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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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不易-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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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的,说不定还能陪产呢。”俞青点头答应。

末了,冯子琳还偷偷在她耳边嘀咕:“据我的经验,在过些日子,老三该不安分了,实在被缠得烦了,朝着命门一踹,保准他安定好几天。”

冯子琳说得小声,但冯子繁却还是敏锐的听见了,长臂将俞青揽过来:“老二,不带这么教坏别人老婆的啊。”

说完,便一脸同情的望向罗利,后者更是无奈耸耸肩。

而其他女性同胞,不说也心明通透了,纷纷笑得花枝招展。就这么说笑间,已经到了登机的时候,道别之后,已经走到通道口检票,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呼唤声。

回头就见许忠蕊还穿着制服,拖着行李箱跑过来,中途便将行李箱留给跟在后面不徐不疾走来的秦屿。许忠蕊抱了抱俞青,气喘吁吁地说:“我刚下飞机就赶来了。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飞h城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

俞青失笑:“你们别这样,我只是陪子繁去那边待一个月,弄得好像要去好几年似的。”

许忠蕊捏了捏她的脸:“没良心!”

而一边,秦屿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停在行李箱的地方,朝着冯子繁点点头,以示打招呼。俞青看了看不远处的秦屿,低声问:“你们俩儿怎么样?”

许忠蕊勾了勾嘴角:“还行。”

这表情,俞青见过许多次,不免一怔:“感觉不太对劲啊。”

许忠蕊也不多言了,将她推给冯子繁,挥了挥手:“没时间了,快去吧。”

俞青走入通道的时候,回头看过来,微笑扫过其他人,到了许忠蕊这里,神色间多了一分担忧。而许忠蕊脸上却是并无异常的笑容,一直到她拐了进去,脸上的表情才渐渐敛起。

——

从机场里出来,与其他人道别后,秦屿和许忠蕊上了车,秦屿系安全带时,视线若有似无地看了许忠蕊一眼。许忠蕊似无所觉,望着前方,没有回应。

明天就是小五的婚礼,许忠蕊特意调了班空下时间陪秦屿一起去,所以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逛了一圈商场,买了两件礼服后才回家的。

许忠蕊刚下飞机,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所以一到家洗个澡就躺在床上不想动了。

秦屿在屋子里晃悠了一下,然后在她旁边躺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许忠蕊实在是累极了,闭着眼养神,回应得少,显得有些冷淡。后来秦屿也静了下来,睁着眼睛看她,忽然发现许忠蕊侧脸的轮廓,隐隐透着一股清冷的意味,不如正面那般柔和。

他莫名觉得有点恨,咬了咬牙,两手将她一箍,便狠狠的吻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许忠蕊就起床开始梳妆打扮,昨天回来的时候折腾的那一下,让许忠蕊着实累得爬不起来了。所以秦屿之后出去办事,晚上就没过来,让她好好休息。

今天她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短裙,低调的颜色,不采别人风光,同时,又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纤腿,清纯又性感。而后配了双低跟高跟鞋,外套一件羊毛大衣,高贵优雅;而秦屿,简洁的黑色西装,他身形还不错,所以衬托得极有气质。

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往门口一站,凭着秦屿在朋友圈里的人气,立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走进去没一会儿,许多人都聚了上来。

虽然很多都是熟脸,但真正熟悉的并不多。许忠蕊跟在秦屿身边只能微笑着,然后静静听着这群人说的话。

其实秦屿这人在这圈子里还是很受追捧的,她还发现,这种追捧与宁大飞的不同,没那么浮夸,也没那么多冰冷的利益在里面,秦屿的,大多都是朋友间真心实意的赞赏。

这让许忠蕊倍感欣慰。

仪式开始时,秦屿和许忠蕊被安排在亲属后面一排的位置,新人进场,婚纱上亮片汇聚,在日光下,显得极为闪烁,新娘踏着红地毯一步步走向新郎,然后将手交由给他,在百花点缀的花圈之下,宣读誓词,交换戒指,真诚亲吻。

整个过程,许忠蕊都看得清清楚楚,由心面露出微笑。

秦屿侧眸看看她,见到她被感动的神色,眸光微动,嘴角弯了弯。

婚礼的最后,众人将新人送上花车,聚在一起欢呼,女人们聚在一边准备接花球。男人们则自觉聚到另一边。秦屿在其中,附耳在几个人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那几个男人便上来和几个女人也说了几句什么,大伙儿对视了一眼,余光不动声色地从许忠蕊脸上滑过。

