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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的很好听，但她只是我的女儿。”陆云铮静静听完，冷冷问道，“你对小小说了什么？你再不说，你的父母，还有你在军部任职的哥哥如若遭遇什么，那都是因你而起。”
安妮大笑，眼泪莫名的流出来，“你真残忍，你真的想知道我对她说什么了吗，我说，你们父不父，女不女。”
“我说，你们真恶心……”
“我说，……”
“我还告诉她了，你爱她。”
这只是一部分，她还说了很多很多，但不打算都告诉他。
陆云铮微侧头，目光带着浓厚的嫌恶。
“你真是丧心病狂了，既然疯了，那就在这待一辈子好了。”
日光全部落下去，天黑了，隐在黑暗中的男人冷如魔魅。
他身后传来一声声凄厉大吼，绝望又疯狂。
“爱德华，为什么，为什么，你身边有那么多爱你的女人，你却偏偏去爱一个不懂情‘爱的小女孩，那么一点心理慰籍到底是什么？”
第926章 如果没有她，他会如何
陆云铮从精神病院回到古堡，夜已浓，墨蓝墨蓝天空镶着几颗星子。
傅染端着喝光的牛奶杯走出小小卧室，看见站在门前的陆云铮，身子微微僵硬。
“老大，”傅染沉默片刻，轻声道，“她睡着了，你如果想去看看，就趁现在吧。”
陆云铮低头审视傅染，感怀于她的大度。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没有保护好她。我甚至对安妮都不了解，就急忙订婚。”
傅染点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心里明白你是怎么待小小的，你对小小的父爱一点都不比霍擎天少。你不要太过自责，要是有错，每个人都有错，我的错更大，我甚至让她独身一人过来。”
“傅染……”陆云铮低沉地微叹一声。
傅染催促道：“你快进去吧，霍擎天和楚儿也会在小小睡着时过来看看。”
陆云铮微点头，轻轻的推门而入。
身后的门自动阖上，陆云铮放柔脚步走至床边，心脏倏地一阵疼痛痉挛。
他半跪在床边，凝视着陷入浅眠的小小。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帮她将散落在颊上的黑发拨开。大掌停留在她小脸上方，却不敢碰她。
忽而想起她很小很小时候的模样，她还在摇篮里，总是睁着一双漆黑漆黑的大眼睛好奇张望四周，滴溜溜地转。
和婴儿相互凝视，总是能获得一种宁静的满足和莫名的感动。
他累了，回到家，和她相互凝视，这变成最美好的事情。
陆云铮俯身，虚虚拥抱住小小，很注意到不要惊扰她。
“爸b，帮我刷牙……”
“爸b，不准工作，陪我睡觉觉……”
“爸b，你再不回家，我都要记不住你的样子……”
“爸b，你听见没有，小小在叫你回家……”
“爸b，爸b……”
就是这一声声依赖的爸b拯救了他，让他没有成为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那个将，让他没有成为六亲不认的绝情之人。
如果没有她，他当年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会更凶狠霸道的扩展je的版图，他会弑父弑兄，夺取伯爵之位，娶英国最尊贵的女人，然后向更中心的权利枢纽靠拢……
最后，他会站在世界权利巅峰，肆意玩弄人命和国家，随意挑起战争……
但因为她，他减缓je的扩展，尽可能花多的时间陪她；他尽可能满足他父亲贪婪的请求，保全徒有其表的亲情。
他尽可能为她编织一个美好的世界，即便是假的。
她曾说：“爸b，不要伤心，你还有我，我会陪你一辈子。”
怎么可能一辈子，她只是他的女儿。
仅仅是女儿。
他会给她最盛大的婚礼，为她披上最美的嫁衣，牵着她的手走过红地毯。然后，将她交给一个他认可的男人。
他会看着她结婚生子，他会守住她的幸福，直至孤身老去。
小小躺在床上，秀气的眉头微微蹙了下，不舒服的嘤咛一声。
