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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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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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大,你不要如此。”看着眼前大汉一脸于思,全身都是一股子落拓劲儿,完全就是不思进取的样子。瞧这模样,行虽然日子过的还可以,但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人没有什么精气神,不要说功名富贵,怕是有什么激起他的怒火,也是难了。

  他倒不知道,前一阵子在万岁山时,魏岳被皇太子激了出来,显露出一手强悍无比的射术,但也就是如此,一射惊艳,又是自甘沉沦,或许这般强悍武夫,名声不显,就是因为心里的结打不开吧。

  两人私下对答,冯恺章便从容了许多,当下向着魏岳道:“我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夫,受人恩惠,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况且当年家父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就自居门下……请听我说完……但你这般做态,如此模样,是愧对了你一身的武艺,还有血海厮杀出来的这条性命。大丈夫处于世,受过委屈没有什么,但万不可自居下流,今日的话,弟说的孟浪,但实在是出于内心,还请大哥见谅。”

  “唉,你说的很是。”

  被这么充满真情实意的话打动,魏岳脸上也是颇为动容,但半响过后,他还是紧了紧自己又手,淡然道:“还是那句话,没有天子亲诏给咱们赔罪,咱就绝不给朝廷真格效力……大公子,不要再劝了。”

  “唉,当年之事,确实是太屈了你们。”

  “岂止是屈?”魏岳神色狰狞,怒道:“简直是没有天理人心!”

  他扯开自己胸口,但见上下十几道伤痕,刀砍剑刺样样都有,看着冯恺章,魏岳怒道:“咱的伤全在胸口,为了大明这般模样,世食俸禄,不说什么。但松山一役,咱们奉洪军门之命铁骑冲阵,秦军的兄弟们是好样的,果然也是和咱们一起向前。一路上东虏但望见而走,哪里是我们的对手?刀劈斧削,一路只管向前!”

  到了此时,才见得魏岳真正的风骨,长身而立,声音也俨然带有金石之音,全然不是刚刚那般要死不活的样子。

  也就是这样的大汉,才能在松山一役,大队散逃,全军溃败之时,不退反进,以洪承畴中军护卫骑兵和秦军曹变蛟部为主力,数千铁骑不仅没有随大同兵和关宁兵一起逃走,相反,却是向着敌人最多,军旗最密,鼓号最响的中央军阵,直撞过去!

  就算是隔了这么多年,魏岳脸上仍然是心驰神摇的模样:“鞑子那个多,意气也是那个骄狂!他们自起兵时,就没吃过败仗,和咱们打了几十年,每战必胜,关宁军除了守城,绝不敢野战,东江军多半是游击,哪敢正面和他们打?龌龊官儿又说什么断不能与奴野战,奴骑射无敌,野战我大明王师必败……其实哪有这么邪乎?大公子,俺们京营武官向来被外面的军镇瞧不起,洪军门出征,皇上是从各军镇搜罗再搜罗,实在派不出兵才派了咱们这些人出去,所以大伙儿都憋了口气,再加上秦军兄弟们也实在是好汉子,中了箭看也不看,屈了箭杆继续向前,落马的只要不死,咬咬牙再找匹马向前冲便是!就是这么天崩地裂似的冲法,那股子只管向前的劲头,不身在其中的人,真的是想不到哇……”

  “我知道,我知道!”

  魏岳已经泪流满面,而冯恺章也是从坑上跳了下来,叉手站在魏岳下方,用最恭谨的姿式来听。

  “就这么样,东虏先是派了几个旗十来个佐领,被咱们一冲而过,根本挡不住,后来见势不妙,又是加兵,但咱们根本不理,只管向前,两边后面都不理会了。这般冲法,当然挡不住咱们,后来就冲到了黄幄面前,我已经看到了,黄幄之下,有一个身形肥硕的虏首,戴几层的鞑帽,饰的东珠隔的老远也能见到,虽然是一身青布箭袍,但咱们都知道,那就是奴首黄台吉。一见他,大伙儿更是嗷嗷叫着向前……”

  讲到这里,魏岳声音就是低沉下去,渐渐听不大真切了。

  其实松山一役,明朝是把最后的精兵全搜罗去了,连京营中可一用的也派给了洪承畴。十三万大军,几乎全是各镇精兵,为什么陈新甲等人催促洪承畴速战决胜,除了粮饷支撑不住外,这一次花费巨资动员的全是边军精锐,也是使从皇帝到大臣都信心十足的原因。

