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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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爱你的-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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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做了替罪羊,尴尬地站在那里。

那女人又抖了一阵,终于把孩子抖得不哭了,才停了下来问她:“你要盐干什么?”

“我……想冲点盐水给……他把踢伤的脚洗一下。”

“哦,是的,你们王老师把脚踢伤了。我还以为这下要休息几天了呢,哪知道还要踢,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

那女人一边给她找盐一边说:“你说这个踢球吧,不光费时间,还费鞋,一双球鞋就是半个月的工资,踢不了几天就坏了。”

女人终于找到了盐,问:“要多少?”

“呃,我用纸包一些就行了。”'。 '

女人给她找了张纸:“你自己包吧,要多少拿多少。”

她用纸包了一小包盐,从自己的旅行袋里拿出一些点心:“给你孩子吃。”

“哎呀,你太客气了,我的孩子还在吃奶呢,哪里能吃这玩意。”

“那就送给你吃吧。”

她提上包跑回来,一边冲盐水一边说:“老李的爱人在怪你把老李叫去打球,不做家务,还费鞋。”

他很不屑地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有点兴趣爱好?”

“但是也不能不做家务事啊,他家小孩那么小。”

“小孩小,男人呆家里也没用啊,又没奶给孩子吃……”

她把盐水冲好了,端到他脚边,浇一些在沾了血的纱布上,过一会儿再慢慢揭。

她轻轻揭开带血的纱布。真是不揭不知道,一揭吓一跳:他的大脚趾都成紫黑色的了,脚趾肿胀,趾甲已经离开了肉,翘在那里。

她不敢碰他的趾甲,担心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以前在乡下读书的时候都是赤脚上阵,踢翻趾甲是经常的事,过几天新趾甲长出来,旧趾甲落掉,就没事了。”

“会不会发炎化脓?”

“不会的,撒了消炎粉的。你就帮我用干净纱布包上就行了。”

她忍着害怕,用温盐水把他的脚趾洗干净,再把整个脚都洗干净,然后细心地包扎他的大脚趾。

他催促说:“怎么包这么慢啊?我自己来吧。”

“你要包那么快干啥?”

“包好了好干正经事嘛。”

她知道他说的“正经事”是什么,低着头说:“你脚都这样了……”

她把那盆给他洗了脚的脏水端出去倒了,一抬头看见对面李老师的爱人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炒菜,孩子又在大声嚎哭。

李老师家的炉子就摆在门外走廊上,矮矮的,坐上了锅,还没半人高。李老师的爱人像在练骑马蹲裆功一样,直着上身,弯着两腿在那里炒菜,手里抱着的孩子的头冲着炉灶的方向。

她看得两腿发软,生怕李老师爱人一失手把孩子掉锅里了。她把手里的盆子往地上一放,跑到对面,对李老师爱人说:“我帮你——炒菜吧,你哄孩子。”

李老师爱人感激不尽:“太谢谢你了!我油盐都放好了,你就翻着炒,别让菜糊了就行。”

她接过锅铲,在锅里翻来翻去。

李老师爱人说:“我炒咸菜放了辣椒,有点呛人,我小宝可能是被呛哭了,我到里面去哄她。”

“你进去吧,这里有我呢。”

李老师爱人把孩子抱屋子里去了,可能又在使劲抖,因为孩子的哭声像歌星们拖长的尾音,颤颤的。

等她做完活雷锋跑回来,看见王世伟已经躺被子里去了。

他问:“你跑哪儿去了?”

“对面李老师爱人抱着个小孩在炒菜,我去帮她一下。”

“快到床上来!”

“这么早就睡觉?”

他压低嗓子叫道:“你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啊?”

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被他一把抓到床上去了。

她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只好由着他,为了掩饰尴尬,便在那里东扯西拉:“我今天来找你的时候,你门关着,我还以为你和……宗家瑛……躲在里面呢……”

他皱着眉头说:“说好了不提她的。”

“是说好了不提她,但我听说她跟那个老莫,吹了。”

“是吗?活该!”

她见他这么幸灾乐祸,放心不少,坦白说:“我还怕她会回头来找你呢。”

“她找我干啥?”

