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火热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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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热年华-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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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晓玉下了楼,出了急诊科的大门,找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谌文光的bb机,在寻呼台留言,然后就靠在电话亭里百无聊赖地等着。
  她将身子抵在了门上,手指无聊地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电话亭的玻璃上结满了冰花,朦朦的看不清出外面,她呼吸之间的热气熏上去,才晕染出一片小小的风景。
  谌晓玉的脑袋依靠在玻璃上,微微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假寐着。
  自己可以短暂地放空一下吧,她想。
  着急也没用,反正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人在医院,总会有办法的,虽然人民医院并不能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可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职,态度差点没关系,只要能治病就行。
  只是,家里的人还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了。
  果然,正如她所想,电话的铃声刺耳的想起了,谌晓玉刚拿起听筒,就听见谌文光火急火燎的声音:“晓玉,你们在哪里啊,我来来回回在路上找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找到你们,回来听老朱说你们出去接姆妈了,姆妈说又没见到你们,在路上又问小店的人,说是刚刚出了车祸,撞了一个老人,是不是爹爹?你们现在是在哪儿呢?你这个电话号码是哪里的号码?哎呀,小祖宗,你带他出去也要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找啊,腿都要跑断了。你不知道他头脑不好啊。”
  他的话像连珠炮一般,可见是真着急了。
  谌晓玉等他抱怨完了才把情况说了一遍,又问,“奶奶怎么样?回家了吗?”
  谌文光说,“回家了,怕你们回来,又不敢出去找你们,就在家里干着急,唉声叹气地。”
  谌晓玉听说奶奶在家就放下心来,任凭谌文光抱怨也不辩解,然后嘱咐她二叔安顿好奶奶带了钱过来,又说,我们就在放射科门口等着。
  挂了电话,她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浑身无力地靠在电话亭的门框上。
  腰部是火辣辣地痛,几乎不能直起来,得像个驼背一样佝偻着才舒服,脚下的棉鞋早就进了冰水,这会儿如同无数的钢针扎着一样的痛。
  太阳穴两边突突地疼,她的脑袋抵着门框,又闭上了眼睛。
  耳边模模糊糊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接着是很响的关门声,一阵纷乱的步伐咚咚的近了,又远了。
  大越是又有病人来了。她想,医院,生老病死,每个时间都在上演重复着,应该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地点。
  她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玻璃窗外是冬日墨兰的夜色,红色的急诊室的红十字灯兀自亮着,照在台阶上,发出幽幽的光。
  远远看着急诊室内,冷冷清清,日光灯惨白地照着。
  “我看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还是要转到军区总院去。”
  谌晓玉刚刚上二楼,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她愣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加快了步伐,只见放射科的走廊上,除了爷爷和璐璐,又多了俩个身影。
  披着军大衣的路重庆和穿着一身呢子军服的杨畅,正站在那儿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爷爷,互相商量着什么。
  璐璐眼尖,一眼看到了正在疾步走来的谌晓玉,对杨畅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却悄悄躲在了他们的身后。
  那两人都转过身来,路重庆的眼睛尖锐地在谌晓玉脸上转了一圈,蹙起眉心。
  ”谌同学,你好。“说话的是杨畅,笑眯眯地很温和。
  谌晓玉只好礼貌点了点头,又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顺路来看看老人家。”杨畅依然笑眯眯地,说得一本正经。
  顺路?有这样“顺路”的吗?