其实许忠蕊是无心抢花球的,所以站的比较靠边,只是这花球在倒数三秒后抛过来,跳来跳去的愣是没人接,其中有人朝着这边一挥,她抬都没来得及抬,就稳稳落在她手里了。

她还在愣,其他人已经鼓掌欢呼起来,新娘更是直接走下来,热情的行了贴面礼,以示祝福。

而后,花车承载着一对新人的幸福驶向未来。

许忠蕊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花球,有些恍惚。

直到一只手被熟悉的温度握住,才缓过神来抬起头,就见他晨光般清澈干净的笑容:“要不要到附近的广场上走走?”

她微笑点头:“好。”

——

这个广场很大,由四个方块植物区围成,场地中央,有一个喷洒着花样水花的喷泉。

而连接出口四条小道中间都有一条又细又长的鹅卵石路,许忠蕊一手拎着鞋子,然后赤脚踩上去,另一只手由秦屿牵着,走了两步,问:“不一起?”

秦屿连连摇头:“疼。”

许忠蕊笑笑,然后侧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大厦,说道:“我爸出事前,我家就住在后面。”

她的脸上,神色微顿,而后又延伸出一抹淡淡的笑。

“那时候,每次饭后,我爸都会带我来这里走鹅卵石路,一边牵着我走,一边跟我说,这么做有哪些好处,越疼就越好,等那天我不觉得疼了,身体也就最好了。”

“后来,我是真的不觉得疼了,还习惯了每天来这里走走。一直到我爸出事,舅舅把我接到他家,离这个广场远了,才慢慢戒掉了这个习惯。”她低着头,张开双手,一步步稳稳的踩在石头上,轻盈得犹如鸟儿:“只是有时候梦里还会梦见以前在这儿的情景,还有……我爸的声音,他拉着我时,手心里的温度。”

话末,也走到了尽头。许忠蕊走上阶梯,在温泉边坐下。

秦屿屈身蹲下,边抬起她的脚帮她穿鞋,便回头看看那条鹅卵石路。穿好后,他蹲在原地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忽然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等着啊。”

说着,他便跑了回去,到另一个尽头,脱了鞋拎在手上,看着面前这一条又长又窄的无色斑驳小路,咽了咽口水,抬颌,目光定定地望着对面的许忠蕊。

抬脚踩了上去,仅两步,就咬牙切齿了起来。

第52章

第五十九章

夕阳西下,暮色暗淡。

许忠蕊背后花洒的喷泉;零零碎碎的星点打在她的背上;丝丝冰凉。余辉淡淡;在广场的石板砖上映出浅浅橙色斑驳,淡漠且平静。正如她的眸光一般。

手里还拿着那束花球,在抛得的时候,她就已经能猜到了很快会有这一刻。

秦屿踩在鹅卵石上走得很艰辛;甚至不能控制面部表情,略显狰狞。可他还是咬了咬牙挺了过来;走完最后一步;立刻跳起来抱着脚揉,稍感缓解时,才踏上阶梯朝她走来。

“这玩意儿真硌人。”他微微笑着走近:“不过;我会学着习惯,日后,只要你想,我就代替伯父牵着你一起走过来。”

他从包里拿出盒子,打开盒盖递近了些,单膝跪下,神色柔和,眸光深情:“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未必会答应,但我还是等不及想试一试——蕊蕊,我们结婚吧。”

玫红色的戒指盒里,钻石闪光,正光之下显得有些刺眼。

秦屿头一次这么紧张,视线依然僵硬,一动不动地看着许忠蕊,三秒后,不禁咽了咽口水。

许忠蕊的表情并没有感动,却也并没有很严肃。她盯着戒指,神色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然而她沉默的时间,对于秦屿来说,一分一秒都如度一个春秋。

他本是没有抱太大希望,早已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但片刻之后,许忠蕊抬眸,视线柔如水。

“好。”她轻轻出声,略显飘渺。

“什么?”他不禁怔了一下,脱口而出后立即又反应了过来,惊喜而笑:“真的?”

