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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师父传下来的武功要很深的内功作为基础，才能够发挥剑法和步法的威力。当初庄梦蝶在无痕谷只呆了五年，我与她同住，知道她练功的时间远没有玩乐的时间长。本来她上山学艺，就不是为了练成高深武功，只是为了治病而已。后来，因她经常忤逆师父，就被赶下山来。前五年，师父根本没有传过一招剑法。”
孟浪听了，本还想设想是不是其他可能，就被韩唯打断了。
“你错了云烟，庄梦蝶的武功可能比你想象的要高很多！你们还记得我们刑部四司每年的技能比赛吗？武功这一项，都是由我们每司候选弟子出战的，有一年是我们对战司门司。韩蓝和韩墨胜，冯道天和韩君予负，最后是我和庄梦蝶比武。”韩唯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起这么一段。
“我记得那一年的排名赛，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你们居然输给了我们！”雷澈对于这件事情记忆比较深，因为在武功这一项，比部司从来没有赢过都官司。“但是，我记得那一年，司门司这一项还是垫底，所以应该是庄梦蝶输给了你。”
“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她的武功平平无奇。但是，后来我发现，我竟然伤不到她！她的步法十分诡异，最后，我用陶汐的事激怒了她，她那时仿佛妖魔附体一般，武功又高了一倍不止，我毫无还手之力。我深刻的记得，那时她印堂的黑气已经笼罩了面部，眼中泛红，身体围绕的气息却是刺骨的。她的剑法神似‘无恨’，但绝对不是‘无恨’，那剑法，我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后来，她好像已经不受控制，要不是韩蓝和韩墨的阻止，恐怕她已经杀了我！”韩唯对于这段耻辱耿耿于怀，如非今日破案需要，他死也不会说出来。如果可能，他早就把庄梦蝶碎尸万段了！
“后来，我被打成了重伤。而她，而她就这样认输了！”韩唯缓缓说出了他的奇耻大辱，“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而他们都守口如瓶，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由于承佑、慕萧和我一样，被韩蓝、韩墨重创，失去了战斗力，所以后来输给了比部司。”
“我也想起来了！一月二十一日，当时庄梦蝶化名小九，约我在宵禁之后一同前去江源县，那是她身着夜行衣。我想，一定是韩都城的人基本都认识她，所以她不能从正门走，肯定是利用轻功翻过城墙。”孟浪为自己的迟钝而自责。那么高的城墙，翻过去而不被发现，那是这么惊人的轻功！
“竟有这种事！那你觉得，我们几人联手，胜算有多少？”云烟从不知道，原来庄梦蝶的武功也是如此之高！不由心里有些挫败感，自己努力的那么多年，竟然没有能比得上庄梦蝶的。
对于云烟的假设，韩唯想了一下：“没有胜算！她发狂了以后，剑法之高，好像没有极限一样！”
“这样看来，有很大可能是庄梦蝶。她难道也在寻找什么吗？还是要易容伪装去陷害云烟？”孟浪的分析也是韩唯和雷澈心中所想。
“我认为她是在找东西。庄梦蝶是一个不屑易容伪装，陷害他人的人。”云烟客观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时，刑部司韩仲川有急事寻找云烟。
“师姐，今天刑部内院出现了一张字条。说是今天下午，韩都城西区，尚书省右丞韩觉韩大人会被杀害！”众人一听，连忙仔细看字条，但是字条本身没有问题。
刑部、户部、工部、礼部、吏部、兵部都隶属于尚书省。若是尚书省右丞韩觉真的出事了，那刑部可真的要焦头烂额了！尚书省，天下纲维，百司所禀，若一事有失，天下必受其弊者。
他们这在考虑这事的严重性时，孟浪忽听背后“嗖”一声，转身接住。又是一个字条！孟浪来不及看字条，交代众人一声，便去追赶前面的人影。
“唯师兄，你留下来，继续调查失窃案；雷师兄，你回刑部，看看大家有无异常或是有没有在岗位上，调查一下关于内奸的事；仲川和我去西区看看。”三人商量好，便各自行动，时间紧迫！
当云烟和仲川用轻功赶到西区韩觉大人家里的时候，云烟看到的场面让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了一般。庄玄岳右手拿着剑，左手拿着一张纸，而韩觉倒在了庄玄岳的面前，浑身是血，已经气绝身亡！
