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坛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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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文坛女王-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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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还是知道你不守信用肯定会骂你的!我还等着给你看我写的新书呢?我都想好我的最后一本书写什么了,你怎么就不再等等呢?”

叶弥尔不是不会哭了,只是不想哭给别人看了。记得以前太叔公说过‘哭不能帮你解决任何问题,要是哭能帮你解决一些事情,那你就不要做陈家人了’。自己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太叔公呢?

“你都不知道。小柿子这两天一直吵着要‘祖爷爷’,你老是吃醋小柿子总是粘着我,现在小柿子吵着找你了,你又听不到了。翼遥好几天没有练字了都没有说他,二爷爷今天把三叔四叔给骂了。要我说骂的还不够狠,他们居然在你的灵前就吵起来了!我这么说,你一定又要说我不够宽容。您总是这样,对我们这些嫡脉子弟就是信奉‘棍棒底下出人才’,对他们旁家分支就一忍再忍。还好有二爷爷压着,你看你留给我这么一大摊子也不说教教我。我要是做不好怎么办?”叶弥尔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天的事情,就好像太叔公一直没有离开一样,就好像太叔公还在世的时候,她和太叔公一起聊天一样。

可是一眼望去的白布,清冷孤苦的烛光,不停跳跃的火焰,都在告诉叶弥尔,太叔公已经走了!

白日里无数族人前来哭灵,哭声冲天,嘈杂喧闹,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哭着走,这样‘热闹’的场面让叶弥尔总是在幻想,幻想素来讨厌喧嚣的太叔公一下子蹦起来,怒斥这帮扰了他清净的族人。

如今夜深人静,太叔公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叶弥尔才不得不认清现实,清冷的眼泪从眼眶里滑出,眼睛传来一阵刺痛。。。。。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旁家分支的族人赶回来哭灵之后,太叔公生前的好友也纷纷赶来吊唁。颜老爷子更是带着颜家嫡支十几人前来,近几年因为身体原因颜老爷子已经很少出远门了。这一次几十年的好友就这么长埋黄土,颜老爷子怎么也坐不住了。

也许是已经接受太叔公离开这个事实,叶弥尔终于走出灵堂和陈承宇一起接待赶来吊唁的宾客以及旁支分家这几天闹出来的小事纷乱。

陈家的千年传承即使家族势力不显,但是时间积累起来的底蕴和人脉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还好上面还有堂爷和族里几位长辈周旋着,叶弥尔和陈承宇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老陈,真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先走一步。咱们这几个兄弟现在就剩下我了,你们可要等我啊。”颜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好友一个个离世,现在仅存的至交也走了,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意。

“颜老爷子,您别太伤心了。”叶弥尔说不出什么动听的劝慰的话,就是她自己现在也是身心俱疲,只是硬撑着罢了。

颜老爷子拍拍叶弥尔的肩膀,“到我们这个年纪什么都看开了,能看到你承担起陈家书香的重担,他再开心没有了。”叶弥尔扶着颜老爷子出去,一路沉默不语。

“我知道老陈走了你很伤心,伤心就伤心吧~~~~可是别伤心太久,总有一天我会下去陪他,他肯定会问我‘我家晞晞怎么样了’。我要是告诉他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让他到了下面都不安心吗?”一直走到落花湖颜老爷子才停下来,“不要自责,也不要怨恨宋万贤,更不要去探究这里面的是非因果。老陈至死都没有透露半句,你就顺着他的心意吧。”

抽出叶弥尔扶着的右手。坐到湖边的一个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波澜不惊的湖水。

“我知道了~~~”几乎是轻不可闻的音量。

太叔公的遗体在灵堂内停柩了数日,本是要在下葬前一天移至祖庙停放。下葬当天。再由祖庙柩车出动的。可是自从两党之战之后,陈家人丁凋敝,英灵堂、沉烈坟一夜兴起,停灵祖庙的仪式就给取消了。

如今停灵数日之后,陈家上下就举行仪式准备将太叔公的遗体的下葬。宾客一路跟随,许多人都未曾言明身份。叶弥尔心知这些都是两党之战中陈家先人结下的善缘。既然人家不愿表明身份。陈家就不多问,能来送太叔公最后一程,陈家都会记着这份情。

