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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云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还在耳边回绕。
“因为上个暑假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们已经订婚了，小云……我小名也叫小云。”
“我不在B城，莫夏只是太想我，寂寞了，才会找你的。
“我替莫夏欺骗你感情向你道歉，请你原谅莫夏。”
“对不起。小云，别再跟莫夏来往了。”
“你主动去跟莫夏分手吧，这样是你甩了他，不会那么没面子。莫夏会理解的。”
……
林舒云感觉牙关有些疼。她伸手揉脸侧，却摸到一手冰冷的湿润。
原来昨晚的痛苦伤心不算什么。亲耳听到真相才是最能撕裂人的心的。
林舒云靠着玻璃门，缓缓蹲下。她感觉很冷很冷，说不出哪里感觉到冰冷，但就是很冷。手没有温度，腿也没有了知觉。林舒云吐出口气，才发现原来是一直咬着牙关，忍住悲惨的痛哭声，牙关才会那么疼。
这些疼，都没什么。什么都比不是，心里的痛。
段轻云虽然说话没什么头脑，但是真的很美好。看她说到莫夏时候的表情，美丽纯洁如天使。她比不上。她林舒云不过是一个排解寂寞的替代品。
以恋爱排解寂寞，在大学里太过常见。她以为她遇到的是真正的爱情，没想到她也会碰到。
莫夏，上个暑假你发生了什么，是跟段轻云缠绵悱恻的时候被家长发现了吗？跟段轻云订婚的时候你想到过我吗？为什么不一回学校就跟我分手？莫夏，你叫“小云”的时候，心里想到的是谁？你看到我通红的脸颊，羞涩的表情的时候，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吗？牵着我的手时，你还寂寞吗？
莫夏，你到底，爱过我吗？
一个问号，彻底击溃了林舒云内心最后一层纸一般脆弱的，伪装的坚强。
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没有做过任何过于兴奋激动的事情的林舒云，在过了饭店的川菜馆玻璃门前，嚎啕大哭。
既然这么伤心绝望了，放肆哭一次又能如何？
林舒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她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知觉。尽管她全身上下已经湿透，连厚厚的羽绒衣都浸透了，她脚步迈过的地方，留下一串脚印。周围人们奇怪的眼神并没能让她察觉。走廊上一串拖沓的水印，在她身后绵延至楼梯。
红色的寝室门映入视线，林舒云这才有所察觉，僵直着身子，已经麻木的手臂用力很久才屈起来，伸进口袋里去掏钥匙，冰冷的手指不够灵活，努力好久都没能勾住钥匙圈。门内隐约传来方凌说话的声音。林舒云湿润迷茫的眼睛眨了眨，小凌，在打电话吧。
她在说什么？林舒云脑子有些迷糊，自己都没察觉到，耳朵已经紧紧贴在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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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很久书，好累，于是先发了今天的。
比较少，见谅。
五 晕倒
她在说什么？林舒云脑子有些迷糊，自己都没察觉到，耳朵已经紧紧贴在门上了。
“嗯……知道……我会的……您说笑了……”
她在说什么呢？林舒云听不清楚。想推开门听，手却伸不上来去拍门，好重好重。对了，有钥匙。拿钥匙。林舒云意识中是在掏钥匙的，可是手却一动不动……
方凌对着手机说：“不用您提醒，我比你更加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方凌嗤笑：“您多虑了。”那头又说了什么。
“嘭”
门外传来一个闷响。方凌愣了愣，没有来得及回答，对方询问了什么。方凌皱着眉头：“没事，只是听到门外有什么响声，好像是贴着门的，可能是风。不不，您想多了……好吧，我打开门看看。”
方凌有些无奈和不耐烦，走到寝室门边，一边开门一边说：“您真的太爱操心了……怎么可能是……小云！小云！你怎么了？”
手机掉在了地上，手机那头的人，焦急的声音已经没人听得见了。
纵然是冷静淡然如方凌，打开门时，一个湿淋淋，惨白着脸并且失去意识地靠在门边的人突然倒在脚边，也是去了所有的冷静。不被惊吓到已经很好了。
林舒云惨白着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紧闭着，身上狼狈的浑身湿透。这一副惨兮兮的模样，让方凌都不敢呼吸，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她好歹保持最后一丝冷静，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机居然没有自动关机并且还保持通话，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那头问：“还在吗？”
