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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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成群-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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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娜似乎越来越成了我不可或缺的依赖。

打开卧室门,看见她正去厨房给我端早餐,若柳拂风般轻柔的扭动着蛇一样的腰肢。我不禁回想起刚刚才从中醒来的那个梦,想起她躺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忍不住又一次心旌荡漾。

她从厨房里出来,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递到我手里,然后坐在对面,一只手托着下巴,幸福的微笑着看我吃。

我心中有鬼,低着头吃得很快。心突突的跳着,脸有些发烫,也许正绯红着,如面汤上浮起的辣椒皮的颜色。

上班的路上,我一如往常坐在杨娜身边的副驾驶室里,却没像往常那样一路和她玩笑,亲如姐弟,又比姐弟多一些朦胧的暧昧。

我只是把脸别向别的方向,看窗外的行人和风景。她身上的芳香气息悠悠而来,时时绕乱我的心,天亮时那个幸福的艳梦始终挥之不去。

就是看窗外,也不能让我彻底的从梦里走出来,反是一看到那些广告画上的性感美女的丰胸,或是大街上真真切切的时髦女郎一边前行一边左右扭动的屁股,我都会浮想翩翩,忍不住把她们和梦里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赤条条的身影联系起来,是不是她们被拨光了也是那个样子。

但我却忽然回想不起杨娜在梦里具体是怎么个样子来,就像一首唐诗说的那样虽然挥之不去,追忆起来却一片惘然,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了,大概在梦里自己就因为害羞或是急切根本没有真真切切的看清楚过。唯一的印象就是,她当时似乎确实一丝不挂。

我不禁有些恍惚。人生如梦,我甚至开始对梦的有无都产生了怀疑。

我有点想回过脸去,在杨娜的双眼里寻找一片真实。但我突然又疑惑就是杨娜也不是真实的了。

我不只一次有过这样的恍惚,但我记不得第一次是在何时开始。仿佛从童年的某一天起我所经历的人、事、物便通通都只是一种虚幻,都是上帝安排来陪衬和考验我的一种假象。也许忽然有那么一天,我眼前就豁然开朗,一切假象都瞬间消失,只有一个笼着金光的明亮世界。上帝坐在世界的最中央对我微笑,得意又慈祥,肥头大耳,如来一样庞大的身躯。他叫我的名字,却不是改之,是我从不知道的一个名字,那个名字非常遥远,但我听来却无限亲切。他说,你终于走过了九九八十一难,从混沌的浊世里醒来了。竹外桃花,小桥流水,鸡鸣犬吠,还是儿时的村庄,那些玩伴和邻居都是旧时模样,没有长大或者苍老。妈妈也那么年青,俨然是我有生以来最初的记忆。我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在妈妈怀里,像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对着上帝,明知被玩弄了却无半点怨气。

我知道,这种混乱的恍惚源自于自己对现实的憎恶和对儿时的留恋。我轻轻的咬了下嘴唇,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弟,你是怎么了?从昨夜到今天总是怪怪的,不是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就是神情茫然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现在,又坐得离我这么远,仿佛我是个妖精,一靠近就会被我一口吞了似的。”

她的一句话,尤其是那“一口吞了”几个字,让本来恍惚得几乎让我都疑惑不曾发生过的梦里的两片红唇,忽然异常的清醒起来。

那两片红唇,在梦里,曾多么温柔而又热切的吻过我,含糊其词意乱情迷的夸赞和鼓励过我啊。

杨娜的红唇!

我心突突的跳,还没对杨娜回过来的脸又一次别过去,窗外的人和物纷纷的逼近又倒退,我却视而不见,再没留下任何记忆。

“没,没什么。”

我听见自己回答杨娜的声音,慌乱而怯怯,几乎连我自己都快听不到。

杨娜在我身边噗哧一笑,道:“分明就是有什么嘛!”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激荡动乱,如岁月。

我猜想,也许就算我真把那个梦和梦里她在我身下一丝不挂的身子说出来,杨娜也不会怪我。但我却没再说一个字。

我怕暴露。

此时此刻,杨娜是我最怕当面提起那些让人脸红心跳却又幸福甜蜜的秘密的人。

走进公司的大楼,我看到那些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同事,都在背后偷偷的看我,并且小声议论。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比第一天来上班时,被他们看到我和他们美丽的人事部女主管同车而往,还要倍受关注。

