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你就放过我吧。再这样下去，钱海洋都要怀疑我有外遇了。”叶潜之淡然一笑：“剩余价值挖着挖着就出来了，这不今天你又想起关于她的事情了。”这笑容让余小鱼心里发怵，“你们的老板完了，他要不恨透了你那个闺蜜，要不就是爱惨了你那个闺蜜。”这是钱海洋在听了叶潜之和归缓缓的故事后下的一个总结。这一年来，丰颐上上下下因为那场的剧变一直低气压，销售基本在吃老本，新的项目只低调开工了一个，和前两年迅猛发展的势头完全没法比。十八层的总经办秘书小菲和她相熟，偶尔碰到了说起叶总也总是叹气，说是不知怎么的，叶总眼里的神气一下子不见了，以前笑起来的时候还带了些暖意，现在笑起来的时候都令人觉得骨子里发冷。“叶总，我都不明白了，我说的这些又不能帮你找到她，一点价值都没有。”余小鱼下定决心再也不和老板单独见面了，每次见完她都觉得心里发酸，都想揪住那个记忆中的归缓缓狠狠地骂她一顿。“全国有三百五十四个归缓缓，我已经查证了二百多九十个，”叶潜之看着卡布奇诺，淡淡地说，“小鱼，如果她的名字是真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所以，陪我聊聊她吧，我怕我一个人坚持不下去。”余小鱼猛地灌了一大口橙汁，橙汁很甜，却掩不住她心里的酸意。“叶总，算了吧，找到了又怎样？你不是恨透她了吗？你不是说就是她背叛了你吗？骂她一顿还是打她一顿？算了吧，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叶潜之定定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表情。“是的，我恨她，可是我担心再见不到她，我会连恨她都忘记了。”…这个让人爱恨不得的人却什么也不知道，正在H市的酒店里捣腾她的手提电脑，这是最新款的一台macbook air；银色的外表，超薄的机身，流线的设计，任谁第一眼看到它都会惊艳一下，可是归缓缓却有时候恨不得把它砸了，对她来说，这个苹果系统的macbook air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和很多她常用的软件都不兼容。要不是今天下午在广场里听到了王力宏的歌，她心血来潮忽然想起很久没有登录的QQ，想起很久没有碰面的“活力无限”的QQ群友们，她都不会从行李箱里拿出这台电脑来。QQ的界面跳了出来，她试了好几次才把自己的QQ号和登录密码输入正确，企鹅做着体操正在登录，归缓缓一边等着一边想：多久没有上群里聊天了？一年还是二年？他们会不会把她忘记了？那时候去美国的时候真应该和他们打声招呼。忽然归缓缓有点迷糊了，她是怎么到美国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正想着，小企鹅滴滴地响了起来，她点开对话框，群里正在聊着王力宏的新歌，群主还是最爱力宏，好几个老朋友依然很活跃，也有几个不认识的新人。她正想发个笑脸表示自己的出现，最爱力宏忽然发了个她头像上线的截图，紧接着发了惊叹号的刷屏，连刷了两次。最爱力宏：我看到了什么？我眼花了吗？你们掐我一下。不知道的事：同求掐。宏来宏往：同求掐。我的力量大：你们肿么了？我飞过来掐你们？转一圈要多久：你们是受虐狂？不知道的事：慢慢来，你出来！慢慢来：我来了，大家还记得我不？最爱力宏：谁能忘了你啊，慢大小姐！宏来宏往：你真够慢的，从你家到S市要多久啊，你怎么走了一年都还没有走到。不知道的事：你真够慢的，上个Q要多久啊，你怎么上了一年多才上来。宏来宏往：我们要体谅她，她就是慢慢来嘛。最爱力宏：我都想把你踢出群了，他们死命拦着我我才没踢。不知道的事：切，谁不知道你啊，每天念叨慢慢最勤快的就是你。宏来宏往：就是，慢慢我和你说啊，老大到了演唱会的时候还一直上Q挂着呢。不知道的事：一直说你是不是又忘记时间了。宏来宏往：下次留个手机号吧，大家都怕了你的马大哈了。归缓缓有些感动，有人惦记着真好，可是，那个演唱会她到底有没有去呢？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去了，可是又没有印象。慢慢来：其实我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很久没上QQ了。慢慢来：有些事情我有点记不清了。最爱力宏：幸好你没有忘了我们。不知道的事：你是不是失忆了？好狗血啊，有没有忘掉自己的爱人啊？慢慢来：没有啊，快快去呢？怎么今天没有看到他？不知道的事：说起快快去，他也好久没有出来聊天了，上线倒是一直上的。宏来宏往：是啊，上次我单敲了他，他很拽地半天才回复我。慢慢来：嘻嘻，你一定是得罪他了。