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阎渊那不爱搭理人的样子,阎母一阵不悦。
容翎垂眸笑笑,也不知道是安慰了一句什么。
其实他心里还堵着慌呢,她生的俩儿子,可是有默契呢,都惦记着他老婆。
阎渊就像没听见阎母说的话,冷着脸带着阎烟坐在了另一头,有仆人迅速的走过来倒茶。
阎母想了想,“去将厨房新运过来的水果拿给她。”
这个她自然指阎烟。
一盘洗好的水果很快的摆在桌子上,阎烟抬眸:“谢夫人。”
阎夫人笑着打量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她儿子早就嘱咐过了,她也没必要为难这个女孩。
她给他个面子,他也给她个面子。
阎烟在坐着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到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转开了。
屋内的气氛这么怪异,她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这个男人,究竟怎么回事?
阎烟心中揣测。
“伯母,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您。”
容翎觉得今天能看她一眼,心里舒服多了,何况,他也不能多待,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
“哎呦,阿翎,好不容易来一次,留下来吃饭吧?”
阎母连忙站起来说。
“改天一定来。”
容翎笑着推脱。
“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知道都忙着什么。”
在阎烟的目瞪口呆中,阎母居然亲自送容翎出去了。
“…”
说好,冷艳不爱搭理人的贵妇呢。
这一脸迷妹的样子是为何。
看了看身边这个一脸冰冷的男人,阎烟觉得,谁是亲生的儿子,真有待考证。
“呵,很奇怪吗?”
阎渊笑着看向她。
“没,没奇怪。”阎烟摇头反驳。
“她一向很势力,而且,就属那位会讨人欢心。”
“…”
阎烟此时并不发表意见。
不一会,阎母走回来的时候,果然变脸了,一点笑意也没有。
仆人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阎母摆摆手,看着阎渊:“是吃饭完再谈,还是先谈。”
“叫我们回来,还不给顿饭吃?
”
阎渊勾着唇角站了起来,抬脚朝餐厅走去。
“…”
“行,开饭吧。”
餐厅很大,而且只有他们三个人。
阎渊的那个叔叔并不在。
有件事没交代的是,阎源,也不是这位叔叔的儿子。
后话先不提。
一顿饭吃的静谧无声,阎烟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这两个人,一掀桌吵起来。
幸好,一个小时过去了,安然无恙。
阎渊见她吃差不多了撂下餐具,抬眼看着他的母亲:“说吧。”
阎母气的倒吸一口气,想拍桌子,但想想,还是忍了,换一种很文雅的语调说:“我希望,你订婚的日子延到下个月?”
“…”
阎烟一怔,只听耳边来了一句:“为什么?”
阎母这次是真忍不住了,她腾的站了起来:“阎渊,你就非要赶你父亲的祭日订婚?!”
“…”
什么?
阎烟大脑轰的一声,觉的被雷在了原地。
“有什么关系吗?”
阎渊笑的毫无感情,这一次,眼皮都没抬。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那是我之前没问你具体日期!可谁知,今天下人汇报的时候,我才知道!”
阎母一张脸的确保养的不错,很有气质,不然阎渊的父亲当年也不会非她不娶。
“呵,你今儿倒是勤快。”
“你就说,你改不改日子?”
阎母直接靠在椅子上,也懒得解释,她本来就不关心他的事。
可谁知,一个疏忽,他居然敢!
今天她是把家里所有人都撵出去了,才将他叫来商量这件事的。
“阿渊,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你将我置于何地,你又将阎家置于何地!”
“我知道你怪我,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异国他乡容易吗!我当初送你去学医,也是为了你好”
“你闭嘴!”
一听她提到学医这件事,阎渊的脸瞬间变得黑沉恐怖,甚至,他都没顾得上身边的人,直接掀了桌子,抬脚离开!
“你吼什么吼!”
“你现在有能力了,就能吼你母亲了是吧!”
“…”
耳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太子那一声低吼震得阎烟久久没有回神,再抬眼,除了脸色难看的阎夫人,哪还有阎渊的影子。
“夫人,您消消气。”
阎烟弱弱的安慰了一句,见对方不理她,只好低着头朝太子追过去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如果太子一气之下走了,她要怎么回去啊。
这里打不着车吧。
------题外话------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信用了,天天晚更啊,呜呜呜…
☆、第一百一十章 我求你,将南笙还给我!
阎烟追出去的时候,果然,门口空荡荡的…
除了几个守卫一个人都没有,慢慢的提起一口气,深呼吸之后,阎烟踩着几片枯叶慢慢的往前走。
如今是深秋,树叶很黄,空气很清凉,不,确切的说,是很冷。
萧瑟的冷。
看的出来,阎母的那句话戳到了太子内心的那根敏感神经,他爆了,所以,她被殃及了。
这里都是富人区,不可能有的士,而且出了别墅,还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林荫小路。
阎烟并不娇气,走一会也没什么,让她情绪低落的,不是太子将她丢下,而是她迷茫的归属感。
不,她没有归属感,她不过是养在阎家的一条米虫,太子高兴,她就会过的好一点,太子不好兴,或者厌烦她了,她不过是一条丧家犬,这该死的现实,真的让她讨厌,她讨厌这种感觉,甚至,她总觉得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其实从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在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可无论是名字,还是身份,甚至学校,朋友,她都没有找到一点漏洞,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个男人。
容翎…
他为什么那样看自己?
他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身边呢?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生理期,是巧合吗?
他爱的那个人就是她?
他们以前认识过?
不,如果他爱的那个人就是她,他为何不说?
啊啊啊啊!
