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芳龄三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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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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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夜白把后背亮给她,“使劲儿一下拔出来,别手软,你手上越慢,我就越疼。”
  沉央答应的倒痛快,可看见他伤口了,又下不了手了,箭上涂了毒药,他中箭的地方,血是黑紫色的,皮肉都绽开了,狰狞的袒露于人前,她看了,心里疼,手脖子发酸,颤颤巍巍,就是下不了手,背对着他,他看不见,沉央管不住自己呜咽出声,眼泪冰凉,砸在冯夜白后背,像把重锤锤在他胸口。
  “算了,你别动了,我自己来吧。”冯夜白把她拉到身前来,“给我靠一会儿,我实在是累坏了。”
  ………………………………
  第七百一十一章脸红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沉央觉得自己就是个窝囊废,一点儿用都没有,非但不能帮他,处处都需要他保护,现在连照顾她都笨手笨脚的,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冯夜白盘腿坐下,把沉央拉到身边同坐,一只满是血的手覆过来,遮住她的眼睛,低声在她耳边道,“闭上眼睛,把刚才看见的都忘掉。”
  “我忘不了。。。。。。也不想忘。”她握住他的手,不想忘,却也不敢睁眼,眼泪沾湿了她两扇长长的羽睫,也浸湿了冯夜白的手心,他为了保护她受的伤,她怎么舍得忘了他这满身的伤痕累累。
  “忘不了也得忘。”他另一只手已经伸到后背,摸到了箭柄,皱眉迟疑一阵,伸手一握,咬着牙狠狠拔了下来。
  沉央听见他闷哼一声,慌忙扯下他的手,再睁开眼看见他手心里躺着的一支满是血污的箭,箭拔出来的时候比刺进去的时候要疼的多,里面的肉被生生的带出来,那得多疼啊,光是想想就够人皱眉的了,可他连叫都没叫一声。
  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他受伤,没疼在她身上,可是却疼在她心里,她咬着牙,恨恨的把箭撅折了,扔出去,“这皇帝就是个害人精,活该有人要跟他争天下,一家子都憋着坏心眼儿,没一个好东西,天天想着法儿的算计别人,还使这么阴毒的手段,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爹是夫子,从小教的是圣贤书,她家里教养自然不会差,大小耳濡目染的,也是满脑子的礼义廉耻,根本就不会骂人,这番话怕是他们成亲以来他听见她骂人骂过得最狠的一次了,要不是心中恨极了害他的人,也不会气成这样。
  冯也比觉得欣慰,这媳妇儿总算是没白疼,可这会儿说这些还是太早了,箭是拔出来了,可毒还留在身体里,随着他的血液,流经他身上的每一条筋脉,若是不及时医治的话,不出十二个时辰,不用皇帝再派人过来杀他,他就先被毒死了。
  沉央想撕点儿衣服给他擦擦身子,他背后的伤口自己照顾不到,她总得帮他清理,可她力气实在是小,这衣裳又实在结实,左右撕不下来,她背过身去,开始解衣裳。
  冯夜白有气无力的看她一眼,心下疑惑,“你这是干什么?”又忍不住开口逗她,“我现在就算是想做也有心无力啊。”
  沉央没回他,把外衣解开,光裸白腻的后背对着他,手上没停,接着又解下里面的肚兜,揉在手心里不让他看,然后迅速把衣服穿好,红着脸,把肚兜扔进木盆里,浸湿之后拧干,在他后背上一寸一寸认认真真的给他清理伤口。
  冯夜白还有力气挑唇笑她,“脸红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沉央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别说话了,你赶紧歇一会儿,等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儿草药。”
  “找草药?你认识草药长什么样吗?”
  “之前在瀛洲那儿的时候,跟着他认识了不少药材,我是笨了点儿,可我学的快啊,药材还是人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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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一十二章没有儿女双全舍不得死
  多学点儿东西还是有好处的,瀛洲之前教她的那点儿本事,今天总算是能排上用场了,她擦到他箭伤的伤口,刚才不忍心看没敢睁眼,所以没看清楚,这会儿看清楚了,发现不对劲了,“你这伤口的血怎么是黑色的?边儿上的肉都烂了,这怎么回事?”
