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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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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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什么啊!我们家那一位只知道赚钱,一点儿不懂得情趣。”

我晕,我也不懂情趣为何物,于是我很谦虚地问,“情趣是什么东东?”

“你怎么连这个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就是夫妻俩再忙再累,男人也愿意挤出时间,陪你烛光晚餐,给你捶背捏脚,满足你所有的幻想和虚荣心。”

这不是情趣,这简直是无趣,没事找事做嘛。

“不要在这儿傻站,我们到三楼茶座聊聊,怎样?”

我点头应道,“好。”

**

去了茶座一个临窗的雅间,陈锦点一壶明前龙井,便接着问我近况。我们十月底刚聚过一次,平时工作忙起来总是关机,她又是我高中时最好的同学,对她感到很是愧疚,于是我把今天的遭遇全部告诉她。

陈锦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但又怕你听到后伤心。”

我扯了个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伤心?”

陈锦说,“以前的你很单纯很热血,正义感特别强,眼里只有程述,要是我们说程述什么坏话,你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后来有什么事关系到程述,我们替你着想,都选择闭口不提。”

我惭愧道,“那时候真的很傻,谢谢你的宽容。”

“高二下学期,何砚和程述打架,你记不记得?”

“记得,印象深刻。”

“其实何砚喜欢你,没胆子说,偷偷找人代笔给你写情书,原本准备送到你家信箱,结果被你家对门的程述截去了……”

我不可置信道,“然后呢?”

“程述把信先看完,然后找到何砚说,这情书写得太感人了,可是怕你动心,转而喜欢上何砚,为了不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后来程述当着何砚的面,把那封信直接给烧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边挂着僵硬的笑,质疑道,“你,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当时我们学委付学成在场,后来我和老付好上了,你那时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退学,我得不到你消息,就常常和老付抱怨,老付喝醉了就说来着,‘程述这人看着诚实,心眼贼坏,一肚子坏水!’”

我只觉得整件事就像个笑话,原以为哥儿们和男友打架只是简单的性格不合,没想到背后还有其他我不知道,同时我也不屑知道的原因。

我顿时呆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好维持沉默。

陈锦说,“结衣,我原以为你会和程述一直走下去,后来怎么也没想到程述会娶其他女人。”

“啊,嗯。”我心不在焉地点头,随即苦笑道,“我也没料到会这样。”

“何砚这人除了嘴贫,其实人品挺好,你看他这么多年一直没结婚。你去哪儿,他跟到哪儿,你不想联系我们,他也帮着隐瞒,说白了,他还是喜欢你,比程述更深,但他不挂在嘴上,他的性格和你不一样。可能你比较内敛,他性格更外项,这样很好啊,你们看起来真的很搭配。”

我敷衍似的呵呵笑出声。

“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有话直说,你别介意。如果我是何砚,也受不了程述那么刺激我,这事搁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挺丢人,当时大家年纪小,血气方刚,一言不合,打架是肯定的。结衣,我就不说请你理解何砚,但愿你别老想着程述。”

“为什么?”

“你们两个很明显八字不合啊,你爸势利正盛时,程述他爸就是部队里一个小营长,没两年就快退伍了。后来你爸落马以后,程述他爸怎样啊?那个职位简直是一飞冲天!哪有升职那么快的?他没打过仗也没立过什么功绩!我们家老付常在那个圈子混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有猫腻!”

接下来我完全听不到陈锦在讲什么,只是机械地保持微笑,机械地将陈锦送出商厦,机械地和陈锦拥抱告别,然后下意识地拨打容铮手机号,结果却发觉自己手机停机了。放下手机后,我很气馁。

我觉得整颗心特别疼特别疼,像是被谁攥在手心,挤了又捏,又像是谁拿了一把钝刀狠狠地切割。

我抬脚慢慢地走,慢慢地走向一个报刊亭,然后问老板要了一张五十块的充值卡,刮开密码护膜层后,我才发觉我买错了……我是移动手机号,竟然买成联通的充值卡,我真笨啊,我真傻,这么简单的事我都做不成,我活着有什么用。自责、羞愧、悔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像是经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九年啊九年,九年的相伴全部成空,当时我图什么呢?我得到了吗?我怎么也没料想到事情的经过和结局都是这样荒诞无稽。然后我站在报刊亭前大哭。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她怎么啦?”

