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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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劫-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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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话音出口的同时,李琮心出手锁向来人的咽喉,来人出手格挡,招式熟悉。

    “心儿,是我。”

    李琮心住了手,看清了是柳言,就象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亲人,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象冲垮了闸门的洪水一样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她红着眼眶叫了一声:

    “柳言。”

    “心儿,你受委屈了。”

    柳言看着李琮心憔悴的样子,声音也哽咽了。

    “你怎么来了?若是被母皇知道了,会受牵连的。”

    看着李琮心因为消瘦而显得尖尖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柳言的心里更加的难过,这时候她还在替他担心。

    “我听当值的侍卫说今天李琮瑄打了你,实在忍不住了,你伤的厉害吗?都是我没用,我早该想到的。”

    “不过被抽了两鞭子,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担心。”

    李琮心说得轻描淡写,虽然背上的伤被雨水泡了,现在火辣辣的疼,刚才没人的时候,她还疼的呲牙咧嘴的。

    柳言听了李琮心的话,捏紧了手中饭匣的提手,因为用力,修长的手指露出青白的指节来。

    “给我送好东西来了,让我看看都有什么?”

    李琮心故意岔开了话,语气调皮,就象从前在煜府一样。

    虽然柳言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初见时,李琮心觉得和他是同龄人,但是随着后来的相处,不知不觉的在他面前,李琮心总觉得自己象是个被照顾宠溺的孩子。李琮心觉得柳言给人的感觉就象大海一样,待人温和宽容的同时,又让人肃然起敬,不敢造次。有时候他脸一沉的时候,她还真的怕他,可是她很清楚这种惧怕是源于她对他的依赖和爱。

    “我拿了些饭菜,还有伤药。”

    柳言放下手中的饭匣,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说:

    “这里怎么这么冷,天气早晚还凉,不应该这么早就断了炉火。”

    “木炭没了。”

    “是宫里的管事为难你吗?我明日去想想办法。”

    “不用了,这点苦不算什么。”

    李琮心说的越轻松,柳言越担心。

    “心儿,我实在不放心你,你从小就没有吃过苦,不如我明天去求皇上。”

    “千万别去求她,母皇就是想逼我去求她,但是我就算吃再多的苦,也绝不会认输的。柳言,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别担心。”

    李琮心说着掀开了饭匣子的盖儿,见里面除了精美的饭菜,还有一壶美酒,屋子里冷,饭菜还冒着热乎气,香喷喷的,不禁垂涎:

    “真香,还有酒,你从哪弄来的?还热着呢。”

    “御膳房,饿了吧,赶紧趁热吃吧。”

    看着李琮心一副馋猫的样子,柳言心里直犯酸。

    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见她看着饭菜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嗯,是饿了,不过抱歉,不能请你一起吃了,我只怕你呆久了被人发现了,又会被母皇拿来做文章,等我出去了,再好好请你吃一顿。”

    李琮心装着满不在乎的推着柳言出了房门,等人走远了,自己的眼圈却又红了,一边掉眼泪,一边笑。

    日子虽然苦,可是她的身边还有柳言的关心,有如月的不离不弃。。。还有她藏在心底里的那个人,不管再苦再难,她一定能坚持到最后。

    如月没有要到木炭,等他回来的时候,饭菜都凉了,不过好久没沾过荤腥的两个人,把饭菜和酒一扫而空。

    到了晚上,李琮心发起高热,没有药,如月只好用凉水给她敷头,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她一夜。四更天的时候,李琮心体温不再那么烫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如月也乏了,也趴在炕边上打起了盹儿。

    李琮心本想着睡一个时辰,等更妇打五更的时候就象往常一样,起床准备去上早朝,谁想等她一睁眼,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李琮心吃了一惊,心想怎么竟然没听到打更天就亮了。她忙去推仍在炕边上酣睡的如月,如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也慌了神,连忙帮着李琮心换上上朝穿的衣服。那身衣服昨天被雨淋湿了,虽然挂起来凉了一夜,摸着还有些潮,李琮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么半干的穿上了,也顾不得洗漱,急急忙忙的往金銮殿跑。

    她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趁没人注意偷偷溜进殿去,一进大门,傻眼了,大殿之上安安静静的,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她。

    合着这些人早朝就没议事,专等着抓她迟到呢。

    李琮心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儿臣起晚了,误了早朝,向母皇请责。”

    皇上不见喜怒,问:

    “为什么迟了?”

