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品剩女的冰山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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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品剩女的冰山火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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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薇一阵心虚,垂下仔细涂了睫的眼,一眼又一眼斜窥着那人手腕上的针头,心下一疼,一时间,竟忘记反驳。抬头轻轻端详着那脸,只见一天未谋面,他的脸消瘦了些许,刀刻过一般,五官却显得愈加立体有致。

“船长,我问问我老婆哪里有卖袜子的。”开车的年轻男子忍笑道,说完,却被凌欢拦住:“BRUCE;前面就是商场。”

被称作BRUCE的年轻男子看一眼自己的梅花手表:“还差十分钟才能开门。船长,你的龙体经得住等待么?“

凌欢瞥一眼BRUCE;随手将即将滴净的点滴拔下。

葛薇忍不住道:“你不在医院躺着,挂着点滴到处乱跑什么。”

凌欢沉默,望一眼车窗,略一思忖,淡淡道:“BRUCE;袜子次要,给她买条盖住膝盖的裙子。白色的。”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葛薇一愣,本已涨得发紫的脸色,颜色更深了一道。

“不要。别人穿什么颜色管你什么事。“葛薇微微嘟起嘴唇。

凌欢一愣,斜瞄了葛薇一眼:“抵制伤风败俗,人人有责。“

“你。。。。。。“葛薇再次语塞。

“昨天没录取我,所以想安慰我?你虽然不幸脸部肌肉瘫痪,其实内心比谁都温柔,对吧?”葛薇愤愤地瞪着凌欢。

BRUCE憋笑,脸已涨红。

凌欢的面部肌肉显然被这话镇住了,不着痕迹地抽动一下。

“BRUCE,商场门开了。”凌欢冷冷地道。

BRUCE肩膀阵阵颤着,接过银行卡,往商场奔去,剩下葛薇坐在凌欢的身边,用抱捂着自己的大腿,袜子拖丝的速度却如风驰电掣。

凌欢一言不发,默默望着窗外,眼神像是在望云的深处,又像是在望天的另一端。

葛薇启唇,本打算问他,“好些了么”,“还疼么”,话道唇边,生生被这静默噎了下去。两人就这样静默着。窗外的行人仓皇而匆忙,脚步像急速运转的机器,窗内,却是一派安然。凌欢似乎有些力乏,倚着靠背,闭目养神,葛薇轻轻望着他,一眼,再一眼,呼吸声亦是小心而轻缓的,一股强烈让这股沉默延续下去的冲动,使她一言不发。

这一天,天蓝。蓝得像多年之前,一个刚散下马尾辫披起长发、穿二十块钱HELLO KITTY 图案T恤的少女仰望的天。可惜,再一抬头,天空下的人眼角已多了眼纹。身材未改,鲜红的唇依旧,怎么就老了十年。、。。。。。

“船长,你看怎么样?”

BRUCE的出现终于打破了这沉寂。

一条淑女屋的纯白连衣裙在BRUCE的手中轻轻挥舞,白得不染的花边,白的皱着,裙裾果然在膝盖之下。

“人家店员说盖得那么严,不用穿黑丝袜。”BRUCE把着方向盘,轻笑。

葛薇抹一把脖颈流下的汗液:“你。。。。。。你们两个大男人准备让我在哪换衣服?”

BRUCE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睛闪着熠熠的光:“我下车,我们船长刚才从医院出来还是我背的他,他留守。”

葛薇一听,打量一眼鼻梁益加峭拔的凌欢,知BRUCE是句顽话,却忍不住心下一颤。

“废话。”凌欢轻不重地用刀子眼斜飞了BRUCE一记,薄薄的嘴唇微抿,一遍说着,用自己血管微微突起的苍白大手支撑着把手,起身,开车门。

葛薇心下一热。

随着视线的上升,凌欢白的脖梗,黑的发丝,温软微带虚弱的呼吸也上升着,他一丝不苟的西装线条流畅得像这件西装最好的弧度。

“砰。“车门被关上。

葛薇望着他微微弯下的后背和扶着额的手指,竟忘记换手中被汗水打湿的新装。

下一刻,凌欢的整个身子倚在车窗上。

是在为自己遮挡么?

