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深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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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爱深囚-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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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慰籍

心妮拾起那个皮夹,用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从那内袋里掉落出来的相片,随后她那雾蒙蒙的双眼流露出诧异的脸色,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匆匆地将那张相片夹回到原位,还给了他。

他沉默了。他大概可以猜得到心妮此刻的心情。那张相片不是心琪的照片,而是一张看得出是经过岁月洗礼的相片,边角因为多次的抚摩挲都已经泛旧了。

那是於奕可的照片,他们交往的时候,在他的公寓里,她跳了一曲舞,他用相机拍下来的一瞬间。

车子很快地抵达了心妮的家,那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别墅,心妮把他的外套还给他,站在车外冲着他挥了挥手,留着些许血色的面颊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踩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进去。

他目视着她的身影在门边消逝不见,才慢慢地上了车,重新发动了引擎。他突然又思念起她的脸,也许自己的女朋友还在icu昏迷不醒的时候,不该有对别的女人有这种念头,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如果她一直没有出现,那种思念就深藏在心里,可是如今他又见到了於奕可,两人交往的点滴又袭上了心头。

他将车子径自地开往她的公寓。

站在她的公寓楼下,抬头望向她所住的那个方向,灯还亮着,都已经这么晚了,她还没睡吗?上次去找她,几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但是今天既然来了,还是想上去见见她,明知道她对自己的误会极深,却已经懒得去解释了,即使去解释,她还会听吗?如果不听,那还是闭嘴吧。

他想着,走进了公寓,她所住的公寓没有电梯,踩着阶梯一级一级地往上走,每一层楼的天花板上都悬着一盏旧式的灯。如果当初她没有跟自己分手,也许在娱乐圈就发展得如鱼得水了,也不用住这么种老旧的公寓。他自责地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她所在的楼层。

站在她家的门口,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摁了门铃,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她隔着门略有点慵懒地哼了一声,紧接着门就打开了。

他望见她身上那件短短的绒面的睡袍,底下露着两条白皙的大腿,不由得笑了一笑。她的品味这么多年以来都未曾改变。

“你来干什么?”一见到她,她立刻用戒备而又警惕打量他,将自己的身子往门后避了一避。

“我来拿我的手套。”他忍住笑说道。为什么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心中甜蜜起来呢。即使她对自己再冷淡,再回避,只要一见到她,就立刻感到心安。

“你等一下。”她忙不迭地横过手臂挡在门框上,以阻止他继续往房间里闯。她不是说过会寄给他,他把地址也发过来了,要不是今天来不及寄快递,她早就把他的手套寄给他了。她才不想在自己家里保留他的东西。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停驻在了她的手臂上,她像是被什么小兽咬到了一样,疾快地缩了回去,趿着拖鞋往里面走去,嘴里还说道:“你为什么要过来拿?我不是说会寄给你的吗?”

一瞬间,他猛然地将她柔软的身子抱紧了,将脸靠在她的肩膀上,用微微哽哑的嗓子说道:“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第九章 重温

当於奕可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的时候,心中竟然涌上一股恻然的,怜惜的情绪。往事一点一滴浮上她的心头,在人前乔承驰总是伪装着自己冷静睿智的一面,实际上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也有脆弱无助的时刻。四年来,像今天这样的情景并不常发生,可是也让她领略了数次,每一次只要他有棘手的,迈不过去的困难时,他总是渴望一个拥抱。

眼下他正紧紧地抱着自己,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已经能感受到他眼眶中泛起了雾光。她应该推开他,怎么能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样热烈地抱着自己呢。心中马上有另外一种声音冒了出来。可是同时,她又不忍心,虽然他曾经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可是一旦他露出软弱的那一面,自己那颗被坚硬外壳所包裹着的心,情不自禁地融化了。

屋子里的气氛立即变得静默而不自然了起来。

过了半晌,她才猛然地意识到,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她的眸光变得寒冷砭骨,倏地推开了他。

