母亲用什么守宫砂之类的药物加上别的什么药涂在她脸上的。所以洗也洗不掉，经年累月的。时间久了，她自己都觉得那是长在自己脸上。现在一但和男人同房，那药物就会消失，还她本来的真面目。
小三看了一眼一旁的凌秋央，他正看着她。小三低下头，想到几年后，自己第一次去祭拜母亲，刚巧遇到凌秋央。来到江南又发生了那么多事。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都是天意。”小三抬头看着凌秋央喃喃道。
“你说什么？”
小三抬头看他，对他一笑，“没什么。”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小三，嫁给我。”
小三想了想，“好。”
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让凌秋央有一丝疑惑。
“但是。我是有条件的。你只能娶我一个。不可以纳妾。”
凌秋央看着她，普通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
小三看到他的沉默。看来你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富家弟子。不会舍弃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不会勉强你的。你……不用对我负责。”咬齿说完后面那句。小三起身想离开。
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