她再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才不让自己哽咽：“小云她……晕倒在门口了。秦总……你保证过的！”
林舒云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没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手脚没有一点力气，头晕乎乎的，她伸手往头上按了按，在额头侧上方摸到一个包，轻轻一碰，就疼得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嘶——”
“小云？你醒了？”方凌突然从卫生间里疾走到床前，神色带着激动。
这是林舒云第一次见到方凌失去她惯有的冷静，眼圈微红，嘴唇有着被咬出来的血丝，看着她还硬挤出笑容。
林舒云有些抱歉，苦笑道：“对不起……小凌……让你担心了……”
方凌坐到床沿轻轻叱了她一声：“去。知道我会担心还去扮丧尸，还忘门框上撞一个包？知不知道我们宿舍楼都说你感染了丧尸病毒，像僵尸一样走路了。”
林舒云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进被子里：“我……这里是哪里？”
“市第一医院。秦之叶送你过来的。他那时候刚好在学校附近。”方凌知道林舒云会问怎么不去校医院，继续说道，“我们都急疯了，校医院那种只能治小病的地方，我们都信不过。”
秦之叶送她过来的？林舒云沉默了，翻了个身，打量了一下病房。单人病房，还带阳台。校医院是没人住院所以那时候她能享受到单人病房的待遇。市第一医院不一样，单人病房可是没有特殊关心拿不到的。第二次了。她淋了雨生病被送过来。只是这一次大概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被伤害了。
林舒云看着阳台外面的天空：“晚上了？”
“嗯。”
“可是我有课啊。”
林舒云的头突然被拍了一下：“病成这样还想上课？我已经个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了。”熟悉温暖的声音。
林舒云翻过身，挣扎着要坐起来：“秦之叶……”结果被秦之叶按住肩膀。
“躺着休息。”不容置喙的命令。林舒云安分了，只是睁着红肿迷茫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秦之叶。
方凌突然站起来，表情恢复了冷淡：“我去买晚饭，小云你要什么粥？”
“粥？”
“香菇鸡肉粥吧。”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跟没没搭理林舒云的疑问。
见林舒云一脸疑惑，秦之叶解释道：“吃清淡点，你受了凉，而且胃病犯了，最近吃得又杂又重口。”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拿过苹果，“要吃吗？”
林舒云没有食欲，但是看着秦之叶修长漂亮的手指握着苹果，不知怎么回事就想吃那个苹果，遂点了点头。秦之叶拿过水果刀开始削苹果，嘴里说道：“贫血，低血糖，体质就差赶上林黛玉了，昨天那一撞，还弄得轻微脑震荡。你知道自己体质差吧？”他手上停下，看林舒云。
林舒云点点头。
“那为什么还不爱惜自己？跑去淋雨？”秦之叶语气加重，似乎暗含怒火。
林舒云有些恐惧，脸埋进白色的被子里，还没说话，泪水已经先流了出来：“我……”一开口，颤抖的语调已经暴露了她的一切心情，她急忙闭嘴。
秦之叶叹了口气，把苹果放到一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伸手去拉被子。林舒云没有拉很紧，被子很轻易就被拉下来。林舒云满脸带泪的惨兮兮的脸暴露在他眼前，眼里的脆弱和痛苦无处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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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很对不起。。。虽然是打榜期……但素作者这个二货要期末考实在是木有办法。。。考完试把少更的都补回来。。。
六 宝贝
秦之叶心里一痛，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想也没想，弯下腰就抱起了林舒云，让她坐在床上，靠进自己怀里。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和为不可查的愧疚：“乖，想哭就哭吧。”
