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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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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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一要稳,二要狠,三要快!”

  “老夫省得。”

  “那么,标下给大人告辞。”

  李恭转身而行,等到了角门转身而出时,回头看了一眼,却是看到孙传庭在院中负手而行,脸上仍然是傲气十足的样子,他抿嘴笑了一笑,不过,很快就收了笑容……皇太子那边,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他需得快些赶回去,徐淮之间,旦夕可至,李恭忧心如焚,不想再耽搁片刻功夫。

  第085章 风云(1)

  朱慈烺此时已经在淮安附近的清江浦附近了,并且易装潜行,已经把刘泽清所部的布防驻军情形,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清江浦此处是漕运要隘,往北还有拦马河、六塘河,沂河等河流,更是连接运河北上的重要渡口。在清朝,这里是漕运总督的驻所,在明朝这里也有皇家仓库和千户卫所保卫安全,因为运河水力不足,北上的旅客商人不准乘船,只能由漕船继续北上,而普通人就只能在清江浦改为坐车或是骑着骡马北上,所以这里是十分要紧的转运渡口,光是街市就有二十多里长,在当时,整个中国怕也没有几处地方比这里更加繁华了。

  朱慈烺到时,正是傍晚时分,暮色低垂,缓缓沉降下去的太阳如同一个硕大的红球,把四周的残云映射的十分漂亮,他穿着松江布做的长袍,头顶折上巾,手中一柄象牙柄的折扇,身边是王源等几个护卫,在二十里长的繁华长街上信步而行,象足了一个负喧闲转的富家公子哥儿。

  “小爷,瞧这儿?”王源晃动着他硕大的脑袋,龇牙咧嘴的道:“咱们在山东就下船,一路潜行过来,到处都是饥民,到处是流贼和官兵轮着祸害,整村的人被屠了也不奇怪……看这儿,哪里象是乱世,十足的太平盛世么。”

  这一回向来沉默寡言的任尚也是点了点头,接话道:“可不是晋、陕、豫、鲁,还有关外,都打成什么样了,打死的饿死的真不知道有多少,怎么这南边就这么太平?听说就徐州也还有土贼流民,隔三四百里,就这么富足!”

  倒也难怪他们惊诧,清江浦这里不仅是南北漕运中心,也是南北货物的集散地和批发转运的超级市场,很多北方货物在这里上船,直下南京,或是由水道一直向南,直到泉州为止。以生在北方,或者说是生长在北京的武官和政治人物来说,如果不出都门,或是没有涉足过南方的话,很难叫他们相信,现在中国的贸易有多么发达,而民间收入又是多么的繁盛富足!

  崇祯年间,银价起而铜价落,百姓日子尚不算太好过,在隆万开海刚兴起的时候,大量的中国货物出去,再换回大量的白银,整个民间的物价极低,几分银子就能买只鸡打打牙祭,直到百年之后,民间的百姓还在怀念万历年间的日子和物价……说起来好笑,在正经的史书上,万历年间可是黑的不能再黑的苛政,是明末乱世的开端呢。

  “这你们还不懂呢。”朱慈烺晃晃折扇,笑道:“清江这里算是一个内陆货物的转送点,到了南京,苏州、常州,那才是有钱的地界,小老百姓都不种田,每天纺半天布,或是种十来颗桑树,养些蚕,赚的银子就尽够使了。”

  王源咋舌道:“怎么他们就这么富?”

  “天底下可不止大明一国,他们没有丝绸,也没茶,也没瓷器,”朱慈烺笑吟吟的,眼光也是看向南方,“就这三样,咱们大明就把银子给赚饱了。神宗皇爷的时候,一个叫西班牙的国家派在南洋的总督是这么说的:要是大明天子愿意,他能把大明的海船一路排到马尼拉去!”

  王源问道:“马尼拉在哪儿?”

  有人插话:“你连这也不懂?就是在吕宋那边吧,万历年间听说那儿有银山,神宗皇爷还打主意来着。后来才知道,是泰西人把世上的银子先攒到那儿,再拿银子来买咱们大明的货物。”

  “怪不得南边的人卖生丝茶叶就有这么大的生发!”

  “他们的土地也肥沃,一亩地最多能产六七石粮,陕北那儿,一亩地有时候半石也收不上来。唉,北人命苦啊。”

  “天冷的邪乎,又不下雨,十年九旱,这他娘的也真邪了!”