  她现在很不好哄骗,冯夜白知道瞒不住她,她连药材都认得,就算是骗又能骗她多久?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中毒,他们的箭伤有毒。”
  沉央手上一钝,“那会儿我问你怎么了,你不让我转头看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中箭了?”
  他说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在箭上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皇帝也会活学活用。”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冯夜白声音渐次低下去,“我以为是普通的伤口,根本没当回事平,告诉你,不是也怕你担心吗?”
  沉央声音尖锐,说不上是气他还是气自己,“那你也应该告诉我,我现在看见就不担心了吗?你说过朋友是不会瞒着我的,骗子!”
  “好了,这次是我的错,不会有下次了。”
  下次?沉央现在担心的是他这样会不会有下次。
  他眼皮似有千斤重,渐渐睁不开了,声音也从有气无力彻底变成了呓语般的喃喃。
  沉央说完听不见他的声音,在他后背上轻轻点了下,“你说话啊,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下课次有事不许再瞒着我让我担心了。”
  “你听见没有?”
  “夫君?”
  “夫君,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啊!”
  她小心翼翼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还喘着气儿呢,虽然气息微弱,可人还活着就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下,“夫君,你可千万不能睡啊,我。。。。。。我就是个废物,没有你我什么都不会做,你睁开眼,你跟我说说话也好,千万别说,我。。。。。。我这就去给你找草药,你睁开眼啊,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冯夜白刚闭上眼就被她给掐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气若游丝,“我不会死的。。。。。。你说好了要给我生闺女的,我还没有儿女双全,怎么舍得死?”
  沉央小心翼翼抱着他,努力想把自己一身的力气都过给他,“受伤的人是我就好了,你要是好好儿的咱们就还有希望,我什么都做不好,你受伤了,我连你都照顾不好,你这一身的伤要是都能给我就好了,我宁愿替你受苦,也不想看你为了我这样。”
  冯夜白勉力抬起手在她鼻尖上刮一下,“傻不傻?我还不愿意呢,你要是受伤了,我得心疼死,我挺大一个爷们儿,要是还沦落到被女人保护的地步,传出去不叫人笑话我没种?为了你我心甘情愿,谁都不能说什么,你也不能。”
  说到最后,沉央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她从他怀里起来,擦干脸上的泪,颇有几分大义凛然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出去给你找草药,屋后就是山,山上的草药应该很多,你好好儿躺着别动,这次换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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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一十三章好好儿的等我回来
  中毒可不敢耽搁,沉央细腻没底,也不知道自己出去究竟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草药,冬天山上都贫瘠,她甚至不知道冯夜白中的事什么毒,该找什么样儿的药,人生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她手足无措,甚至心底陡生出一种绝望的无力来,她要是不能救活冯夜白怎么办?
  不止是中毒,他身上横七错八的刀伤也很要命,沉央站在门口看他半晌,还是不大放心,把屋里垛放的干草往他身旁堆了堆,拍拍他的手叮嘱,“你可千万不能睡知道吗?等着我回来,我这就出去找人救你,夫君,你可不能扔下我知道吗?”