我因此在心里更加对藩玉恨之入骨。

不过我没再像昨天在大楼下那样对他发作,我也没给任何人解释。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不信的还是会不信。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

春花坐在电脑前默不作声。我知道她是相信我的。她只是心里有点幽怨。毕竟我昨天也如其他同事一样,弃她而去。

一想起昨天,我就想起所有人都走了,她却形单子影、楚楚可怜的独立于公司大楼下的那片空地;想起她似乎听到有谁在远远的唤她,并且抬起头对马路对面望了望,依稀露出一丝伤感的微笑;想起我随着她的视线,竟看到在马路对面的人群里有一袭白衣。

我心里狂跳了下,联想到了什么。我忍不住走过去,站在背后,轻柔而又急切的唤了声:“春花。”

我从没这么主动的靠近过春花。她抬起头来,望着我,双眼里竟有点点泪珠在闪。仿佛等这一刻她已用了三生三世,激动惊喜,而又无限伤感。

本来我就倍受关注,这下同事们的眼睛更是齐刷刷的对准了我。

正文 75

我可以不屑那些注视我的眼睛,我却不能不顾忌那个白衣女子的神秘。如果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何必要把自己弄得像个从《聊斋》里走出来的妖精。她既有难言之隐,就算春花真的认识她,昨天也真的是听到她的呼唤才离开楼下那片空地向她姗姗而去的,春花也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为我答疑解惑。

春花即使想告诉我,也不得不顾忌周围那些浅薄的人。

我后悔自己早已不再是莽撞少年,却做了莽撞少年一样的事。我欲转身而去,却看到春花如艳阳下的清泉一样明亮的跳跃着的眼睛忽然黯然褪色,竟是说不出的失望。

也许在某种意义让她失望未偿不是件好事,至少可以断绝她许许多多的幻想,如飞蛾扑火,即使将生命化为灰烬也无法最终抵达的幻想。

但我如果就这样转身而去,不留下子言片语,她必定会以为我是在众目睽睽下羞于表达才退缩的。她只瞬间的失望后,心里便会生出更多的期盼来。

我必须得让她明白我靠近她的真正目的,但我不能让那些看笑话一样看着我们的人知道。我说不出的好奇,却尊重那个白衣女子的隐私,也不愿为难春花。

我把头俯下,轻轻的向春花一点点一点点靠近。

春花竟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仰,然后低下头避开我,两眼羞怯的看自己放在腿上不停交错的手,满脸通红。

我略有诧异,当我发现周围的人忽然变得目瞪口呆,或不耻或艳羡时,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我自己轻轻向春花靠近的样子,看上去竟那么像要当众献给春花一个亲吻。

春花只是瞬间的避开便只默默的等待。从她羞红的脸和她起伏不停的丰胸,我可以判断得出她内心正怦怦的跳得厉害。

我的心也跟着慌乱的跳了起来,我停了停,努力的使自己平静,然后再把唇贴近她耳边,小声道:“那个白衣女子是什么人?”

因为太近,我感觉到了她的耳垂和脸颊的温度。我直起身来,我不要让自己轻轻吹上她耳垂和脸颊的温热气息撩拨她的心,一如她悠悠而来险些让我无法自控的意乱情迷的发香和体香。

我转身而去,我不要听她回答,这实在不是个听她回答的地方。我只是要让她明白,我不是为她而来。

还是那句话,不让她对我心存幻想我是为她好。我实在不值得她这样,我早已心有所属,尽管那个人如浮云一样让我捉摸不定,但我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她。

“什么白衣女子,我不认识!”

春花在我身后回答,无限慌乱。

我回过头去,她目光闪烁,眼里果然没了先前的羞怯、激动和惊喜。但她分明是在对我刻意隐瞒。我先前以为她只会回避周围这些浅薄的人,没想到她对我也是如此,似乎更甚。这让我确定她是认识那个白衣女子的,并因此更加觉得那个白衣女子无限神秘了。