而另一端的孟浪，追了很久，始终和那个神秘的绿衣蒙面女子有着一段距离。孟浪想到，这个神秘女子和今天雷澈所说之人相似度很高。不由大喝一声：“庄梦蝶，你不用掩饰了！你假扮云烟，想要陷害她，已经被我们识破了！”
面前女子闻言，忽然一顿，竟让孟浪赶上了。孟浪急于制服庄梦蝶，趁她愣神的一瞬间，拔剑便使出了“沧浪剑法”。眼前女子才反应过来，急忙拔剑应对。
“真的很像云烟的‘无恨剑法’！庄梦蝶，你不觉得自己太卑鄙了吗！”孟浪恨庄梦蝶心如蛇蝎，不由招招凌厉。
面前的绿衣女子虽然暂时处于下风，但是内力修为比孟浪略高一筹。等她恢复冷静之后，竟然有反超之势。孟浪心中暗叫不妙，果然，自己最后一剑没有练成，今日很有可能做剑下亡魂！
但绿衣女子并无杀孟浪之意，出手都留有余地。孟浪渐渐相形见绌，疲于应付，只觉眼前一闪，背后一麻，竟动弹不得。绿衣女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还没等她开口，孟浪忽觉颈后一痛，失去了意识。他在模糊之间，好像听到了一个女子唤另一个叫“无忆”的女子干些什么，然后便陷入了黑暗。
他昏倒之前才发现，这两个女子的声音都不是庄梦蝶的，而且听着声音，二人的年纪应该有三四十岁左右。他还在想到底那个与云烟剑法相似，步法相同的人到底是谁！然后，他感到了自己身后那个女子强烈的杀意，孟浪心中一凛：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吗？而后脑中闪过的竟然是……
“无忆，试试我们新研制的□□。”看着孟浪昏死过去，一个紫衣女子绕到了孟浪面前。
“说不定一会儿会有人来，我们在这里恐怕不安全，还是先回去复命吧。”原来这个绿衣女子叫无忆。
“不会耽误很长时间。这是刚研制出来的第一个成品，叫‘细芒’，还没有找人试过毒。我想知道这个药是不是有效的，威力如何。”说完，不听无忆劝说，便打开了孟浪的嘴，灌了下去。
无忆似乎不忍看，转过头去。但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孟浪没有任何反应。紫衣女子很是失望，跨过孟浪的身体，准备回去复命了。
“无忆，你们打过照面，看他的样子是个捕快，恐怕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会认出你来。以防万一，你把他处理了吧，别留下线索，让他的同僚找到我们。我先回去复命了。”紫衣女子的地位显然比无忆高，吩咐之后便走了。
无忆拔出了剑，却万分犹豫。
“住手！你可知他是谁？你若杀了他，恐怕一定会后悔！”正巧在这时，跟踪孟浪的庄梦蝶赶到。
“庄梦蝶？”无忆显然认识她。
庄梦蝶却不再管她，直奔孟浪，抓起他的手探了探脉，表情忽然变得凝重。然后，忽然看见孟浪左手有张字条，把它拿了出来。看过内容，不禁发出阵阵冷笑。
“这张字条是你给他的？我想我们还是合作关系吧！”庄梦蝶冷冷地看着无忆，却不生气。因为这张字条正是庄梦蝶写给盟友，传递消息，并有自己署名的字条。
“我们怀疑你别有用心，所以想要试探你。”无忆见庄梦蝶已经知道，也就坦然面对。因为从刚才孟浪的话里，知道庄梦蝶没有与刑部勾结。
“看来，结果还算令你满意。”庄梦蝶边说边封住了孟浪几处大穴，并运功帮孟浪疗伤。
“这也是警告你，你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所以不要耍花样！”
“你今天回去复命，你的主子就会让你知道我没有骗你们。不过，这个人，不能杀！为你们提供这么多，换一条命，是我亏了。”庄梦蝶笑着对无忆说。
无忆冷哼一声：“这是若月大人下令要杀的人，我一定要杀掉！你这么在乎他，看来他是你的情人。”无忆好像一下子杀意重重，不像刚才的犹豫，现在就要杀了孟浪一样。
“哈哈——”
无忆看着庄梦蝶的笑容，那笑容就好像是猎物掉进了陷阱一样，无忆一时间把握不住。
“不是情人，是姐夫。”庄梦蝶的笑意更深了。
无忆一听这句话，愣了一愣，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收起剑，转身就走。
据《旧唐书？戴胄传》记载，唐太宗语录。
☆、21。 第十九章 两难之境 “无忆前辈，这……
“无忆前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庄梦蝶收敛了笑意，可是语气还是让人觉得诡异。
“你认识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无忆又转身走了回来。
