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倾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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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倾澜-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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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来打,你和小松负责捡核桃。”

叶倾澜见低处的核桃不多,木棍又有点短,高处的核桃够不到。她干脆把木梯支在树干上,打算爬上树。

原容与连忙双手扶住木梯,担忧地说:“你行吗?树很高,小心点。”

“小菜一碟。”叶倾澜十分自信。原容与紧张地注视着她轻捷地登上木梯,上了树,稳稳当当坐在核桃树的分叉处。小松把木棍递给她。

她观察了一番,挑中一处结了十几个核桃的细枝,用力一击一挑,不等树下之人反应过来,核桃就像硕大的冰雹似的,噼里啪啦砸了下来。毫无防备的原容与被核桃砸中,惊得抱头鼠窜。

他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听到树上爆发出一阵大笑,如果不是眼见为实,原容与简直不敢相信这如银铃敲击般的笑声竟然来自叶倾澜!

只见她手扶枝桠正看向自己,笑得花枝乱颤。是真正的“花枝乱颤”,核桃树的枝条被她带动得好一阵晃动,又零零星星掉下来几个熟透的核桃,她在浓密的绿叶中间,笑得好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本打算佯装嗔怒的原容与,被这样的笑容搞得瞬间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痴痴地傻愣在原地,呆望着树上的人。

这时小松跑过来,笑着替他解围:“小容哥,咱们尝尝这核桃好不好吃。”

两人在旁边的长条板凳上坐下,小松捡起一颗青核桃,去掉果蒂,用一把形状有点奇特的小刀,插入青色的果肉里,略略一扭,核桃顺利掰成了两半,然后再用刀沿硬壳的内壁旋上一圈儿,核桃肉便掉了出来。小松用手接住,递给原容与。

原容与接过白色的核桃仁,放进嘴里。脆脆的,香香的,口感细腻,带着丝丝的甜味。

叶倾澜兴致勃勃地打下不少核桃,她看看差不多了,正打算爬下树,忽然发现梯子不见了。而负责在树下捡核桃的两人,鬼鬼祟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肯定是这两个家伙搞的鬼!

“小松,梯子呢?”

“梯子不晓得哪里去了。小澜姐,要不你跳下来吧,别担心,让小容哥接着你。”小松扬着脑袋,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是啊,你直接跳下来吧,我接着。”原容与笑得比小男生更欢乐,甚至张开臂膀,仿佛真等着她跳呢。

叶倾澜知道这两人把梯子藏起来是想逗自己玩哪,她狡黠一笑,忽然也童心大发。目测了一下,她坐的地方距离地面将近三米,这个高度也不算很高,而且下面是松软的草地,跳下去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她很干脆地应了声:“好,你接着吧!”她半支起身子,就往树下跳。

因为惊骇,原容与的眼睛霎时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双手还傻乎乎地保持着张开的姿势,然后他感到一个柔软灵活的东西猛然撞入怀中,“扑通”一声,他还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整个人已经向后仰去,四脚朝天倒在草地上。

而那人……正结结实实坐在他的腰腹上,再度发出咯咯的轻笑。

想暗算她?哼哼,那就尝尝反被捉弄的滋味吧!

叶倾澜得意地笑了又笑,屁股故意用了点力,往下压去,等着大少爷喊疼求饶。

她等了半天,等来的却不是痛苦的呻、吟声,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的,难堪的,暧昧的吟哦……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坐的地方像是突然冒出了一颗冬笋,正努力地向上顶起,似乎马上就要破土而出,隔着裤子也能清楚地感到那惊人的硬度和活力。

叶倾澜思维停滞了整整一分钟,目光犹犹豫豫地落到已经涨红的俊秀脸颊上……

蓦地,她明白怎么回事了……

☆、悠悠澜水河2

第129章

叶倾澜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个大蜂窝突然被捅破了,“嗡”地一声,千百只马蜂一起飞出来,一下子全乱了!

足足呆滞了十几秒钟她才做出反应,正要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身下的人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起身。

“小松……”他艰难地开口,略带颤音。

叶倾澜明白过来。原容与今天穿的是浅色宽松休闲裤,只要她一站起来,他目前的……“状况”……就完全暴露了……

她僵在那里无所适从,浑身肌肉绷紧,简直就像坐在一锅沸水的上面!