    “昨天淋了雨,半夜发起了热。”

    “这么说情有可原了?”

    “儿臣不敢,儿臣愿意领责。”

    皇上连眼皮都没有抬:

    “自己到殿外,自去领廷杖二十。”

    我靠,算你狠啊!

    板子还没打到屁股上,李琮心腿已经软了。她咬了咬牙,心想无论如何这个求字不能说出口,抱着舍生取义的决心,她起身就往殿外走。

    满朝的文武没一个人替她求情的,谁都看出来了,皇上在故意整她。

    “切慢,请母皇饶了四妹吧。”

    李琮心满怀希望的站住了脚,回头一看是李琮瑄。

    “为什么要饶她,你说说理由。”

    “昨天儿臣见四妹淋雨,本想要送她一程,谁想她反而辱骂儿臣。四妹一向骄纵任性,不能体谅母皇的良苦用心,儿臣一时情急教训了她两下,回去之后,痛心之余又后悔万分,只怕伤到了她,不想她今日果然就病了误了早朝,请母皇绕了四妹,责罚儿臣吧。”

    “起来吧,我早就听说了,不怪你,于公于私你教训她都是应该的,李琮心,领完了板子,再回来给瑄王赔罪。”

    李琮瑄起身站到了一旁,心想这一次的试探果然没错。

    一开始宫里明里暗里打压李琮心的人,都是皇上的心腹,她就不信,没有皇上的授意,低下宫里的管事敢欺负到李琮心的头上去。事情绝不仅仅的是李琮心拒婚这么简单。

    李琮心握紧了手,她宁可再挨二十板子,也不想给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赔礼。可是。。。

    她看向皇上自信满满的脸,硬是咬着牙没吱声。

    皇上又看向李琮文:

    “听说你昨天替她求情了?怎么今天不替她说话了?”

    李琮文很少在朝堂上发言,见皇上忽然问到她,心中一紧,赶紧走上前去,正色回道:

    “昨天在殿外,儿臣想不管是错是对,算是家事,所以心疼自己的妹妹,前去相劝,今日是在朝堂之上,四妹犯了宫规,理当受罚,律法当先,儿臣怎敢妄言。”

    “好。”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毫不留情向李琮心挥了挥手。

    李琮心知道全完了,今天这顿打是躲不过了。

    廷杖那么沉,打在屁股上不得开了花,以前在还珠格格里看过小燕子挨板子,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今天竟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从小她屁股上连巴掌都没挨过。

    她不敢接着再往下想,僵硬的转身要往外走,忽听得殿门处一阵骚乱。柳言不顾守门侍卫的阻拦,闯了进来,到了殿前,俯首在地。

    “臣请陛下饶了四殿下。”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中隐隐的怒气,象山雨欲来阴云密布的天空:

    “柳言,你不在北门当值,竟敢擅闯大殿,意欲何为?”

    “启禀陛下,当初殿下的父君临去之前,曾托臣妻照顾殿下,不想臣妻早逝,为国战死在沙场,临终修书,托微臣替她照顾殿下。如今殿下犯下过错,都是臣教导无方,殿下尚且年幼,恳请陛下饶了殿下,臣愿替殿下受罚。”

    “柳言,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指责朕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吗?”