  谌晓玉的眼神越过面前的杨畅,看了看柔柔怯怯的璐璐,果然是这丫头干得好事。
  晓玉瞪了她一眼,欸,把这两位请了来,是还嫌我事情不够多。

☆、第101章 消失的爱

  “晓玉,我刚刚去缴费,发现自己的钱也不够。所以,所以。。。。。。只好打了电话给他们。”璐璐拽了拽晓玉的衣服,讨好地说,“不是故意的哦,你不要怪我哦。。。。。。”
  欸,哪个敢怪你呢,谌晓玉无语,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璐璐是好心。
  她们都是好心,不想让她太辛苦,只是她有她的自尊,特别是在路重庆面前的自尊心。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路重庆没有理会她们之间的这些小情绪,他从爷爷面前站起身来侧过脸看着谌晓玉。
  刚刚他一直半蹲着察看爷爷两条腿,伸手轻轻摸了摸大腿骨附近,老人就疼得“哎呦”了一声。
  “现在的情形只能等医生拍了片子才能知道。”晓玉说。
  路重庆点了点头,“不过,据我看,应该是腿骨折了。不能耽误时间,要抓紧时间治疗。”
  “你怎么知道?”晓玉撇了撇嘴唇,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成江湖郎中了,能治跌打损伤了。
  “我在部队简单的学过一点,因为考虑到高原的条件,我们必须知道简单的医疗护理知识,我刚才看了下伤情,爷爷的腿部有严重的皮下淤血,青肿现象,摸上去骨头歪斜,有畸形的可能性,而且他也非常疼痛,估计可能性比较大,当然,这要等到拍过x光之后才能断定。”他恳切地看着谌晓玉,“我的建议是转到军区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好,全院上上下下人员都很熟悉,爷爷年纪大了,需要得到好的治疗与照顾。你看,这里的医疗条件并不好,医生脱岗,护士都没有人影儿。”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果然,如他所说,去吃饭的医生与护士到现在没给个人影儿。
  谌晓玉低着头犹豫着,她不想麻烦人,更不想麻烦他,虽然这次并不是自己要麻烦的。
  “晓玉,我看这位同志说得对,爹爹经不起折腾了。”说话的是跑得气喘吁吁赶来的谌文光,他刚到面前就听到路重庆的话,连忙附和。
  “哎呦,哎呦,疼哦。。。。疼哦。。。。。。”
  爷爷蜷曲着身子拱在角落里,这会儿已经承受不住腿上的疼痛,咿呀咿呀地嘟哝着。
  文光俯下身来去看他爹:“爹爹,没事的,忍一忍就好了。”
  “可是,我要明芳,明芳在哪儿呢?她怎么还没回家,我要明芳,我要回家。”老人瑟缩地躲着,不停地念叨着他的妻子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胡搅蛮缠起来。
  “爹爹,你的腿受伤了,要在医院治病,姆妈在家里没事的,你放心,不要吵。”谌文光耐下性子来解释着。
  可是老人不依不饶,“你们骗我,明芳一定被你们藏起来了,你们把明芳还给我,还给我,哎呦,明芳啊,你不来啊,怎么办啊?”
  爷爷突然又开始头脑不清楚,当着外人的面,谌文光脸色极为尴尬。
  谌晓玉忍不住看了一眼路重庆,对方安静地回望着她,漆黑明亮的眼里没有丝毫惊讶与不妥。
  “我看这样吧,老人家的病不能耽搁,我们与其这样干等着,不如直接送老人先去军总。其他的事情后面再商量吧。正好我开了车过来,也很方便。叔叔,来帮个忙,把老人家夹架起来。”
  关键时候,杨畅当机立断,直接指挥着在场的几个男人,搀扶着老人。
  老人哼哼唧唧地呼痛,却也配合着他们。
  谌文光连连感谢,跟着忙碌着眼光却不敢看晓玉。
  做长辈的沾了小辈的光,总是几分不好意思,更何况,他早就看出对方对他侄女不是一般的好感。
  谌晓玉只好默不作声跟在他们的身后,璐璐拽了拽她的袖子,安慰:“这样也好,有二叔在,你总可以放心了。”
  晓玉点了点头,事已至此,随他们吧,二叔来了,自己的责任已经尽到。
  到了军总又是一阵的忙碌,到底是路家的面子大,不到半个小时,拍片,诊断,住院手续全部办完。
  果然如路重庆判断的一样,大腿胫骨多处粉碎性骨折,需要手术植入钢钉。
  谌文光、路重庆,杨畅一起与值班医生商量着手术的安排,谌晓玉坐在病房里的躺椅上,不小心扭动了腰部,即刻疼得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路重庆听了,眼神扫了过来,问,“怎么?”
  谌晓玉苍白着脸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
  “是不是扭了?”璐璐不放心地问,又解释,“这一路上雪下得大,都是晓玉背着爷爷到医院,你们说那医院不负责任,不好,可是晓玉也只能背那么远,我看她腰得要断了。。。。。。”
  路重庆扬起眉毛,“那么远的路都是你一路背过来的?”
