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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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恐天下不乱-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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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席卷的温热舌尖,滚烫炙热的婀娜身体,寸寸摩擦缠绕上彼此的热情,在杀手仍旧继续搜索追捕的寂静从林里,两个人萃取着对方的温暖包裹,将两颗风餐露宿的心思萦绕成隐蔽的快感,由彼此的接连处,开出枝节,绽出红花。
    当他炙热的唇畔含住我丰润的蓓蕾时,当他巨大的硬挺寸寸挤进我的柔软时,紧绷的神经、躁动的身体、滚烫的汗水、放纵的灵魂,一场挥汗如雨的摇曳,在无声的隐忍喘息中,悄然靡丽。
    在高潮来临的一刻,哑然的销魂声音被彼此的唇舌吞没。脑中的弦,断了破晓出一声残音,没有优美的音律,却是身心的愉悦。
    两个人,叠焦在一起,感受着偷情似的胆颤与愉悦。
    我的手环绕住他有力的腰身,他支起身子亲吻着我的鼻梁,哑声道:“小米,在教堂等我,好不好?”
    我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
    他说:“我去找人为你做些假证件,寻个方法出国。”
    我觉得计划可行,于是点点头,与他一起站起身:“那好,我在教堂等你。”
    他一把将我抱入怀里,深深嗅着我的颈项,轻柔地落吻道:“小米,我会回来娶你。誓言永远不变,你可愿意嫁我?”
    我完全没有结婚意识的身体微顿,平时的巧舌词簧全部派不上用场,却是让他的一句话,问得呆滞了。
    风声刮得脸颊难受,半晌,他丝丝收紧的手臂缓缓放开,对我展颜一笑,低头吻住我的唇畔,纠缠呢喃道:“记住我。”
    我心下惊慌,却抓不准方向。伸手试图抓住段翼的手臂,他却在前一秒放开对我的拥抱,目光移向山下位置,说:“快走吧,我们争取时间。”
    木然的我点点头,脚步听话地向山下移去,边走边想,丫上我的时候,怎么没提抓紧时间?
    渐行渐远时,我回过头去寻他,却只望见了茫茫黑夜,听见瑟瑟风声,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狠狠打了个喷嚏,忙用手将鼻子捂住,结果……却闻到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脑袋轰然一震,浑身打了个大激灵!
    忙去看自己的双手,但见那干涸的血液由手指的纹路间蔓延,仿佛是一张血网,勒得人无法呼吸。
    身子忍不住颤抖,整个人有种惊慌失措的混乱,手脚皆颤抖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脑袋却先发号了命令,让肢体努力向原路奔回!
    一个转身间,没有控制平衡,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狼狈的,不是外貌,却是内心。
    狠狠爬起,努力往回冲!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他就不用去就鸿塘,不用陪我回家喂苞米,不用遭遇冷弹袭击,如果……如果……如果不是我……他……他个混蛋!
    怎么可以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要了我?怎么可以在受伤的情况下支开我?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原路狂奔回去,却不见任何人影,牙关紧咬中,往藏匿摩托车的地方跑去,终是在一个土山包上,看见了段翼平躺着的身影。
    这一刻,慌了……
    脚步有些踉跄,迟疑着不敢靠前,却在瞬间冲了上去,扑到他的身上,揪起他的衣衫,就狠狠地摇晃着,低吼道:“混蛋!混蛋!混蛋!”
    他低低咳嗽着,压住我的手,将我抱入怀里,紧紧的。
    我虽然气愤,但却怕他的伤口出现状况,这才软化停顿了下来。
    他抬起凝视着银河般的眸子,起伏着胸膛,用有力的手掌捧住我的冰凉的脸蛋,轻吻着我的唇畔,哑声安抚道:“不怕,没事的。”
    我点头:“对,反正没有你,我也会好好活着。咱们属于狭路相逢、偶遇寂寞。一夜风流,你是死是活,都不关我任何事。很好,非常好。你慢慢享受死亡的孤独,我走了,勿送。”
    身子作势站起,却被段翼一把拉入怀里,粗声唤道:“小米。”
    我不语,他亦不动。
    半晌,我心中百味掺杂,终是落败了下来,奚落道:“叫小米有个屁用?早晚被你气死。”
    段翼抬起头,张开丰润的厚唇,嘶哑道:“舍不得。”
    一个认真眼神,外加三个字,令我的怒火寸寸熄灭,还有种笑场的冲动。故意冷着脸,转开话题,问:“伤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
    段翼不太自然的一笑,然后将尊臀转给了我。
    我望着他那仍旧渗透着温热血腥的屁股,有种欲哭无泪、欲笑无情感。
    他站起身,从摩托车里掏出一些急救用的东西,自己半躺在身后背风的土包上,貌似有些羞涩地望我一眼,就要开始挖子弹。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术镊子,闻了闻,看样子已经消毒过了。然后两手去拉他的裤子,恨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摸该看的,我一样没落下。这会儿玩什么清纯?刚才你扑我时,怎么没掂量一番?”
