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该死，圣女慈悲。”
圣女缓缓转过头，美好的身躯一览无遗，但是眼前却只有一个跪着不停磕头的一个小婢女。每次磕下去必有响声，但是却不能磕破，否则血染了这地面，会遭受到更大的惩罚。
不知是三十下，还是四十下，圣女终于让小环起身了。小环还是跪着，面容恭敬的看着圣女，而后道：“圣女慈悲。”
“继续。”
小环拿着梳子，再次仔细的梳理着那乌发，认认真真的，不敢有丝毫懈怠。等等乌发梳顺了之后，圣女从池底站起身体，然后缓步走上石阶，走到了屏风处那里的软塌旁边。小环立刻拿起松软的面巾给其擦拭，而后换上轻薄的纱裙。圣女慵懒的斜躺在软塌之上，看着跪在旁边的小婢女，轻笑一声道：“怎么样了？”
“回圣女，跟不上。”小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如实说出来。“两个人修为都不低，没有一个人跟得上，且已经不见了踪迹。”
原本圣女是闭着双目，手指懒散的敲着软塌，待听到小环说的话之后，睁开了双眸。还是那双云雾遮住般的眼，但是此时却没有了那楚楚动人，有的只是那高高在上，鄙视蝼蚁的轻蔑眼光。
小环更加害怕了，颤抖着身躯，却是没有移开，否则……
“小环，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圣女，有二十年了。”小环恭敬回答道。
“这么久了啊，想家里人吗？”圣女状似无意道。
小环呼吸变得急促，而后勉强镇静下来道：“能服侍圣女是小环的福分。这福分是别人挣都挣不来的。”
“好吧，就饶了你这一次。”圣女说罢，缓缓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圣女慈悲。”小环立刻道。
“给我找人继续去搜查，我就不相信，他能这么快离开。整个昭阳以我为尊，我看他如何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圣女冷笑一声道。
“是，小环这就去。”小环立即起身，绕过屏风，而后快步离开了。再次穿上鞋，穿过内殿，出去之后，将门给关上了。圣女有习惯的，洗浴之后，便习惯一个人待着，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就算要清理也是第二日的事情，夜里是无人可以打扰的，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也不可以打扰。
夜里是安静的，也是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
软榻上，圣女正闭着双眸，似是睡着了。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软塌旁边，而后坐了下来，伸出手便摸向那一头纤细柔软的乌发。
圣女轻笑一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道：“暮羽~”
“拂柳，你可知我等了多久。”男子微微俯下身体，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尤物，而后找准那双粉嫩的唇瓣，轻轻咬了下去。
拂柳吃痛一声，声音轻轻，犹如娇嗔。
“暮羽，疼~”
“我也疼，这里疼。”暮羽拉着那纤细的手，按压在自己的心脏处。“真的好疼，你说你该怎么治我，我的圣女。”
拂柳轻笑，面颊微红，似是娇羞。双臂环住暮羽的脖颈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暮羽伸手便抽去那细腰间的丝带，俯身下去道：“我们来试试。”
……
翌日，小环才独自一人前来清扫浴池，熟悉的坐着基本每日都会做的事情，等一切的事情结束之后，便去了寝室处。轻轻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声，才走了进去。
那巨大的圆床之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熟悉的圣女，一个是暮羽公子。看来圣女还是最喜爱暮羽公子，脚步放轻向前，伺候了圣女穿衣洗漱。待圣女准备好之后，暮羽公子也醒了过来。暮羽看着拂柳圣女笑笑，拂柳嗔了他一眼，而后由小环扶着去了外面。
