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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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魂记- 第7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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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话!”祁万山怒不可遏大手再度重重地拍在书案上,他的这一下令祁山、玉楼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身子一颤。盛怒之下的祁万山猛地将堆积在书案上的账簿扔的到处都是,有几本还狠狠地砸在了玉楼的脸上,祁万山气得嘴唇发抖,伸手点指着玉楼,断断续续地说道:“玉楼啊玉楼!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之前你还来求我让我出手帮陆一凡,好在我没有答应……即便没有答应天下人还都认定我祁家商会与陆一凡沆瀣一气,倘若当时我要是答应了,那岂不是就彻底坐实了这个罪名?我祁家历经万代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兢兢业业做出的商会,这么难得才积攒下来的声誉……如今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全部毁在你这个继承人的手里……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与任何人交往都要‘利’字当先,都要顾全祁家商会的声誉和脸面,切不可感情用事,意气用事,你怎的就是不听呢?陆一凡和风成凰的恩怨与你何干?当日你跑去北疆做什么?你……你……你这是非要把祁家商会和陆一凡绑在一根绳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做生意之人该有的义气吗?生意人不与权斗,不与强争,难道你都忘了吗……”

    “爹,你先别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你给我闭嘴!”不等玉楼上前好言安抚,祁万山已是大手一挥猛地将玉楼弹开,手无缚鸡之力的玉楼身子一倾便重重地磕在桌角上,侧肋的剧痛令他的脑门上顿时便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祁山等人要上前搀扶,祁万山却是陡然怒喝道:“谁也不要管他!这个不孝子孙若是真的把我祁家的万代基业毁于一旦,那我祁万山就是万死也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我怎会如此鲁莽?怎就选定了这个不孝子为祁家商会的继承人?做生意最讲究一个‘信’字,赔了千金万银我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我祁家商会累世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一朝丧尽……”

    “这一切都是苏邪的阴谋,我自当去找他理论……”悲愤交加的玉楼说罢便欲要忍痛朝外走去。

    “你给我滚回来!”祁万山怒喝道,“从今天开始你哪也不许去,就给我在府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省的跑出去又给我惹麻烦。”

    “爹……”

    “听命!”祁万山努力平息着心神,在祁山和祁大龙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到祁忠、祁孝、祁仁、祁义四大掌事面前,面色复杂地下令道,“为了挽回我祁家商会的损失,你们即刻放出风去,告诉天下人我祁万山欲要出三千万金贝买陆一凡的项上人头,一定要尽快撇清祁家商会与陆一凡的关系。”

    “是……”

    “爹,你不能这样做!”玉楼怎么也没想到祁万山竟然会如此狠心,当下也是心中大慌,只可惜此时此刻他的话在祁万山面前已经没有半点分量。玉楼刚刚冲上前去欲要劝阻祁万山,但却被祁万山反手狠狠地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记耳光不仅将玉楼打愣了,也将堂中所有人的心一起狠狠地砸了一下。

    顷刻间,中堂内鸦雀无声,唯有玉楼满眼泪水地默默注视着脸色铁青的祁万山。玉楼知道祁万山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动怒,毕竟此事关系到祁家商会的生死存亡,是多少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一场浩劫,稍有不慎祁家商会便是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但知道归知道,如今被自己敬重的父亲如此严苛对待,玉楼的内心依旧极不是滋味。他不恨祁万山,只恨自己被苏邪机关算尽。

    “会长……”

    “还有……”祁山刚要开口,祁万山却是眯着眼睛注视着玉楼,突然一字一句地继续下令道,“传我命令告知祁家商会各院各号,为了严正家风,赏罚分明,从今天开始……祁玉楼不再是我祁家商会的继承人……”