    他缓缓闭上眼睛,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将自己沉寂在吞云吐雾中的不真实里,半晌,哑声道:“小米,我知道你会回来。”
    我微微一愣,心里咒骂个欢实,面上越发阴狠,狠狠盯着他挺翘的结实臀部,攥紧镊子,一下子挖了进去,在段翼的闷哼中,我又开始有些心疼,恶声咒骂道:“混蛋!等我回局里,非得满世界通缉射了你的狗东西!还得调出今天射咱俩那些警察的档案,不整死他们,我就跟他姓!妈的!那些人平时枪法都跟尿尿似的,没个长进,这回倒是近距离发挥了该死的作用!”
    段翼满头汗水地被我逗笑,咳了两下后,便扭过头,深深地望着我。
    我费力地钳住子弹头,抬头嬉笑:“看什么看?要吸奶啊?”
    段翼酷酷的脸一红,我一下子将子弹拔出,迅速止血包扎。
    一切处理完后,我用染满鲜血的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选了个顶风的方向坐下,在看不见段翼的土坡后面,轻声道:“对不起。”因为我,段翼今天才会这么狼狈;因为我,段翼才在受伤后遭遇拒绝;因为我,段翼心思复杂地让我离开,却又等着我回来。这声对不起,很轻,却烙在了我的心上。
    太疲惫了,大敞四肢地躺在土坡后面,微弱地呼吸着,不想起来,也不想说话,却不觉得孤单,至少土坡的后面还有个人,陪着我。
    神游中,我听见段翼站了起来,他说:“来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反问:“那个女人呢?”
    段翼丢掉烟蒂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弹指声,凭感觉是拒绝回答。
    阴冷的声音嘲弄道:“黑翼,你要感谢我,如果刚才不是我开枪放水,你已经被那女人送进局里。做我们这一行的,能活着进局子,你也算是我教出的第一人了。”
    段翼冷漠道:“活着,才可以继续。”
    阴冷的声音:“八岁开始就杀人如麻的黑翼,竟然开始惜命了,真是个不错的笑话。”
    段翼:“慢慢笑,不奉陪了。”
    阴冷的声音阴沉道:“黑翼,为了个女人,你背叛组织,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段翼酷酷道:“如果组织派你来,你就动手吧。”
    阴冷的声音如木偶缺油似的咯咯笑着:“黑翼,你是我教出来的,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我的对手吗?
    虽然自你出道以来,就从来没有失过手,但今天你的第一颗子弹因个女人落空,无数颗子弹又因那个女人荒废。耻辱,黑翼,这是你一辈子的耻辱!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自己要杀的男人做爱,什么感觉?恼火?愤怒?
    也是,这量身为你订做的枪支,如果一枪打下去,怕是欢愉的两人就变成血葫芦。舍不得是吧?那就三个一同死好了。还是让我做个好心人,送你上路吧……”
    躺在小山坡的另一面,听着那阴冷声音与段翼的对话,不给自己回味其中滋味的机会,脑袋飞快地转着,因为我清楚地晓得段翼此刻的状况,没有子弹的杀手,还怎么保护性命?
    在阴冷声音的尾音一结束,我立刻蹿去,顶着满头乱糟糟的发丝,扬着满脸鲜红的血痕,慵懒地伸着懒腰,晃着血腥的手臂,阴森森地自言自语道:“好~~饿~~啊~~”
    然后转过头,非常意外地看见两个以枪对峙的人,摆摆手道:“邻居吗?”染血手指一转,指向土山包,笑露一口狰狞白牙:“这是我家,欢迎来玩。”
    一声闷哼后,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倒下了。
    段翼收回了踢打出去的拳脚,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我呲牙咧嘴地将那个连枪都没来得及开的杀手拖向土山包,然后摸出他的电话,一脸兴致地给老局长打去。
    杀手是他,非段翼。
    这一战,漂亮!