暮羽起身穿衣，而后按向寝室里书桌上的一方砚台，一个通道出现，暮羽的身影也消失了。回到了外殿之后，拂柳面色淡然，仿佛刚刚的那个人不是她。小环这才唤来了人，给圣女准备最精致的食材。
“圣女，这是新鲜的雪鱼，刺都剔了。”小环在一旁服侍道。
“去了吗？”拂柳问道。
“去了，加了不少人力，现如今都去了。相信好消息不日便会传过来。”小环轻声恭敬道。
“为何这次又是暮羽。”拂柳淡淡道。
“一直都是错开的，只是这次青竹公子染了风寒，所以还是暮羽公子。”小环恭声道。这些人，这些公子，却是一个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一直以为自己是圣女冒着大不违的唯一，但是这些公子不过是圣女的收藏品罢了。
既然是收藏品，那么质量好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做这些事情的，便是这圣女宫的人。这圣女宫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所有的命包括他们家人的命都握在圣女的手中。而且，谁会认为圣女是错的。圣女是神的女人，圣女一直都是对的。是被所有昭阳人所敬仰的，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以他们只要等就好了，等祭天大典结束，等到结束，一切便都结束了。
“今日去哪里？”拂柳尝了一些雪鱼，而后便放下筷子淡淡道。
“祭天大典之前，按例是要去各大都城祈福的，圣女已经不辞辛苦的走了许多的地方，眼下就还剩下三个地方了。”小环恭敬道。
“花城最远吧，好像回不来。”拂柳接着道。
“花城最远，但是却是顶尖的好地方，也是最该去的地方。据说花城城主特地为圣女进献了花云景，据说用这花云景，可以让身体带有花云景的香味，经久不消。而且花云景本身花香，圣女是喜欢的。”小环道。
“嗯，倒是喜欢，只是这东西不好存活。”拂柳道。“罢了，就去吧。花城留在最后，先去另外两个小地方。”
“是圣女。那两个地方十分小，也就是圣女您慈悲。一日便可以去这两个地方，做完祈福之后，圣女回来休息。两日之后，我们再去花城。”小环当即道。
“去准备吧。”拂柳道。
“是。”小环立刻起身，躬身后退。
又吃了一些食物之后，便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之后，回到了寝室。寝室里的男子已经走了，干干净净的。走到一个镜子前，拂柳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满意。但是一想到昨日见到的那个女子，指甲不由得一个用力，竟然划破了面颊。
拂柳当即跌坐在地，面色惊恐，而后赶紧跑到梳妆台边，拿出了上好的伤药。细细抹了一层之后，伤口已经渐渐开始恢复。拂柳皱了皱眉，而后用细粉按压，直至那伤口看不见。
“居然伤了我自己，那个女子，该死！”冷冷丢下一句话，拂柳再次起身。再次恢复成了那个悲天悯人的仙子模样，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之后，缓步走出了寝室。
打开宫殿大门的时候，阳光撒了进来。往前走约十步，便有一个向下的阶梯。圣女住的地方，虽然除了她之外，只有仆从，但是这个地方，却与整个城主府差不多的大小。
“多好的地方啊，我小的时候便幻想过，如今成真了呢。”拂柳轻笑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绝对不可能让给下一个人，绝对不！”
☆、第三百八十六章 暮羽公子
小环已经将轿辇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去接圣女的时候，没想到圣女就站在门外。当下赶紧向前，搀扶着圣女缓步走下了石阶。将圣女扶进去坐了下来之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起。”小环轻唤道。
轿子缓缓被抬起，穿过这小道，往前走去。圣女居住的地方，是最安静的。越往前，便能听到一些悦耳的女声。小环立刻看向圣女的面色，见其没有什么其他表情，便稍稍舒了一口气。
“怎的如此吵闹。”拂柳道。
“圣女慈悲，今日是备选圣女们进来圣女宫洗礼的日子。”小环立刻紧张起来。
“这么快啊。”拂柳感叹一声，她如今也三十了，当年也是十岁的时候进来的。如今二十年都过去了，新的圣女也该被选出来了。“祭天大典之后，就要确认新的圣女了吧。谁是热门的人选？”
