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媛 作者:千翊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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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媛 作者:千翊十七-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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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夏点头,“他既然打了这通电话,必然是无论任何也要我去了。”
  徐晏看似语气客气,但是苏浅夏知道,这通电话是带着威胁性质的。
  昨晚晚餐前,梁博寅在九瑰大堂一连说了好几个听说,其中涉及张铖豪和萧厉风,还有江凌柯。
  当时苏浅夏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起这些不想关的话,如今这通电话一来,她就彻底明白了。
  梁博寅是在提醒着她,这三个男人和她之间的关系,他都了如指掌。而这三个男人的衰荣,现在全部掌握在他手里。
  这是一种非常隐晦的威胁,很多人可能根本猜不透。而梁博寅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多半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处事方式。换句话说,他混得圈子,都是些头脑极度灵光的人。
  想到这里,苏浅夏情不自禁地便生出一股恶寒。
  这个老人的心机,已经到达让人恐怖的境地。


☆、085 诡异的房间

  十二点,苏浅夏准时出现在了华纳大厦楼下。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已经安静停在了酒店门口,徐晏正站在车外一侧,见到苏浅夏从王霞车内出来,对她微微点头。
  苏浅夏快步上前,与他微笑问好。
  徐晏慈祥一笑,替她躬身打开车门,颇有西欧绅士的派头,“梁先生已经在车内了,苏小姐请。”
  因为苏浅夏身份特殊,所以即便之后她做了九瑰的总裁,手下几个身边的人都还是尊称她苏小姐,而不是苏总。所以,那个时候,苏浅夏并没有在意徐晏对她的称呼。事后她仔细一想,其实那个时候很多细节,都暗藏了蛛丝马迹。
  徐晏坐上车后,一行人便出发了。车子缓缓驶离大厅门口,绕到马路上。苏浅夏无意抬眸望向华纳大厦,目光下意识落到十一层,正要收回,却被一抹身影意外吸引了注意。
  十一层最中央,正是张铖豪的办公室。全透明的落地窗内,一抹身影正静静伫立。苏浅夏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绪,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正紧紧落在自己这边。
  “没想到H市的冬天也会这么冷。”
  苍老雄浑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打断了苏浅夏的思绪。微微回神,这才转眸看向身旁的老人。
  梁泊寅穿着一件看上去很厚的灰色大衣,脖子里围了根灰色围巾,膝盖上还有一顶黑色的绅士帽,此刻正笑意融融的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苏浅夏总觉得今天的梁泊寅与昨晚相比,有些不一样。他的眼神不再是处处带刺,温柔服顺了很多,如果不是事前知道他的身份,苏浅夏会觉得他同一般大街上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以前还没有这么冷,这两年气候变化厉害,就成这样了。”苏浅夏不清楚他说这话的用意,只能接着他的话继续。
  梁泊寅说完这句,便不再与她多语,闭上眼睛,假寐。
  一路上车子上都非常安静,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苏浅夏全程目光一直没有焦点地落在车窗外,思绪繁复。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来到北郊一处度假村,这处度假村有很大一片水域,人工饲养了不少鱼,就是专门给像梁泊寅这种吃饱撑着的富豪们钓鱼消磨时间的。
  垂钓是非常有学问的一项娱乐活动,也很能锻炼人的修养品性。但是苏浅夏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可以对着一根鱼竿坐上一下午。更何况现在可是冬季,不说天冷,鱼不都该冬眠去了么?梁泊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算是要这个借口让她出来,也应该找个像样点的吧,还真正是个奇怪的老头。
  车子停在了一处别墅前,徐晏下车后亲自为苏浅夏打开了车门,苏浅夏下车后才发现,他们身后还尾随了两辆奔驰车,从里面出来的,清一色是穿着黑色西装的外国男人,其中几个,昨天晚上在九瑰也出现过。
  几人进入别墅后,徐晏就引着两人在餐桌旁坐下,很快就有女仆从厨房将一道道菜传了上来。传统的本帮菜,菜色精致,一看就是名厨烹饪。苏浅夏本以为梁博寅常年在国外,会对筷子的使用很生疏,孰料他却似乎深谙此道,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来Z国。
  一顿饭吃的异常沉默,谁也没有说话。被一群佣人围着吃饭,苏浅夏着实有些不习惯。期间她几次想开口从梁博寅嘴中套出点东西,可每每抬眸,他都是垂眸认真吃饭,是以也没有开口。
  饭毕,梁博寅便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上了两楼。徐晏走上前,对苏浅夏道:“梁先生习惯饭后午休,苏小姐可以先去房间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会过来叫您。”
  苏浅夏眉头轻轻一蹙,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上了二楼,徐晏将她引入房间后,便悄声退下。
  苏浅夏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冬天白昼的时间本来就短,这个梁泊寅难道打算挑灯钓鱼么?