林舒云乖乖任他抱住，此时此刻她很需要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让她靠着哭泣。秦之叶的话一说出口，她一愣，随即再也忍受不住，泪水止不住地默默流下，润湿了秦之叶的衣领。林舒云抓着秦之叶的黑色的高档西服的领子，手紧得能够清晰看见手骨的颤抖。秦之叶叹了口气，像大人哄孩子睡觉一般，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有节奏地，安抚性地轻拍她的背。
林舒云哭累了，身心疲惫，在秦之叶怀里熟睡过去。秦之叶动作小心，将她放回床上，拉上被子轻轻掖好。
林舒云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似乎在一日内变得削瘦。憔悴的脸上，满是泪痕，睫毛轻颤，湿润的睫毛上偶尔还掉下几滴泪水。秦之叶记得他第一次把林舒云叫到办公室的那次，她看起来虽然不胖，但是看得出来是因为骨架小，肉还是很多的。秦之叶握住林舒云柔软的小手，捏了捏，往上圈住她的手臂。她瘦了很多。
自己眼见着她越发瘦弱憔悴，自己却只能以普通朋友身份关心她，不能以其他身份让她彻底走出那个阴影。秦之叶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拼着一分是一分。
他轻轻抚过林舒云的脸颊，替她揩去眼角的泪水，声音透着无奈和心疼：“你知道我听到方凌说你晕倒时候，有多恐惧吗？”
林舒云的睡颜带着不安，她皱着眉头。秦之叶的手移到眉间，试图抚平她的痛苦：“我很怕。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怕。其实我那时候在公司，三十分钟的车程被我压缩到了十五分钟……你说我要不要跟你报销罚款？”他苦笑，站起身，弯下腰，脸渐渐贴近林舒云的脸。两人的呼吸渐渐接近。
他感觉到林舒云轻微的呼吸声，心下一滞，内心的温暖抵挡不住地涌上来，一直到他忍不住地勾起了嘴角，轻吟：“宝贝……”
“我的宝贝……”
仿佛是受了蛊惑一般，他的脸越发贴近林舒云的，唇贴近林舒云的唇，只差那一公分的距离。
只要再往前一分。就能撷取他最珍爱的吻。
着了魔的，再往前靠近一分吧。女孩沉睡着，发现不了。
秦之叶这样对自己说。
他脑袋里面断了弦一样，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再颤抖。他闭上眼，作势再向前一公分。
“秦总。”
那个清冷淡然的声音，如大地惊雷一般，把秦之叶惊醒。秦之叶没有无措，反而是冷静缓慢地直起身子，顺手替林舒云掖掖被子。他双手插进裤袋里，面无表情地说：“你动作很慢。她已经睡了。”
方凌站在门口，一手提着食品袋，嘲讽一笑：“秦总，我为你着想，你居然还责怪我动作慢？”她没等秦之叶回答，径直走了进来，把袋子往桌上一放，拿出两个餐盒和一个保温盒，“保温盒里是粥，等她醒来再喝。秦总你也没吃晚饭，随便吃点吧。”说着她打开餐盒，炒河粉的香味顿时弥漫整个病房。
秦之叶忍不住笑了，夸道：“方凌，你实在太聪明。”太过聪明，好像是面对另一个自己，什么话都不用说太白，点到即止。这种盛气凌人的女人，不知道谁能驾驭得了。
方凌没有表示感谢，看着餐盒，轻声问：“秦总，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
“这种事情，不再发生。你要保证，小云一辈子都是开开心心的，不收任何伤害。”方凌抬起头，冷冰冰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温暖。
秦之叶看着那双美眸里，流转出来的温暖，不禁心里一阵欣慰：“你这么关心她，我很高兴。放心，今天的事情，是我没有预料到。不过……我不能保证她失恋后的一个月内会开开心心，但我能保证，一个月后，她会比以前更加快乐，一直延续一辈子。”
方凌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顶天立地，运筹帷幄都冷静沉着，面对别人看起来在笑，但眼底都是冷冰冰的，唯独面对林舒云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此时此刻，他的微笑，却是真诚的，温暖的。方凌不得不承认，秦之叶真诚的微笑，好看得不像话，就像那个人……
方凌心里漏跳一拍，端起餐盒塞回袋子里，拽起袋子跟包就往外走：“我突然想到我晚上有些急事，先走了，秦总你照顾好小云，我明早再过来。再见。”
秦之叶看着方凌突然张皇失措的样子，有些疑惑，但也不问，只是点点头：“好。再见，路上小心。”
这句叮嘱发自肺腑，方凌有些惊讶，但是内心一道暖流渐渐淌过尘封许久的心房，她罕见地绽开一个微笑，贝齿微微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