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宋楠的手,手心里是一层薄薄的汗,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顾靳原,有些急切对宋楠说:“我们快走吧。”
这会儿宋楠哪里肯走,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发生的闹剧,随后转过脸来问她:“初见,你认识那个女人?”
这算个什么事啊!宋楠搞不清楚了,她一直都知道初见和顾家三哥之间的关系,那现在这?
许初见抬眼望去,视线穿过顾靳原的背部,看到一张明艳却带着些稚气的脸,那种气质,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
怪不得,能入的了顾靳原的眼。
只是女人的这张容颜,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可能是最近头脑昏沉的厉害,一时半会儿许初见也没想起来。
“我不认识。”许初见摇了摇头,漠然地说着。
地上的男人不死心地一把伸手抓住了许初见的脚踝,面上的狰狞之色把许初见吓得不轻。
宋楠脚上穿着高跟鞋,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恶狠狠地碾压:“疯狗乱咬人,也看看人再说!”
“宋大小姐,哪要你亲自动手。”晏北豫不知道何时走上前来,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人。
宋楠认得他,在夜色见过,是顾靳原的朋友,她没什么好脸色。
慕璃躲在顾靳原身后,危机解除后她慌乱地道了声谢,整理了衣服就想离开,刚动了动,便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许初见冷眼看着眼前的人,转过身,一阵发闷,抬腿便走。
这场景,很相似……
只是对象不同了而已。
“阿原,看样子是被捉女干了?”晏北豫打量着眼前的场景,有些调笑。
许初见脚下的步子走得很快,只是在她身后,她听到了男人浅淡的声音带着些嘲弄。
“出来玩还有人管?我可没结婚。”顾靳原唇畔带着一抹浅淡的弧度,声线平静。
凤眸微微眯起,眸光不轻不重地落在不远处那抹纤细的背影上。
“这倒也是。”晏北豫饶有趣味地应了一声。
宋楠听着这话,脾气又上来了,当下便想回头好好质问一番。她这一停下脚步,许初见便捏紧了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如今,他遇上了个新鲜的,自然是想要换换味道了。
……
包厢内沉闷的氛围依旧让许初见有些受不了,她找了个借口出去。
宋楠见她情绪不高,虽有些担心,却也没说什么。
会所门口,阿晟依旧在等她,依旧是那一辆车子。
忽然,许初见有些不想走上前,与其说是方便她出行,倒不如说是监视她。
一阵凉风袭来,许初见身上只穿着针织外套,有些冷的缩了缩脖子。
她看着不远处的车子,也没有走远,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皎洁的月色下,她的眸子清而粲然。耳边回响起的是顾靳原最后的那一句……
她毕竟不是他什么人,的确,没什么资格管他的事情。
就在许初见出神之际,一片阴影笼罩而下,清冽的气息混合着***独有的味道,她皱起眉。
“你这幅样子,我不认为是因为我。”
男人的声音浅淡,漠然,清冽醇厚。
许初见闻言,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柔和的声音混合的夜风,有些朦胧的不真实:“顾先生,你是不是腻了?”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顾靳原唇角漾出冷笑,凤眸攫取着她的容颜,似乎她一直在等着这一个回答。
☆、149。147要脏,那就一起
她想听到什么回答?
又不是说她想要听到什么,他就会同意。
只是她想着,现在可能是到了这个时候偿。
“顾先生,既然这样的话,我搬出半城湾?”说完,许初见垂下了眸子,双手随意地搁置在腿上,手指有些僵硬撄。
这句话听到顾靳原耳中,是一种另外的意思。而许初见自是想着,既然他的态度都已经是这样了,那她还留在那里做什么?
顾靳原唇畔的冷笑加深,“早就在等着我说这句话?”
