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钻石王老五的契约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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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钻石王老五的契约爱情-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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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英?好陌生而熟悉的名字,纪薇知道,那是她的父亲,年少得志,权倾一时的左相纪振英。

纪薇茫然的看着她,她根本无从辨别她说的是真是假。

“本宫与振英相情相悦,是她故意拆散我们的,她妒忌我们。”苏皇后接着肯定的说着。

纪薇摇摇头,年幼时,父母微笑和睦的场景出来在她朦胧的意识里,她记得父亲搂着她看着母亲的神情,那是真爱一个人的眼神,她记得在父亲暴亡之后母亲伤心的神情,让她无法相信苏皇后所说的话,她只是摇头否定苏皇后的话。

苏皇后走近她,双手抚着她的肩,摇着她的头:“薇儿,你一定要相信姨母,姨母这么疼你,怎么会骗你?”

纪薇在经历这系列痛苦的思绪之后,在昨天一夜无眠之后,在今天未尽一粒米之后,在冒着风雪进宫之后,在听说父母的惨死之后,在被苏皇后摇晃之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晕晕沉沉的昏了过去。

事到如今,纪薇终于明白母亲死时说的话,切勿轻易相信旁人,甚至,连最亲密的人也不要完全相信,是的,母亲在死前,定也知道,害她的是她的亲姐姐。黑暗中,纪薇的手再也无力握成拳头,是的,她全身如抽丝一般没有丝毫力气,是的,她心如死灰。

“小姐!”任嬷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她温软的手轻轻抚摸着纪薇滚烫的额头。

“嬷嬷!”纪薇如抓到救生浮萍一般抓住任嬷嬷的手,周遭一片黑暗,她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还有,在她晕厥之后,苏皇后呢?一股灰尘的味道弥漫着四周。

“小姐,奴婢在这儿。”任嬷嬷的声音响在黑暗里,带着温情与关爱。

一盏冰凉的水被放在纪薇唇畔,饮下之后,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姨母呢?”

“娘娘… …”任嬷嬷不忍说下去,眼角已经有湿意。

一种不好的预感让纪薇极为紧张,“姨母如何了?”

“娘娘被禁在坤宁宫。”任嬷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在哪儿?”渐渐的,纪薇适应了黑暗。

“暗道里。”任嬷嬷伸手抹了眼角的泪水:“娘娘命奴婢带小姐出宫。”

纪薇的心一沉,虽然苏皇后承认杀了她的父母,可是她现在却一心只牵挂着苏皇后的安危:“姨母为何不跟咱们一起走?”

“娘娘愧对小姐,”任嬷嬷有些呜咽了:“小姐,奴婢跟了你这么些年,可是,娘娘对你,那可是一片真心呀。”

“可是,她终是杀了我的爹娘。”

“娘娘也是迫于无奈。”任嬷嬷心一狠:“小姐,当年的事——”

黑暗中,纪薇看着任嬷嬷的轮廓:“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任嬷嬷说着:“如若左相不死,那么,会连累的是苏家满门。娘娘举棋不定,既不忍心杀了左相,可是却更不忍心苏家上下一百余口陪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与左相的私情被当时娘娘的死对头福贵妃发现,福贵妃欲在皇上面前揭发娘娘——”

“什么?”纪薇大惊,父亲真的与苏皇后有私情,她明明记得父母是极恩爱的一对。

“正在娘娘十分为难之际,左相便自杀了。”

“自杀?”纪薇不信:“姨母明明亲口告诉我,是她杀了我的爹娘,我爹爹又怎么会是自杀?”

任嬷嬷按住纪薇颤抖的胳膊:“小姐,娘娘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一直以来,娘娘愧疚难当,一直以为左相与夫人的死全是她的责任。”

“不,不可能!”剪雨、苏皇后、任嬷嬷三个人的话,到底谁才是最可信的?她一直无法分辨。

这时,两人感觉许多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是有一大批人马迅速往这边而来,任嬷嬷不由得抱紧了纪薇。

“小姐,跟奴婢来。”任嬷嬷一手拉着纪薇,另一手摸索着往前进,边走边将这条暗道的路况细细讲与纪薇听:“这条暗道的末端是已经荒废的左相府。”

左相府?纪薇更是吃惊,那已经荒废的门庭,她出生的地方,父母死去的地方。

这时,人声鼎沸,纪薇感觉任嬷嬷拉着她的手一僵,她也一惊,如若被逮住,而她是苏皇后的侄女,那定是不能活下去的。

“小姐,快走。”任嬷嬷推着纪薇。

纪薇反手一把拉住她,“我们一起走。”

