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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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爱你的-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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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很喜欢新房子,楼上楼下地跑,还想跳到游泳池去游泳,被她制止了:“现在不行,很久没打理了,都不知道水质怎么样。等妈妈把泳池打理好了,你再游。”

儿子兴奋地问:“那我今后天天都可以游泳了?”

“天天都可以游。”

儿子跑上楼,看到一个没封住的房间:“妈妈,这个是干什么的呀?”

“这是个bonus room(奖励房),我们可以在这里放个乒乓球桌。”

“我们在自己家里就可以打乒乓球了!”

儿子又转到楼上的主卧:“妈妈,这个房间的窗子下面还有个床一样的东西,我喜欢!”

“这个叫bay window(有窗台的窗子),你喜欢就做你的卧室吧。”

“真的吗?我可以在窗子那里睡觉,还可以趴在那里看外面!”

“你还可以在那里看书,那里光线好。”

儿子问:“你和爸爸住哪里呢?”

“我们住楼下。儿子,到这里来,这是客房。以后你可以邀请小伙伴到咱们家来sleep over(在别人家过夜)。”

“哇,太好了!我要邀请Zack(扎克)和Jason(杰森)来sleep over!”

楼下最让儿子感兴趣的是office(办公室):“我可以把我的sax(萨克斯)放在这里,还有谱架,还有我的flute(长笛)。”

儿子一到美国,就加入了学校的band(管乐队),学吹flute(长笛),但儿子最喜欢的是萨克斯,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乐队辅导老师让他先吹长笛,等长大点再开始学吹萨克斯,所以她买房时还多一个条件:学校有管乐队,管乐队里有萨克斯。

自从儿子开始学长笛,她就找到了一个对付丈夫的好办法,他要是说儿子没兴趣爱好,她就顶他:“我儿子有兴趣爱好,他爱音乐!”

那天晚上,两夫妻还是各用各的电脑,还是用到很晚才下线。他好像忘了昨晚的不快,又来拉她。

她这人就是这样,尽量不记仇,不算旧帐,不管他曾经的曾经是多么可恶,只要他自己转个弯,愿意来和好,哪怕明明就是为了做那事,她都不去揭穿他,也不得寸进尺,而是礼让三先,所以一直还没闹到离婚的地步。

但她是有底线的,所以又把那版套套拿出来,撕开一个包装。

他没反对。接过去看了好一阵,恐吓她说:“你好自为之,别给我戴绿帽子,不然的话,我会亲自从中国赶回来,破你的相,杀他的人。”

她依稀想起年轻时候的事,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她那时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反而觉得他很可爱,为了她,杀人坐牢都在所不辞。但今天不同了,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出轨,她仍然有点害怕,万一他轻信谣言,以为她出轨了呢?

“谋杀”不是还有个亲兄弟,名字叫做“误杀”吗?

第十一章

王世伟在美国只待了三天,就带着儿子启程回中国。

王莙去机场送他们,看着父子俩并排站在检票的队伍里,惊觉遗传的厉害,虽然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儿子百分之百是自己的,和丈夫没多大关系,性格不像,彼此也不黏糊,但两人脸上那些相似的特征还是让她惊恐地认识到,儿子也是这个人的骨血,会越长越像这个人,再过一些年,就是一个年轻时的他。

托运完行李后,父子两人手中就只剩下一人一个小旅行箱了,爸爸肩上多背了个手提电脑,儿子手里多一个iPAD,其他都很像,连脚上的旅游鞋都是一个牌子的。

爸爸看上去还算耐心,有时还摸摸儿子的头,关系甚是融洽。

她一方面感到放心,儿子应该不会吃苦了;另一方面,却又感到担心,好像丈夫潜伏了近十年,就在等待着这一天,要把儿子的感情全部拉向他那方去。

她很不甘,凭什么呀?这么多年来,他对儿子的饮食起居不闻不问,小时候是她和她妈妈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孩子,来美国后是她早送晚接,儿子的吃喝拉撒,上学放学,中文班,武术班,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操办。现在儿子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了,他就跑来把儿子抢到他那里去,跟儿子拉拢关系,据为己有?

哼,想得还挺美呢!

