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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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翡-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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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的大床我连边都没沾,就这么睡着了,直到八点钟陈坦咚咚咚地敲门。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心里一惊,睁开眼睛马上起身去开门。

陈坦站在门外,喘着粗气,满眼的焦虑和不安。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我问。

“严总出事了!”陈坦惊惶未定,看着我说。

“你说什么?”我一听,赶忙拉着他进屋,惶惶地说,“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

“给你看看这个。”陈坦递过一份报纸,接着说,“我们没赶上的那次航班出事了,死了32人,还有一部分人失踪到现在下落不明,严总他说不定已经、、、、、、”

我心下一惊,忙把报纸铺展开,看到的画面却和昨晚电视里那条新闻的内容不谋而合。

这下我也彻底懵了,结结巴巴地说:“不要瞎说,你确认过了吗?给、给严卫东打电话了吗?”

“打了,一直关机,恐怕是、、、、、、”陈坦在沙发上坐下,六神无主地盯着我,看得我更加心乱如麻。

“你先别慌,或许严卫东根本没搭那次班机。”我极力平息不安的心跳,合上报纸,上面的图片再不敢多看一眼。

“那他人在哪里!”陈坦站起来,说,“我打电话给于心她说严总那天结束会议早早地出来了,他没理由赶不上飞机的。退一步说,如果严总真的没乘那次班机,他也应该在日本了,可是我联系了这边的合作商,他们说严总根本没去找过他们。”

我把报纸攥得紧紧的,安静地听着,却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话,心上只一阵拉扯着的疼痛。

“我们该怎么办,回国吧。”陈坦有气无力地问。。

我的心怦怦跳着,害怕到了极点,可是仍然不能相信严卫东真的出事了,“你确认过死亡人员的名单吗?”

“我打了很多次电话,航空公司都乱成一锅粥了,没有人给我确切信息;报纸上也没有公布名单,事发突然,加上失踪的人员又太多,想要一一确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日本航空公司方面因为事故的责任和声誉方面一再回避,现在要打听消息已经没那么容易。”

陈坦说着说着,眼圈竟然红了,压低了声音说:“咱们回国吧,要不就通知严总的家人,这么大的事,咱们谁也担不起。”

“不,严卫东一定没事。”我打断他的话,一切都还没弄明白就先断言严卫东已经出事了,是不是太早了!

“你等会,我打给国内那边的航空公司,查下登机记录,严卫东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根本没上飞机。”

陈坦不说话,默然点头望着我。

我从包中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

“、、、、、、“

“好的,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脑子里嗡地一下,差点栽倒,手扶在身旁琉璃色的柜子,一直紧握着电话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傻愣愣看着陈坦,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样,怎么样?”他看着我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几分,不等我回答,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脸色白得吓人。

红翡 第二卷 若相惜 第39章 艰难寻找一梦成真

听到严卫东登机的消息我心里感到莫名的恐惧,没有悲伤和难过,就只是恐惧。因为这恐惧,我整颗心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如果他真的这么走了,我会怎么样,前两天他才刚做过这样的假设,这么快就成了现实?不,不可能,我不能这么想,即便他上了飞机,也不能说明他怎么样,生还的人还有很多,即便他失踪了,也总还是有希望的,我不能这么干等着,我要全力找他才是!

努力抑制慌乱的心跳,我慢慢移步,走到陈坦身边坐下,问:“严卫东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们联系他家里人,一起找他吧。”

陈坦抬眼看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似的,半天才开口说:“严总家里很复杂,虽然人口不少,可是能帮得上忙的,好像没什么人。”

我一听心里没底了,本想让严卫东家人出面的,谁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严总的爸妈在他五六岁时就离了婚,妈妈带着他出了国,一呆就是十几年,所以跟父亲这边的人都很疏远,而他的妈妈又长居国外,我来鸿翔近半年,都没见过她。”

想起刘夏昨天好像提过严卫东家里的情况,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一听,心里禁不住泛酸。