他自上而下,眸光淡淡地睨着她,接着皎洁的月色,他俯身盯着她紧抿的唇瓣,似乎在等待着会从这里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许初见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随后,男人站起身,讥讽而嘲弄:“正好不如你愿,我还没腻。”
闻言,许初见咬着牙,微微抬起下巴,眼里有些酸涩。
她抬起头睨着顾靳原,男人眼里的狂狷与她清澈的眸子相撞,她清秀的眉宇间渐渐出现了恼色。
“顾靳原,你到底到什么时候才会腻?”她喊着他的名字,虽然手心里是一层薄汗,面上却是镇定自若。
反正心虚的不是她。
“我一直在等,等你有了新欢的那一天,就是我解脱的时候。”
许初见拔高了声音,似乎只有这样她在他面前才能稍微有些底气。
原来,到了今时今日,她心里还是这么想的。
顾靳原唇间透出一声冷哼,深邃的眼底散发着冷漠的疏离,令人近不得身。“等我什么时候让你滚再说。”
滚,他再次用了这个字。
第一次对她说,是她在那个深夜去求他的时候。
那时候,她只是犹豫了一下,而他便愤怒得说了一个滚字。
“我觉得应该不远了。”许初见握紧了自己的一衣服,视线突然触及到身后的一个身影,语气若有所指。
她看到那人由远及近,有些犹豫的在一旁站定脚步。
许初见猛地站起身来,她深深地望了眼顾靳原,什么话都没说。
她走远,而男人也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顾先生?”女人的声音有些不安,有些局促,混着夜风传到了男人的耳中,微微挑了挑眉。
许初见的脚步没有一丝的停顿,步子有些快,新欢,旧人?
谁都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尴尬存在。
顾靳原望了眼她的背影,他的眼神很淡,可掩下去的思绪连靠他最近的慕璃都看不出来。
慕璃没有想到来这边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顾靳原。
“嗯?”顾靳原收回视线,转过脸来疑惑地问着。
男人的眼睛明而深邃,令人一眼望不到底,慕璃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眼睛,犹豫了好久才说道:“谢谢你。”
听到这三个字,顾靳原轻笑起来,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我是个商人,这句道谢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男人的直白让她有些慌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你想要什么?”
“有个生病的弟弟,双亲早逝,唯一的祖母也在半年前去世,所以你很缺钱?”
慕璃掐着自己的手,有些东西是她不愿直面的,便这样被这个男人以这样随意的姿态说着,她有些恼怒:“你调查我?”
“算是。”男人却没有什么窥探了人秘密的心虚,依旧是这般的理所应当。
“为什么?”
“你长得,恰好很像我的一个故人。”顾靳原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神情讳莫如深。
男人醇厚的嗓音揉碎在夜风里,继而只听得他淡淡道:“跟着我,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
许初见没有上那辆车子,而是在街头游荡了好久。
天气转暖,有些流浪猫扎堆蹲在一起。猫这种动物倔强又自尊,却不是养不熟,只是也需要人的温柔以待而已。
好久之后,许初见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到了最后她还是打车回了半城湾。
她甚至连灯都没有开,在上楼的时候右脚被台阶一绊,急忙稳住身子才没有摔跤,捂住小腿忙蹲下来身来,很疼。
等到洗澡的时候她才发现,小腿上出现了一大片淤青。
许初见没有在主卧睡,而是去了客房,她知道今天顾靳原不会回来。
躺在床上,头脑昏昏沉沉的,明明很困,却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睡着,只觉得很累。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顾靳原有差不多半个月没有回来。
顾靳原回到卧室,打开房门,开了灯却发现许初见不在。
床上的被子叠放得很整齐,是她的习惯。却是一副没有人睡的样子,一室冷清。
男人的眸色有些深沉,她还真敢走?
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却发现她平常穿的衣服全部都在,紧挨着他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挂着。
他转身来到客房,伸手开了一盏小灯,果然见许初见睡在里面。
许初见穿着睡衣,可能是嫌热,被子被她踢到了一边,洗过澡之后她的头发还没有干透,贴在了她的脸侧。
静谧的空间里,她的呼吸一下下很均匀。顾靳原放柔脚步,坐在她床沿。
熟睡中的人翻了个身转过来。
因为她不算太好的睡姿,小腿上的一片淤青露了出来,顾靳原伸手去触碰。
他的指腹有些粗粝,不知轻重地按着她腿上的那块淤青,感受到那一阵痛觉,许初见皱了皱眉,惊醒了过来。
只有一瞬的迷糊,许初见陡然地清醒,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在这?
