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老爷子还故意豪爽地笑了几声,说:“这不,我还和你爸说过了,等到了king加冕的那了天,我可是要看现场直播的。”
“爷爷,要不,我……”回来?
“不要。”
猜到他的心思,老爷子直接便堵了他的嘴:“别回来了,既然已踏出了那一步你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就算你现在回来,你就真放心老婆和孩子在那里?”
他是不放心,可他……
“我很担心您的身体!”
“家里不还有人么?又不缺你一个照顾的……”老爷子不想因为自己误了大事,所以还反过来劝他,一边劝还一边开着玩笑:“再说了,我这身子骨也没你想的那么差,还能撑一阵子。”
“爷爷,对不起!”
能得孙子这一句,老爷子真觉得自己做什么也值了!
人就是这样,期待的时候落空就失望,不在意的时候得到就是惊喜。
宋天烨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老爷子就做好了到死都再见不到他们的打算了,可现在突然接到孙子的电话,他又感觉人生有了盼头。
因为这个盼头,他又中气十足地道:“你小子真要觉得对不起我,就把这场仗给老子打漂亮一点,早一点收拾好了那帮不长眼的东西,你不也能早一点回来看我不是么?”
明白爷爷这是在安慰自己,可宋天烨还是禁不住红了眼圈:“爷爷,我答应您,一定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这就对了!要好好的啊!别给老子丢脸……”
“好!”
怎么会丢爷爷的脸?
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丢这样的脸,只是,真担心来不及啊!
真的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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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宋天烨回来后便失眠了,人躺在牀上,心思却早就飞得不见了踪影。
就算是闭上眼,脑子里也一直都很清醒……
想了很多,从开始到后悔,但那种抱憾的感觉始终盘据在心头。不放心,所以临回来之还是给四少打了电话。
从四少的嘴里得知,老爷子的病虽然不好,但也确实因为他年纪大了,反而更有利。
癌细胞这种东西,生长也是需要营养的,所以越是年轻的人得了这种病,反而去的更快。反倒是年纪越大的这种人,新陈代谢也慢,治着熬着,倒还能挺个一年半载。
虽然是医生,但四少也给不了宋天烨具体的时间,不能说老爷子还能活多久,也不能说他一定不能活太久。
因为不确定,所以宋天烨内心更加不安。
希望老爷子不会有事,也希望自己最终能赶得及回家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怎么了?”
他的情绪最终还是影响了身边的人,原本背对着他的云薇诺翻身过来看着他:“有心事啊?”
“吵到你啦?”
云薇诺没有否认,只道:“你知道你这一晚上翻了多少次身么?”
“那我到外面去睡,不吵你了。”
说着就要起身,云薇诺却主动拉住了他:“去哪儿啊?都快天亮了……”
闻声,宋天烨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果然,天边都露出了一线鱼白,隐隐已是要亮未亮的黎明了。
“对不起!影响你休息了。”
“真的不打算说给我听?”
宋天烨:“……”
不是不打算,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毕竟……
将他的为难看在眼里,云薇诺故意朝他心口中凑了凑,将头枕在他心口之时,整个眸光都向上因瞅着他:“就那么难开口么?”
张了张嘴……
又张了张嘴……
那些话确实很难开口,但最终,他不是拧着眉头问了出来:“云云,等king这边的事情完了后,你能跟我回去一趟么?”
原本还不错的气氛,因为突来的一句整个都变了,云薇诺猛地从他心口上起来:“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可以吗?”
他不允许她逃避而是直接追问着:“如果我尽快把king这边的事情解决,你可以答应我跟我回去吗?”
“这不还早吗?”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就是问题,也一直是云薇诺在考虑的问题。
只是,和他在一起没问题,回宋家,她真的有问题……
不想让他失望,但又不愿意撒谎骗他,于是她道:“等到了那天再说吧!”
心知她这是已经有了答案,宋天烨再难淡定。
腰部一个用力,人也坐了起来,他伸手捉住云薇诺的手,捏在掌心里按了又按:“我爷爷他……”
只说出这四个字,他便一直停顿着没有继续。
云薇诺也不说话,只任他抓着自己的手,耐心地等着下文……
似是考虑了很久,终于,宋天烨低垂的目光缓缓轻抬到她的脸上,坦言道:“喉癌晚期,他老人家恐怕也没几天好活了,我……”
“……什么?”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云薇诺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却又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所以我想带你回家,请他亲自将传承之印交给你!”
“……”
…本章完结…
☆、第297章 又要做选择题,头疼(尾声6)
传承之印啊!
虽然云薇诺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仅凭传承这两个字,也足够让她明白那东西的份量了。
显然,那是宋天烨的妻子该有的东西,他这是在要求自己真正做一个宋家的人。
“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你是我的人,就是宋家的大少奶奶,我希望在他临走之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认可你的存在。”
话落,宋天数又停了一下,然后说:“更希望你能摒弃前嫌,真正原谅那个一心为了宋家,但却不小心犯了错误的老人。”
“我……”
了解般又捏了下她的手,他点点头:“我知道现在要你个答案,你可能也很为难,所以,就以儿子的加冕期为限,这段时间你就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
行吗?
不行吗?
她还真没有想那么多,之所以不敢回宋家,是因为心底有阴影,所以对那个地方一直没好感。
可是,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真的要让他一直失望吗?
想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但心里的那道坎还是过不去,犹犹豫豫,她只是看着他,看着他……
终于,她点点头:“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传承之印的事就算了吧!”