宏来宏往发了个挠头的图片：难道是我上次在群里得瑟了一下内场贵宾票伤害到他了？慢慢来：有可能，你伤害到他脆弱的内心了。最爱力宏：你们看着，慢慢一来，快快去肯定马上出现了。好像为了印证最爱力宏的话，“叮”的一声，快快去的头像亮了。最爱力宏：快快去，快出来，你看谁来了。宏来宏往：快快去，你有胆不出来，你亲爱的来了。不知道的事发了一个狂笑掉牙的图片。快快去：大家好。群里一阵静默，连归缓缓都觉得有点奇怪。慢慢来：快快，你怎么了？最爱力宏：你是快快去嘛，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快快去：我只是觉得我要换个风格。不知道的事：换什么换，你不叫慢慢亲爱的，我们都不适应了。宏来宏往：装逼了吧，装逼被雷劈。快快去：亲爱的，你现在在哪里？宏来宏往：这还差不多。慢慢来：我在H市。快快去：亲爱的，接下来要去哪里？慢慢来：可能会去趟N市。快快去：亲爱的，你生病了？慢慢来发了一张流汗的图片：你还是换个风格吧。快快去：亲爱的，能给个你的手机号码吗？最爱力宏：喂喂喂，你太直接了吧？不知道的事：你太凶猛了吧？宏来宏往：对女孩子要温柔，你这样把人家都吓跑了。最爱力宏：我理解，快快那是太久没看到慢慢了。慢慢来：其实还好吧，我记得才一年多。快快去：十三个月零二十三天。慢慢来：汗，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不知道的事：喂，快快，你记错了吧，我怎么记得不止十三个月啊。最爱力宏：不知道你别戳穿快快啊，精确的数字才能表达他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宏来宏往：楼上你真相了。慢慢来：喂，你们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好不好！宏来宏往：其实我对你们不感兴趣，我只对慢慢为什么消失这么久感兴趣。慢慢来发了一个羞涩的图片：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快快去：我等着你和我说对不起。慢慢来：对不起啊，快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最爱力宏：对女孩子要宽容一点，慢慢，我原谅你了。……忽然归缓缓的消息器响了起来，快快来发送了一个加为好友的申请，归缓缓点了通过。快快去：留个号码行吗？以后我们不会找不到你了。慢慢来：好的，不过没有什么急事你不要打过来。慢慢来：会被风大哥抓住的，他们都不让我告诉别人电话，生怕我被别人骗走了。快快去：好的，我就给你发发短信。归缓缓快乐地聊着天，在这个异乡的宾馆里，她忽然觉得不是那么寂寞了，有那么多可爱的朋友陪着她。
第 27 章
第二天，归缓缓照例在酒店里吃完了自助早餐，凌云意的短信过来了，说是半个小时以后在大堂见，带她去一个赏桂的好去处。其实归缓缓虽然反应慢一点，但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凌云意对她存了那份心思，她不反感，和他在一起很轻松很愉快，就像和风大哥在一起一样，但却没有那种脸热心跳的感觉。
不一会儿，她的爸爸归易仁每天一个的电话打来了，照例在电话里叮嘱她小心身体，保持情绪稳定，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归缓缓忽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爸，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归易仁愣了一下，温和地说：“缓缓你听谁说的？爸爸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
归缓缓心里略生歉意，阳明集团的事务简直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归易仁作为董事长，经常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去年一年为了她的病，归易仁整整瘦了一圈。她一直记得她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归易仁那惊喜的表情和偷偷擦掉的眼泪，让她觉得感受到了从前没有用心体会过的父爱。“没有，爸，我就那么随便一问。我想你和妈妈了，我想回家了。”归缓缓撒娇着说。
“真的？那爸爸乘专机过来接你？”归易仁笑着说。
“那伯乐会冲到我们家杀了我的。”
“放心，如果你不让她进来，她绝对近不了我们家五米之内。”
“才不要嘞，伯乐很有趣的，我喜欢和她一起工作。”