小松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正向他们跑来。叶倾澜不敢起身,也不敢再往下坐。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半死——刚才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她暗暗做了两下深呼吸,尽量忽略屁股底下的“异物”,支起双腿改为跪坐的姿势,既不会压到原容与,也同时替他“遮羞”。

小松跑到近前,看了看倒在地上面色古怪的原容与,担心地问:“小容哥,你没事吧?”

刚才小澜姐跳下来的时候故意瞄准小容哥,而且还用力把他推倒,小松全都看在眼里。“小澜姐,你快起来呀,别把小容哥压坏了!”

叶倾澜大窘,此时的感觉和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个现行差不多。不过她心里虽然慌乱,脑子却在飞快地寻找对策。

“我,我没事……”原容与半闭着眼,用怪怪的声音回答小松。

叶倾澜灵机一动,马上接茬道:“他没什么大碍,不过好像扭到脚了。小松,你能不能去找夏从辉或者他爱人,问问有没有治跌打损伤的药油?麻烦你了。”

小松不疑有他,答应一声转身跑去找人。

支走了小松,叶倾澜终于松了口气,离开原容与的身体,坐倒在草地上,顺手把原容与也拉起来。

“对不起,刚才我玩笑开过头了……你……没摔伤吧?”她红着脸难堪地问,目光闪躲,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更不敢往他身上瞅。

原容与坐在地上,似乎还没有从先前的突发事件中彻底回神,抓着叶倾澜胳膊的手仍然没有松开,视线由茫然渐渐聚焦,最后定格在叶倾澜的脸颊上……

叶倾澜也被动地望向他,两张脸孔均是红云未消,原容与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太久,叶倾澜感觉他们之间的空气都被烤热了。

“你……”她忍不住开口,试图打破两人之间变得有点诡谲的气氛。

半天没有动静的原容与忽然伸手探向她的头发,叶倾澜本能地想要避闪,却见他从自己发间取下一片树叶,她脸上又是一红,尴尬地小声说:“……谢……”

毫无预兆地,第二个“谢”字被吞没在热情的唇齿之间——

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加剧,就像数不清的核桃雨点般砸落下来,又急又乱。

她手掌抵住他的胸膛,却不敢用大力推,嘴唇挣脱开一线的距离,慌里慌张地说:“……小松……就快回来了……”

“不会的……”他抵着她低声呢喃,追逐着她意图躲闪的唇瓣,再度成功捕获。

仍带有核桃味道的舌尖像一只灵活的小兽,狡猾而耐心地寻找缝隙,很快便熟门熟户地攻入她的领地,找到它思念许久的同伴,霸道地缠住对方,玩起了你逃我追的缠绵游戏。

她明明可以躲开,却不知为何被他围堵得无路可逃,他特有的气息,夹杂着核桃的清甜一点点将她的意识吞噬,薄弱的抵抗渐渐化为虚无,胳膊软软地垂落。

他抓着她的手臂猛一用力,她身子前倾,一下子坐在了他平放的大腿上,为了保持平衡,双手被迫抱住他的后背。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砰砰地跳动。

阳光穿过核桃树的枝杈暖洋洋地照在两人身上,他动作温柔起来,她的舌尖被他含在唇舌之间轻轻吮吸,正像雪糕一样慢慢融化。浑身的力气也似乎抽离了。

这时,什么都不重要了,小松,夏从辉……统统从她脑海中抹去,天地万物恍若已不复存在,只有他,和他的吻,依旧在熊熊燃烧。

战火从嘴唇蔓延到红彤彤的耳廓,再到下颌,颈动脉……雪腻诱人的肌肤从宽松的领口中露出,锁骨以下的部分虽看不真切,但人类的想象力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缺憾。

某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烫人的唇瓣带着灼热的气息印了上去,辗转轻吮。然后,滑落到纤美的锁骨之上……

再然后,蓦地,停住……

再也没有动作……

半晌,叶倾澜睁开迷蒙不明所以的眼睛,又半晌,扭转脸,她沿着原容与愕然的视线傻傻地看去——

五六个七八岁的小孩站在离他们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嘴巴张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睛眨也不眨。