  谌晓玉没好气,“不然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路重庆就大步走了过来,轻抚上谌晓玉腰间。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谌晓玉依然能感到他手心的温度,烫灼伤了一般。
  “你——”她低呼了一声,却咽下了下面的话语。
  撞上他的深潭般得眼睛,写着怜惜。
  谌晓玉的眼睛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挡了她眼里突然涌起的泪意,是,她累了,很累,很累,需要一个肩膀靠着,哪怕短短的一瞬也好。
  谌文光留下陪夜,杨畅开着那辆吉普车送璐璐与晓玉回家。
  路重庆依靠在前排的座位上,默然不语。谌晓玉在后排的角度,一抬眼就能够看到积雪在地面上泛着冷冷的蓝光,勾勒着他的深邃的轮廓。
  吉普车里播放着音乐,一个嘶哑的男声在压着嗓子唱着,“;sayitforalways;that‘sthewayit
  her;naturally;i
  hedark。。。。。。。”
  谌晓玉想起在某个下午,那时她还年轻,与路重庆分手,她一个人走在夏日繁华的街道上,咖啡馆里漂来这首歌,走着走着,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渐渐变成了无声地哭泣,变成了无语凝噎,
  日头明晃晃地亮着,光天化日,她的爱情就那么死亡了。

☆、第102章 无法告别

  这一世,路重庆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关心,谌晓玉是知道的,也是感动的。
  只是,心底里一直隐隐有着抗拒与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于前世的那失去的感情。
  谌晓玉以为,前世自己对路重庆仅仅是一份不会有结果的初恋,从没有想到过要刻骨铭心。
  但是,重生这一世,她想着避开他,躲开他,却又事事与他纠缠。
  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你爷爷这种状况多久了?”
  嗯?
  谌晓玉愣了一愣,抬头撞上那深潭般的研究,才听清楚是路重庆再问她。
  “可能有好一阵儿了。”她轻声说。
  “那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吗?”路重庆轻轻地问,顿了一顿,仿佛又得有点不妥,摆了摆手,“你不说也罢,我的意思是正好住院让脑科专家看看。”
  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他想做好后续的安排。
  谌晓玉摇了摇头,“谢谢,其实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住院的条件好些,他可以过得舒服一点。”她知道那是不可逆转的阿尔茨海默症,现代科学也束手无策的问题,其他的,不想再去讨论。
  想一想,又客气地致谢,说,“总是麻烦你。”
  路重庆撇了下嘴角,却是有几分不悅,偏转过脸看窗外。
  橘黄的路灯照在积雪上,辉映着几分温暖。
  璐璐回忆,“谌爷爷以前可能干呢,学问好,最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听说他的学生都怕他,最调皮的学生都不敢逃他的课。”
  路重庆笑了一笑,瞥了一眼谌晓玉,“某人这一点上很相似,严肃认真,不苟言笑。开不得一点玩笑。”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也会跟爷爷一样?”谌晓玉没好气。
  正在开着车的杨畅噗嗤一笑,从倒车镜里与瞥了一眼谌晓玉,眼神略微讥诮。
  可不就是。
  车子送到大院门口,谌晓玉与璐璐下车,诚恳礼貌地连连道谢,
  路重庆披着军大衣下了车,目送着她们进了大门。
  脚下的积雪已经上了冻,踩着嘎吱嘎吱作响,两个女孩互相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走在雪地里。
  一边还在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璐璐:“你啊你啊,人家怎么说都是帮了你大忙,你不要一副欠你米,还你糠的样子好吧。”
  谌晓玉:“我哪儿有,明明都是千恩万谢了,难道要下跪磕头吗?”
  “算了,算了,真搞不懂你到这年纪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别说我没提醒你,再这样下去,以后你就要和你的木乃伊过一辈子。”
  “什么木乃伊,我的研究课题是唐宋文化,好吧?才不喜欢木乃伊呢。。。。。。”
  灯光在地上拉着长长的影子。
  路重庆回到车上,靠在座位上不出声,眼角眉梢里竟然是一片寂寞与无奈。
  明天他就要回去了,今夜却无法告别,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杨畅靠在椅背上,解开领口的风纪扣,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刺啦一声划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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