但她知道这种危险绝对存在,而且就在眼前。也许他在中国已经找好了一个小三,现在就要趁此机会把儿子带过去,然后向她提出离婚,他们三个组成一个新的家庭。那时候,美国法院怎么判决都没用,人家总不会派人到中国去帮她抢孩子吧?

她恨不得把儿子拉回来,但父子俩已经进了安检门,很快就消失了。

她失魂落魄地在机场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捱出机场,开车回到冷清的家,以往的坚强和无所谓像拔了塞子的气球,“扑”一声全消光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有儿子在身边的时候,她真的不觉得丈夫有什么重要,她不需要他挣钱养她,她不需要他干家务活,她甚至不需要他给她性愉悦,连感情上都不需要他。但一旦孩子不在身边了,连丈夫都显得重要起来,只要他不把孩子抢走,她什么都能忍。

她哭了一会儿,决定给大姐大打个电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但还没开口倒苦水,大姐大已经率先倒上了:“哎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出了大事了!”

“什么大事?”

“我在那个宓允丽的微博里,找到了老穆出轨的证据。”

“是吗?不会吧?我看你挺镇定的嘛。”

“这种事,不镇定又有什么用?”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两天分析来分析去,都分析糊涂了,你帮我去看看,看我是不是误会了。”

“但是她微博里那么多博文,我从哪里看起啊?你是怎么过滤的,说给我听听。”

“哼,过什么滤啊,就是从头一篇篇地看,还没看完,但已经找到老穆出轨的证据了。”

“你找到的那些证据,有没有存个书签?”

“有,我还打印出来了。”

“那你把书签发给我,免得我一篇一篇去找。”

大姐大把书签发过来了,她一篇一篇地看,发现真的是有问题。那些博文,都是与一个“S君”有关的,虽然很隐晦,但也看得出来,S君是大学教授,中年大叔,有妻子有孩子,但宓小姐就是爱他,而他呢,可能是为了给学校拉赞助,对宓小姐的追求一直是暧昧不清,让宓小姐爱又爱不成,放又放不下。

过程不详。但有一篇只写着两个字“拿下!”然后有几篇明显谈到床底之欢,好像不太满意S君在床上的表现,哀叹“大叔毕竟是大叔,成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看了博文,安慰大姐大说:“这也不一定就是你们老穆吧?D市又不止D大这么一所大学,再说这也没有限制在D市啊,谁知道是哪里的大学教授?”

“肯定是老穆,我对了日期的,就是那段时间。”

“哪段时间?”

“就是那个……他有段时间……阳痿,他说是因为老了,我开始还觉得是我没怎么打扮,但后来我精心打扮了,他还是不行。我叫他去看医生,他死都不肯去,我以为他怕丢人,就没再逼他看医生,反正我有那事没那事都行。我还巴不得他阳痿呢,阳痿了就不会在外面包小三了。”

她开玩笑说:“哎呀,大姐大呀,想当初你也是横刀夺爱的健将,怎么现在这么没底气呢?都到了希望丈夫,不能人道所以不会出轨的地步?如果人家都不要他,你干嘛还要他呢?难道你比别人差?”

“说实话,你就是现在要我去做个第三者,我都还做得成,我老了,但总还有比我老的男人想出轨的嘛。但现在情况不同啊,不是我抢别人的老公,是别人抢我的老公,那就是不同性质的战争了。”

“什么不同性质?”

“在爱情这块阵地上,正义战争是注定要输的,只有非正义战争才会赢。”

“还有这个说法?”

“明摆着的嘛。你是老婆,你的战争是正义的,因为你没侵略别人,你只是在保家卫国。而小三呢?她肯定是不正义的,因为她破坏安定团结,要把一个好好的家庭拆散,要侵占人家的土地。但你瞧瞧,世界上有几个老婆赢了正义战争的?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到丈夫不敢离婚的地步,那也只是不敢而已,他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你还是输掉了。”

“那倒也是,但是你们家老穆不是应该是M君吗?人家写的可是S君。”

“人家哪会那么傻,直接用他的姓啊?人家用的是中间那个字嘛,穆胜利,那不是S君还能是什么?”