  一群护卫都是北方人,这会子虽然是刚脱大难,来到这南边的富裕地界,虽然开眼,心里也满不是滋味。

  朱慈烺也是敛了笑容,这北方是大气候的毛病,当然,人治不行的因素也很强,现在北方地盘也是丢光了,说什么也是白搭,不如暂且不说它,等将来重回北方,总会慢慢解决掉这个大难题。

  现在么,他暗中嘿嘿一笑,这大包袱就先叫李自成背着,下头是大清,这一对哥儿俩也尝尝崇祯那头疼坐腊的滋味去吧!

  说起正事,众人也是神色肃然,朱慈烺坚持在山东先下船,一路考察民生和贼匪情形,当然,还有山川地利,一路都是骑马而行,十来天功夫,连同朱慈烺在内,都是衣不解带,马不卸鞍,各地的虚实当然看了不少,不过每天都是这么饱历风霜,人当然也是吃了不小的苦头。

  按崇祯的意思,皇太子和他一起到南京后,告庙祭祀孝陵,然后再宣扬太子在军事上的长才,征得南方臣子的认同和谅解,接着再择地由太子建立亲军六率,当然,钱粮兵谷都是现成的,由着朱慈烺自成一军就是。

  这样做法,当然很稳当,不过朱慈烺却坚持不可,父子俩在船上数夜长谈,然后就是朱慈烺匆忙下船,在山东登岸上陆,除了他自己外,太子的东宫骑兵也是全部下船,分为十余人一股,伪装成北方南下的逃难商队,就这样由山东沿着运河道路,一直南下,到了四月初就已经到了淮安。

  此时此刻,朱慈烺将手中折扇一收,冷然道:“不要再说了,看看时辰,正事要紧!”

  “是,咱们省得。”

  众人一时默然,当下也不找地方吃饭,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大伙儿都带的有干粮,吃些饼子,水囊中有清水,喝上几口就着干饼,就算是一顿晚饭。

  朱慈烺自然也是如此,就这么倚马而食,没过一会儿功夫,在暮色之中,一直侍立站哨的任尚突然叫道:“似乎是魏大来了。”

  “是我。”确实是魏岳,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远远的,魏岳便道:“上禀小爷,人已经带过来了。”

  “好,叫他过来!”

  朱慈烺神色一振,嘴里虽然塞着干粮,整个人却已经站的笔直,眼中也是湛然有神,只看向树林外的夹堤小路。

  果然是两人,一前一后,魏岳大步而行,另外一个中等身材的侧身跟在后头,等到了朱慈烺立身的地方,魏岳先道:“刘孔和,皇太子驾前,还不赶快跪下行礼。”

  “是,是!”那人声音十分惶恐,不过还是抬眼先看了一下,正好也是与朱慈烺的眼神相碰撞,朱慈烺微微一笑,那人只觉得这个皇太子与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但渊渟岳峙,气派十分不凡,于是下意识的就跪在地下,叩头碰头道:“臣刘孔和,叩见皇太子殿下千岁!”

  “免礼,起来!”

  “是,臣谢殿下天恩。”

  刘孔和年纪并不大,粗眉小眼,下巴上的胡须十分浓密,长相十分粗豪,但脸上有明显的书卷气,人也显的很有气度,他虽然穿着铠甲,披着斗篷,但其实是贡生出身,是个正经的文士。

  其父是已故大学士、礼部尚书刘鸿训,北方惊变,刘泽清南窜,刘孔和散尽家财在淄博起兵,将李自成派在各地的县令纷纷砍头,后来各镇南撤,刘孔和也率本部三千多步骑南下,到淮安时被本家侄子刘泽清留下节制,结果叔侄不和,他被勒令带本部兵马来护卫运河,其实是投散闲置,不使他参与机务。

  此时叩见太子起身之后,刘孔和脸上的气息是青白不定,眼神中也有不少的惶恐之色,显然,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委实不小。

  “刘孔和,听说你胆大任直,怎么见了我这么害怕?”朱慈烺看他神情十分害怕,不觉笑道:“难道我是三头六臂?”

  这么一说,好歹冲淡了刘孔和心中的恐惧,当下便笑了一笑,道:“天威在前,小臣不得不怕。”

  “你在崇祯十三年时,曾经随父入觐,父皇赏你们父子在西苑垂钓,并且赐宴,当时我在紫光阁,你曾随父叩见过我,你还记得么?你仔细看看我,是否是当初模样?”