我轻轻的“哦”了声,然后转身,若无其事的回到电脑前坐下。有时候,我真的能比春花做得更好,能让别人看不出我内心的想法。这都得归功于青梅,我是跟她学的。

我偷偷的看了看春花,她坐在电脑前有点恍惚,但终于没了先前的慌乱,她一定以为我没有从她的回答里看出破绽。

安静的办公室里忽然暴发出藩玉嗤之以鼻的笑声,接着所有旁的人都跟着哄堂大笑。上学时我只学过一个成语叫“鹦鹉学舌”,没想到人他妈也可以莫名其妙的跟着学笑。

然而,我和春花都在满堂哄笑之外,我们各自想着心事。

手机忽然响起,我疑惑的接听,却是皓然的声音。

近段时间在各色人物之间辗转。或外冷内热,如对春花;或猜疑忌恨,如对青梅;或恨之入骨,如对藩玉;或曲意逢诚,如对刘主管;再不就是心怀鬼胎,如对杨娜和杨娜对门的那个妖艳女人。我竟忙昏了头,把皓然和那只在旅馆里出入,纠缠过我却最终睡倒在皓然的牛仔裤下的家禽,给忘了。

但我还是轻声说:“皓然,你他妈想害我呀,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被我们主管看到了,我可就惨了!”

皓然在那边不以为然的笑道:“改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么久也不跟我联系一下,现在混得怎么样,听说你被瓶梅公司聘用了?我看瓶梅公司也不过如此嘛,连你都能被聘用上。你还真把这么个公司的一个小小主管当作官?被他看见了又怎样?大不了换个公司!”

皓然比我年长,上学时和青梅同级,早已习惯了把我当小弟,我也习惯了把他当老大。他虽然在话里有些玩笑的消谴我,我听来却并不如藩玉说话那么剌耳,尤其是他对刘主管的不屑让我在心里更是非常的受用。

但他哪里明白,我不同他,他在哪里混饭吃都一样,我来重庆却就是为了进瓶梅的!

我轻轻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快点,别耽搁时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是听谁说我被瓶梅公司聘用了的?”

他在那边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晚雪了。”

晚雪?

我愣了一下,以为是我们上学时的同学或校友,在脑子里飞速收索,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名字来。

正文 76

正要抱怨自己的记忆力,却听那边响起了一个女子娇滴滴脆生生的浪笑。这浪笑我太熟悉了。她就是我来重庆第一晚就在旅馆里遇上的那只鸡。她曾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要帮我,天真的以为给玩过她的一个什么公司的经理打个电话,就能轻易的解决我的工作问题。再一联系到刚才皓然说到“晚雪”这个名字时,很软很暧昧的声音,我就肯定晚雪就是她了。

没想到一个做鸡的女子竟取了这么个好的听名字。我们的造字祖先如果真在天有灵,不知道会激愤成什么样子,他们的智慧结晶竟这样被玷污和糟蹋了!

皓然在那边道:“你qq号是多少?有没有在线?我有很重要的东西传给你。”

原来他打电话就是为这个。我对他说了我的qq号,问:“什么东西这么急非要这个时候传?”

他却把电话挂掉了。挂掉那一瞬,我听到他和晚雪在那边邪笑得更浪了,像憋得太久终于得以自由释放的屁声。

我在心里笑骂道,妈的,这么急,难不成在我登qq这短短的一瞬,你们也会抓住稍纵即逝的时光,折腾折腾一张倒霉的床?

在办公室上网聊天是常事,无论是藩玉还是其他美女的qq大都整日整日的挂着,只要忙完工作空下来那qq头像就会闪烁不停。不过大家都开静音,听不到那“叽叽”的叫声罢了。

我上班很自觉,我和他们不同,为了完成至今也弄不清的神秘而艰巨的任务,我必须得忍耐一些东西。但这次我还是破例的把qq登上了,心想,总不成我第一次登qq就会被刘主管撞见,并且被他拿来说事吧。

我的qq刚一登上,就看到皓然发来的请求,要我加他为好友。

哎,这些年,许许多多从前朝夕相处的朋友都失散了,甚至因为被盗号或是自己忘记了密码一换再换,连最基本的qq联系方式都没能维持。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这就是人生。从聚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要一天天逼近分散。至于分散后,还有没有希望在预想不到的时间,预想不到的地点,遇上那个预想不到的人,却比太虚幻境还要渺茫。

我有些伤感的接收了他的请求。

他彩色的头像在闪,我用鼠标轻轻一点,就弹出了对话框。

我问:“你是在哪?”

他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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