整个村子都淹没在一片白色之中。长长的队伍人人都身着孝服,队伍的最前方几根高高的旗幡悬挂着三尺长的白布,在微风中随风摆动。

柩车之后,陈家嫡脉旁支按‘五服’之轻重顺序排列,无服之亲戚在后,宾客又在其后,一路哀哭来到墓地。

墓地一早就让人堪舆好了。太叔公从不在乎身后墓穴的风水,即便他的好友之中就有实力高深的顶级风水宗师。按照太叔公的话来说‘风水不过是助力,陈家后嗣子孙若是不肖,即便我身葬真龙天子地,一样落魄潦倒’。

墓地就选在一处能俯视落花湖和祖庙的位置,一个是太叔公最喜欢的地方。一个是太叔公最看重的责任。

棺木小心的放下。叶弥尔手捧一杯黄土慢慢洒在棺木上,一点点覆盖了棺木本来的颜色。随后陈承宇也是如此。

在一旁准备填土的人都等着叶弥尔发话,只见叶弥尔满脸悲痛,突然屈膝跪下,以额触地,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不顾粘在额头上的泥土,沉着声音,“盖吧。”

一铲铲的黄土纷纷落下,将那棺木一点点的掩盖,一座崭新的坟茔就出现了。墓碑安立在坟前,墓碑上字迹笔锋锐利,龙游蛇走,却还没有填上朱红。

堂爷爷疑惑的看着叶弥尔——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堂爷爷就明白叶弥尔的意图了,“以血描碑,意达九幽;魂渡地府,再盼来世。”叶弥尔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针,刺向字迹左手手腕处,滴落的鲜血接入了一个白瓷的小碗里。

这——

“晞晞你疯了吗?”堂叔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要捂着伤口。

“堂叔你是想让我白受这伤吗?”叶弥尔阻止了堂叔的动作,“妈,你别生气。”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晞晞你太乱来了!”

这个仪式是一个传说,据说家中有人死后,只要有血缘亲人愿意以血描碑,死去的人来世就能重新投胎到这户人家。你不要以为这个仪式就是这么简单,以血描碑是要用三九之数也就是二十七天的时间,每日用这个人的鲜血描摹墓碑上的字,直至这鲜红沁入墓碑。

这本就是无稽之谈,当初叶弥尔不过也是当做一个趣闻来听。如今竟然也信了这根本不可能的传说仪式。

“这种事你怎么不叫上我呢?”陈承宇上前突然拿过针一刺,“不是说血亲之人越多,可能性越大吗?”

“不知道我的血行不行?”陈镜丞拿着针问道。

叶弥尔和陈承宇相视一眼,“你忘了你怎么答应太叔公的了吗?”陈镜丞哈哈大笑,针就刺了进去。

三个人先后将自己的血作为颜料描摹上去,三遍下来墓碑上的颜色并没有想象中的浓重,难怪要经过三九之数的时间。只不过是不是因为是鲜血的原因,描摹过的墓碑显得格外的苍凉,更显心酸。墓碑前整齐的站着三个左手受伤的人,腕间临时缠绕的白布已被点点鲜血染红。他们其实根本不相信这个仪式,他们仅仅想表达自己的不舍,更是在奢望在悔恨。奢望这是真的,悔恨在太叔公在的时候没有多陪陪他。

总是要到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堂爷爷站在墓碑前扯着嗓子喊:“坟起,碑立,魂归兮——”站在一旁的人洒出漫天的纸钱,飘飘荡荡。

所有的陈家人在漫天飞舞的纸钱中缓缓跪下,不远处颜老爷子看着被鲜血浸润的墓碑不禁湿润的双眼。

“陈善誉啊陈善誉,你这辈子值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下葬之后,众多的宾客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了二爷爷的压制,旁支分家的族人也不敢闹得太过。堂爷爷和二爷爷商量之后定下了太叔公灵位送进祖庙的日子,对于死后的陈家人来说,下葬只是身体上的入土为安,而灵位送进祖庙才是真正的心安魂定。

叶弥尔身着玄端服,手捧着太叔公的灵位,面容恭敬的跟在堂爷爷的身后,一连串繁琐的仪式过后,太叔公的灵位由陈承宇安放上去。

最后一众人大礼四拜结束,至此太叔公就真正在身体和名义上离开了陈家。族谱上也要用先人以示尊敬,原先属于太叔公的那一间房也会在尘封一年之后,由堂爷爷和堂奶奶居住。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叶弥尔也要接受属于太叔公生活的印记在慢慢消失。

“弥尔,起来喝点阿胶吧。”难熬的二十七天终于过去,靳离也看着叶弥尔手腕上那狰狞的伤口不知道有多心疼。可是偏偏他不能说,叶弥尔心里有多难过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他只能忍着心疼拼命的给她补身体。

“对不起,离也。我让你担心了。”这次是自己任性了,只想着为太叔公做些什么,却忽略了身后的父母亲朋以及紧张自己的靳离也。

本以为靳离也会忍不住跟自己发火的,没想到他竟这么忍着。

“知道我担心还做这些事!”把碗递给叶弥尔,帮着把书桌整理了一遍,“不开心的事不要去想了。你的新书构思的怎么样了?”