    ……
………………………………

第662章 自白之殇

    晌午,玉楼坐在怡静的庭院中愣愣地发呆,自从早上在中堂中发生了那一场不愉快之后,玉楼整个人便如丢了魂一般变的无精打采,对一切都索 一上午,祁家的四位掌事人和祁山、祁大龙等人均前来好言劝慰,但纵使他们磨破了嘴皮好话说尽,玉楼却是始终一言未发,只是目不斜视地坐在院中仰头望着天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才下人们送来的饭菜依旧原模原样的摆放在石桌上,一杯已经放的温凉的茶水玉楼也一滴未沾。被废了祁家商会继承人的身份,就等于玉楼之前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经营全部付之一炬。闭塔苦读、五域游历、尔虞我诈、九死一生……一切的一切都因为祁万山的一个决定而轰然倒塌,虽然所有来此劝慰他的人都说这个决定只是祁万山在气头上说的话,待日后祁家商会度过此次风波之后,祁万山冷静下来就一定会收回成命。但这些对于如今的玉楼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因为透过这次的事他发现了一件比失去继承人资格更为残酷的现实,那就是无论他祁玉楼如何自命不凡,如何处心积虑追求上进,可说到底他的一切还是牢牢地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又当如何?这种自己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鼓掌之中的感觉令玉楼第一次体会到生不由己所带来的苦不堪言,从上午他坐到这里一直到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个问题:“这一切真的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无数功绩又如何?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差错,就是满盘皆输。直至此刻玉楼才突然发现,他那原本引以为傲的人生原来竟是如此的荒诞不羁,可怜而又可悲。

    “得意失意,意意苦楚。易求难求,求求锥心。”玉楼喃喃自语着,“真想不到我玉楼竟然会落得如此田地,想不到我玉楼竟然也会被人算计的如此无可奈何……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说着,玉楼还颇为自嘲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想不到一向胸有成竹的玉楼竟会变得如此颓废。”

    庭院门口,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陡然传来,此声分外悦耳,轻快之中又带着几分温柔,似水如歌沁人心脾,直抵人心。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打扰我……”玉楼极不耐烦地猛地转过头去刚欲要喝斥,但眼前所站着的倩影却是令他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来人一袭鹅黄裙袍,俏皮之中带着几分英姿,一双美目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满脸惆怅的玉楼,眼中柔光微转如空谷幽兰,又如山洪海啸,正是玉楼倾慕已久的心上人,沐丹。她出现久旱甘霖瞬间令身心俱疲的玉楼清醒过来,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赶忙改口道:“沐丹,你……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沐丹虽然看上去轻盈灵动,但玉楼还是透过她那双故作淡然的双眸之中看出了一丝丝沉重。玉楼闻言不禁一番苦笑,道:“你不是回灵域了吗?我以为你这次应该在灵域休息很长时间。”

    “灵域的天已经变了,我继续留在那又有什么用呢?”沐丹无奈地一笑,口中发出一声轻叹之后也不等玉楼相让,便主动坐在了玉楼身旁的石凳上。

    沐丹的话说的轻松,但听在玉楼的耳朵里却是如雷霆一击,惊得玉楼脸色骤然一变,赶忙俯身问道:“什么意思?灵域可是出什么事了?”

    看着一脸焦急的玉楼,沐丹笑道:“你自己现在已是自身难保,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打听别人的事?”玉楼摇头道:“灵域是一凡最后的依仗,他之前毕竟是沐紫阳前辈亲传的灵域教主。如今魂宗在圣域已是大势已去,恐怕唯有把握灵域这根救命稻草才能有机会东山再起,所以我必须要知道灵域到底怎么了?而且……”说到这玉楼不禁颇为苦涩地一阵苦笑,道,“而且我如今在祁家商会同样是大势已去,而能救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时也唯有一凡了。他若一蹶不振,那我祁玉楼怕是也要跟着油尽灯枯了。”

    玉楼的话令沐丹不禁掩面一笑,笑容之中颇多感触,笑道:“那我劝你还是彻底死了这条心吧!灵域格局已变,怕是再也不能帮一凡东山再起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玉楼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一凡出事之后,灵域的三圣山便趁机对灵镜谷发难,擅自挑起了灵域宗门大会并广邀灵域各大宗门参加,而原本站在灵镜谷一方的各大宗门也因为一凡的下落不明而变的举棋不定。灵镜谷的几位师兄们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不得不面对三圣山的一再挑衅,最终在灵域宗门大会上三场迎战以两败一平而将灵域第一宗门的名头拱手送给了三圣山。”沐丹苦笑道,“而一同被夺去还有灵域教主的宝座,如今的灵域教主已经是三圣山的大宗主,萧鸿飞。”

