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外挂来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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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外挂来篡位-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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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被言官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至于过后嫁了薛从安,倒是有可能会以臣子正妻的身份捞到一席之地,但她还没享受到这个待遇,就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她四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以未嫁女儿的身份,出现在这种普天同庆的场合里,还和她仰望了四辈子的圈子,打成一片。
    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碧云发觉主子情绪不对,觉得大概是席上蜜酒喝得有些多,便去给江梨端醒酒汤。
    江梨想了想,顺着人少的游廊,顺脚往越发偏僻的地方走。
    所谓什么宫中私会,什么僻静地方撞秘密这种事情,江梨压根不信。
    平时还有可能,这会儿是宫中大宴,凡是有些身份的人,比如说太子,比如说易贤,比如说易北,比如说左相,比如说朝中新晋的大臣,都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存在,连更衣的功夫都没有,哪里有空去接见什么暗探,私下安排什么秘密幽会?
    何况就算是男方有空,姑娘们也在忙着交流感情啊。
    江梨对宫中地形太过熟悉,几辈子积攒下来的经验,很清楚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守备松懈,哪里会因为偏僻少人而留守宫人躲懒。
    于是,当碧云匆匆忙忙取来醒酒汤时,江梨早就不知道绕到哪个偏僻无人到角落里去了。
    宫中虽说人多,但大抵是个人都喜欢往热闹地方凑,江梨一路感慨一路发呆,走过几条甬道,转过几个弯,秋梧宫那曾今气派,如今已因为无人修缮而变得斑驳破败的朱红大门,便清晰的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不会有人还记得这里曾今的繁花似锦。
    暗黄色的门环拉开一室清冷的月光,枯败的梧桐叶几乎铺满整个院落,树下摆着的贵妃榻已经在风吹日晒的摧残之下,开始有了斑驳的痕迹。
    江梨一阵恍惚。
    那个时候她为了圆谎,还在这里,硬生生把易北认作是西四所的暗卫……
    如今物是人非,易北搬离秋梧宫,就更不会有人来照管这里了。
    大概等易北登基,这里才会重新热闹起来吧。
    他之前的十几年,在这里过的都是怎样的生活呢?
    有皇后不遗余力的关照,想必易北在秋梧宫中的生活,不会很好过。
    俊秀挺拔的身影从树后转出,似乎还带着月光的清辉,待看清来人后,才似乎颇为惊异的开口。
    〃你怎么会来?〃
    江梨一愣。
    按说易北不是应该比自己还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么,怎么他居然也跑来这里了,而且还比自己来得早?
    身影走出树影之下,已经初初长开的五官被月光笼罩,越发显得俊秀无双。
    江梨莫名红了脸。
    〃反正宴上也没什么事,我随便走走,就到这里了,想起……〃
    想想之前的种种囧状,江梨讷讷住了嘴。
    〃裴娘娘以前住在这里的吧。〃
    易北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过江梨,带着她绕到树后。
    简单的香案前摆着几样精致点心,大概是易北从宫宴上偷摸顺出来的,连白瓷碟子都没有,就在地上铺了手巾权当隔灰。
    江梨自动自觉的往地上跪下,诚心诚意对着裴妃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易北陪着江梨,在她身边跪下。
    〃母亲,大婚那日儿子没办法来看你,提前先带江氏过来,也当是见礼了。〃
    江梨侧头,看着自己身边已经很有当年龙椅之上的风范的人,似乎是不受控制一般,偷偷伸手过去,握住易北垂在身侧的手。
    〃会有机会的。〃
    待你黄袍加身,自然有机会为贵妃平反,为裴氏一族正名。
    天子不能做的事,你可以。
    易北侧身,垂下头来,把额头抵在江梨肩膀,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待会儿你进房中,从耳室穿过,有个小房间,待在那里,除非我来找你,否则不要出来。〃