“雪薇小姐是这次的热门人选，还有苏锦小姐。”小环恭声道。
“又是两个人吗，她们竞选出一名的话，另外一名估计会很难过吧。还有其他的女子，都会很难过吧，到时候会被送回家，草草嫁人，或者作为侍奉神的婢女吧。”拂柳道，顿了顿又道：“小环，当年与我竞选的那人是什么名字来着？”
“紫熏小姐，紫熏小姐早逝了。”小环轻声道。
“倒是可惜了。”拂柳闭着双目，微微向后靠去。
小环闭了口，是可惜了，原本已经定下紫熏小姐了。但是最后作为圣女的，却不是紫熏小姐，而是现在的圣女。一切都难以逃过圣女的眼睛，圣女的手段她看了二十年，见识的无比清楚。
“路上遇不到她们吗？”拂柳问道。
“圣女，遇不到。隔着墙。”小环道。
“倒是可惜了。”拂柳嘴角勾起，而后轻叹一声，罢了，罢了。看不到就看不到吧，看到了又能怎样，这个可轮不到自己去管，手再长也伸不过去。她现在要做的，是收集最后一件藏品，然后做一件大事。想到那大事，拂柳的嘴角微微弯起，十分开心的模样。
小环在一旁，小心的摇着扇子，不敢多说话。
等祭天大典过去了，他们会被重新换一批，他们到时候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以脱离掌控了，就可以永远的离开圣女宫了。
……
秦九和凤辛抬头看了看这都城的名字，不由得相视一笑。
“花城，看来这里的花的品种应该不少，到时候我们收集一些，放在小世界里权当点缀了。”秦九道。
“嗯，进去看看。你喜欢的都买下来。”凤辛笑道。
交了费用，入了城，但是入城的一瞬间，立刻便感觉到被人盯住了。秦九冷笑数声道：“阴魂不散。”
“估计这整个昭阳都传遍了吧。”凤辛道，“只是为何盯着我们，就因为我们挑衅了她的权威？”
“不，是把我们当做猎物了。”女人看女人的眼光很准确，那个女子盯着凤辛的目光不纯，可这女子不过是一个蠢货罢了，一个真神阶罢了，还想出什么幺蛾子不成。“不用管，我们去挑东西。若真的是阴魂不散，我便等着的她上门，到时候直接毁了那圣女。”
“好，我来动手。”凤辛道。
秦九勾起嘴角，而后拉着凤辛一家一家的看过去，这花城果真卖花的人不少，而且品种都是秦九未见过的。要知道秦九的三娘喜欢花朵，各种特色的，几乎园子里面都有。可这里卖的，却都是秦九不认识的。花朵不是药材，价格没有很高，秦九便开始收集，而且每次买的数量都不少。
将所有的品种基本上买全了之后，秦九便和凤辛找了一间客栈准备休息。要了一间屋子，然后布下了数层阵法。秦九便将白日里买的那些全部丢进小世界之中。随后和凤辛二人一闪身进入小世界里面。
妖玥正在看着这些花，而后伸手便毁去了其中的一些。秦九觉得奇怪，妖玥这面色似乎有些奇怪啊。
“被人盯上了？”妖玥问道。
“嗯，盯上了。是什么圣女。”秦九道。
“这些花朵上面都有寻香粉。”妖玥道。“不过好在，在这小世界里面会隔绝的，但是既然有了寻香粉，那那些花朵也无用了，没必要留着了。”
“嗯，就是觉得品种多，想着种植应该挺好看。”秦九笑道。
“除了买花之外，查询消息了吗？”众人坐在桃花树下，妖玥倒了一杯茶问道。
秦九直接拿过来，得意的挑了挑眉，妖玥无奈，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
凤辛轻笑着看着，而后看向妖玥问道：“查了，他们现在如此热闹，是因为二十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圣女要去祭天大典祈福。至于周边消息，也问到了一些，但是他们说周边没有什么别的界面。而且他们应该待在这昭阳，尽量不要出去，出去的话神会降临惩罚。还说了上次去取菩提果的那一百个人，只回来了五十个，另外五十个被神降下责罚，去了地狱。”说到此的时候，凤辛摇了摇头，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何那般笃定的信神。
“这个地方不是皇室制度，也不是宗家制度，居然是信仰制度。”秦九道。“而那个圣女的权限似乎非常大，但是随着祭天大典开始的，还有新一届圣女的选拔。”似乎参加圣女选拔的人不会去参加祭天大典，这二者是分开的。这就有些奇怪了，以信仰为尊的这个界面，备选圣女们竟然不允许参加祭天大典。
那些人的口中，圣女是极其干净澄澈的，是要奉献给神的。圣女也代表了至高无上的神的意志，圣女是神的代言者。可这圣女与自己见到的那个是一个人吗？秦九独自一人闯荡多年，看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