“离也,我后悔了。太叔公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过一天就少一天我这么拼命想做出成绩给他看看有什么用?我要是能多陪陪他~~~~”

“弥尔,你这么说就太对不起太叔公对你的教导了。太叔公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成为国际顶级的作家,你现在意志消沉。你以后怎么去给太叔公上香?”

这样的对话这几天已经出现好几次了,靳离也明白这是太叔公的离去给叶弥尔太多的不安,似乎是少了一个坚实的后盾。只能依靠时间去淡化。

二十七天的以血描碑。让这三个人都有些吃不消,但是休息带来不是身体上的舒适,反而愈发的沉浸在太叔公离世的痛苦中。

当鲜血深深的浸润到墓碑内部,陈承宇他们马不停蹄的就感到公司投入如山似海的工作中,以期忘记伤痛。

“晞晞,你过来一下。”陈承宇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只是眼神发冷。像是一只豹子一样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大哥。你找我?”叶弥尔刚说完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宋万贤,“你来干什么?”

“晞晞,你冷静一下!”陈镜丞一把拉住正要冲上去的叶弥尔。“想想太叔公,晞晞!”

期间宋万贤一脸平静,没有慌乱也没有不安,抬头看了眼盛怒中的叶弥尔,眼神渗人的陈承宇,愈发冷静的陈镜丞,缓缓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这样平静的表现让叶弥尔的恨意愈盛。眼里的怒火喷薄欲出,“宋万贤,你如果过来仅仅只是为了喝茶的话,不好意思,君临不欢迎你!”

“他死了。是吗?”宋万贤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就是一个陌生人的去世多少也会有一些可惜。他竟然没有半点的动容。

三个人在原地僵持着。谁也不想回答。怎么回答?离开的是他们最敬爱的亲人,他们做不到像宋万贤一样平静的谈论他的离开。但也不想在宋万贤面前表现的痛苦或是歇斯底里。

太叔公和宋万贤究竟有什么渊源,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清楚。太叔公临死前都没有透露一句,再加上颜老爷子的规劝,陈家人早就打定主意就让这段往事随着太叔公的离开埋葬尘土。可是宋万贤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到死都没有跟你们说这里面的往事,他这下半辈子都在等一个原谅。可惜能原谅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死的时候是不是抱着遗憾?是不是没有瞑目?是不是看着西北方久久不愿咽气?”宋万贤的表情似悲伤似欢喜,语气里似期盼又似逃避。

“宋万贤,我们兄妹三人确实不知道太叔公和你有什么恩怨。但是我告诉你,太叔公去世的时候是带着笑的,是无牵挂的,是在满堂子孙的陪伴中离开的。”陈镜丞故意刺激着宋万贤,“你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吗?你知道我们多不舍吗?你知道太叔公的碑文是用血描红的吗?这些你都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太叔公这辈子值了!”

不知道陈镜丞哪一句话刺激到宋万贤,平静的脸终于绷不住了。只是不是陈镜丞期望的暴跳如雷,相反更多的是一种安心。这样的表现让其他三人很是奇怪。

“这样很好,很好~~~~”宋万贤只是叹息着离开没有给叶弥尔他们解惑,或许宋万贤和太叔公有着一样的想法——再多的纠葛就让它随着生命的离去也慢慢终结吧。

宋万贤离开前最后的那声叹息,突然就和太叔公重合了。叶弥尔突然觉得宋万贤也许是最了解太叔公的学生。

“老师,你到死都不愿意告诉我当年你这么做的原因,你宁愿我恨你。”宋万贤对着一张黑白的老照片喃喃自语。

“我一直在等,等你来找我告诉我真相。告诉我,我所憎恨的一切都是假的。如今你死了,方蓝也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了。怎么?这笔糊涂账还要等到了下面才能算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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