陆云铮动作极其小心地起身，他站在床边，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放轻脚步离开。
第927章 她好脏
原以为，时间能治愈一切。
但小小的病状越来越严重，房间要开着灯，她缩在被子里不冒头。并且，她拒绝见任何男性，包括陆云铮、霍擎天和简楚项。
那一声声恶魔之语像是在她耳畔回响，“你们躺在一张床上做了什么……他有没有亲过你？或者说，你有没有亲过她？”
“他并不是你的亲父，只是养父而已，养父啊，你就那样赖着他，霸着他，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有多碍事，难道你没感觉到吗，因为你，他牺牲了多少幸福，错过了多少幸福？”
……
……
泪水时不时流出来打湿枕头，是她，是她破坏她爸b的幸福！
她仗着爸b的好，肆意妄为，为非作歹。
她好肮脏好恶心，浑身上下，像带着臭水沟的污臭。
如果没有她就好了，如果没有她……
又一天夜里，陆云铮趁着小小熟睡，进到她房间探望，结果她中途醒来，吓得尖叫呐喊。
“我马上出去，小小，我马上出去，不要怕！”陆云铮疾步退出房间。
傅染冲进来，柔声安抚小小，“baby，妈妈在这里，不要怕，妈妈在这里……”
小小在傅染的怀里瑟瑟发抖。
门外的两个男人、一个男孩难受得两眼通红。
霍擎天一把揪住陆云铮领口，两眼猩红，一拳狠狠挥过去，“你他妈‘的少去见她，你还嫌她病得不够严重？！”
陆云铮硬生生受下了这记铁拳，他的左腿跛了一下，但身子依旧稳如泰山。
尊贵不凡的五官，倨傲的绿眸，不知为何蒙上几分暗色。
他的小小，他的女儿，以前最喜欢他，最粘他，为了要他多陪陪她，她计谋百出。
幼时，她画了一副画给他看，指着画上的无脸人笑嘻嘻道：“爸b，你看，你再不回来，我都画不出你的脸了。”
她太想他了，只能那样。
现在，他稍稍一靠近她，她就会受到惊吓，发抖。
……
有女心理医生来为小小看病，但一旦触及那天的记忆，小小就惊慌失措，瑟瑟发抖。
陆云铮耳畔像是还回荡着安妮的那句话，“我已经毁了她，彻底的……爱德华，你从未试过了解我是不是，你不知道我的专业是什么，我研究的是心理学……”
安妮的那些肮脏话已经入了小小的耳，使得她惧怕男性的靠近；使得她患有幽闭恐惧症。
因为小小的不配合，甚至连心理辅导都无法进行。
陆云铮提出一项建议，“给小小进行催眠吧，让她暂时忘记那段记忆。”
傅染捂脸沉默，霍擎天坐在她旁边，修长指尖把玩着一根烟。
只要有傅染在，他从不抽烟。
久久后，傅染搓了一把脸，哑声道：“不能有其他办法吗？老大，那女人对小小说的恶毒话，我们能不能用爱帮小小治愈？”
催眠会对人的智力有一定影响。
并且，傅染曾尝过催眠的滋味，很不好受。隐约感觉自己忘记什么事，但又不记得那具体是什么，拼命去寻觅，结果才发现自己找错人。
第928章 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奢华庄严的古堡别墅，坟墓般的寂静。
陆云铮手臂轻轻搭在膝盖上，垂眸，洁白灯光倾斜而下，使得他的面庞有一半现在光明中，有一半隐于黑暗。
“催眠吧，将这件事彻底忘记，”霍擎天揽着傅染的肩膀，沉声道，“我会找最好的催眠师，不会对她身体造成影响。傅染，小小这次和你那次不同，你那次被催眠是忘了我，但小小这次催眠是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他们都知道了安妮的那些话，那可能是一个女人的嫉妒之语，还是真的是确有其事？
陆云铮说，他只是将小小看做女儿。
陆云铮那么说了，傅染自然相信，她对陆云铮始终抱有极大的尊重，但霍擎天却保持半信半疑的看法。
简楚项人小，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这时，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妈妈，帮小小催眠吧，我能感觉到，她现在很难过，她心里好黑，她好怕。”
连楚儿都这么说了，可想而知小小现在有多压抑……
久久后，傅染闭上眼睛，轻点了下头，一滴眼泪莫名滑出眼角。
