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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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非得已-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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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醒。听不见。”滕曼闭着眼睛皱皱眉,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去。

“那你现在是梦游呢?”温景之作势一挑眉,抬手掀开被子道:“别把头闷在被子里,本来就不聪明,再这么一憋,更没救了。”

“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哄哄我,说点儿好听的?”滕曼嘟着嘴,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眼睛眨巴眨巴的,瞅了温景之一会儿,突然异常勇猛扑过来,就势把他压倒在床上。

哟,这可够主动的。温某人扬唇轻笑。

“怎么着啊?”被压着的师长同志,带笑望着此刻爬到自己身上的那人:“饿狼扑食啊,这还是猛虎下山啊?这一大清早的,你这精神头,可是够足的……难道说,是我昨天晚上没有满足你?”

“你、个流氓!”滕曼被他一席话说得满面通红,瞬时就怒目圆睁。

“我流氓?”温景之凉凉地瞟了她一眼:“看清楚好不好,现在这状况……谁才是耍流氓的内个啊?”

滕曼语下一窒,半晌,又故作姿态地冲温景之扬了扬下巴:“我这是名正言顺的耍流氓!”她合计好了,若他再说三道四的,直接拿个结婚证书照他脸上砸过去!

“既然这样,那——”温景之不怀好意地一笑,瞬间便上演了大逆转,来了个反客为主。

顷刻间攻守易位,推搡不开,挣脱不能,被反压在床的滕曼顿时很是郁闷。

“你欺负女人!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老婆说的是,在你面前我就乐意当小人。”此时的温景之特别没脸没皮:“再说了,这能叫‘欺负’么?很明显这叫——夫妻间的情趣!”

噗——滕曼内心里喷出二两血。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起!”说是说不过人家了,于是某人开始撒泼耍赖。

“成啊。”出口的语气无比轻快,温景之伸出指头,戳戳那人的脸蛋儿,另一边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在空气中清晰作响:“那么你躺你的,我挂个电话,让老四口一起来咱家聚。”

此话一出,刚刚还蚕蛹一样扭来扭去的滕曼立马就蹦了。

新媳妇,怎么也得给婆家留点儿好印象啊……对对,好印象!

于是某人终于乖乖起床跑去洗漱收拾。

简单地解决了早饭,张妈将一切收拾得当。

滕曼已经穿好了外套,站在玄关处等着温景之。

是标准的妻子等待丈夫的姿态,温景之看得心中一暖,于是缓步走过去,轻舒臂膀将她拥入怀中。

温软在怀,满腹馨香。

温景之把下巴颏,轻轻搁在滕曼的发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磨蹭她那柔软淡香的发丝。

过了今天,他就要回到部队里去,于是,这个家里,便又只剩下她和张妈两个人独处。

淡淡的愁绪,自内心升腾而起,温景之紧了紧拥着滕曼的手臂,近乎贪婪地深深吸了口气——

想要把她的味道留在记忆里。

察觉到他的异样,滕曼鼻子一酸,身子也控制不住地轻轻抽搐了一下。

不行,她得控制。

缓缓地吸进去一口气,滕曼竭力抑制着眼底汹涌不息的热意,顺势环在温景之腰间的胳膊微垂,她抬眼望向他,嘴边浅浅地弯出个笑来。

“走吧,腻腻歪歪的,回头长辈们该等急了。”

……

“你看这假休的,叫什么?景之呀,要不你跟你们首长说说,让他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这假期再调整——”饭桌上,柳如仪一边给儿子儿媳妇夹菜,一边试探着问道。

“部队这假期要是能像你说得那样,那铁打的纪律还从何而来?!”一旁的温耀祈皱眉望向妻子道:“你别跟这儿添乱。”出任务的时候,就是在休假,上面一个命令,那也得无条件的服从。

“你说得倒是轻巧!”柳如仪筷子一放气呼呼道:“小曼刚进门才几天啊,好歹得让孩子适应适应啊……”

“你心疼儿媳妇是应该的,但是部队的规定,也不能因为你的私人情绪说改就改。你让人老覃怎么办好?!我看你就是习惯了,一天到晚的无组织无纪律!你公司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你给管的上了市?”温耀祈摇摇头。

“哎,我说你……”这人,上杆子找架吵是不?