  冯夜白强撑起精神揉揉她脑袋,“皇帝的人很快还会再来的,你别走远了,要是找不到人就回来,我歇一会儿,咱们继续赶路。”
  沉央眼里噙着泪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又不傻,你好好儿的等我回来。”
  这荒郊野岭的,她心里也没把握,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打定主意先去山上看看,不管成与不成,好歹先找找,这地方有茅屋,就说明是有人住过的,山上的猎户有时候赶不及回家也会在这儿住,没准儿就是猎户的地方呢?昨晚上跑了一晚上,正好赶上一大清早,猎户进山应该也是这个时辰,去碰碰运气也好。
  冯夜白叮嘱不让她走远,可就眼巴前的这一点儿地方能找出什么花儿来,她怕冯夜白受着伤还担心她,嘴上答应的好好儿的,可出了门就忘了他的话,捡了根树枝子当拐杖就往山上去。
  换做平时,让她一个人上山,她绝对不敢,可眼下换了种境地,胆子上也长了毛,再没什么好害怕的了,长出口气给自己壮壮胆,踩着一脚深一脚浅的上山去了。
  这个时节,山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满地的落叶,放眼望去,一片贫瘠荒芜,瀛洲之前教她认过药材,解毒她不会,找点儿药材先给他止血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这片山头渴困成这样,有没有药材生长,要是没有。。。。。。她扇了自己一巴掌,还没开始找就自己把路给堵死了,该打,自己把自己给打醒了,脑子里就只想着找药,手脚不觉就麻利起来。
  冯夜白知道自己伤的挺重,身上的几个重要穴道他都自己封住了,可这毒太烈性,能撑多久他心里也没底,这一拨人死了,皇帝很快就会再派一拨人来,到时候他们要是我还没赶到泰州,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恐怕也没法儿再保护她了,当务之急是等沉央回来就往泰州赶,照他现在的情况看来,再撑个个把时辰赶到泰州应该还是可以的。
  山上拢共就这么点儿地方,树叶都掉光了,一眼能看出去很远,沉央顺着来时的方向一直走,遇上拐弯儿的地方就在拐弯儿的地方堆一堆石头做标记,她不大能认得路,所以得标清楚,免得一会儿摸不回来。
  越往里走越阴森,里头多得是参天大树,有四季长青的树遮天蔽日的伫立着,好歹走了这么远是看见了点儿绿色,沉央咬咬牙,管他阴森不阴森,先闯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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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一十四章偶遇江小姐
  沉央独自一人闯进了深处密林里,冷风一阵凉过一阵,她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咬咬牙,一脚踩进去,这一脚下去,不是瓷实的地,是个软乎的坑,她没留神,踩下去听见“咔哒”一声,不深个坑,里面装了个捕兽夹,她正好踩在中间,两边钢牙一样的利齿牢牢夹住她的脚。
  捕兽夹是用来抓虎豹之类的大兽的,夹子力气很大,两边儿一合就刺进骨缝里去,登时就血流如注,沉央没忍住哭出声来,心底绝望更甚,用手去掰也掰不开,力气不够,掰开一点儿就又弹回去,在原来的伤口上又多加一层伤害,她疼的头皮发麻,别的不怕,就怕山里有狼,嗅着血腥味儿找过来,到时候她可就必死无疑了。
  疼还是其次的,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冯夜白,她也受伤了,没法儿给他找草药了,回去的路也不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心里头慌失失的,又急着站起来,脚下没站稳,伤脚一崴,她喊了声,终于忍不住彪出泪来。
  “有人吗?救命啊!”她拖着伤脚一跛一跛的往前走,边走边喊,现在只希望这林子里有个人能听见她,就算是山匪也好过一个人都没有,土匪好歹也是人,是个活物,她给他钱,请他帮忙,人家也未必会袖手旁观,谁会跟前过不去?可现在的问题是这片林子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喊破了嗓子招来的可能不是人也可能是狼。
  女人的声音尖锐,底气足,一嗓子喊出去能传出去很远。
  这么大个山,要说一个人都没有,不大可能,她刚才不敢叫人,现在一声接一声的喊出去,乍听之下朦胧不似真的,可若驻足仔细听,就一声更比一声清晰了。
  “小姐,您听,是不是有人喊救命?”
  被称呼为小姐的女人站起来,侧耳听了一阵,点点头,“像是有人。”挎起篮子,里面装了几只冬笋,用花布盖着,提起裙边把手递给丫鬟,“我们过去看看吧。”
  丫鬟接过她臂弯的篮子,扶着她,“这么一大早的什么人会上山?”
  “先去看看吧,想是应该中了猎户用来捕兽的陷阱,你把锄子带上,没准儿能派上用场。”
  “是,小姐。”丫鬟把她们刚才用来刨冬笋的小锄放进筐里,扶着女人循声而去。
  沉央拖着伤腿边走边喊,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去很远,到后来实在走不动了,随便捡了棵树靠着,期间她试过不少法子,用树枝,用石头,都没法儿把这个破夹子给弄开,反而愈刺愈深,最后疼的受不了了只好放弃,大有听天由命等死的意思。
  “夫君。。。。。。”她抬手抹了把眼泪,“都怪我没用,我就是个窝囊废,每次都让你保护,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连救都救不了你。”
  越想越伤心,眼泪就跟护城河的水一样,怎么流也流不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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