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第17部分

……正想再继续看下去，古山的话飘了过来，“我的小姐，你不是说专业打字员吗？还没打完啊。”我心底一急，便立即关闭了窗口。

“谁说我还没打完，我在你电脑里灌着呢，看你有没有不老实。”我嘿嘿地笑。

“大人，冤枉。我对你可是忠心之极啊，绝无二意。”古山哭丧着脸说。

“一般男生电脑里黄色图片呀、黄色影碟啊特别多，还好你的电脑里只有网络游戏，要不……哼哼！”我嚣张地叫嚷。谁叫我看了他的日记呢，这回可是对他整个地放心了。

哎，可是我自己呢？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八号那天我接到了作协的电话，说是最近将组织一个考察团，去越南的胡志明市考察当地文化，名额还没有满员，问我有没有兴趣。如果是古山还没有从北京回来，我想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一则内心里还是不愿意和林溪去，二则古山也不会这么远从北京跑回来陪我去，毕竟他工作那么忙。现在却好了，学校已接近放假，如果再加上签证的时间，以及一路游玩的时间，我想那时候古山肯定是愿意陪我的。

我跟古山说此事时，他高兴地笑了，我知道他心底一定在想可以趁机多陪陪我。

于是古山委托在北京的朋友办理签证，并亲自去面谈，待一切都搞定的时候，已是二十二号了，旅游签证，十五天，一切都很顺利。而作协委托古山办理签证的大多数人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单身朋友，年龄大的谁有这份雅兴在年关的时候跑到外地去过年呢？

回去的时候我跟林溪说了这件事，他恼火地说，“这事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你明显是给他机会！

我冷笑，“这不是什么机会的问题，我已经被你骗怕了，让我冷静一段时间，让我开开心心地过一段时日行不？”

“你不爱我了？”林溪似乎有点绝望。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这句话，你知道我还深爱着你的，如果你想最终好，你就得给我时间，给我空间，让我充分地感受到你的真爱。”一时间，我心里也很难过，为这个让我哭让我笑让我爱让我恨的男人。

“我能够要你不？”林溪突然转过身来，颤抖着说。

我默默地点头，虽然我并不想，但是我却无法抗拒他的诱惑。但心底里却依然有点冷，也许是还没能恢复过来，只得听任他的摆弄。也许眼下我们又真的重新凑合在一起，禁锢在不安之中，沉溺于不安、泪水、失望和幸福之中。我不确定……

走的那天林溪没有来送我，只是给我发了一条祝福的短信，心底有些失落，但这些许的不快也很快便被第一次出国的激动和刺激冲散了。

到达胡志明市已是中国时间１月２６日了，我们一行共有十多人，不少是国内有名的青年作家。一路上可是乐坏我了，一会找这个谈创作经验，一会又蹦到了另外一个人面前卖乖。

晚上的时候，我便迫不及待地要求导游带我们去闻名已久的西贡河玩，因为导游在飞机上介绍说，西贡河畔是此地情人们约会赏景的好地方，一对对情侣们坐在岸边诉说情话，它虽没有塞纳河高贵，但一样是美丽的。

夜游西贡河，是游程之一。

我和古山独自上了白滕码头的一艘携带观光船，因为这艘船除了供餐之外，船上还有越南的传统乐器表演和一两段的特技表演，虽然这些节目都还没有看到，但想想这种意境，吹吹晚风、看看两岸的灯火点缀着夜景，倒也是我和古山相处的好地方了。

１２．我和古山的花样年华5

当我感觉到索然无味时，古山已叫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越南特色小吃，米皮、牛奶果、河粉……还有许多西贡河里叫不出名字的海鲜和贝类。越南料理酸辣甘甜、清爽不腻。河粉里撒了些薄荷类的东西，加上点辣椒汁；味道太咸加柠檬，太淡则加鱼露。要辣加上沙爹，还可配肉饼、烧肉、油条等食用再拌上各种各样的调料，那种感觉，和站在旁边服务的漂亮妹妹是有得一拼的。当我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吃螃蟹的时候，服务小姐笑了，便告诉我螃蟹的越南吃法，当雪白雪白的螃蟹肉映衬着服务小姐的鲜嫩鲜嫩的皮肤时，我在想，如果我是一个男的，不动心才怪了。这时我看了看古山，已是低头吃得不亦乐乎，对于周围的美女早就视而不见了。我于是开心地暗笑，跟着吃将起来。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听了一个越南华人心理学家的讲座。这位复姓慕容的老教授给我们剖析了人性的弱点。听了之后深有感悟，似乎慕容老教授讲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教训我而说的。