葛薇的脸火辣辣的。

BRUCE胡乱唱着张信哲和刘嘉玲的对歌:“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怕你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动心。。。。。“

好老的歌。

“聒噪。”

凌欢冷冷喝止着。

葛薇的大脑嗡嗡作响,被汗湿透的双手抓咒了纯白的连衣裙。摸摸纯白的扣子,揉着薄薄的腰带,再望一眼前方明镜似的车窗外匆匆人流,竟不知从何下手。

正在这时候,车门被打开。

视线一黑,一件西装外套严严实实扔在葛薇的脸上。

下一秒,车门再度被关紧。

葛薇一愣,不觉已莞尔。

将西装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葛薇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

原来,他用牛奶味道的浴液。葛薇心下不自觉狠狠记录着。

三分钟之后,白连衣裙套在身上,葛薇强忍着自己霸占这件西装的冲动,开车门时,忍不住手把车门,犹豫了片刻。

正在这时候,葛薇觉得凌欢的背后微微一倾,迅速开车门,凌欢似是支持不住,重重地落回座位,鬓角微微沁着汗珠。

葛薇心跳得厉害。

空气亦是在心跳着,无声,却泛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波浪,波浪翻腾着,细涌着,漾满整个车厢。

正在这时,葛薇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来,是小洁:“薇薇你没有迟到吧?面试加油啊!”

葛薇抓起凌欢的手臂,看一眼腕表,只见自己已迟到了五分钟。

“看来是迟到了,不和你聊了。拜拜。“小洁说完,便挂了电话,一阵阵嘟嘟的忙音听得葛薇一紧张,手机落在自己的裙子上。迎上凌欢淡漠的黑眸子:“你好像要回公司开会,可是,开完会就回医院吧。“说罢,踩着高跟鞋拔腿便往写字楼冲刺。淋漓着周身的汗丝赶到电梯口时,葛薇只觉得自己似乎少带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方才意识到,自己的黑色连衣裙竟于慌乱中遗落在凌欢的车上。

葛薇急忙去摸手机,手机在手,开启电话薄栏目,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里竟没有一个凌姓号码。

葛薇长吁一声,却在手机差点被挤掉的下一刻发现,自己身边已挤满了夹带各种饭香气的人,看一眼四周:一面用吸管喝着豆浆的,啃包子的,饮奶茶的,不停看手机时间的。。。。。。

还没打量完,葛薇便觉得自己被推入了电梯,电梯拥挤而狭小,烟味浓重,金属气味混合,竟有点洗手间的味道,葛薇不由想起凌欢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七楼并不高,下电梯,按门铃,一进门,迈着外八字步的女人事就笑容可掬:“小葛你来了啊,你随我来。”

葛薇便随着她进入大厅。

“这是你的电脑,密码是六个六,桌子上有笔,你今天先用纸杯,记得明天带杯子。”女人事说着,随手将电脑开启,葛薇觉得这个状况有点陌生。

这是葛薇来到上海之后的第二次求职。惨遭凌欢的4A广告公司笔试面试四番轰炸,葛薇心有余悸,第二家公司,竟莫名其妙地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葛薇打量一眼四周,视野开阔,大厅只有自己占据着,会议室的门开着,窗外的车鸣声清脆,还有三间办公室,两间空着,倒是还有一间,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瘦长的身子,一脸的艰难困苦相,葛薇再度扫视只有自己的大厅:隔壁格子间的桌子满是灰尘,另一个格子间,亦是只有电脑。

葛薇方才意识到,整个公司,除了前台和人事之类,策划文案一职竟只有自己一人。

真的要在这里么?

葛薇想起自己几天刚在北京辞职的小事业单位:五六个四十多岁的男中层干部,{奇}被岁月消磨的眼,{书}唇角处深刻的法令纹,{网}还有中午吃过午饭后吆五喝六的扑克牌,晚上下班之后的廉价夜总会;三四个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女子,一律纤细的腿却有圆润的腹部,每日中午去附近菜市场买回的新鲜蔬菜,和乐此不疲地张罗孩子一个又一个补习班。。。。。。

这里,甚至不如自己之前的事业单位。

葛薇只觉得心下有只大钟咚咚敲着自己暂时丧失思维能力的大脑:真的要在这里么?

正在这时,短信的铃声响起,葛薇看一眼,小洁发来的:薇薇你没有耽误面试吧?

此时,窗外刚穿过一辆大的货车,巨大的鸣声震得空旷的大厅回音四起,葛薇挠挠自己刚能扎起发辫的头发,回复到:“我被上班了。“

短信刚发送成功,便听到门外一阵铃声急促响起,下一刻,只听那个温厚的男中音进门便呱啦呱啦冲着女人事大吵,葛薇刚来上海不足10日,听不懂上海话,依稀听得似乎是在埋怨,电费交过之后没给他零钱。

葛薇急忙从空荡荡的大厅到外室,只见女人事正从皮包里掏出三十几块零钱,胡子叔老板的皱纹扩张着,纷纷收入口袋,下一刻,胡子老板笑说:“薇薇,走,咱们去古亭酒那边看看。”

葛薇背起包,随胡子老板下楼,走到地铁口处时,发现自己再次失算:这位老板没有私家车么?上海不是北京,没有单双号车牌限行的规定啊!