“扶桑里的韩国人并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庄梦蝶的注意力移到了孟浪身上，就算感到了无忆一闪而现的杀气，也毫不在意。
“你还知道什么？”无忆的手放在了她的剑上。
“什么都知道。”庄梦蝶从不谦虚。
“不必试探我！”无忆暂时放下了心，看来庄梦蝶对她并不知晓。若是知晓，不可能会有现在这个场景。
“前辈，你的所作所为，一定，一定要慎重啊！”庄梦蝶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孟浪，又转头看着无忆，“因为你，就是天意！”
看着无忆离去的背影，庄梦蝶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还在昏迷的孟浪，低声道：“姐夫呀姐夫，学艺不精还敢逞英雄，果真和那个人一样！你救了那个人，我救你一命，你我互不相欠了！”
孟浪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刑部的房间里。
“是你救了我？”看着眼前眉头紧锁的云烟，孟浪感到自己很幸运，“我手中的字条你看了吗？”
“有人报案，我们才知道你出事了。当我们赶到之时，你手中并没有字条。”云烟似乎心不在焉，孟浪没有发现云烟不在状态。
“我今天追一个叫无忆的女子，大约三四十岁，武功颇高。更奇怪的是，她就是雷澈所说的那个武功和你相似的女子。你师父还收了其他的弟子吗？”
见云烟久久没有响应，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了？听到我说的那个女子了吗？”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注意。孟浪，我父亲他，他成为了杀害韩觉最大的嫌疑人！皇上已经下令，让我在期限内审查清楚。”云烟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云烟分神，不是因为自己。虽然孟浪有些失望，但是也比不上听到这个消息这么震惊：“什么！庄大人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
“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我，怎么可能坐在堂上审我的亲生父亲！但圣旨已下，我进退两难！”
女审父，确实有违伦常。但若是不审，怎么帮父亲摆脱嫌疑！云烟此时心中异常纠结痛苦。
“我们先去问问情况，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
孟浪和云烟来到了软禁庄玄岳的房间。
“大人，你怎么会去韩觉府上？是不是也有人给你字条，让你去，以便来嫁祸你？”孟浪急于问明白很多事。他知道云烟不可能开口讯问自己的父亲，所以先开口替他问。
“没有人陷害，这完全是一个巧合，是我临时想要去那个地方。”庄玄岳摇了摇头，说得很笃定。
“为什么会去那里？”
“因为这次的窃案，与二十年前，我调查的一起窃案惊人的相似。我查过以前的卷宗，而这次失窃的人与上次基本吻合。我查了一下他们现在的身份，发现只有韩觉的身份变化较大，居然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吏变成了尚书省右丞。我认为，这其中定有蹊跷。所以，临时决定去找韩觉。”庄玄岳语气淡然地说道。
“当时发生了什么？”孟浪每问一个问题，云烟的心就跟着痛一下。
“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一个蒙面黄衫女子用剑刺中了韩觉韩大人。然后，她扔掉了剑，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在韩大人身上果然找到了什么东西，转身要走，我急忙赶过去，捡起佩剑，与那女子打斗起来。后来，那女子便逃跑了。我想，她是听到了云烟和仲川的脚步声，所以才跑了。而我当时发现韩觉手里还有东西，于是把它拿了出来。云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当年那个案子还有谁知道？”孟浪想到了重点，或许知道的人就是凶手。
“当年直接接触这个案子的还有两个人，但是都死了，是我亲眼看到的。间接了解这个案子的大概有四五个人左右，但是都不可能。”
对于不确定的事情，庄玄岳从来不会作假设。云烟暗暗替父亲感到着急，她了解父亲的这个脾气。他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