  关上房门,苏浅夏默默打量起这间客房。
  房间不算太大,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最值得注意的,是一侧墙壁上,有一个连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塞满了形形色色的书。走上前粗略浏览了一下,书的种类非常繁多,从世界历史到列国游记,从科技博览到周易玄学,整整塞满了一个书架。
  苏浅夏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明明就是度假村的普通别墅,一般来说,房里是不会出现书籍的,即使出现书籍,也不应该有这么多。
  想到这里,她不由开始重新打量起这间客房。这样一看,苏浅夏便豁然发现,这间房间确实与一般宾馆客房相差甚多。
  房间的色调都是以暖色调为主,从床单到家具,都是以暗红色为基调,所有的家具装饰都非常考究,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最让苏浅夏在意的是,这间房间的每一扇窗外,都装有防盗铁栏。
  度假村到处都装有监控探头,所有出入口都有保安,完全不需要这样的配置。更何况防盗铁栏会破坏远眺视野,大大影响客人的审美需要。
  苏浅夏走到窗旁的书桌前,伸手去拉抽屉,却意外发现,所有的抽屉都被锁上了。
  一般的客房,不可能将书桌抽屉都锁上。
  如此看来,梁博寅之所以会带她来这里吃饭,留她在这间房间逗留,并非只是要她休息而已。
  打不开抽屉,苏浅夏目光又移到了没有锁的床头柜和衣柜。依次打开,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苏浅夏不得不再度将注意力放到墙边巨大的书架上,快步走到它前面,随手抽出几本书,粗略地翻阅了几页后,苏浅夏眉宇间的凝重越发深了。
  将书缓缓插入书架,苏浅夏伸手浅浅抚摸着书架边缘细微的几道裂纹,转眸看着身后的房间,目光沉重。
  所有的书籍都有明显翻阅过的痕迹,加之被锁住的抽屉,有着明显特色风格的房间布局装饰。
  这间房间,显然不是一般的客房。
  有人曾经长期住在这里过,应该还是个女性。
  而且,很可能是被囚禁在此。
  那么,这间房间,到底曾经住过谁?