葛薇回望,身后的那家商场,凌欢送自己白连衣裙的地方。

葛薇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连衣裙,脸再度涨红,心下竟惦念起来:那个外冷内热的白脸男,怕是已经到公司了。病得那么厉害还要工作,真的不要紧么?

如她所料,凌欢此时已坐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胃坐在他的章鱼桌前。打开公司的邮件系统,群发邮件给各部门主管——与大部分公司的老总不同,凌欢一直喜欢在周三开例会。凌欢一直清醒而尖刻地认为,周三是承上启下的时刻,既可以让所有人在周一周二努力奋发,又不会让他们在周四周五松懈。

“十分钟之后,周会照常。“凌欢如是说。之后,凌欢固执地继续刷新自己的私人邮箱,依旧没有等到他渴望已久的邮件。

凌欢只觉得胃处又是一阵翻滚,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涌上自己的喉腔,无奈昨日一天都不能进食,他的胃中空得像小白领们下半月的钱包。

凌欢倔强地点击再次点击回复键:“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就像西楚霸王一般,唱到最后,竟是独角戏。

俊秀的眉毛拧成一团。

窗外,XX大学的篮球场上,一帮年轻的男生篮球正打得热火朝天,雄性激素鼎盛时期的进球欢呼声声声入耳,赤膀上阵的那个小子一记单手上篮,下一刻,竟来了个空中接力,可惜没接好,接力再次接入空中。

凌欢唇角轻轻勾起,以所有人看不上的程度,下一刻,喉咙腥甜。ZEi8。Com电子书

急忙摸起一个杯子,几秒钟之后,有水的杯中色如普洱茶。

凌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着给这帮人开完每周周会的。他甚至使用了比平时更多的英文——客户不乏国外大公司,他一向对员工的英文严格要求,一如他对文案人员中文要求的苛刻。例会结束,凌欢固执地不用别人扶,煞白着一张脸重重地将自己的身子砸在车上时,整个人几乎瘫软成一团泥。

BRUCE轻轻扶着他的肩膀,让凌欢平躺在后座时,他已没有一丝力气反抗,BRUCE将那条黑裙子草草一叠,让凌欢枕着,凌欢却脸色一变,勉力道:“扔了它。”

BRUCE的眼睛瞪得像两只大个儿的本邦肉丸子:“扔了?“

正文 第七章(全)

第七章

(上)

晚七点五十分,下班的人流已散去大半。1号线地铁上略有空座,因着客流高峰期已过,地铁的塑料凳微凉。凉得葛薇一阵阵揣测白天的事,却理不清头绪。

为什么一大早进门,就连电脑也分配了?姐有说一定要来你公司上班么?整整一天,葛薇跟着胡子叔先是见客户,中午回到公司吃清汤寡水的午饭时,公司又来了几个偏远地区的客人,胡子叔毫不客气地分配了一堆工作,直到傍晚,葛薇刻意留下来等这件事的说法,胡子却被客户拉了去吃夜宵。讨论薪水和合同的事情便被整整耽误了一天。

“明早一定要说清楚啊。他可能给不了你期望的待遇,所以才会让你这样被动地成为他们的人。”小洁如是在电话中叮咛。

葛薇再征求远在北京的师兄师姐,师兄的意思是,公司大一点才适合发挥,师姐的意见则是,毕竟你是转行,如果工资在你接受范围内,也可行。

葛薇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不敢问一直不支持自己来沪的老爸,只得打电话征求老妈的意见,老妈的意见则是:“看薪水情况。”

可是,自己真的要在只有6个人的小公司么?

为什么离开北京来上海?这个决定承载了太多希冀与无奈,可是,这难道就是自己所希冀的么?

摸一把后脑勺刚能扎起的小辫子,葛薇苦笑。那头及腰的漆黑长发曾竟吸引过多少目光,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剪掉了,剩下不到肩膀的发,正如自己再也没有多余的青春。二十七周岁,且是周岁,再也没有资本和时间去做错误的决定了。

葛薇想起某人的一句话: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不管你去打杂还是当纯文案,三个月后再来面试。”可是,他是让自己放低姿态,却没有说让自己进这种小公司啊。但是,自己只是被迫改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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