任嬷嬷挣脱她的手:“小姐先走。”

“不行,一起走。”纪薇坚持着。

“娘娘嘱咐奴婢,一定要照顾好小姐。”任嬷嬷伸手理着纪薇的头发:“小姐已经长大了,已经能够独立生活了。而奴婢,是会回到娘娘身边,陪着娘娘同生死的。”

“不!”一想到生死,纪薇更为不舍,是的,任谁,也不想就这样死去,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小姐,你出去之后千万不要暴露身份,现在,你已经被烧死在悠雅小筑了,已经死去了。”任嬷嬷郑重的说着:“也千万不要去找平阳王,他,他现在已经完全站在皇上这一边了,甚至,连河阳王世子的死,娘娘被陷害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更甚,是他放火烧的悠雅小筑。”

一听是李慕然放火烧的悠雅小筑时,纪薇早已冰冷的心又被熊熊烈火激燃起来,他,不仅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甚至,还想她死,他要她死,她偏偏不能遂了他的愿。

“小姐——”任嬷嬷一推纪薇,之后不知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暗道出现一个暗门,她一闪身,便出去了,紧接着,暗门被关得死死的,纪薇胡乱的在任嬷嬷刚才所处的位置上乱摸,可是暗门仍是紧紧的闭着的。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是谁?”纷涌的脚步声接踵而至,接着,有人说:“是一个老嬷嬷。”

“速押至思过堂,让内务府来辩认一下,是哪个宫里的嬷嬷。”

纪薇痛苦万分,她无法出去救任嬷嬷,眼听着她被御林军带走,她呜咽一声:“嬷嬷!”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四周一片寂静,过了许久,纪薇抹干眼泪,才默默摸索着前行,她发现,自己肩上背着一个包袱,黑暗中,她摸索着,摸到了水袋与干馍,想必,这是任嬷嬷准备的吧,她又一阵流泪。

不知走了多久,暗道的前面已经隐隐有些亮光,她追逐着亮光,顾不得疲惫,快速前行,当她来到一片暗门前,视线已经稍稍清晰了,这是与坤宁宫一样的暗门,她按着凹起的一处,暗门被轰然打开,纪薇面前出现一片开朗。

前缘 尘缘如梦 第50章 仇恨入骨

这是灰尘跟蜘蛛网弥漫的一个陌生的房间,家具都已经腐朽不堪,这是哪儿?想着任嬷嬷曾说过,暗道的尽头是左相府,莫非,这真是她出生的地方?

已经十多年未来过了,从前的雕梁画柱现在已经落败不堪了,哪儿还有一丝从前的繁华?纪薇努力回想着脑中残留的左相府的繁华,可是,眼前破落的房屋,她根本找不回从前的一丝影子。

灰尘的味道很呛人,纪薇想着,得赶紧离开,她不知道,御林军会不会找到这儿来,凭着记忆她已无法在诺大的左相府行走,只能边走边找大门。

走出暗道所在的房间,纪薇回首,赫然发现房门挂着的匾额已经陈旧,而且有一半悬掉在半空,透过蜘蛛网与灰尘,还能清晰的看出上面书写的“揽月轩”,她的心猛的一振,仔细的打量着那副匾额上的落款:振英,这两个字惊的纪薇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脚下正是台阶,台阶上堆着积雪,她脚下落空,整个人往后倒去,原本娇弱的身子重重的跌在台阶之下。

揽月轩?年少便得志的左相大人,你想揽的月究竟是哪一个?是贵为皇后的新月还是妻子洛月?

由此及到自己,纪薇便惨然一笑,李慕然,你由始至终爱的便是那个芙儿吧,原来,我的婚姻是这样讽刺的一件事,三人行,必定会有人惨败,在父母的婚姻中,惨败的便是父亲与母亲吧,他们死在一个情字上;在自己的婚姻中,惨败的那个人,便是自己,他除了不爱自己,甚至,还痛下杀手,放火烧悠雅小筑。由始至终,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被摔在台阶之下的纪薇没有立刻起身,冷笑弥漫着她的整个脸庞,现在,她已经不是之前得万千宠爱的纪薇了,她已经不是那个世子妃了,她只是一个孤女,一个没有双亲的孤女,纪薇已经死了,已经死在悠雅小筑的火中了。

待她缓缓支撑着身子要起身时,却发现左脚痛得不行,根本无法站立,她伸手触及脚裸,却发现脚裸处已经肿起来,痛得整只左脚没有丝毫的力气,忍着钻心的疼痛她站了起来,可是,左脚痛得根本无法前行。