“吃回头草啰。”

“哼哼,回头草就那么好吃的?”

“她要吃,难道你还不让她吃?”

“哼,这种女人,倒贴几百两银子我都不会要。”

她见他这么坚决,心里很高兴。

他也很开心:“呵呵,我咒得好灵吧?说她会被那个男人玩腻了甩掉,果然就被甩掉了。”

“你咒她了?”

“不该吗?”

“你这么恨她?”

“不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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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过我觉得像你这么恨她,就说明你还没忘记她。”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心一沉,脱口而出:“原来真是这样啊?”

“真是哪样?”

“大姐大说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初恋,后来的人……都是替代品,要打折的……”

“大姐大是谁呀?”

“就是以前我们寝室的那个……裴小宝。”

“噢,是她呀?她不是跟我们系里老穆,有一腿吗?那她不是‘后来的人’?”

她一直以为大姐大和老穆的事就她一个人知道,没想到连二班的他都知道个七七八八,惊讶地说:“你也知道她和老穆的事?”

“公开的秘密。”

她真为大姐大捏一把汗。

他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生气,忙解释说:“我说的一辈子不忘记,不是爱,是恨。”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呢?”

“因为她把我伤得太狠了。”

“她怎么伤你了?”

“我们都订婚了,在村里开了订婚酒宴,我爹妈还给了她彩礼,全村子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了,结果她跑去跟了那个二婚头,叫我还有什么脸面回村里见人?”

“那你以后就不回村里了?”

“回!”他使劲搂搂她,“现在有了你,我就有脸回村里见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比她强一百倍!”

她心里五味杂陈,他这么看得起她,还是很让她高兴的,但怎么又觉得自己成了他向宗家瑛讨还血债的武器一样呢?

看来真的要做初恋才行,不然怎么都逃不脱“为人争光”、“替人报仇”的下场。

凸显裴小宝同志伟大光荣正确啊!

但是她这辈子好像做不了初恋了,即便她现在重新找一个,也很可能是有过女朋友的,即便她以前就在追过她的那几个里面挑一个,也很可能是有过女朋友的。比如那个“市长的儿子”,要是没谈过几个女朋友,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

只怪她那时胆子小,不然的话,大学第一年就去跟王世伟挑明,那就稳坐“初恋”交椅,还有宗家瑛什么事?

她兀自在那里心潮澎湃。

他一个不慎,碰到了伤脚,疼得“嘶嘶”吸气。

她真搞不懂他,这事儿到底是神奇在哪里?怎么可以让他这么舍生忘死?革命英雄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她可以理解,人家那是为了革命事业,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熬啊熬,终于熬到了头。

她坦白说:“我想你,但是不想……这个。”

“这就怪了,那你想我到底是想什么呢?”

“想和你在一起,和你说话,看见你,听见你……”

他叹口气:“你还是琼瑶的书看多了。以后不许看琼瑶的书了,只许看我给你找来的书。”

“黄书?”

“启蒙读物。”

她见他说得那么一本正经,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人搂着睡了一会儿,她听到外面好像有嘈杂声,看了一下手表,五点多了,应该是食堂开饭时间到了。她想起他脚踢伤了,走路不方便,决定自己去食堂打饭。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好衣服,打开他的抽屉,找到饭菜票,拿上两个搪瓷碗,到食堂去打饭。

周末,食堂里打饭的人少多了,黑板上的菜名也少多了,就两个,一个炒萝卜,一个炒白菜。她一样要了一个,端出来一看,都是清汤寡水,惨白惨白的,一看就是少油没盐的那种。

她端着两个碗往寝室走,路上碰见李老师的爱人,把孩子用布兜子背在身后,一手提着个塑料桶,另一手提着个热水瓶,正往食堂方向走,看见她就站住和她说话:“你们在食堂打饭吃?”

“嗯。”

“周末的菜最不行了,怎么不去外面餐馆吃呢?”