深刻地反省自己在爱情这条路上的摸索历程，常常是为了性而迷失了自己。在年轻的支点上，我过早地将爱和性融为一体，而不顾及其他。到最后，爱也累了，恨也累了，甚至可能迷失了生活的方向。也许我怕因为得到一些东西又很快失去一些东西，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失去了接受失败的勇气了——这才是我最大的弱点！

那么，我现在所追寻的爱情，古山能给我吗？我不能回答，因为没有答案。

古山始终是善解人意的，他在我住宿的房间内摆放了我所喜欢的花儿，尽管那些花我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出来，但是那种欣欣向荣的感觉，也许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我每天晚上都纠缠着古山让他不停地给我讲故事，否则我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了。于是，白雪公主、美人鱼、灰姑娘的故事在越南的一个宾馆里得到了重现，而就在那些美丽的童话里，我的心灵一日日地得以净化，也许童贞的快乐才是人的快乐之源吧。

因为是考察团，所以每天还是必须得参加系列的研讨会，诸如本土文化、历史文化以及文化交流等。即便是有许多东西我是听不懂的，然我也认真地做了笔记，毕竟在那些个经验丰富的老作家老教授面前，我只是个小不点罢了。每天我都是交代古山好好地留在房子里等我回去的，但他每回都不听，最初是跟着我一起参加了几天的研讨会，后来感觉到这些东西确实是十分无聊，便带着个数码相机到处拍照去了。

二十八号那天的学术研讨会由于来了美国的一个著名传记作家，因此散会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待回到作协招待所，才发觉已是整天没见过古山了。于是忙向其他的朋友打听古山的下落，然而让人着急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古山。当时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绑架！古山人那么瘦弱，是不是有人将他的数码相机抢去了，然后毁尸灭迹，真是越想越恐怖。等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古山竟然还没有一点要在门口出现的意思，我开始着急地问朋友是不是要报警，朋友都安慰着我不要着急，这种事尽量不要惊动警方，毕竟不是自己国家，有些事情多少不方便。我当即心里就急了，谁是谁的谁呢，古山不是你们的朋友，不是你们爱的人，你们当然不急了，可我和他是根本不能分开的，他们这样不是草菅人命吗？想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还和几个同去的朋友吵了起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道他们一点也不能体会到我的感觉吗？正在我嚷嚷着要报警的时候，古山挎着个相机吃着烤肉悠哉悠哉地回来了。看到我们的架势，他大吃了一惊，烤肉顿时在他的嘴里定格。

“好呀！我在这担心死你了，你还好意思一个人悠哉悠哉啊！你懂不懂为他人着想啊！”我几乎哭丧着脸冲进了房子。

古山也可能知道大事不好了，迅速地朝我追了过来。哼！这个时候我哪会给他机会！“砰”的一声，门被我重重地关上了。

“阿湄，我真不是故意的，下午的时候我去时装表演大赛去拍他们的传统服饰。喏，不信你出来看看啊。”古山在外面轻声地解释着。

我默不做声，这个傻瓜，谁是担心他去做什么去了呢，他走的时候难道不知道给我们留个信儿啊，害得我空担心，这回又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个脑细胞啊。

“阿湄，你要怎么样才会饶过我嘛，我保证以后不出去乱走了好不？”古山在门外求饶。

哼！惹本姑娘生气，这回让你多作践一回。这样想着，心底便没那么生气了，反而开始有了股【奇】捉弄人的意念。也许谈恋爱【书】就是这样吧，女人常将心爱的【网】男人当成自己的儿子，既然是儿子，那么他所犯的错误又有什么不能够包容的呢。