☆、086 一切刚刚开始

  苏浅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书架旁的一张软榻上。房间里的中央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温暖宜人。
  微微理了理思绪,看着手头翻在一半的书,苏浅夏才想起来,自己是等了许久没人来叫,就随意拿着本书开始看,熟料这一看,竟然睡着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四点。苏浅夏从软榻上起来,将书放回原来的地方,朝房门口走去。
  才走了两步,门就被人敲响。苏浅夏应了声,徐晏便探头进来。
  “苏小姐,可以出发了。”
  苏浅夏微微点头,便拿起包包,朝外而去。下楼的时候,梁泊寅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他换了件外套,面前有一杯喝到一半的茶,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见苏浅夏下来了,便拄着他的赤红色手杖,从沙发上站起。
  屋外的阳光基本已经没什么热量,虽没有风,但气温还是很低。苏浅夏从小畏寒,虽穿的不少,却依旧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一行人来到湖边后,几个男保镖便开始着手准备渔具。苏浅夏从没有钓过鱼,徐晏在一旁为她讲了不少钓鱼技巧。
  两个人真正坐下开始垂钓,已经是四点半了。梁泊寅让包括徐晏等人都退到了三五十米外,似乎有意不让人打扰。
  此刻,夕阳已经开始渐渐西斜入云。不知道是梁泊寅有意安排还是什么,两个人此刻正好是面西北而坐,一片火烧云便直直落入两人视野中。
  因为地处郊区,四周也没什么障碍物,苏浅夏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夕阳。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宛若一片红色的丝绸,翻转舞动在天的尽头。
  在这样安静的黄昏,陪坐在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身旁,沐浴着金色的晚霞,苏浅夏的心,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空灵幽静。
  那些扰乱心绪的纠缠与羁绊,那些携刻至深的记忆与情感,都统统消失不见,转而是一种近似死亡的安静。
  这一刻,苏浅夏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不想想。她只是觉得这样的状态格外舒心轻松。她不再是九瑰的总裁,不再是那个拥有扭曲童年的孤女,她只是她,无关任何事物任何人,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真真实实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的梁泊寅突然开口了。
  “人都是有欲望的,这种欲望是一种本能,一旦控制不好,它不仅无法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反而会反客为主,控制住你的身心,让你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追名逐利,永不停歇。只有当你彻底远离那些东西的时候,才能真正看清自己。”
  “这就是您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吗?”
  梁泊寅嘴角带着笑容,夕阳下的脸上,带着一层智者的光辉,叫人想到千年恒古的大树。
  “大千世界,千娇百媚,丫头,你可曾想过,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拥有想要的东西,即便不被欲望驱使,我们所有的人,其实活得还是很被动。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做到只做自己,社会有它的制度和规则,我们的出生也无法选择,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都已经有了不得不背负的东西。所以,我考虑的,是如何生存得更好,而不是想要什么。”
  梁泊寅眉梢微扬,转眸看向身旁的人。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成熟很多。”
  苏浅夏看着身旁的人,目光如眼前的湖水一般,幽静淡然,“梁先生似乎很早就认识了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句。
  梁泊寅目光高深莫测,不可捉摸。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浅夏,沉默。
  “你是谁?”
  许久,苏浅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这是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旁人听着可能觉得很可笑。但是苏浅夏却下意识这么问了。心中对这个老人有太多的困惑,苏浅夏总觉得,她正处在一个巨大谜团的边缘,这个谜团,很有可能关系到她一直不曾知晓的身世、甚至是消失不见的父亲;而面前这个老人,则恰是她接近真相的一扇大门。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梁博寅定定看着苏浅夏,继续道,“丫头,你可曾知道,你是谁?”
  苏浅夏的心如被人揪了一下,瞬间皱紧。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少有的光芒,带着几分来不及掩饰的迫切和希望。
  “你知道,不是吗?”
  梁博寅望着苏浅夏略带激动的目光,摇头,“我说过,欲望不一定会给你带来好的东西。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或许一辈子不知道,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我也说过,一个人生来注定无法彻底活出自我,我们都有必须背负的责任和使命。我从没想过隐藏我的过去,更不想逃避我的出生。无论如何,那就是我生命的起点。若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种存在,本就是一种残疾,又何谈是最好的选择?”
  苏浅夏说完的那一瞬间,她在梁博寅眼眸中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光芒。如黑暗天空之中那唯一的星辰,格外刺眼。
  苏浅夏不知道那抹光芒背后代表着什么,但她却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这番话,触动了面前这位老人的某根心弦。
  苏浅夏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大为着急,这个困扰了她二十多年的疑惑,还有父亲的离奇消失,家中的突然失火,她,都想立刻知道原因和理由。
  “梁先生,您不打算告诉我吗?”苏浅夏见他不说话,又追问道。
  梁博寅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变味,又带上了审视和探寻的意味,苏浅夏被他那种眼神、还有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搅的心烦意乱,却又不能对他发火,只能耐心的等待他开口。
  “命里有时终须有,”梁博寅长叹一声,目光缓缓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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