“他……脚不方便。”

“呵呵,上餐馆又不是用脚吃饭。”

“但是他走路不方便。”

“那才几步路啊?还没操场远,他操场都能走去,餐馆反而走不去了?我猜他是没钱请你上餐馆了。”

“是吗”

“他每个月的钱都是欠欠乎,请谁吃顿饭,就要问我们老李借钱,不然熬不到发钱那天。”

“哦。”这个她可没想到。

李老师爱人解释说:“踢球费鞋啊,像他那样天天踢,几天就能踢坏一双鞋,买一双鞋,半个月工资就没了。”

她听得好心疼,当即决定下次要买双球鞋带给他。

李老师爱人说:“快把饭端回去,拿水桶来打热水吧,过一会儿就被学生打完了。”

“在哪里打热水呀?”

“就在食堂后面,有个开水房,开水热水都在那里打。”

“好的。”她端着饭菜匆匆回到寝室,拿了提桶和水瓶,到开水房去打水。

她到那里的时候,李老师爱人还在那里排队,见到她就叫:“到这里来,我给你占了个位置的。”

她厚着脸皮挤进队伍:“谢谢你。”

“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我姓王,叫王莙。”

“你也姓王啊?那你不该找王老师。”

“怎么了?”

“同姓不能结婚的。”

“为什么?”

“同姓是一家嘛。”

“但是——他是B县人,我是E市人。”

“不管是哪里的人,天下王姓是一家,都是一颗菜上的。你可别觉得这是封建迷信,我认识的同姓结婚的,没有一个善终的。”

她不想跟李老师爱人辩论这些,便问:“请问您贵姓啊?”

“我姓赵,你叫我小赵好了。”

正说着,轮到她们了,小赵指点她说:“这两个龙头是打开水的,你把热水瓶接在那个龙头下就行了。”

小赵说完就弓下腰去自己那边的龙头接水,把她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小赵背上的孩子会一头撞在墙上。

打了开水,小赵又带她去打热水,在开水房里面,有个热水池,是个很大的水泥砌的圆柱形容器,比她人还高,直径大概有一米多。热水池边上有一圈半尺宽的水泥台子,有个男生正从那个台子上跳下来,差点滑倒。

小赵说:“周末只烧一锅水,一下就打完了。”

“那怎么办?”[WWW。WΓsHU。]

“不要紧,还有我们的份,但是要爬上去用舀子打,因为水位已经落到水龙头以下去了,从龙头那里放不出水来。”

她看了一下那水泥台子,有半人高,想到小赵背着个孩子不方便爬台子,只好自己出马:“我爬上去打吧,你背着个孩子,不方便,可别一弓腰,把孩子给泼到水池里了。”

“好的,今天劳烦你了。”

她费劲地爬上水泥台,探身看了一下装热水的容器,应该有一米多深,上面是圆柱体,底部是圆锥体,像口大锅一样。热水池里的确不剩多少热水了,圆柱体部分都空了,只在那个圆锥体部分有水。她拿起那个木舀子,踮起脚,把大半个身子都探进水池里去,才舀到半舀子热水,费力地提上来,倒进小赵的桶子,然后又探进容器里去舀。

她倒挂金钩般地挂在水池上舀水,生怕哪个恶作剧的从后面把她的脚一拉,那就完蛋了,她肯定头朝下掉进热水池里去,不烫死也会被烫个大花脸。

此时此刻,才深刻体会到D大开水房的仁慈啊!

她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地倒挂金钩,把大半个身子探进热水池,舀了个气喘吁吁,才把两个桶装满。

热水池那里没台阶的,上去已属不易,下来就更困难,她只好学那男生的样子从水泥台子上跳下来,差点崴了脚,惊魂未定地提起热水和开水,和小赵一起往寝室走,走不到一半,两人就放下桶子和水瓶歇气。

小赵抱怨说:“男人就是这么放得下,家里又是孩子又是家务,他就可以像不知道似的,只顾踢自己的球,不到天黑不着家。”

她不敢接腔,因为罪魁祸首是王世伟。

小赵接着控诉:“刚结婚那阵还行,他周末给学生补课,晚上就做家教,多赚不少钱。自从他踢开了球,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课也不补了,家教也不做了,成天就是踢球,好像自己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似的。”

她小心建议说:“可不可以跟他谈谈,叫他……少打点球?”

“怎么没谈呢?谈一次吵一次,还威胁我,说不让他踢球就离婚,我看孩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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