“你拿了东西赶紧走吧。”

他泛着血丝的双眼里映照着她变得冷淡而又疏离的脸。

“对不起……”

“你知道我不想听到这句话,而且你也没有必要对我这么说。”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噙着一缕冷笑,眼中的寒意更甚。“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希望你今天从迈出这道门开始,不要再来找我!你知道,我跟你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他暗沉沉的一双眼望着她。三年了,她变得比过去更有女人味,清秀的眉眼与过去一样,只是那双黑白分明,朗如秋月的大眼睛多了几分坚毅。

“乔先生……”她清了清嗓子,那双变得冰冷的眼眸闪烁着异常的光芒,“我跟你无话可说,难道你听不懂我刚才所说的话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要找人倾诉的话,我不是你理想的对象。麻烦你走好吗?”

他哑然地抬起头,直视着她那张略带生气的脸,尖锐的目光刺痛着他的双眼。爱情能够使人忘记时间,而时间也能使人忘记爱情。纵使他对她还是如往日那般爱情,而她呢。她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对自己燃起的爱火。他颓然了,心脏抽搐在一起,猝地绞痛了起来。

“对不起!”他低低地重复了一句,忍住心中不断翻涌而起的痛楚,掉头走出了门口。

她看到他的身影在门后面消失,才陡然地放下全部的武装。为什么她的心还会痛?在三年前她已经痛过一次了,为什么到现在她的心还是会痛?他遇到了什么事?她伸出双手虚虚地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度,似乎在重温刚才他拥抱自己的样子。

“我们会分开吗?”脑子里思索飞奔,在一桩又一桩往事中掠过。曾几时起,她不自信地问他。

他那乌黑,深邃,又充满着笑意的眼神,她到现在还记的。

“不会,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他探出手来,与她十指交扣。

于是,一颗晶莹的泪珠静悄悄地停留在她的唇角。?

第十章 来了

翌日,於奕可像往常一样,走在去花店的路上,途经过报摊的时候,她随手就买了一份报纸。一上午花店的生意并不怎么好,没有几个客人。当她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她的父亲於文宇出现了。

她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她的父亲了。他的父亲在她十岁那年就跟母亲离婚了,她跟了母亲,父亲的音容相貌在随后的日子里变得淡漠模糊。

这次见到於文宇,骤然地发觉他老了许多,那时正值壮年的於文宇长得还是很俊朗的。

“奕可!”於文宇因为岁数的增长,眼皮也开始变得松驰,而且脸颊两侧有些凹陷了进去。“你都这么大了。”

“爸。”她叫了他一声,轻轻的,好像不太情愿。

要说对于她父亲有多么恨,倒也算不上,只是眼前的这个自称为她父亲的中年男人,她只是觉得陌生而又疏离而已。

“我就是想来见见你而已。”他抬起袖子揾了揾深陷的眼窝。“你妈还好吗?”

“很好。”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说她又嫁人了?”於文宇一边环顾着四周的陈设,一边嘴里念叨着。“她能找户好人家嫁了,我也替她高兴。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如果不是我……”

“爸,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她将脸扭向了一边。

当年於文宇出轨的事还是她先发现的。

偶尔母亲的单位发了两张电影票,她就随母亲高高兴兴地看电影了,至于那天放的是什么样的电影,她完全没有印象了,而且这部电影根本就没有看完。因为在电影院里她发现自己的父亲跟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坐在他们的前几排,她还兴冲冲地指着他父亲的背影告诉母亲。她母亲一见到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在看电影,脸都气绿了。虽然后来两人重修于好,於文宇还因为这件事狠狠地打了她,使她记忆犹新。

“好,好,不说了。今天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来见见你。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也算是放心了。”於文宇的嘴唇干而泛白,他伸出舌尖来舐了舐嘴唇,欲语又止。