“好可怜的。”

“作孽哎,一定是被男人甩了!”

……

报刊亭老板出声说,“姑娘,你别哭了,你站我这儿哭,让我怎么做生意?哎,求求你,行行好,别哭了。”

我边擦泪边啜泣道,“我买错充值卡了!怎么办啊?哇啊……”我又放声大哭。

“唉,算我倒霉,给你重新换一张。”

我感到意外,竟然能拿到崭新的移动充值卡,只好收了哭声,心满意足地离开,充值完成后,我重新拨打容铮手机。

没到十秒钟,手机就接通了。

容铮的声音很温柔,像四月沐浴春风似的。

他口里像含了一块糖,声音那么轻那么柔,低语似的问我,“结衣,你怎么了?”

我满腔的怨气此时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边走边哭,接着,天空复又飘起冷雨,路上行人皆是奔跑躲雨,我索性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在我歇斯底里的哭声里,容铮焦急问,“结衣,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呜呜……我需要你……”

第23章 醉酒经历

喝醉酒的女人最失态,例如我每次沾酒,身上皮肤会立马变色,红一块青一块,特别难看。可我却一直幻想自己拥有浩瀚海量,饭桌上有男人向我劝酒,我会不屑地把眼皮一翻轻吐一句:换海碗!然后店家一排大瓷碗上桌,酒满上,砰砰撞杯,我挨个喝个底朝天,把一桌子男人灌趴下,让他们对我崇拜不已,接着我再拿个海碗站在椅子上,俯视众男人仰天长笑。遐想到此为止吧,接下来会变成很黄很暴力的镜头,我上皮鞭S。M每一个男人。

可惜说来实在惭愧,一般来说,事态发展往往都不在我这个凡人的控制之内。

现在,我和容铮安静地坐在一家饭店里。我看上去很文静很忧郁的模样,引得容铮不禁悠然神往,不住地献殷勤。

我说,“我想喝酒。”

容铮赶紧把开启的啤酒推到我面前,“给。”

我很平静地说,“我喝酒的样子很恐怖,希望不会吓到你。”

容铮以为我开玩笑,一个劲冲着我笑,“不会,不会。”

然后我就跟发泄似的,放开怀,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狂灌酒。

刚开始我的表现还是很女性化的,半小时以后酒劲上来了,嘴巴一抹就觉腹中暖流滚滚,通过肠道一直往下绕啊绕啊,绕到屁股后面,化为废气排出体外。

容铮笑说,“没看出来,你是女中豪杰。”

我恬不知耻道,“小意思,从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绿林好汉说的就是小娘我。”

“失敬失敬。”

话音刚落我身子往后一到,摔到地上,我索性趴在桌子底下鬼哭狼嚎,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好像我千帆过尽,察觉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负心汉。

容铮怎么也没料到我会变成这样,吓坏了,赶紧去拽我,“起来,结衣。”

“不起,不起,就是不起!”

容铮拽了我几次,见我一直抱着桌腿不肯动弹,只好先到收银台结账,然后扛起我到附近公园醒酒。

到了公园草地上,我不禁放声大喊,“啊,这被子真暖和啊!”

饭后散步的老爷爷老太太听到响动后,立刻围观我们,冲我们指指点点。

容铮没办法让我闭嘴,只好抱起我再次准备转移。

我挣扎着不肯走,趴在草坪上再次放声道,“不行,这个被子是我的,你不准和我抢!这是我的,先到先得!”

