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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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画地为牢-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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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马克已经直接去了南城,江沥北来纽约接Valery和南纾,Valery的配型得回到南城,所以走得也着急,言清的脚还没有好,绍凯陪着她随后。

江沥北抱着Valery,南纾挎着包走在身侧,像极了一家三口。

三万英尺的高空中,南纾想起了最初的目的,到现在她也没有问出答案,不过如果Valery的病治好了,那么答案有还是没有?与她还有什么关系?

“来两杯柠檬水,一杯白开水。”江沥北对着一经过的空姐说道,空姐看着江沥北的目光眸光闪亮,然后开始给到水,“一杯里面放点冰糖,谢谢。”空姐看了江沥北一眼,加了糖递给江沥北,江沥北把南纾前面的小桌放平,放置在上面,轻声道:“要十几个小时,喝点水,睡一觉。”话语间的温和,能揉出水来。

南纾点了点头,Valery发现那个空姐一直看着江沥北,目光灼灼,于是冲着江沥北喊道:“爸爸~~”

江沥北嗯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空姐脸色变红,推着东西朝前排走去。

这**,南纾时醒时睡,半夜醒来,江沥北正安静的看着她,“怎么没睡?”

“醒了。”江沥北说。

南纾又怎知,江沥北的诸多心思,Valery带回了南城,江家老宅那边势必要出来认孙子,然而和南纾在多年前就已经闹成那样,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南纾要结婚。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就如此刻的静好,他能够睁眼便看到她的时光,屈指可数,一别七年,他找不到她,一次一次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江沥北似乎有淡淡的情绪流出,南纾微微蹙眉,他抚上她的眉心,不语。

“你在想什么?”南纾问。她迷迷糊糊感觉江沥北给她拉了几次毯子,他应该就是壹夜没睡。

“没事,你安心睡觉,中午的时候我们应该就到了。”

“江沥北,只要Valery的一切都好,我想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击垮我。”南纾说完这句话闭眼小憩。

“若是曾伤害过你的人是我,你可会原谅。。。。。。。。”

☆、50。华灯初上时(十)

他们回到南城,走出机场的时候艳阳高照,确实,南城气候很暖,南纾的心情变好,似乎这暖暖的日光真的有暖人心的作用。

她站在那儿,长长的素白刺绣群上飘荡着锦簇的花团,长发微飘,她伸手遮在额头,江沥北看着有些呆呆的她,嘴角噙着的笑意引人驻足,绝美的男女,痴痴的相望,怀里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更是完美。

“咔嚓咔嚓”的两声,南纾回眸一看,前面跟上来了好些个记者,镁光灯在不停的神说,她微微蹙眉,大步跨到了江沥北身旁,挡住了Valery,回眸看着江沥北的目光有些异样,江沥北在南纾的目光下微微蹙眉,脸色铁青,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先生,请问你和Anne小姐是什么关系?有人拍到你们在纽约出入同一房间。”泡在前面的一个女记者看着江沥北问道。

“你是哪家的?”江沥北的目光狠戾,因为南纾不高兴,他在生气,女记者被他这一冷冷一问,愣在了原地。

江沥北抱着Valery快速的坐进了车子,三人扬长而去,女记者有些不高兴,没有问道答案,手中的照片足以说明事实。

车子直接走进了南苑别墅区,陈瑾看到回来的南纾和江沥北,还有站在南纾身旁的Valery,她看了看两个大人,没有说话,只是张罗着给他们倒水弄吃的。

那些记者拍到了照片,娱乐频道的直播上还有着他们一起从机场出来的视频,江沥北坐下进屋之后掏出手机,有了20多个未接电话,电话是霍子翌他们打的,估计也是问南纾的事情。

安排好之后,江沥北给回了电话,霍子翌问什么时间大家聚一聚,南纾这一走就是七年,好多年不见了。

江沥北迟疑了片刻,说道:“可能还得过两天,方便了我带她过去。”话虽如此,可是南纾会想要融入原来的圈子吗?

他其实能看得出来,南纾对周边的一切都有些微排斥,不追问,不追究,除了有关Valery的事情,这样的她其实又何尝不是对曾经的恐惧?