霍擎天抱住傅染，唇贴在她发侧，重重吻了下。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谁愿意走到这一步。
有些事，治愈不了，不如遗忘。
……
小小一睁开眼，就看见床榻边的陆云铮、傅染、霍擎天还有简楚项。
“爸爸妈妈，爸……b，简单，你们怎么全都在，爸b，我正打算去英国参加你的订婚礼，怎么一下子就到英国了？”清澈懵懂的眼神，满是不解。
谁都注意到了小小称呼中的微一停顿，但谁都选择了忽视。
陆云铮轻握住小小的小手心，放柔声音道：“没有订婚礼了，以后也再不可能有。”
傅染诧异地望了眼陆云铮，陆老大这话，是不是说他以后都不打算结婚了？
但傅染摇摇头，又觉得自己多想了，怎么可能呢，是吧。
“为什么？”小小眨巴了下眼睛，黑乌乌的，惹人怜惜。
“因为不合适。”陆云铮沉声回答，裹挟着几分痛心。
小小点了下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过了好大一会儿，小小惊讶地看了一圈，讶然轻声道：“你们为什么都围着我啊，我觉得好奇怪。”
身为一位母亲，傅染敏锐的发现小小没有以前活泼了。
她心里难过，就算催眠了又怎么样，阴影存在了，就如同梦魇般如影随形，时不时冒出一个头，咬人心脏一口。
“因为你摔跤了，我们怕你伤到哪。”霍擎天表面平静，眸子却染上淡淡的红。
他也发现了小小细微的变化。
小小将嫩白的小手从陆云铮手心抽回来，摸了摸自己身子，软绵绵道：“没有啊，我没有感觉摔到哪啊。”
陆云铮望着空了的手心，心突然像是空了一大块，巨大的空落感丝丝缕缕，缓缓地蔓延全身。
虽然催眠了，但小小对他的态度还是变了，变得疏远了。
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对吗？
第929章 哇塞，我要亲成一条缝
小小“病好”后，霍家四口就要离开古堡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小小在卧室收拾自己的行李，陆云铮敲门而入。
“这么多东西，需要帮忙吗？”
小小仰头望过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雪白优雅的下颚，但那已经足够让人怦然心动。
想了好大一会儿，小小点头，“嗯哪，谢谢爸b。”
陆云铮弯起袖子，帮小小一件件收拾起来。
半个小时后，陆云铮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拾起衣柜底两只一模一样的红眼睛兔子布娃娃，嗓音莫名沙哑了几分。
“你还留着？”
闻言，小小偏头，看见陆云铮手里的两只兔子布娃娃，眼睛一亮，笑了。
她惊喜地接过娃娃，失而复得地按在怀里，“原来在这里，我还以为我把他们弄丢了。”
陆云铮：“古堡里，没人会扔你任何东西。”
他始终记得这两只布娃娃，是因为小时候，小小想他想得厉害了，就会不断对这两只布娃娃说话。
“爸b，我要把这两只布娃娃带回去，好不好？”小小眨巴眨巴眼睛，浓长的睫毛真像是把小扇子。
“可以，你可以带走古堡里的任何东西。”陆云铮看着小小欣喜地将娃娃装进行李箱，又转而继续帮她收拾行李。
“你爱吃的巧克力和零食我都让佣人另外装箱了，还有你喜欢的……”
静谧的房间，陆云铮向来清冷的声音，染上一抹特有的柔色。
小小安静地听着，待听完后，她嘱咐道：“爸b不要只想着我，你要照顾好自己，腿伤不可以随便，还有要少喝酒，不准熬夜处理公事……爸b，你一定要幸福，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愿意的。”
陆云铮胸口像是撞在尖锐的桌角，疼痛流窜过身体四肢。
他也是，只要她幸福，他什么都愿意。
只是最终还是引狼入室，狠狠伤害了她，抹去了她眉间的那抹天真明媚。
次日清晨，阳光暖热，傅染和霍擎天带着小小、楚儿离开了。
小小走在路上，向后面挥了挥手，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