她看到她父亲如今这般模样,好像过得不是很如意。听闻他早就娶妻生子,可是身上穿着那件陈旧的外套,看得出来已经穿了很多年了。她到底心肠软,从抽屉里拿了一叠纸钞,卷成一团塞到他手上:“这些钱你拿去买点吃的吧。”

“那怎么行呢。”於文宇搔了搔头皮,口中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将那卷钱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我怎么一来就问你要钱呢。”

“没事的,你拿着吧。”她扬了扬下颌,这时门外刚好走进来一位男顾客。

“那好你忙吧,下次我再来看你。”他说着随手将卷钱揣进了兜里,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替那男顾客包装好了花束,她才坐下来,看到收银台上放着一份今天早上刚买的报纸,吃饭的兴致也没有了,于是就翻开来扫了一遍,发现娱乐版上有一个斗大的标题赫然地映入眼帘:曾为巨星的乔承驰未婚妻靳心琪于今天早上七时抢救无效去世。

她想起那天发生车祸里看到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

第十一章 相识

最近的雾霭很严重,所以她习惯于回家途中带着口罩。从花店步行十五分钟左右就能走到她所住的公寓。在走廊上,她发现自己隔壁的那套房子已经闲置很久了,可是今天却在门口堆了很多废弃的纸箱子。正在这里,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从安全门走出来,一直走到她的面前。

“你好,冒昧地打扰一下,我是新搬来的,只是我刚才丢垃圾的时候,不小心将钥匙留在了家里。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家的阳台?”

她打量了一下那男人,长得白净斯文,脸部的轮廓很深,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男人变得有点口吃起来。

她点了点头,打开门,让他进来。他却站在门边不敢走进来。

“我怕鞋子会弄脏了你的地板。”

她从鞋柜里取出一对鞋套递给他。

他套上鞋套,这才放心地走了进来,跟着她来到了阳台。

她往下一看,虽然从这里爬到他家的那个阳台,距离很短。但是她所住的楼层是十楼,万一有个闪失,非死即伤。

“你真的要爬过去吗?”她不无担忧地说道。

“我试试。”那男人咽了一口口水,搓了搓手掌心,脸上露出心虚的笑容。

她看到那男人爬到阳台的外面,踩在装空调的基座上,她不由得为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间那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她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真的没事吗?不如我帮你去叫开锁的人来好了。”她盯着那男人惨淡的脸色说道。

“没事,刚才一只脚踩空了。”看得出那男人虽然也怕得要命,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接着他顺利地跨过阳台,跳到他自己的阳台里去了。

“谢谢你。”那男人拍了拍手掌,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是舒心的,也是坦然的了。

她淡淡地一笑。

“我叫齐牧秋。”那男人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虚虚地划了几个字,指示给她看。

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任何表示,搬来这里住三年,她从不与左邻右舍打交道。她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这才发现口罩居然没有摘下。

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碰到过齐牧秋了,只不过总能从他的房间里总是隐约地传来音乐的声音,她想这个男人大概很喜欢唱歌吧。日子平滑而又缓慢地度过了,她仍像以往那样,将大部分的时间留在花店里。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来,在幽暗的走廊上,响起了一个男人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

“怡晨!”

她左右扫了一遍周遭的环境,除了尽头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只不过距离太远,光线又很微弱,走廊上的三盏灯坏了一盏,物业一直没有派人来修。

“怡晨!怡晨!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感觉到似乎是走廊尽头的那个男人在叫。可是怡晨是谁?听起来是个女性化的名字,走廊上除了自己之外,已经没有第二个女人在场了。

他在叫谁呢?

第十二章 误会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看到那男人走过来了,一直到她的面前才停下来,也让自己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齐牧秋。”她吃了一惊,想不到竟然是他。

“怡晨!”齐牧秋微微地涨红着脸,但是他的语气流露出激动与兴奋。

“你怎么了?”她惶恐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与那天判若两人。

齐牧秋的嘴角微微地痉挛了一下,他突然间意识到眼前站着的她,并不是他的前女友卜怡晨,而是一个长得跟怡晨很像的女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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