陈瑾泡了茶,端给了南纾,Valery甜甜的喊着外婆,陈瑾眉开眼笑,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南纾回头望向站在外面的江沥北,他在接电话,挂完电话之后站在那儿踌躇了许久才缓缓的走了进来。

江沥北抬眸就看到了南纾望着他的目光,说道:“霍子翌打电话,看到你回来了,说有时间聚聚。”

“霍子翌?”南纾呢喃道。

“嗯,以前我们都是同学。”江沥北轻声解释着。“那个时候关系还不错。”

南纾看了他一眼,不语。

用过晚餐,Valery可能是累了,早早的睡去,江沥北和南纾的卧室有着一墙之隔。一起上楼的俩人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南纾即将推开门的片刻,手臂忽然间被江沥北拉住,他把她抱在怀里,南纾怔怔的站着,一时间不知所措。。。。。。

☆、51。华灯初上时(十一)

“能不能告诉我,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南纾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江沥北的呼吸在南纾的耳边一深一浅,他没有说话,却紧了紧手臂。

南纾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江沥北的话语,眼睛有些酸涩,她从墨尔本辗转到纽约,两年的时光,日日夜夜,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告诉她,Anne,你还有我。

可是当江沥北站了出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告诉她,有我,你就还有家。可伴随着的是不可告人的过往,是一段她欠下的债,是一段连同江沥北都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她以前总安慰西荷,也许有些东西随着时日渐长,注定会在年华里慢慢老去,直到再无疼痛,秘密如此,悲喜如此,感情也亦是如此。

那是因为她已经走到了绝望,因为她不曾抱有任何幻想。

曾经在纽约,她总是会在梦中哭醒,梦中梦到了什么,她全然想不起,记不得。

偶尔阳光明媚的午后,母子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阳台的吊椅上小憩,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她看着身旁的孩子,很暖,便缓缓的进ru梦乡,可是每一次醒来,她总能从脸上找到哭过的痕迹,摸向耳霁边,发丝都是一片湿润。

她在梦中哭,在现实中冷清而麻木,若是没有Valery,她又该怎么独活?

“江沥北,若是你不愿说,那此后我便不问,任何的情深都会惊动光阴,记忆会酝酿出灾难,以后我们悲喜自偿!”

她的话语无温,江沥北却听得钻心的疼,他的脸色发白,沉默中放开了她,转身推门而入,南纾静静的站在那儿,站了许久,才徐徐进屋。

她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眼睛有些湿润,他,终究还是不愿说。

随后的时间,都在忙着Valery的住院事情,在南城都传开了,江沥北在外面有一个孩子,而孩子的母亲则是不久刚到N。S的设计师Anne。

江沥北和南纾都顾不上去回应这样的新闻,配型之后还有等10天左右才能出结果,而这期间,Valery做化疗掉了很多头发,这些年南纾是一路跟着走过来的,每一次母子的相视一笑,江沥北都是揪心的疼。

那天陈瑾煲了汤送到医院,南纾下楼去拿,回来的时候,江沥北正坐在床沿边,Valery带着天蓝色的针织线帽子,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江沥北说:“爸爸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Valery看着江沥北,抿了抿唇,似乎有话想说,犹豫了半晌他才说道:“江爸爸,你会和妈咪结婚吗?”

“会。”

“那以前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Valery轻声问道,童真的眼眸让江沥北心思牟转,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操心,好好的养好病,爸爸以后告诉你。”

“其实,爸爸,我的病会不会好,我不知道,不管你和妈咪曾经发生过什么,这些年妈咪为了我很辛苦,我希望她幸福,希望有人对她好,最近也希望对她好的人是你。”

☆、52。华灯初上时(十二)

Valery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江沥北的心中似乎被什么狠狠的戳中,疼得难以呼吸,说道:“有马克叔叔在,你的病能够治好,以后我和你妈咪结婚,你要给我们当花童。”

“爸爸,无论如何,无论Anne是否完美,你都娶她,一生对她好吗?”

“当然。”江沥北说道。

“就算以后没有了我,你们再也还有宝宝,也是一样的吗?”