    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悲秋伤春,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按照自己的预想来,但至少是要试一试的。
    江梨愣了愣神,然后才反应过来易北说的是什么。
    孟陵从外墙翻进来,迅速和易北打了个手势,带着江梨飞快穿堂入室,把小门反锁。
    那大概是秋梧宫中得势的宫女能住的房间,位置极佳,角度站的好的话,正好还能看到院中情状。
    孟陵很是大方的把小窗户让了出来。
    易北依然跪在香案前。
    本就是虚掩的大门发出轻微而又难听的吱呀声,天子一身便服,大概是把随身太监又丢在了门外,只身一人从只开了一人宽的小缝里挤了进来。
    易北听到声响,迅速起身,一脸戒备转过树去,继而神情变得无比父皇,就连声音似乎也十分惊讶和不确定。
    〃父皇?〃
    天子看到易北时的惊讶,并不比易北看到他时表现出来的少,父子二人站在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底下,大眼瞪小眼。
    〃你……〃
    天子本意大概是想问易北为何会来,但话到嘴边,想起易北到底在这里住了那么些年,这话便再问不出口。
    易北垂下头,恭敬跪下,给天子请罪。
    〃今天宫中大宴,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按说儿臣不该来此,但席上热闹,儿臣觉得,似乎很有些日子没有陪母妃了,所以一时情难自禁……〃
    易北将额头抵住地面,声音低沉。
    〃请父皇降罪。〃
    已经显出些老态的天子挥挥手,长叹一声,让易北起来。
    〃你有何罪,朕……也很想她。〃
    易北陪着天子,绕到树后上了三炷香。
    〃贤母妃偶尔会和儿臣说些母妃当年之事,儿臣只恨那时年少,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天子低头,看落叶满地,想起物是人非,顿时很有些伤感。
    〃你母妃……她很好。〃
    一旦被勾起思绪,又在这种合家团年的特殊情境,天子一说起来就完全无法停下,直到外面守着的太监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溜进来提醒皇上该回去了,天子又去裴氏灵位前看了看,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易北待天子出门后,才直起身子,负手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陵看着江梨,似乎是笑了笑。
    〃深夜于宫中祭拜被降罪赐死的嫔妃,事先又打探天子行踪,县主,你可看清楚了?〃
    你是不是看清楚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连已故之人,都能拿来当自己的踏脚石,助他青云之上,更进一步。
    十一皇子,远没有他所表露出来的,那般重情。
    他早已决定臣服于易北,帝王家有情无情都与暗卫无关,但江梨不同。
    这姑娘一路走来,他几乎是看遍了她所走的每一步脚印,若在此时放弃,着实可惜。
    江梨侧头,眼神无比清明。
    她定定的看着孟陵,语气清冷。
    〃孟侍卫。〃
    江梨从未如此叫过孟陵。
    〃你僭越了。〃
    〃无论他做何选择,我都理解,贵妃虽已逝,但我相信,若贵妃在时,也必定会拼尽全力,为殿下铺就一条大道,我也相信,他对我说的,全是真的。〃
    真的假的又如何,结果已经摆在这里,她不需要去看过程。
    龙椅只有一张,争储太过残酷,无论易北如何想,他都只能用尽自己所能用的任何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天子对裴氏念旧,为何他不能提?
    他是裴贵妃唯一的骨血,他当然能!
    江梨转头,看着易北一步一步,冲自己走来。
    〃不论他作何选择,哪怕是需要我也为他作踏,我也愿意。〃
    
    第105章 争执
    
    易北很清楚江梨会在一个什么角落里看到自己的所有举动,所以他也没从旁边房间绕进来,直接站在小窗底下,看向江梨露出来的半张脸。
    “可以出来了。”
    江梨嗯了一声。
    “觉得如何?”
    树影在地上投出一片斑驳的痕迹,易北就站在光影明灭的交接处,语气平静,表情淡定。
    江梨想了想。
    “皇上还是很念旧情的。”
    易北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江梨笑了。
    “是啊,很念旧。”
    那大概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除去江梨无法有人能够理解。
    裴贵妃是他生母,按理说他应该对这位盛极而衰的生母有着极深而不可亵渎的感情,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很想让自己的母妃能看一看江梨,只是不是现在。
    但更多的,在经历了四世轮回后,从最初的不甘到爆发,现在已经变成了只有爆发过后纷纷扬扬飘落下地的尘埃。
    结果他都是会给自己母妃正名的,现在利用一下天子对于裴氏的愧疚又有何不可?