    “三圣山的萧鸿飞……”玉楼脑中飞速回忆着有关此人的消息,之前的灵域中除了地位超然的灵镜谷之外还有实力不俗的九大宗门,其中三圣山就是其中之一。三圣山内共有三位宗主,自称为灵域三圣,其中大宗主的名讳便是萧鸿飞。曾经的九大宗门有一半以上都是灵镜谷的拥趸,而三圣山一直以来都是颇为特立独行的一个宗门,一向不喜欢迎合任何人,也不喜欢参与任何宗门争斗。即便是曾经名震一时的五域灵宴,三圣山都没兴趣参加,灵域中人都将三圣山称之为清修一派。因为沐紫阳为人谦逊和善倒也不曾为难过三圣山,一直以来三圣山在灵域之中自成一派,虽然算不上强势但日子倒也过的颇为安慰。如今令玉楼大为吃惊的是虽然自己早有预料灵域会出事,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站出来挑事的人竟然会是一向低调的三圣山。

    玉楼一边思索着一边喃喃自语道:“三圣山不是一向清高吗?他们怎么会站出来争夺灵域教主的宝座呢?”

    “我听父皇说曾经有东华宫的人去三圣山拜访过萧鸿飞。”沐丹道,“正因为三圣山是以灵域宗门大会的名义挑战灵镜谷的,所以即便父皇有心插手此事,但却碍于他灵域领皇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干涉灵域宗门的推举之事。更何况,父皇说三圣山绝对不止只是三圣山这么简单,萧鸿飞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极为庞大的靠山支持。”

    “苏邪?”当沐丹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玉楼的脑海中便已经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苏邪的名字,“你说东华宫的人曾去拜访过三圣山,那背后的人一定就是苏邪不假,因为苏邪如今已经收买了东华宫,说到底他们早已是一丘之貉。”

    沐丹无所谓地点头道:“是也罢,不是也罢。总之灵域宗门的大局如今已是大变,怕是再无一凡的容身之地了。我出来父皇本是不同意的,因为他知道我此番出来一定又是想找一凡,所以曾再三阻拦。最后虽然父皇拗不过我肯放我离开,但他却在我临行之前给我下了一道绝不容更改的严令。”

    “什么严令?”玉楼好奇地问道。

    “从今往后,灵域皇室不会再和一凡有任何瓜葛,更不会为一凡提供任何帮助……”沐丹颇为愧疚地说道,“玉楼,我知道父皇这也是在明哲保身,我不能怪他……”

    “你当然不能怪他。”玉楼点头道,“比起我爹,你父皇的做法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最起码他没有落井下石……”玉楼言语中再度平添了几分落寞,伤怀道,“我爹他为了保全祁家商会的名誉,竟然悬赏三千万金贝要买一凡的项上人头,我实在是……”玉楼已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最终只能用一声无尽的叹息以表示自己复杂之极的内心。玉楼言及于此,双眼之中已是泛起了一层泪雾,哽咽道:“我枉为一凡的朋友,他曾数次救我于生死存亡之际,如今他有难我却连半点忙都帮不上,反而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爹悬赏追杀他却也没办法劝阻,我……我真是……真是枉为一个男人……沐丹,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曾经在一凡面前所藏着的种种心机和算盘,他视为我肝胆相照的挚友,我却总是攻于心计,一开始我结交一凡并非是为了什么情义,而只是为了借他上位罢了,我把他当成一个潜力无穷的帮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对我的情义,可即便如此一凡也从未与我计较过,即便他知道我骗过他,利用过他,甚至为了利用他还害死了许多无辜的魂宗弟子,一凡都不曾计较,他对得起‘朋友’这两个字,和他相比我……我简直猪狗不如……你看看我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爹废了我祁家商会继承人的身份,而且还被囚禁在这座小院中,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我不能对朋友坦诚相待的因果报应……沐丹,你喜欢一凡是对的,他才是真正的男人,而我只是一个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话未说完玉楼已是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沐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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