电话里停顿了片刻，归易仁问：“缓缓，你现在快乐吗？”
“快乐。”归缓缓用力地点着头。
“那——那你觉得幸福吗？”归易仁小心地问。
“幸福和快乐不都连在一起吗？快乐了不就幸福了，爸，你的问题好奇怪。”归缓缓笑嘻嘻地说。
“是啊，爸爸的问题有点奇怪，那你就不用回答了。”
……
父女俩聊了一会儿，归易仁的秘书就来催他开会去了。归缓缓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发现一条新短信：速回电，伯乐留。
还没等她回电呢，伯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开口就是劈里啪啦的：“我说缓缓，你和哪个情人通电话通这么久？我打了五个电话都一直通话中，知道我时间宝贵不？哪像你大小姐，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归缓缓早已习惯了她说话的腔调：“谁让你名字没取好，伯乐伯乐，那不就是一辈子操劳的命。”
伯乐在电话里气得哇哇乱叫：“缓缓我不理你了，我要申请换人！”
“那怎么行，没了你我这匹马就变成驴了。”归缓缓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马屁。
“这还差不多。”伯乐这下满意了，“对了，公益活动有没有兴趣啊？”
“公益活动？我也能参加公益活动？”归缓缓有点兴奋，“我很有兴趣。”
“那就好。N市我一个高中同学，在一家中学当美术老师，她听说你要去N市签售，想请你去她的学生那里上几节美术课，讲讲你画插画的心得和技巧，我全部都安排好了，包括媒体的适度曝光，培养下一代、提高知名度、增加销售量，一举三得，谁有我厉害！”伯乐在电话里沾沾自喜。
归缓缓愣了一下，顿时心里雀跃起来。挂了电话，她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行李箱，急匆匆地来到大堂，凌云意已经在那里等她了，看到她不由得笑了：“缓缓，你拉着行李箱，莫不是想要到我家去做客？”
“你经常请女孩子到你家做客吗？”归缓缓奇怪地问。
凌云意顿时被噎了一下。“当然不会，我家里只有它未来的女主人可以来做客。”
“哦，那你慢慢等。”归缓缓随口回答，“对了，我要去N市，你知道怎么去吗？”
凌云意吃了一惊，想了想说：“你风大哥叫我好好照顾你，你要去N市和他说了吗？”
“我才不要和他说呢，他总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决定偷偷摸摸地去，到时候吓他一大跳。”归缓缓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凌云意断然拒绝。
归缓缓不说话了，抿着嘴巴，忽闪着她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顿时，凌云意的心一软，挣扎着说：“缓缓，其实N市一点儿也不好玩，那里正在搞基建，到处都是灰尘和废气，对你身体……”
归缓缓的眼睛更大了，眼睫毛忽闪一下，隐隐有水光浮现，看着这样的眼神，凌云意彻底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
N市的确和凌云意说的一样，天空有点灰蒙蒙的，马路上工地随处可见，不是在修路就是在改善绿化，交通缓慢。归缓缓却很有兴趣，趴在窗户上指指点点，凌云意边开车边担心地说：“缓缓，快把手伸进来，被刮到了就惨了。”
归缓缓咯咯笑着，瞅准一个空隙把手在半空中挥来挥去，把凌云意看得心惊肉跳，一不留神，车子的反光镜挂到了路边的路灯，随着一声急刹车，法拉利停了下来。凌云意下车去查看情况，还好只是面漆稍微蹭开了一点，他回过头，准备好好地教训一下归缓缓，却听见咔嚓一声响，法拉利的顶篷缓缓地收了起来。
路人纷纷驻足，好奇地看着这辆线条诡异的豪车变身，凌云意却心里一凛，只见归缓缓坐在座位上，好奇地看着顶篷的机械的运动，渐渐地，她脸上的表情迷茫起来，手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衣服，一副无措的模样。凌云意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打开车门，按了按钮，顶篷又打了开来，轻轻地在他们的头顶合拢，把灰蒙蒙的天空隔绝了起来。
一路上归缓缓都很安静，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到了凌云意在N市的公寓，她才回过神来，疑惑地问：“不是说要住酒店吗？”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