“阿湄，你先让我进来好不好，进来以后我随便你怎么惩罚我，行不？”古山哀怜道。

我想了想，好长时间没舒爽筋骨了，让他进来给自己按摩一二个小时也好。想想这个注意也真的是不错，既惩罚了他又舒服了自己，于是便清清嗓子说：“这回本小姐可是饶了你了，以后你就给我记住了，去哪里死之前先给我报个信儿，到时候找不到你的话我们可以去那收尸。”没想到逞逞口舌之利也是这么畅快的。

古山是个聪明人，一下子便被我点破了，乖巧地向我认了错，末了却不忘丢句肉麻的话：“原来我在你心里也这么重要。”

我“啪”的就是一巴掌扇过去，说：“你再说说看看！”

然后便看了古山拍的“ａｏｄａｌ”服装表演，不愧是越南女性的传统服装，像极了中国的旗袍，上身贴在身材苗条曲线毕露的越南少女身上，几乎完全贴身，而下衣却宽松而又适中，毫无紧俏或宽大之嫌，正如美女施黛，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如此松紧适宜，若隐若现，无不勾起人心底的无限暇思。其中有几张照片重点拍摄到了模特的表情，那种漠视天下却又谦卑几分的感觉却又让人多了几分怜爱，翻来覆去的几十张照片，竟一时让我难以放手，早就忘却了原本要惩罚古山的举动。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正如爱情一样，生活中不是缺少真正的爱情，而是当真正的爱情来临时我却不能勇敢地去面对，而去追寻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的爱情究竟算什么！想着，泪便又滴了下来，我紧紧地抱住古山，用尽自己所有的感情，说：“我爱你，古山。”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古山的感动，他紧紧地抱住我，我们静静地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１２．我和古山的花样年华6

二十九号上午，作协派了几个人送来了年粽、春联和爆竹，并一再叮嘱我们在屋里一定要放多一些鲜花。然而让我最没想到的是，我这个最爱花的人竟能有幸遇到越南每年最浓重的春节花市，剑兰、大丽菊、金桔、桃花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再加上各式气球、彩灯等，把整个胡志明市都装扮得花枝招展，喜气洋洋。我不停地召唤着古山给我拍照，最终在一束鲜红的玫瑰面前，我呆住了，因为我看到了那不是一束普通的玫瑰花，因此玫瑰花的花瓣都经过了花匠的巧妙加工，剪成了各式各样的图案，这是我在国内从没见过的。这是怎样的一种美啊，让人心疼、惊诧、怜爱、不舍、珍惜、痛苦，让人想到残缺的美感，让人想到了红极一时后的瞬间凋谢，这种凄美的感觉，让人只看一眼便已难忘。

古山把花给买了下来，我正想伸过手去接过来，却发现古山有些异样。他痴痴地看着我说：“阿湄，做我女朋友吧，我会一辈子真心地爱你，呵护你！”

我顿时便被甜蜜溢满了心怀。接过玫瑰，我开心地哭了。

古山朝着我幸福地笑着，我当时心底就在想，要是能够将这刻定格在永恒，那该多好啊。

大年除夕那天，我们十余人无一例外地按中国惯例早早地吃了饭。这也是我第一次没和家人一起过年，而且在国外，我拉着古山的手真诚地许愿，然后放鞭炮、烟花，就像小时候一样天真而又开心。

饭桌上，古山当着我和其他朋友的面深情地对我说：“即便你现在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我也会一如即往地爱你，我要用我的真感情去获得你的真爱，你会等我的，不是吗？”

我感激地朝他笑笑，这段时间的我是如此地充实，似乎拥有一切……

中午的时候我们租了一辆车去距胡志明市七十公里的古芝去玩，古芝以密如蛛网的地道系统而闻名全球，而据说那些地道的挖掘长达二十年。在探险的时候，我和古山两个人离了群，独自玩了起来。经过一个较狭小的曲折蜿蜒的地道时，有些地段逼得我和古山不得不匍匐前行。

在这样的情形下穿过了几个地道之后，我突然看到了一边禁区内隐隐约约有个黑黑的洞口，于是拉起古山的手便要偷偷跑过去，古山连忙制止我说：“那里肯定很危险的，我们还是不去为好。”

我狠狠地瞪了古山几眼：“是不是不敢啊！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

古山似乎狠了狠心：“走吧，我们小心点，别让那些工作人员给看到了，你跟在我后头，出事了你就快撤退！”

我暗地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