“爸爸,妈咪当年是在墨尔本的街头生下的我,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到那边,什么人也不认识,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所以她在工作回来的途中就肚子阵痛,随后大出血差点没命,要不是西荷阿姨的女儿把我们送到医院,恐怕今天就再也没有我们。”这样的过往从Valery的口中平静的说出来,南纾捂着嘴巴靠在墙上,眼泪竟然是无声的滴落。江沥北起身,扶着Valery的手微微颤抖,说道:“你放心,无论是怎么样的南纾,这个世界上都只有一个。爸爸有事情要先离开一下。”

说完拿起外套大步的跨出了屋,南纾躲在隔壁茶水间看他走远,心有些疼,她失忆的这两年,并不代表过去没有了,就如此刻,她不记得,Valery都在一字一句的说与江沥北听。

江沥北曾想过千万种南纾离开的情况,当年医院的大夫曾告诉过他,南纾去打过孩子,所以他才会那么笃定的南纾是一个人离开,他也笃定她会好好的。他之所以那么笃定,就是因为他们骗了他。

凌晨的街道,城市浮糜,已是入冬,深夜微风冰凉,江沥北忽然间觉得这个季节过得很慢,慢到了他是一天数着一天的过,慢到他什么脾气都没有。

初遇,她撞他一个满怀,便住入他的心中,深藏经年到再也藏不住。

那一年,他生病住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她不曾来看他一眼,他也曾想,一个女人罢了,或许经年之后,她在他的生命中什么也不是,但他看着窗外大雪纷飞,傻傻的给她送去伞,大雪中,她和少年挥手告别,然而少年没走多远,又忽然折返身子快速奔向她,那个白衣少年把她抱起举得很高很高,她显然受到了惊吓却又苦笑不得,然后少年低头吻向她。

她长长的墨发垂泻下来,阻挡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稀可以看清她柔软的唇瓣宛如暗夜中绽放的花朵,只是,那朵花的开启是为了那个少年。

绍凯站在江沥北的身后,没有察觉江沥北已经寒下来的脸,兀自惊叹道:“天啊,南纾什么时候和江暮年在一起了?”

“回去吧。”他淡淡的说完转身,步伐沉稳却又带着隐隐的愤怒,他以为,她生来冷清,所以对谁都一样,原来,他也只是她生活中的一个别人,陌生人而已。

那一天,江沥北才知道,一个人的心由暖到冷,也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

☆、53。华灯初上时(十三)

江沥北此时坐在江边上的长椅上,因为是郊外,除却隐隐寂寥的灯光,安静得只听得到风呼呼刮过的声音。

他拨通了柳倾白的电话,说道:“在哪儿,我想见见你。”

“我在曼谷机场,正准备登机呢,江大少,这会儿那死丫头回来了,开心了吧,让她给我养好等着,我马上就回来。”电话中的女子清脆爽朗的声音在江沥北的耳中划过。

“我在江边等你,有事情要找你。”江沥北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微的哽咽。

柳倾白听出了异样,问道:“怎么了,大晚上的神叨叨的,有事情明天说好了,这么着急电话里不也可以说,你大晚上去江边坐着渗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要跳江呢,要是媒体拍到江大少跳江,得是多大的新闻。”

江沥北也准备在电话里问她,只是那边的声音太嘈杂,江沥北冷声说道:“我等你,事情今天一定要说,两个小时的我让绍凯去机场等你。”

柳倾白觉得江沥北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不然大晚上的搞什么高深。挂了电话之后,江沥北给绍凯打了电话。

绍凯去机场接到柳倾白的时候,她一见面就啪啪啪的问个不停,绍凯最后憋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不去死。”柳倾白说着就将后座上的抱枕扔向绍凯。

绍凯也不说话,看了看身后的女子,抿了抿唇。

江沥北一直没有回家,陈瑾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去,是不是和南纾吵架了,说南纾也给她打电话说不回去了。

七年前,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南纾,她刚做完手术,肯定需要好好休养,可是几乎翻遍了整个南城都没有找到,每天总是梦见她,梦见她无声的泪,梦见她绝望的背影。

久而久之,他总是会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疼痛在他的身体里面游走。

绍凯问他,“哪里痛?”他说不出来,他觉得全身都在痛,却又找不到任何伤口。

他一遍一遍的打着她的电话,回应他的只有寥寥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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