“我觉得你在没得到老穆亲口承认之前,还是不能这么肯定地认为是他。”

“我也是这么想,但我现在不会问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打无准备之仗,我要先把家里的存款什么的先转到我账上,把房契什么的,全都搞好,那时我才会找他对质,免得他被揭穿,恼羞成怒,索性提出离婚,那就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了。”

她很佩服大姐大的冷静,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打经济算盘。她问:“你真打算跟他离婚?”

“不是我打算跟他离,而是他可能会想跟我离。我知道他爹妈一直都想他能给穆家生个儿子,但我不争气,生的是女儿,所以他爹妈一直在怪我,说我不该把第一个孩子打掉,他们说那个肯定是儿子,因为偷情偷出来的孩子,一般都是儿子。老穆也说我不该打掉,他是为了那个孩子离婚的,但我却把孩子打掉了。”

“哎,他爹妈也太老封建了,现在谁还讲这些呀?”

“是啊,但老穆是孝子嘛。不管他,我跟他离婚可以,但我经济上绝不能吃亏。我会要他净身出户,以后每个月给我一半工资,还要养我的老。”

“他会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就不离婚。如果小三那边把他逼急了,他会答应的。”

“孩子呢?”

“你放心,孩子他不会要的,像他这种有了小三的男人,尤其对方是未婚的,一般都不会要孩子,谁愿意一进门就做后妈呀?”

她放了一点心,估计王世伟就算出轨,也不会要孩子。只要他不跟她抢儿子,她愿意净身出户。

想到这点,她心情好多了。

她知道丈夫不是个爱打电话报平安的人,所以估摸着他们父子俩到中国了,就一直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几次,终于打通,说平安到达。

她提醒说:“你说把小龙送他舅舅家去过暑假的……”

“知道。总要等我喘口气吧?”

“那你好好照顾他。”

“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她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了,她又担心起来。打电话给大姐大诉苦,连大姐大都笑她疑神疑鬼:“别瞎琢磨了,我听小邵讲,你们王家两个帅哥都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去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他说好了把儿子带回国就送舅舅家去的……”

“哎呀,你爹妈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他的爹妈也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嘛。你儿子去你那边的爷爷奶奶家过一个暑假,就不许人家去乡下看一眼那边的爷爷奶奶?”

她感到很羞愧,解释说:“我主要是怕那里的蚊子咬龙龙。”

过了两天,终于又把电话打通了。她开口就问:“儿子还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儿子,你自己跟妈妈说,乡下好不好玩。”

儿子接过电话,很兴奋地说:“妈妈,我看到真正的牛了,就是我们喝的那个牛奶的牛,牛奶就是从那个牛身上挤出来的。”

她见儿子这么开心,放心了许多,关切地问:“蚊子有没有咬你呀?”

“咬了。”

“咬几个包啊?”

儿子数了一通,汇报说:“有二十一个包,背上还有几个,我数不到。”

她心疼死了:“怎么咬了这么多包?”

“奶奶说因为我是美国长大的,中国的蚊子不认识我,所以光咬我。像那个小虎哥哥,就只咬了几个包,因为他经常去乡下,蚊子对他比较熟,我爷爷奶奶一个包都没咬,因为他们在那里住了一辈子,是看着蚊子长大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问:“哪个小虎哥哥呀?”

“就是那个……阿姨家的小虎哥哥呀。”

她想起宗家瑛的儿子好像是叫什么“小虎”,当初丈夫要给儿子取名“小龙”,她还质疑过这事,但丈夫解释说是因为儿子出生在龙年。

她问:“哪个阿姨,是不是宗阿姨?”

“嗯,是的,你怎么知道小虎哥哥妈妈的名字?”

“让你爸来听下电话。”

丈夫接过电话:“什么事?”

“你带小龙去宗家瑛家了?”

“没有啊,谁说的?”

“那怎么小龙在说什么小虎哥哥,还说是宗阿姨的儿子?”

“哦,是在汽车上碰到了,他们也回C村。”

“汽车上还有蚊子咬?”

“车上碰到了嘛,她就带着儿子上咱们家来拜访了一下。”

她生气地说:“你们两家不是有仇的吗?她怎么还讲这么大礼数?”

“有什么仇啊?那都是她小说里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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