“那么这边都有些什么人,总有能帮得上忙的吧!你倒是说说看。”

“严家的老爷子身体不好,两年前移居新西兰颐养天年了,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严子奕,他们关系怎么样我不清楚,只听人提过,他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参与处理公司大小事务,是个IQ极高的人。”

陈坦起身走到窗前,面对我站着,说话时眼睛一亮,倏忽间又蒙上一层黑影。

我没把这变化放在心上,因为有了一丝希望,欣喜地说:“那我们就找他,不管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出事了总会出面帮忙的。”

“可是严子奕自从离开鸿翔以后就没再回来过,他这两年多都在全世界各处游荡,我根本找不到他,咱们还是回、、、、、、”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我看着他伫立在窗前的身影,斩钉截铁地说,“他的哥哥不管在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会赶回来,还有,日本这边的合作商你去联系一下,拜托他们帮忙找找严卫东,不找到严卫东,我们决不能离开!”

“好,都听你的。不过要找严子奕咱们只能利用网络,先在网上留言给他,但愿他看得到。”陈坦从一片刺眼的阳光下走出来,脸色恢复了平静,看着我说,“我过去拿电脑,你先等会。”

看着他出门,我缓缓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电话,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靠着窗户,仰头喝下几口。

陈坦没一会功夫就折了回来,在纸上写了严子奕的msn地址,连同笔记本一起交到我手里。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简短地告知他严卫东失踪,留下我的电话,然后关电脑,起身对陈坦说:“走吧,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出去想想办法。”

“等等。”陈坦几步跨过来,拉住我的手臂,说,“叶子姐,你还没换衣服。”

我听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浴袍,真是忙糊涂了。

“你收拾一下,一会去楼下找我。”陈坦说完轻轻开了门,走出去。

我迅速地洗脸刷牙换衣服,回想他离开那一瞬忽然停止了动作,陈坦刚刚是叫我“叶子姐”吗?

十几分钟出门,陈坦的身边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我走上前去,没等问他,他先他指着那人说道:“这是我刚找来的翻译,有他在我们做什么都方便些。”

他一脸的镇定沉着,显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惊慌,还能在这么短时间找个翻译,让我颇为意外。

“哪里找来的人,你想得真周到!”上了出租车,我低低地问陈坦。

“跟在严总身边,想得不周到也不行,呵呵。”陈坦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继续说,“舍得花钱,什么都好办!说来也巧,严总交代我要照顾好你,临走时给我开了张几万块的支票,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陈坦的话好似巨大的石块突然投在我的心湖之上,砰的一声,扰乱了我所有心绪,想到严卫东这么多日子以来所有的好与不好,我一时百感交集、、、、、、

我们三人去机场查看了入境记录,又一遍遍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再拜托日本客户帮忙,甚至按照人口失踪报了警,可是到傍晚再回到酒店时依然无所斩获。

晚上,我们在一家中国餐馆里相对而坐。

陈坦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先是对我说:“是航空公司的。”然后才接起来。

“喂,你好。”

“嗯,对,是叫严卫东,有这个人吗?”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脸,一眼不敢错开,心怦怦跳着提到了嗓子眼。

陈坦终于挂了电话,看着我,说:“死亡名单出来了。”

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死死攥着拳,指甲戳到肉里,都感觉不到疼痛。

“没有严总。”他几乎是欢呼着叫了出来,笼罩在眉间的愁云瞬间散去,一脸如释重负的笑容。

“真的吗?太好了。”我高兴叫了一声,扬起的手差点震落了手边的杯子。

可是忽然之间,我又沉默了。

严卫东没有遇难,这几天陆续找到的失踪人员里却也没有他的名字,恐怕他是凶多吉少!

想到严卫东可能身处险境,我刚提起筷子,又颓然放了下去,“要不咱们去飞机出事的那个小岛找找看吧。”

陈坦正绞着沾有鱼子酱的面条要往嘴里送,听我一说,抬眼惊奇地看着我,说:“不行,叶子姐,警察和救援队都在搜救,我们去了也派不上用场,何况那里偏僻的很,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根本找不到。”

他说的对,我们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去哪找啊!