顾靳原挤到床上,身上带着一层浅浅的酒香,而他的眸子却是一片清明。
她神情戒备的看着他,紧抿着唇。他一把压着她的手腕,俯身吻上她的唇。
许初见的抗拒也是从未有过的激烈,那种恶心的感觉让她紧紧皱起了眉,沉默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用力推着他。
她不说话,一双倔强的眸子如琉璃般干净,直到她用劲咬着他的薄唇,他才松开她。
顾靳原的指尖抵在唇畔,疼痛袭来,又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过他并未发怒,身体又挨过来,“快两个月没碰你了,有点亏。”
许初见一句话不说,只是用力推搡着他。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在和别人纠缠不清之后,又来羞辱她?
从他进门到现在,她就没说一个字,男人心头莫名的烧起了一阵火。
他一伸手,重新压着她的手腕。
许初见挣了挣,想起了他只是随便的一出手就差点将那人的手腕折断,声音中染上了些惧意:“你别碰我。”
顾靳原双手开始解着自己的扣子,“我养着你,怎么就碰不得了?”
他随手将衬衣丢在了地上,势在必得一般。
许初见空出了一只手,很快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
男人的一条手臂伸过来,直接揽住她的腰,用力一甩,将她重新丢回到了床上。
虽说身后是柔软的床,可她仍是觉得五脏六腑都挤到了一起。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见男人抽出了皮带。
许初见闭了闭眼,眼中是毫不犹豫的抗拒和惧意。
她看着男人微微眯起的凤眸,便知道逃不过。
不管何时,她还是挣不开他,她抬眸,眸底一片清冷:“顾先生,你和别人……上。床了吗?”
“你介意?”男人讥笑着反问。
“我嫌脏!”她咬牙,这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你觉得谁不脏?沈绍廷?”他俯身,指间捏着她的下巴,深邃的眼底没什么温度。
许初见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直勾勾的看着他唇边的似笑非笑,百般滋味在心中翻涌着。
“他就是比你好,哪里都是,我就是喜欢他……”她豁出去一般,声音近乎嘶吼,却在一下一秒被他封住了所有。
“要脏,那就一起。”他浅淡的声音,让她不寒而栗。
☆、150。148同时在两个女人间穿梭,不觉得恶心?
“到现在还惦记着有妇之夫,就这么犯贱?”
顾靳原忍着蹭蹭上涌的怒气,凤眸微微眯起,眸光锋利如刀,在她脸上一点点刮取着她的每一分神情。
几乎是只要提起沈绍廷这个名字,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朝他挥舞着爪子。
“至少他不像你,会在几个女人之间来回!”她被男人眼中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的眸光吓到,声音有些哽咽偿。
说完,许初见紧咬着唇。他高兴的时候,眼中的温柔的宠溺,甚至让她生出了一种错觉。那场车祸发生的时候,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由才会那样紧紧护着她。
那时候,她想,她对他,是有一点点依赖的吧?
错觉,到底只是一场海市蜃楼,她怎么会忘了,他矜贵的身份。
只要招招手,有的便是女人。他这样的人,又怎会容忍她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男人微微勾起唇,冷声反问:“在几个女人之间来回?”
他重新俯下身子,节骨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那你还不是一样睡在我床上?”
他想要,那她就一定要给……
许初见强忍着那种恶心的感觉,痛的每跟脚趾都蜷缩起来,她闭上眼睛,任由着这种疼痛肆虐。羞辱,不堪,不管是心上还是身体,对她来说都是一场灭顶之灾般的折磨。
泪水淌到脸上,她忍受不住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