  自从和东虏开战以来,还是头一回调集这么多边军军镇一起做战。

  可惜,逼催太急,洪承畴失了方寸导致粮道被断,于是大同总兵先逃,然后关宁军不遑多让,立刻奔逃,大军一乱,自是土崩瓦解。

  但关键之时,秦军和洪承畴中军不乱,不退反进,数千骑冲向清军主阵,最近之时,离皇太极的本阵只有几箭之地了。

  这一役是皇太极惊愤怒的一次,连派大军,就是挡不住疯子一样的明军,最后他连自己的摆牙喇护兵也全派了出去,这才堪堪将明军挡住。

  此役过后,这个奴酋也是觉得伤了元气,后来好些年没有入犯,明清之间,才相安无事了好几年。

  做为当时冲阵武官中的一员,魏岳的骄傲自有理由,不过愤怒更是叫人扼腕同情。

  先逃的大同总兵王朴被斩,而冲阵不成,被乱军裹回的魏岳等人,却是有不少也被当成逃将抓了起来,关宁军也是逃跑在前,却是上下相安无事,朝廷根本置之不问。

  魏岳等人也是知道,东事还要靠关宁军,所以朝中,特别是皇帝,绝不愿把辽西将门逼到东虏那边去。

  那就只好委屈他们了……逃回的人,大半被斩,而魏岳几个,如果不是任兵部侍郎的冯元飙兄弟等人出面营救,怕是也保不住项上人头。

  如此这般,眼前这个军汉不愿再给大明真格效力,就算是后来无罪,还重入京营为武官,这颗心却是冷了下来,再也暖不回来。

  “唉,大明之事,就是这般弄坏的!”

  冯家大公子也是有点气极败坏的模样,今上当政这十几年,断事不公,用人太急而轻信,刻忌寡恩,处断失措……眼前这人,便是十足明证。

  “除非皇上向咱们认错,不然的话,这次大公子来虽然是身负重任,但是大公子自己去办吧。”说着万分不可能的话,魏岳神色淡然,只道:“国家大事,已经与咱无关。”

  第029章 阁臣

  文华殿中,金台之上,崇祯皇帝将手中的奏报翻的飞快……没一件是好消息,没一条是可以提气壮胆的奏报。

  没有几天就要过年,可户部太仓,内库、里库,全部都是空空如也,整个大内,搜括不出十万银子来。

  很多年赏和皇赏照例都要颁发,但也实在是拿不出一点钱来了。

  身为这个庞大帝国的皇帝,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窘迫和压力。以前年景再难,却也没有过如此的凄惨景像。

  而且,关陕已失,山西空虚,年后如何,现在也是一无办法,他自己没有办法,而眼前群臣,却也是个个束手。

  几个内阁大佬如泥胎木塑,崇祯看着就是生气,不觉将脚在金台上轻轻一垛,喝问:“府库空虚,先生每有什么要说的?”

  首辅陈演一惊,好象刚睡醒一般,呆了一下,才答道:“哦,请皇上发内帑。”

  “请皇上发内帑劳军,济民,救灾。”

  “府库空虚,唯有请皇上以内帑救急,待外府宽裕时,再来充实内库就是。”

  崇祯闻言凄然,几欲落泪,半响过后,才缓缓道:“内帑实在已经枯竭,所存数目已经无法告诉给诸先生……今国事如此,朕欲向皇亲戚里并大臣募捐,诸先生,以为如何?”

  说是募捐,其实也就是摊派了。

  这一次皇帝决心下的更大,一看就知道非要群臣捐助不可了。

  因为这一次和上次还不同,上次只是感觉困难,所以从勋戚先开刀,指望弄个几百万银子挡一挡。

  这一次却是连给上城京营禁军的年赏也拿不出来,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颇有“最后的挣扎”之感。

  而崇祯这一次也没有和谁密商,直接就是在这样的内阁会议里提出来,也是明显的显示了自己的决心。

  上一次是武清侯硬顶,几次催逼才交了两万银子,崇祯非要二十万不放过他,结果两边顶牛,最后是皇亲们胜,崇祯惨败。

  现在新的一回合开始……这一次,崇祯决定对皇亲是晓之以理的劝说,对大臣们,则是突然宣示,打一闷棍逼他们拿钱出来。

  只要内阁带头,每人拿个几万或万把银子出来……崇祯对他的臣下的品行还是比较有数的。在他治下,越治越贪,为什么他每次都这么有信心的搞捐助,实在也是对自己臣下的操守据有强烈的信心……嗯,就是说,皇帝知道他治下的臣子无官不贪……

  “臣,臣,臣家中实在无钱哪!”