    想必江梨也曾经历过这个过程,所以才会如此无视她的母家。
    发泄过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与寂寞,所以,他所做的任何事,江梨一定都会理解,他一点都不担心。
    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人有多无情,也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人有多重情。
    他不需要再和江梨许什么承诺,既然已经知道结局,那么,现在也就够了。
    他会给江梨他所能许的一切,前提是,他们两个都要活着。
    江梨转过头,瞥了孟陵一眼,没提任何有关于刚刚俩人之间对话的内容。
    没有必要。
    易北既然敢用,那就证明孟陵不会有问题。
    孟陵莫名被江梨最后那一眼看得有些毛毛的,甚至第一次生出一种感觉。
    其实江梨和易北,都是同一种人,在真正必须要一博的时候,绝不会惜命。
    这种感觉放在易北身上,他信,问题是放在江梨身上……
    孟陵狠狠摇了摇头,试图把最开始江梨怂怂包包在自己面前跪着求饶哭脸的形象甩出去。
    这姑娘的演技简直就是深入人心,已经彻底出神入化了。
    宫中皇后经营多年,眼线遍布,易北和江梨都不敢在秋梧宫中多留,分别取道,各自回席。
    朝华郡主嫁了状元郎,自然也就不再在小姐堆里混了,自然有已嫁为人妇的姑娘圈子接纳她,江梨溜回去之后还特意和她打了声招呼,又被拉着嘱咐了一堆琐琐碎碎的要准备的事儿,江梨一一记下,表示自己回去就清点东西,再添一添。
    〃十一殿下也挺不错的,哎,就差王萱了。〃
    朝华郡主看着也即将要为人妇的江梨,再想想因为逃婚而躲出京城的王萱,顿时觉得很是感慨。
    江梨陪着悲秋伤春了一通。
    〃过完年我就出不来了,你要得空,记得常来看我。〃
    朝华郡主感慨完,又恢复活力,笑着拍拍江梨的手。
    江梨后知后觉,应了之后也没想通其中关窍,过完年和不能出门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直到看到朝华郡主另一只手一直放在小腹,以一种保护性的戒备姿态时,才恍然大悟。
    〃你该不会……〃
    朝华郡主一把捂住江梨嘴巴。
    〃这事儿不过来三个月不敢乱说,我就和皇后报备了一声,看你嘴紧才和你说的,大夫已经确认了,就说要多休息。〃
    江梨点头如捣蒜。
    柳青阳好像最近和易北走得挺近,朝华郡主和自己说这些,一来是从前和王萱一道道情分,二来也是变相和自己拉进关系,以示亲厚。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好现象。
    〃过完年,好像又要选伴读了。〃
    朝华郡主嫁人之后,并不影响她消息的灵通程度,相对还没出嫁之前,似乎还要更胜一筹。
    江梨愣了愣。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特意去听女官所里的消息了。
    上一次听还是在侯夫人的别庄里,和典仪大人闲聊时,偶然说了那么几句,到底也没什么特别的。
    毕竟江婉资质不算出挑,容貌不算上乘,心机比不过这些从小就锻炼起来的庶女,还没等翻出什么波浪来,就被挤得沉了底。
    〃你好像有个嫡姐也在女官所?〃
    朝华郡主似笑非笑,看着江梨。
    〃虽然说侯夫人认了你当义女,贤妃娘娘也对你照顾有加,但毕竟你生父嫡母尚在,若是人有心,还是会觉得这个地方可以做文章。〃
    自江梨加入贵女圈中之后,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人人都自动忽略了江梨原本都出身,朝华郡主陡然提起,江梨还颇有些反应不过来。
    〃典仪大人一贯公正,我家嫡姐虽说是在女官所里当差,但据说似乎也不出挑。〃
    侧头想了想,江梨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想办法打听打听这个事儿。
    毕竟女官所考试归考试,但到底选伴读都也是这些个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喊声指名要哪个,哪怕那人就是个烂泥巴扶不上墙的,女官所也得把人交上去。
    不过会是谁想打江婉的主意呢?
    总不能是晋阳公主,她最近和易北关系不错,又很清楚自己和家中嫡母不对付,不可能凑在易北春风得意的时候来给自己添堵。
    五皇子也不太可能,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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