想不通。
算了,别自作多情了。
阎烟,接受现实吧。
这是一条长长的林荫小路,女孩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即使只看的见她的后脑勺,容翎还是能感受到她的表情时而迷茫,时而不甘,时而羞涩,懊恼,最后又变得很烦躁。
容翎不远不近的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那么身影,好看的嘴角有些嘲讽的勾了一下,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他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落寞的气息。
天知道他在一次次麻痹自己要先强大的起来的同时,又要忍受多么焚心的嫉妒,多么刻骨的恐慌,他是害怕的,他害怕在他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在他能将她抢回来的那一天,她的心,彻底的不属于自己了。
到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毕竟,现在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并不逊色的太子。
若说此时的南笙是迷茫彷徨的,那么容翎,就是小心翼翼,煎熬无措的。
他们的感情就像眼前的这条林荫小路,越走越暗,越走越窄,最后,进入一个死胡同。
寻不到出路。
阎烟知道自己的迷路了,想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路,原地扶额,叹了一口气。
又抬脚朝侧面一条窄路走过去,过去,大概是她比较幸运,从树林里窜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一个来送客人的的士,直接上车离开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有一个人,就这样默默的陪了她一路,还眼睁睁看着她犯蠢的走进了岔路口。
“三少,还要跟吗?”
林元默默的从一处走出来,看了眼远处离开的车子。
“派人保护她就好。”
容翎从拿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眼时间:“走吧,不能让对方等久了。”
“…”
林元满头黑线,就差说一句,您还记得有正事啊。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现在三少能振作已经很不错了,若果不是因为担心三少夫人,恐怕他还在那个黑屋子里圈着呢。
这不,这会怕三少夫人心情不好,硬是放了一群人的鸽子。
阎烟并没有直接回城堡,而是在市中心下了车,准备去公园里走走。
她虽然不生气,但是不代表她不介意,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太子那张冰山脸,她下意识想逃避,公园里有一处很宽阔的广场,很热闹,有表演乐器的,还有三五群人在湖边照相的,不远处,还有一对情侣在喂和平鸽。
看着,看着,阎烟就出了神。
那是一对华人情侣,女孩长卷的头发,长的很娇媚,男孩个子很高,很张扬帅气,尤其笑的时候,还有些坏坏的。
二人搂在一起,时不时笑着。
这种眼里只有彼此的感觉,真的让人很羡慕。
大概是阎烟的视线有些特殊,或者算是心有灵犀,程婷婷觉得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正在看他们。
这种被注视的目光持续很久,非旦不让人讨厌,反而很熟悉,她扭过头,顺着目光望过去。
只见有一个女孩正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穿着一件水绿色的尼格大衣,白色的围巾,笔直而修长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白净的小脸,漆黑的瞳孔。
“南笙!”
OMG!
程婷婷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挣脱程骜就跑了过去。
“南笙!你还活着?!”
“南笙!”
“婷婷!”程骜看清那个人影,暗道不好,抬脚就朝程婷婷追过去。
“回来!”
阎烟正觉得那个画面太美好的时候,只见那个东方女孩飞奔朝着朝自己跑过来。
略带激动还有些嘶吼的朝她喊着一个名字。
南笙?
程骜在程婷婷快要扑上南笙的时候,一手将她拉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妹妹认错人了。
”
妹妹?
阎烟眨眨眼,觉得有点奇怪。
他们不是情侣,而是兄妹?
“我没认错,南笙,你真的还活着,呜呜,他们都说你死了…
”
“我不是南笙。”
阎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个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拧了一下,好疼。
如果没有容翎说的那句她好像,一个人,恐怕她真的会怀疑。
她是不是她口中的那个人。
“婷婷,她不是南笙,别胡说,对不起。”
程骜抱起程婷婷,想转身离开。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认错了。”
阎烟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有些落寞。
难不成容翎把她认错的人,就叫南笙?
她有自己的记忆,并不是别人随便说一个名字就能够混淆的,不过她现在倒是有些羡慕那个叫南笙的女孩,她不在了,还有朋友惦记她,还有爱她的人为她伤心。
那二人走远了,阎烟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湖水,轻轻的笑了一声。
做为孤儿的她,不会有一个孪生的姐妹吧。
…
“程骜,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就是南笙,我不会认错的。”
程婷婷被程骜放下来,就瞪着眼睛对他吼,她怎么可能认错,她的气质,她的一举一动,不是任何人能替代的了的。
程骜无语的揉揉太阳穴,他没想到,只是带她溜溜风,就遇见她了。
可他是跟着三少过来的,对这事多少了解点。
“她不记得你了,所以,你别添乱。”
想了想,程骜开口。
“什么?她,她,失忆了…”
程婷婷捂着唇,突然想到,对啊,刚刚南笙看她的眼神就是陌生迷茫的。
“不是失忆,是被人篡改了记忆。”
程婷婷倒吸一口气。
“之前,你就说她生病了,不让我见,直到后来,大家都说她死了,就连南家都没出来证实,你明知道我伤心,还看着我哭,也不告诉我!”
程婷婷气的去打他,程骜笑着受着,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程婷婷吸了吸鼻子“三少沉寂的那段时间,他就知道这件事吗?还有,她现在是谁都不记得了?。”
程婷婷想到以前三少对南笙紧张的样子,如果知道她忘了他,恐怕他是最伤心的那个人吧。
程骜摇摇头,拉着她想离开这里,“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现在和太子在一起,也不记得三少了,不过三少吩咐过,不让过去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免得刺激她强行想起来,这样她的神经会受不了的。”
说着,程骜警告的看看她:“所以,你刚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