    “臣不敢,千错万错,臣愿一力承担。”

    皇上问一句,柳言答一句,你来我往,快的大殿上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拍了桌子,发了雷霆之怒。

    “好,既然你要替她受罚,我就成全了你。二罪并罚,廷杖四十,不用到殿外了,就在大殿上打。”

    皇上说着冷笑:

    “你虽有错,但忠义可表,就让众大臣都一起看看吧。”

    李琮心只觉心如刀绞,她脸色苍白,看着殿外的宫侍拿着廷杖和刑凳走进来,忍不住叫了一声:

    “母皇。”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皇上很快转向了她,目光中透着期待。

    李琮心膝盖僵直,最终没有弯下去。

    耳边响起了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和宫侍们报数声,却没有听到柳言哼一声。

    “一、二、三。。。三十。”

    板子声声象打在李琮心的心上,她始终没敢看向柳言。手心被紧握的指甲抠破了,血混着汗水从她的指缝里渗了出来。

    “陛下,柳统领昏过去了。”

    打到三十下的时候,板子声停了

    李琮心只觉的脑中似乎有根弦要绷断了,紧接着她听到皇上冷漠的声音:

    “接着打。”

    李琮心再也忍不住了,她回头看向柳言,就见他双臂无力的垂在刑凳的两侧,身后一片血肉模糊,

    “姑父!”

    李琮心喊的撕心裂肺,这是她第一次发自肺腑,心甘情愿的喊柳言姑父。

    喊完了,她向前走了两步,昏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有点虐,但是请大家相信,虐完了一定发糖。

 29第二十八章

    安静的大殿里起了低低的骚动声;刚才噤声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皇上一直安之若素的神态里终于有了按捺不住的焦急;宫侍们慌忙跑着去找太医。板子声没有再响起来;皇上无心再去追究柳言的过错,开恩赦免了柳言余下未打完的板子,宣布退朝。

    东暖阁中;皇上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一个人在屋中坐立不安的踱来踱去。宫人都被打发了出去了,连最贴心的老宫侍都没留下来;房中只听着皇上走来走去焦灼的脚步声。

    好象过了很久;老太医冯媛才从东暖阁的偏房中走了出来;见到皇上正要施跪礼;皇上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袖,急切的问她:

    “四皇女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碍?”

    冯媛被皇上揪的半蹲着,紧张的大气不敢出。见了她紧张的神情,皇上握住她衣袖的手攥的更紧了,使劲的摇晃了她几下追问道:

    “快说。”

    冯媛在皇上的手里象风中的落叶一样,哆哆嗦嗦的说:

    “启禀陛下,四皇女与陛下一样患有先天心疾。。。”

    她话还没说完,皇上的手一松,冯媛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不是说过朕的四皇儿没有心疾的吗?”

    皇上的面色灰败,人象被抽去了筋骨,整个人仿佛瞬间萎顿了下来。

    “有些心疾是成年之后才逐渐显现出症状,可以诊断出来的。”

    皇上愣了片刻,疲惫的冲冯媛挥了挥手。冯媛支起身子,战战兢兢后退着出了大殿。

    冯媛走后,皇上颓然的坐了下来。

    在她面前的铜镜里印出一个中年女人保养得当,却怎么也难掩衰老的脸。鬓边的白发今早刚让宫侍帮着拔了,短短一个早晨又生出了几根。

    她捂住正在阵阵悸痛的心口,用手支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从梳妆镜旁边的妆奁底层取出一个朱漆的木匣来,那上面描金的花纹因为多年来的摩挲环着朦胧的光晕,象是她沉淀在心底的思念历久弥新。

    她从无名指上褪下一枚戒指,将戒指上面镶嵌的一颗硕大的宝石嵌入匣子正中的锁孔中,随着喀嗒一声轻响,锁开了。她缓缓的打开了匣子的盖,象打开尘封了多年的心情。

    匣子中安然的躺着一块断裂的玉佩,和一缕红色丝线绑着的长发,她的眼前又浮现出煜君那与李琮心酷似的俊美容颜。

    在他生前,她曾经赐给他无数的奇珍异宝,如今都随着他长眠在了地下,只留下这两样东西陪伴着她。

    这块高祖传下来的,只有历代皇后才有资格拥有的稀世美玉,是在他被抬进宫的第一天,当着她的面砸碎的。若是别人恐怕早就被赐死或是打入冷宫了,可是她没舍得责罚他一下。

    当时的她年轻气盛,她以为她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就可以把他永远禁_锢在身边,可是当她第一次宠幸他的时候,他却拼死的抗争。

    恐怕再也没有比那晚更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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