一阵风刮过,树杈一阵晃颤,成熟了的核桃自动掉落了几个。“哎呀!”一个孩子忽然大叫了一声,他手中的皮球不小心掉在地上,滚进水沟里。

孩子的叫声惊起树杈上两只正在睡觉的乌鸦,被惊醒的乌鸦完全搞不清状况,拼命扑腾翅膀,“呱呱”乱叫,羽毛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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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没找到夏从辉,只好把夏从辉的老婆又芬找来了。叶倾澜道谢之后,将伤湿止痛膏药贴在原容与不红也不肿的脚腕上。

“谢谢你。”原容与眼角弯起,冲着又芬迷人一笑。他现在看起来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尴尬到极点的一幕根本没发生过。

叶倾澜不禁暗暗佩服他的急智,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向那群孩子解释说,他们两人正在锻炼身体,做一种特殊的“仰卧起坐”——叶倾澜忍不住想,假如孩子们回去之后效仿怎么办……

又芬将他们摘下的核桃分装成两袋子,一袋给小松,一袋给叶倾澜二人。又摘了一些其他水果,硬要他们收下。叶倾澜想要付钱,又芬自然不肯收,为难之际,原容与从钱包里掏出几张购物券,说这是全国连锁超市的购物券,N市也有,给即将出世的孩子买点东西。又芬不好再拒绝,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购物券。

离开果园之后,叶倾澜好奇地问原容与,他钱包里怎么会有超市购物券这种东西?原容与说是到附近谈生意,乙方非要送给他的。叶倾澜心想,这乙方也真够不着调的,竟然送这种从不逛超市的大少爷超市购物券!

三人回到船上,继续往上游划,很快便到了N市。

N市属于三线中小型城市,比不上E城繁华。三人选规模最大的商场走马观花地转了转,原容与在电子产品柜台买了个ipod送给小松,算作他的辛苦费。

商厦顶层是用餐区,叶倾澜在一家装潢有些档次的日本料理店门前停住脚步,笑着对小松说:“小松,吃没吃过寿司和生鱼片?”

小松摇头。叶倾澜说:“那好,今天姐姐请客。”

小松心知他们中午没吃饱,也不拆穿,当即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尝尝了!”

三人饱餐一顿,又乘上乌篷船,悠悠荡荡,朝下□□进。

填饱了肚子回程便从容许多。秋日的天空明净高远,令人心境也跟着开阔。原容与和叶倾澜坐在船头,略带水气的和风习习拂过,吹起他们的发丝衣角。两岸往来的人,葱茏的树,水中游动的鸭子,都在船行中缓缓倒退,犹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图画。

“其实,我就出生在这澜水河上。”叶倾澜凝视着粼粼的河水,轻声说。

原容与掉头向她看去:“我还以为你生在E城。”

“E城是我生活最久的地方,但我并非生在那里。”忆起往事,她的嘴角涌起一抹愉快的笑意,“当年我妈回娘家待产,离预产期还有两周,她突然开始阵痛。小松的爷爷摇着乌篷船,匆匆忙忙把我妈和外公外婆往N市的医院送。可没想到,我性子急,没等赶到医院,就迫不及待要出世了。外婆和小松的奶奶一起接的生。幸好是顺产,有惊无险。”

他微微一笑:“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传奇。所以你叫叶倾澜?”

“是啊,因为我在澜水河上诞生,外公给我取名倾澜。满月之后我就被接回E城,如果不是后来听外婆他们说起,我也以为自己生在E城。”

“说起来我比你更性急,提前两个月就降生了。”原容与说,“我是在医院的保温箱里过的满月。”

叶倾澜早听说他是早产儿,这会儿听他提起,心里还是有点为他难过。正在专心划船的小松这时插了一句:“那我和你们正好相反,预产期过了两周,我还呆在我妈的肚子里一点动静没有,可把我家人急死了!所以我妈说我呀,是天生的慢性子!”

他说完,三人都笑起来。

叶倾澜独自上岸去了趟洗手间,回到船上脚跟还没站稳,就猛然吃了一惊——

不知何时,乌篷船上竟多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

见她呆傻傻地愣在原地,小松“噗嗤”一声,忍不住先笑场了。“老大爷”憋着笑,以手掩嘴,刻意压低喉咙,用“苍老”的声音说:“怎么才刚刚过了五十年,倾澜你就不认识老朽了?可真让我老头子伤心呀——”

叶倾澜这时已经认出来了,什么老大爷,不过是某无聊人士戴上白色假发,粘了白胡子,白眉毛,拄了根拐杖,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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