  在一阵叫人难堪的沉默之后,首辅陈演猛然跪倒在地,泣道:“启奏皇上,臣是国家首辅大臣,向来清廉,俸禄只够自用,全无积余。现在将近年节,臣家中只有存银十余两……如果皇上要……”

  “好了!”崇祯断喝一声,打断了正在起劲哭穷的首辅,又把眼光看向其余几个辅臣。

  次辅魏德藻一哆嗦,只得开腔道:“臣的境况比首辅大人略好一点儿……臣愿捐资二百两白银以备军国之用。”

  这两个阁臣,真是什么事都要别苗头,到这功夫,还在这种事上明争暗斗。

  陈演用眼神看向魏德藻:“你好狠!”

  魏德藻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你也不差!”

  两个阁臣此时倒是莫逆于心的样子,只是须臾过后,似乎又是想起来什么,两人的眼神突然又是变的黯淡下来。

  “唉,二百两……”崇祯心知拿这些官场老油条没有一点办法,了不起他们就是退出内阁,但银子还是一文钱不会多拿。

  因为和皇帝顶牛,最多就是没得官做。如果真的掏几万银子出来,那就是整个内监加皇亲和文武大臣的公敌,将来死的不知道有多惨。

  刻忌寡恩,唯利是图,当然,这个利不是小利,而是崇祯觉得只要对国事有利,做事可以不遵循章法,也没有道义可言。象陈新甲那样,主议和不过是秉承帝意,结果事情一出,乱蜂蛰头时,皇帝没有担当,不说帮臣下挡一挡,却是拿陈新甲出来当自己的挡箭牌,用这个大臣的人头帮自己平息众怒……皇帝当成这个鸟样,哪个臣下会出心出力,冒着危险给他效力卖命呢?

  “罢了,散朝吧。”

  既然议而不决,也就只能叫阁臣们退下。

  等陈演几个走了,崇祯才恨恨的一垛脚,怒道:“文臣误国,自私庸懦,全部该杀!”

  最近皇帝这么毫无理性的大发脾气也不是头一回了,所以在场的内监都是垂首不语。良久之后,才有一个穿着朱红圆领,头顶乌纱玉带官靴的内监匆忙赶来,到了崇祯跟前就是一跪,嘴里道:“奴婢该死,叫皇爷久等了。”

  “怎么这么迟?”崇祯也是很不耐烦的样子,喝道:“辰时就出宫了,到现在才回来!”

  “奴婢在老皇亲的府里坐了整四个时辰,想着皇差要紧,不敢动窝儿。就是这样,也是没有把差事办好……奴婢真该死。”

  奉命出去办差的是司礼监的徐高,在宫中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了。这一次皇帝请群臣助饷,皇亲当然也跑不掉,嘉定伯周家是皇亲排第一,所以派了这个司礼太监上门。

  “好歹不拘,几万总有吧?”

  一听说差事没办好,崇祯心头一跳,有点儿慌了神,勉强镇定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究竟老皇亲怎么说?”

  周奎虽然只是个伯爵,但到底是皇帝的岳父大人,所以就算皇帝私下称呼起来,嘴头上也是很客气的。

  “奴婢一到,就和老皇亲陈言皇上助饷之事,又将现在宫中和朝廷的窘况向老皇亲再三的说明,并且言明:皇上说了,只要等国事稍有起色,一定会加倍奉还。况且,老皇亲现在所有,都是皇上所赐,这十几年来,最少有十几二十万的身家吧?据奴婢所知,应当还不止此数……谁知道老皇亲抵死不肯,奴婢嘴也说的干了,到最后,老皇亲只给了两千银子,如此这般,奴婢只能回来复命了。”

  说到最后,徐高一叩头,一脸沮丧之意,只道:“请皇爷重重治奴婢的罪。”

  “唉,朕知道了……”

  崇祯只觉得浑身无力,连抬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是欠奉。说实在的,他对这个老岳父实在不坏,封爵,赐田,赐给大内珍藏,前些年手松一些的时候,金银珠玉字画古董也没少给,周奎家原本是一穷二白的小吏家庭,现在呢?光是土地怕也有好几万顷了!

  但现在局面坏到如此地步,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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