也罢,也罢了,本应是已死的人了,只不过多一桩身体的疼痛而已,再疼,也不及心口的伤,她强撑着走了几步,顺着院墙坐了下去,身后背着的包袱烙着了她的背,她伸手拿过来,才想起里面有水与干粮。

打一包袱,没想到,还有一套普通女子的衣服及一些首饰,在这样落魄的光景中,让纪薇感到一丝丝的温暖,她看着自己身上华丽湘锦做的衣服,赶紧脱掉,换上普通女子的衣服。

冬日的雪还未曾融化,夜晚也渐渐降临,皎洁的月光升上来,四周一片寂静,破败的院落,一个落魄的女人,带着一颗永远不会愈合的心,独立坐在墙角,她已经无法感受到雪的冰冷了,因为,她的心比雪更冷。

脚裸处的疼痛一阵一阵麻痹着纪薇的神经,她忽然想起霍芙与河阳王世子大婚那日,李慕然送她回宫,不料却在途中,她的脚被钉子戳破,他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坐在马车里,为了不让她更为疼痛,他覆上温热的唇,那让她炽热的吻,仿若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他宽阔的肩膀仿若还在昨夕一般。新婚之后,他种种的缠绵,种种的温情,现在想起,全是假的,可是,他真的太会演戏了,竟然演得如此真切,如此让她深深入戏,呵,一切,不过是假的,只是假的。

从前,纪薇也怜悯郝氏有足疾,现在,她的脚也伤了,与郝氏有何区别。区别?那便是郝氏是他孩子的母亲,而她,只是他的踏脚石,只是他一心弃之的对象罢了。

多可笑,多可悲,从前的一切,不过是梦境而已,不过只是一场春梦罢了。她,好想回到幼年时,与父亲母亲住在一起,无忧无虑,她宁愿,永远不要长大,永远,永远。

不知坐了多久,纪薇闭着眼沉沉昏睡去。

“娘,咱们到那边屋里坐坐吧!”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到纪薇耳里,在漆黑的夜晚,漫漫月光下,冷寂的空气里,特别清晰。

“沛儿,”一个略略年长的妇人的声音:“别人的宅子,咱们进去不好吧!”

“娘,这只是一个破落院子,没人住的。”

踏着雪的脚步声渐渐接近纪薇,黑暗中,雪地里走来两个人,纪薇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听着声音,像是一对母子。

“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皇都怎么到处禁严呢?”妇人叹了口气;“早知道,早上咱们不该退了房间,否则,现在也不会无处可去。”

“娘,小心一点。”年轻男子伸手扶着妇人往揽月轩的台阶上去。漫漫月光下,纪薇发现他极为关爱的照顾着母亲。

突然感觉喉咙一阵痒,纪薇止不住的开始咳嗽起来。

“谁?是谁?”纪薇的咳嗽声惊了年轻男子,他猛然回头,四处看着,月光下,只见一个单薄的人影出现在墙角。

“我,我是——”

一听是姑娘家的声音,老妇人接口道:“你也是因为街上禁严,躲到这儿来的吗?”

街上禁严?纪薇正不知道如何说呢,一听,马上回答:“嗯。”

“姑娘,墙边太冷,你到屋里来吧!”老妇人好心的对着纪薇说。

纪薇正想移动身子,可是左脚裸传来的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无法起身,好一会儿,她忍住疼痛,扶着墙站了起来,往揽月轩而去。

见她一走一拐的模样,老妇人推着儿子:“沛儿,赶紧去扶姑娘过来。”

欧沛立于原地,不敢前进一步,“娘,我——”

“快去!”见着纪薇痛苦的一步一步移动,老妇人推着儿子。

“男女授受——”欧沛为难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沛儿,你读的死书么?”老妇人指责儿子的不是:“你的话是没错,可是,姑娘受伤了——”

见两母子文绉绉的说着话,纪薇突然说话了:“大娘,不妨事,我自己能走。”可是,待她刚走到揽月轩的阶梯时,因脚下的雪,又滑倒在地,受伤的左脚裸正好磕上台阶,疼得她无法直起身。

待揽月轩里升起一小堆火时,欧沛才看清,面前这位姑娘不到二十岁,只是脸上有污垢,看不清真正的面容,不过,倒是觉得极是纤弱的。

欧母将包袱里的馒头递给纪薇:“姑娘,将就着吃吧!”

纪薇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

“怕你也被困在这儿一天了吧!”欧母也不推辞,与欧沛分了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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