陈坦见我无声地垂下头,又说:“你先别急,早上不是还在劝我,怎么自己沉不住气了!再等等看吧。快多吃点,什么也不吃,还哪有力气找严总!”

“嗯,我知道。”我抿着唇,意懒心慵,夹了口菜,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却味同嚼蜡,不知其味。

吃完饭,我们回到房间等消息。

没有开灯的房间,漆黑一片,我躺在床上,浑身酸痛,感到从未有过的疲乏。

时间在原地转来转去,找不到出口,我凝望着黑暗中冰冷的空气,不能成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严卫东各种鲜血淋漓画面,惊恐万状,吓得我心惊肉跳。

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到自己轻轻的叹息,都是那么软弱无力。可是当我意识到,我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而辗转难眠时,内心深入又涌上深深的自责和内疚,除了沈晋阳,我不曾在意过别人,可是今天为什么,我会为了严卫东的安危寝食难安?

不知时间走了多远,床头的电话忽然响起,我猛地起身,打开灯,接了电话,“你好。”

对方半天没有回音,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严卫东打来的,他已经受了重伤讲不出话?

“是严卫东吗、、、、、、”我屏住呼吸,轻轻地问。

“我是严子奕。”对方终于开口,态度慵懒,口气闲散而悠闲,同时依稀传来身旁男男女女嬉笑打闹的嘈杂声音。

知道不是严卫东,我心一下又空了,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把电话从左手换到右手,说:“你知不知道严卫东他、、、、、、”

“你就是叶欢吗,找他找的这么急,你是他什么人?那小子身边竟然也有了女人!我都不知道。”对方完全不理会我焦急的心情,略带着笑音,漫不经心地说。

“严卫东现在下落不明,你能不能、、、、、、”我心有不悦,这是什么哥哥,说话一点不知分寸,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担心,那小子命大着呢,说不定明天就找你去了。”严子奕打断我的话,仍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不过他好像在说话的过程中走出了几步,身边的声音渐渐小了。

“你真的是他的哥哥吗?我给你的留言你有没有看清楚,严卫东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你不担心吗?”

他不预备帮忙就算了,还这么一副玩世不恭、若无其事的散漫态度,让人忍不住生气。

“你问的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哥哥,呵呵,他小子可从来没叫过我!不是有你替他担心吗?他不需要我。”他听完我的话更显得无所顾忌,竟然呵呵笑了两声,还要说什么,却有人好像在喊他。“Sorry,不能聊了,我要过去喝酒了,朋友叫我呢。”

严子奕仍在笑,我却再压不住火,在他挂断电话之前吼道:“你算什么哥哥,亏我还满怀希望等你的电话,原来你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弟弟出事了,你还有心喝酒玩乐!”

“噢,生气了?”对方调高了音尾,只简单的几个字却拖得好长。

听筒里一直断断续续的噪音消失了,想他是找了个僻静地地方才又开口:“你别着急,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相信我,明早严卫东就会平安出现在你面前,不能说了,再见。”

就这么挂了,我呆呆地望着手里的电话,说不出心里到底什么滋味,满心期待这个哥哥会帮个大忙,却是这般的吊儿郎当,比严卫东还可气,严家的人果真都是一路货色!

灯也懒得关,我直接躺下来望着天花板,一遍遍回想刚刚的对话,总结出两点:一是严子奕对此事漠不关心,二是他两次讲到严卫东明早出现。

这两点之间有没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无从判定,现在唯一得到的信息是,严子奕这一边指望不上了,要找严卫东,还要靠我们自己,恐怕那个出事的小岛,明天我是非去不可了。

想着想着,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长久以来都不再做梦,今晚竟然进入了朦胧的梦境。

那是一个白色的梦,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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