  “臣记得,记得!”

  刘孔和最惶巩的就是眼前这位不是真的太子,现在刘泽清所谋很大,他当然也听说过一些消息,这种时候,如果在自己这里出一个伪太子,那么罪过可就大了。他最近因为一件事得罪了刘泽清,自己恐怕性命难保,如果再出大漏子,那就非死不可。

  因为实在很难认清,而魏岳等人虽然确实是京营武官,有兵部的勘合和官印告身,但仅凭这些,他是不能确信的。

  此时朱慈烺一句话,心中疑虑尽消,既然朱慈烺有吩咐,那就索性真壮起胆子,仔细看了一看。

  这一看,虽然觉得太子气质变化真大,而且个子骨架当然也长高长大了不少,但相貌模样,那是一点儿也没有错的。

  当下又是叩头一礼,语气已经十分激动,而且还带有哽咽之声:“臣不料今日能复见天颜,北都惊变,臣以为再无见皇帝与太子的一天,罪臣有此想,实在是十分该死,不,简直是罪该万死!”

  激动之时,刘孔和把自己内心苦思全部说出,到最后,他不仅在地上连连碰头,而且也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你不必如此!”朱慈烺心中也是十分感动,亲手将刘孔和搀扶起来,温言道:“国事尚有可为,你是忠臣,也是你父亲的孝子,要好好为国家效力,懂么?”

  “是,太子殿下但有驱使,臣就是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辞!”

  答话之时,刘孔和是诚惶诚恐,他心中明白,太子潜行至此,怕是清江,乃至整个南都,南直隶,都是要大起风云了!

  第086章 风云(2)

  “刘孔和,我看你神思不属,脸上神色十分难看,”朱慈烺上下打量了刘孔和一会,突然问道:“见了我又这么嚎啕大哭……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委屈?”

  “这……”刘孔和十分委屈,又很迟疑,所以脸上表情仍然是十分吃力,他想了再想,才道:“臣和左都督、总兵官刘泽清彼此不和争斗,他先是将臣投在这运河两岸,着臣带本部兵把守运河,前一阵,因为一件事,臣把刘泽清得罪的厉害,虽然他是臣的本家侄儿,但臣怀疑他会对臣不利,所以……”

  “是什么事?”

  “刘泽清不通文墨,但喜赋诗,前一阵写了几首诗在酒宴上叫人朗读,然后问臣意见……”提起此事,刘孔和脸上仍然浮出一丝笑容来:“臣当时使酒尚气,答他说:国家以淮地千里托付足下,不见足下一矢向北,诗即精工,又有何益?况且,诗很好,但不做更好。”

  “哈哈,你好生无礼,果然是酒后了,但十分豪言,十分大胆,也十分的提气!”朱慈烺闻言大笑,刘孔和这个人看着胆小,但果然与传言相符,都说他是宰相之子,豪气任侠,工诗文,若是真的是适才那样唯唯诺诺的模样,如何能聚集起数千步骑,对抗闯军!

  “是,”刘孔和脸上也露出一丝得色,不过,转瞬又逝,他甚是惭愧的道:“北面强敌犹在,臣自寻死路,万一被杀,岂不是害了国事,十分的不该。”

  “一句话就要你的命,怕是他过份了些吧。”朱慈烺敛了笑容,问道:“你现在是什么职份来着?”

  “臣被兵部授给参将一职,”刘孔和答道:“前一阵南都有消息,说是要授臣副总兵,但只是流言,还不曾实授。”

  “你说刘泽清要害你性命,可有什么实据?”

  “有,臣向来奉刘泽清的命令巡查运河,前天,他突然派人传臣到淮安府城,指明只准带少量亲兵入城,说是有事与臣商量,但此事实在诡异,殿下来前,臣正在考虑要不要应召入城去。”

  “但去无妨!”朱慈烺道:“刘泽清不以一矢向北,不做城防,纵兵抢掠,这些天来,光是被他部下杀死的百姓有数百人,上至七旬老者,下到稚龄幼童都下手杀害,抢去妇女也有数百,金银无数,粮草布匹也是自行打开府库,除此,还有拉丁充实军队之事,他的部下现在有多少人?”

  “从山东下来,只有两万出头,不到三万,现在号称有六万强军。但眷属有不少,新拉的壮丁也很多,直正能打的只有老部队的两万多人,骡马在五六千匹之数。”

  “淮安府城中有多少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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