许忠蕊也漾起笑容,弧度较浅。

秦屿笑得却是极为灿烂的,内心汹涌澎湃,面上已然是极力压制了的,尽可能不让自己看上去失去了风度。他将戒指取出来,握住她的手,挑了挑眉:“带了啊。”

许忠蕊微笑,在暮光之下,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秦屿将戒指套在她手指上,推进去,尺寸大小刚好合适,浅白色的钻石衬托着她白皙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十分合适。而这种舒适感,也神奇般将他起伏的情绪渐渐安抚了下来。

他抬着她的手,看了许久,面上灿烂的笑容渐成满足感,微微低了低头,在她的手指上亲吻了一下。

——

当初那个孩子是能保住的,不关冯子繁和我身体的原因,当时是我不想要,是我决定做手术的……选择不要,是我的一个决断,也是一个决心……裴雪和子繁都只是导火索,但炸药是我们自己埋下的……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是他……

不爱你了,我已经爱上了他……

青青!

……

无声的嘶喊,猛然睁开眼,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都是梦,只是回荡的声音太过真实,如临当初。

房间里是凌晨时分的昏亮,凝重而模糊。

傅旻缓过劲儿后,慢慢坐起身,脸埋入手心,平静了很长时间才掀被下床,走进厨房倒了杯水,转身倚在台上,手上端着杯子,神色微滞。

什么时候才是一个新的开始呢?

他以前觉得,有些事可以不必强求,或者本就没那么容易就断掉,只是暂时需要沉淀,需要停滞罢了。然而,那天的谈话,不仅打破了他的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也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以及对待她的态度。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人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存在。

出事那年,他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更加努力的证明自己,想让生活变得更好一些;后来决定报仇,也是不屈不挠,坚毅的走到今日。他是努力的,也是有原则和道德底线的,对待感情,他同样是专一的,多年来只为一人倾心。

然,唯一自认该愧疚的,只有裴雪。

只是如今想来,他最对不起的,还有这辈子爱得最深的女人。

只是他从未想过放弃,两年前,大吵之后,他的确心灰意懒过,那时手头上的事情也多,忙过了一阵后,闲了下来,看见桌子上她的照片,所有的气氛,所有的坚持也就在那一瞬就消失殆尽了。

几乎是没有一丝耽搁,立刻就订了回c市的机票。

他没放弃,怎容得她放弃?

但就在临出发时,c市的朋友给他打来一个致命的电话,至今他都还清晰的记得,对方用十分惊讶的声音问,是不是分手了,怎么突然就和冯子繁订婚了。

他本是不信,但想确认一个这样带着轰动性的消息有多难呢?

机票过了期,天黑,过了一夜,又天亮。阳光明亮干净的延伸进来,空气中有细微的尘粒在飘荡。维持了十几个小时的姿势,使得他四肢有些僵硬,他仰起头,忽然觉得这天亮得太刺眼。

后来,再后来,他和裴雪就确立了关系。

那时是失去了勇气,也是一分不屈。可如今想来,这些都成为最可笑的笑话。

想到这里,失神了许久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情绪,只是这情绪显得有些悲凉。他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身体微微往后靠,在这夜半时分,沉静了下来。

“傅旻?”

傅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她睡眼惺忪的走过来:“怎么了?大半夜的坐在这里做什么?”

傅旻没有回应,傅妈便心明通透了。她叹了口气:“妈知道你累了。”

傅旻这才抬眸看了傅妈一眼,随后又垂了眼睑,将傅妈拉近了些,身子倾前,头靠在傅妈的腹部,片刻后,傅妈的衣服上就有了些湿润的感觉。

在傅妈的记忆中,他是很坚强的,五岁之后,哪怕跌倒流血了,哪怕疼得再厉害,连吭都不会吭一声,更别说会这样无声的哭泣。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痛,才会比身体上的痛更痛,什么样的伤,才能造成这样的痛呢?

他是她亲生的,她是最懂的,即使迷惘过,即使倔强过,但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她还是能猜得到的。

这么多年来,造化弄人,只怕除了她这个血缘至亲,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能脆弱的避风港了。

——

“当时是什么感觉?”

俞青在电话那边这么问,许忠蕊便凝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已经感觉到他会求婚,要说有什么感觉,平静中带点感动,很微妙……你说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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