……(本卷结束) ……



暗夜逐杀血雨腥(四)
暗夜逐杀血雨腥(四)

       老局长的电话接通了,我刚冒出个音,里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恶骂,骂得我心这叫个……舒坦!终于体现出自家人的感情真挚了,真好。
    在沉寂三秒后,老局长的风范才慢慢显露出来,让我赶快去他住的医院,向他仔细地报告事实真相,并表示他已经把事情压下来了,没有散播开。也就是说,连白狐也不晓得这件事的发生。
    我想了想,还是在电话里说清楚吧,别和段翼一回去,就被急着挂勋章的同志们按住,到时候好话可不好听呢。
    轻咳一声,娓娓道来:“老局长,你晓得段翼吧?他其实是我的内线。有人要买鸿塘的命,他今天放了一枪,也是为了给我报信儿。这么说,你还别不信,以为我包庇他。不信你二千米外放一酒瓶子,照样一枪给你打碎了。所以说,鸿塘的命,是段翼示警,救的。”
    老局长:“那就快回来,仔细报告。”
    我:“我们也想回去,不过那八爪……那娜汐颜诬陷我,还让段翼的身份曝光了,导致杀手党里的杀手追着我们玩命地开枪。就在刚刚,我们合伙撂倒一个道上挂名的金牌杀手,可是又立了一功。现在,我们去哪里都不安全,如果您老不想明年在我的坟头擦一朵烈士勋章,现在就得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们。”
    老局长:“你们在哪里?我这就派人过去。”
    我将地址一报,挂了电话,然后挑眉望着段翼贼笑,转而扫向地上挺尸的杀手师傅,问:“这个怎么处理?”
    段翼弯下腰,将我手里的电话防进了他师傅兜里,然后将我的手攥入手心,骑跨到摩托车上。
    我见段翼有意放那杀手师傅一马,也没什么不可,但至少杀手得为段翼的屁股做出些补偿,所以,我跳下摩托车,又蹦达回那挺尸的人身旁,轻佻道:“这么走了可不成,你说,咱们是先捅一刀,还是先崩他一枪?呃……”看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我话锋一转:“还是先请这位师傅吃饭吧。”
    段翼将枪支举起,对准我身后的脑袋,冷声道:“放开她。”
    深厚的杀手以我掩护站起,一手收紧手指,一手起初不知道藏匿在哪里的小枪对准段翼,阴森森地笑起来:“黑翼,你以为你一拳袭来能让我昏迷多久?”
    杀手的手指渐渐收紧,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掌握死亡的乐趣。
    段翼那若深潭的眸子半眯,食指在枪把上点点勾动,声音若冷血的蛇般阴冷无情,缓缓陈述道:“我会开枪的。”
    杀手将自己完全隐藏到我的身后,耳边响起轻微的扣动扳机声:“今天,我给你上最后一堂课,永远……不要做妇人之仁。……”
    “砰……!!!”重叠的枪响后,是一声闷哼。
    我只觉得腋下微凉,握在我脖子上的手缓缓松开,我一脚后踢上去,正中那杀手的脆弱上!
    没有时间理身后的杀手,整个人向段翼扑去,惊恐地捂住他胸前的出血口,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翼,翼,你怎么样?”
    段翼苍白着嘴唇,对我费力地上扬起嘴角,笑了笑,安抚着我的战栗波动。
    我怕了,真得怕了,腿不直觉地抖着,怕这个人就这么一直苍白下去,然后没有人在对我说:不怕。
    哆嗦着手指,慌乱失措地喃喃道:“去医院,去医院……对,去医院。”
    段翼的大手压住我的肩膀,示意去看那个杀手。
    我的力气仿佛随着段翼血液的涌出而被真空,用力很大的力气,才架起他的腰身,咬牙往杀手那里拖拉。
    站在杀手面前,看见他心脏的位置同样绽开血色蔓延,整个人坠到土坡上,张着不可置信的眼,颤抖着发不出声音的唇,就这样一点点消耗着生命。
    这一刻,我多希望这个杀手能多熬上个一天半载,好好体味一下死亡的脚步声临近。
    段翼望着杀手那死不瞑目的眼,低声沙哑道:“忘记告诉你,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毕业了。”
    杀手不甘地闭上眼睛,将着块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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