“云云……”
猜得到他想说什么,云薇诺轻摇摇着头解释:“我跟你回去,是因为我愿意按你所说的去原谅,但是,有些事情,我可能真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
“宋家是你的根,我嫁给你就要接受你的一切,好的,坏的,我全部都会试着去理解,但是……”
很多时候,说话都是不用听前半句的,但是后面才是重点。
所以,宋天烨听到这里就凝了神,然后他便听到云薇诺说:“我们的儿子,你要扔下他一个人在这里苦苦奋斗么?他还是个孩子啊!”
如果king已经成年,这些该考虑的问题或者都将不再是问题。
可问题是,他还是个孩子……
一个九岁的孩子,肩上要扛起整个国家已是很累,若还让他孤身一人,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情何以堪?
人,不可以太自私!
但也不能太不自私了对不对?
宋天烨放不下他的家的她能够理解,可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儿子,他也应该能理解吧!
“……”
他不出声,云薇诺却还在继续:“宋天烨的妻子只能是我,但宋家的传承不一定非要我来继承,你说呢?”
“可是,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对此,云薇诺有不同的看法:“再说了,你还有三个弟弟,给他们一点机会不好么?”
听到这里, 宋天烨原本拧着的眉头已纠得更紧:“那几个小子若是肯要这个机会,我至于这么累么?”
“你看,人家都嫌弃的,也就只有你巴巴的求着让我去扛。”
话落,云薇诺仿佛抓住了多么大的一个机会,又据理力争道:“我也自私一回,我就是不扛,我就是要留在这里陪我儿子。”
“可是……”
伸手,轻点住男人的唇,她看着他的眼摇头:“再可是我就不回宋家了。”
宋天烨:“……”
看他这样,她又有些过意不去,但人生不如意之十之*,既然难有两全之策,自然就得做出选择。
所以,松开他嘴的同时,她也诚恳地对他说:“还有时间的是吧!你说了的,以儿子的加冕之期为限,你也好好考虑吧!”
宋天烨:“……”
老婆可真给他出了个难题,做宋家的大少奶奶,可是又不要宋家的一切么?
又要做选择题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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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选择是什么,期限只有一个:加冕之日!
为防夜长梦多,谁都想将一切提前,但在新王继位之前,前面的那个王,怎么也得先处理掉了。
废黜阿尔伯特的那一天,皇室中来了许多人观礼。
有人发现他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但却没有一个人打算问问原因。
毕竟,被废的国王,在G国他还是头一个,如此奇耻大辱,皇室中人纷纷觉得,换了自己身上,也没有人有脸说话。
更何况,当初阿尔伯特为了逼迫他们,曾利用他公司开发的杀毒软件盗取了所有人的秘密,握在手里加以威胁。
他原本就不是皇室中人心中国王的最好人选,再加上这么一大罪状,现在看他落难,那些人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于是,原本该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便在所有人的默不作声中草草了事。
新任国王阿尔伯特因为种种劣迹被废,但因为他毕竟是皇室的血统,所以,被废后他也并未被处死,而是被囚禁在G国王宫最北处的某间废旧城堡里。
半个月后,G国国王,年仅九岁的卡洛斯十九世在塞尔维亚大教堂加冕。
终于到了最重要的一天,激动之情溢于言情。
king在万民的拥护之下坐在了王座之上,接受群臣的参拜!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又或者说,如果凌茉没有在最后一刻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时,一切都还可以继续和谐,可是,她到底还是出现了……
“他没有资格坐在那里。”
“因为,他身体内流着的,根本不是卡洛斯皇族那高贵的血统……”
“她是微诺娜夫人和一个C国男人生的孩子,是个真正的野种!”
“他骗了你们,他骗了全世界!”
“骗子,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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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防卫之下,凌茉竟还是出现在了王宫里。
而且,她身上还穿着一件华丽的礼服,俨然一幅贵族来参加盛典的模样。
准备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最重要的一天,帝王师在王宫之外加派了至少一倍的军力,可这个女人却还是畅通无阻止地到来了大殿之上。
只有一个可能,有内应,而且这个内应的级别应该还不低……
环顾四周,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挥手间,帝王师已是一声令下:“卫兵,给我把那个女人拖下去。”
话音方落,还不等他叫的卫兵到位,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内应’已是自动自发地站了出来:“为什么不听她把话说完?”
“普基斯公爵。”
叫出那人的名字,墨靳云唇角的笑意冰冽:“这个女人是你带来的?”
“是我带来的。”
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个事实,普基斯公爵挺了挺脊梁,一脸正气道:“因为我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相。”
“真相?”
笑意还挂在嘴角,但帝王师的眼神却凌厉如刀:“真相就是这个女人居心不良,正试图祸乱朝纲……”
普基斯公爵扬着眉,不买帐地睨向帝王师:“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只有她能还原一切。”
“普基斯公爵,您确定要跟着这个女人一起破坏今日的加冕大典么?”
闻声,普基斯公爵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座上的king:“首相大人,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加冕大典了不是么?”
他一幅兴灾乐祸的嘴脸,仿佛这才是他真正期待的事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普基斯公爵是当初保王派中最强硬的那几块老骨头之一,这个时候,他力保的阿尔伯特已成阶下囚,虽说king名义上是阿尔伯特的儿子,但却一直更新近帝王师。
如此一来,也就算不得与普基斯公爵同道,他自然不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