“好,好,好。”

这时草坪旁边的座椅上有个看起来很乖的小男孩不为我们制造的糟乱所影响,正在一字一顿地背着九九乘法表:“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七八五十六——”

我打鸡血似的情绪特亢奋,跟侦探接头前必须对暗号似的,学着那孩子语调高喊道,“八八六十四!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引来围观者无数目光。

容铮好像再也受不了似的,两只胳膊抱起我的腰,毫不迟疑,立刻健步如飞走人。

偏偏那小孩来劲了,和我杠上,提高了嗓音大喊,“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七八五十六——”

我这时应该在脸上写个“井”,上下左右,横看竖看,反正都是个“二”。

于是我摇头晃脑地冲那小男孩喊,“哎呀,这个我会,八八六十四!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众人围观的公共场合,一个小男生和一个脸红脖子粗貌似醉酒的女人相互喊话,惹来路人无数爆笑的场景是如何壮观。

容铮把我抱到僻静处,小声说,“别闹了,求求你,别闹了。”

“凭什么啊?你让我不闹就不闹,你是我什么人?”

容铮叹气,道,“我送你回家吧。”

“嗯,好。”这时我倒是很乖,趁机跳到他背上,赖着他背我走。

容铮小声嘀咕,“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哭。”

我说,“因为我想唱歌,他们不让我唱。”

“谁不让你唱。”

“嘿嘿,不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你想唱什么歌?”

我兴致来了,也不管是什么场合,趴在他背上直接吼,“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容铮差点绊脚摔倒,表情倍受打击。

我再继续吼,容铮也不阻拦,倒是摇头晃脑合着我的节拍哼唱起来。

其实这时候我特别清醒,但就是无法抑制发酒疯的冲动。吼得歇斯底里,异常疲倦,将所有不满通通排除,直到身体失去力气,我才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在容铮家里,卧房看起来和我那间差不多大,除了一张书柜和电脑桌没有其他装饰,丝毫没我预想中的华丽。

容铮敲门来叫我,问我,“身体好点没?头还晕不晕?”

我想起昨天醉酒的事简直无地自容,厚着脸皮装不知道,一脸天真无辜,“啊?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哎,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倒是你昨天表现得很……”容铮苦苦斟酌词汇,到最后只好放弃,无奈地笑道,“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我扶额,边在心里狂吐边装出一幅很脆弱很需要保护的样子,“哎,要是我妈知道我喝酒一定会打死我,你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

其实我妈根本不管这事,甚至有时候我妈还提倡我喝酒壮胆去主动勾引男人,说什么喝醉酒的女孩子最可爱,面带桃花吐息如兰,看着就让男人心旌荡漾、把持不住。

反正能不能让容铮心旌荡漾,我不知道,但若是我是男人,摊上一个嗜酒如命且醉酒后毫无形象可言的女朋友,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再不见面。

“出去吃饭吧。”容铮说。

“好。”

下楼后,才发现这是独栋别墅,而且建在郊外,附近除了一个邮局和建行,连个超市都没有。

容铮抱歉道,“我也是才搬来,还没来得及装修。”

我肚子咕咕直响,于是直奔主题,“我们到哪里吃饭?”

“前面一公里处有个农家乐饭馆,卖的全是重庆口味的小炒,口味有点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哎呀,别管这个,我快饿死了。”

容铮驱车带我去农家乐,点了一大盆烤鱼,一碗青菜豆腐汤,还有香菇炖鸡。

吃饭的时候,我就想我这人真缺德,有事没事第一个给容铮打电话,完全把他当做树洞,以为说给他听,一切事情都能解决,完全不管他愿不愿意听。

我提议说,“这次我买单,我请客。”

容铮一怔,随后温柔笑道,“等你赚大钱了,你再请我吃饭。”

我心想这个男人真贴心啊,于是我很二很深情地说,“嗯,等我赚大钱了,我请你吃燕窝鱼翅鲍鱼粥,到那时,你也别去部队卖命了,多让人提心吊胆啊,不如我养你!”

容铮看着我笑,很够哥儿们地说,“我有钱,我养你。”

这顿饭拉进了我们的友谊,饭后我很愉快地结账,出门后看到对面有家商店,不足十平,红砖的房子,门额上红色油漆的大字“商店”。

容铮很不好意思的挠头,冲我傻乐,重申道,“我真的才搬到这儿,对这边不熟悉。”

我晕,不熟悉就决定买房,这家伙是不是特二啊?

容铮问,“你想喝什么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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