“妈。”温景之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父母亲的争执:“吃饭,咱好好吃饭成吗?那些事儿,等回头再议论。”说着眼光往岳父岳母那儿一递。

“小曼。”半晌无话的腾远山,望着自家女儿突然开了口:“说说你的想法。我要听实话。”

“实话是,不……舍得。”滕曼牵着嘴角笑笑,手里的筷子也静静地放下来。她抬头望了眼身旁的丈夫,转而又把目光迎向了几位长辈:

“但是我并没有希望他调整假期的想法。军纪严明,这个道理我懂,况且我也知道,他是打从心底里拒绝搞什么特殊化的。”之前,为她错的,已经够他一辈子不安心的了。

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餐桌下,座位旁,温景之的手缓缓地伸过去,轻轻地覆在滕曼的左手上。

暖意融融的,桌子下面不为人知的十指交缠着。

二人的掌心,轻柔而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温热,柔软,一如他们此刻彼此的内心。

望着长辈们对自己投过来的欣慰又担忧的眼神,滕曼温婉一笑,继续开口道:“爸、妈,你们放心,他不在的时候,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让他担心,也不让你们担心。”

孩子长大了!竟变得如此懂事识体,做长辈的又能多说些什么呢?

“好丫头,爸爸以你为荣!”腾远山颇感欣慰地感叹。这也许是滕曼长这样大,听到的唯一的一次表扬吧!

闻言滕曼也只是浅浅地笑了笑,目光却胶着身旁的温景之迟迟没有移开。

……

是平静而又短暂的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吃过饭洗过澡,温景之去座机那里接了一通电话,而滕曼则回到了卧室,收拾起明天温景之回部队要带的衣物。

不得不说,这种时刻,她是第一次经历,也不知道,往后还要经历多少次?

熨衣板上摊着的,是温景之明天归队时要穿的军装,滕曼拿了熨斗一点儿,一点儿悉心地熨,等到全部熨完的时候,额头上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板正、熨帖,滕曼拿了衣架过来,把手里的军装挂好,只是这样看着就能想象的出,明天温景之穿上身时的感觉。

他的身姿,永远都该是耀眼夺目的。

而那样优秀的他,从今往后,却是属于她滕曼一个人的。

她是该以他为傲的。意识到那样的他,身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滕曼觉着,自己身上的担子也更重了些。

他要守卫的,是我们的国家,而她要守着的,却是他们的家庭。

温景之回到卧室的时候,明天出发所需要的所有物品,都已经备好备齐,而此时的滕曼正身着睡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身旁的托盘里放着一杯热牛奶。

温景之抬脚走到她身旁坐下。

相视而对,竟是默默两相无言。

暖色的床头灯,将滕曼美好的轮廓,映得更显柔和,她的瞳仁儿亮得透彻,脸上的表情,却是叫人止不住心疼的。

像是被人戳到了软处一般,温景之的心里拧着劲儿的难受,多看她一眼,心里就多一分不舍与不安。

“曼曼。”饶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出口的语气,却是不想影响到她情绪的闲适淡定,温景之轻轻地抱了下滕曼,修长的食指轻刮她挺翘的鼻梁:“不早了……睡吧。”

那么温润那么清澈的嗓音,滕曼侧着头轻靠在他的胸膛,心中不舍的情绪,却随着这话音的扬起,而不住地翻腾。

一瞬间,她有很多话想说。

想告诉他,爸妈那里都请不要担心,因为有她在,她会时常去探望,时常去陪伴,时时刻刻都帮着他照料看护。

想告诉他,要记得每天都打电话来,让自己知道他的情况,因为如果听不到他的声音,她会吃不好睡不着。

想告诉他,明天离开的时候,请一定不要回头,因为如果让她看到他回头的动作,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有这么多的话还没说出口,有这么多的事情,还没有告诉给他知道,然而,明天一早,他却就要离开…

这不,温景之前脚刚走,滕家这边,就跟着出事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有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虽然滕冀已经很是小心,大部分的媒体也都卖他这个面子,可总一些个个别特例,想要与之相抗衡。

滕曼飞驰在马路上,一颗心已经吊到嗓子眼儿,她不知道的是,眼下的滕家,已经炸开了锅!

远远的就瞅见,滕宅的大门口,被一大群的记者给围堵!看,这种丑闻,果然是顶顶吸引苍蝇的!

滕曼冷着一张脸,坐在车内,按响喇叭。

周围的记者们一看车子,便知是温家二少的座驾,自然的让开一条道,不想,却也有不怕死的,冲到车子的前头,拦住她的去路!

滕曼没法子,只得降下一半车窗,探出一双淬了怒意的眼。

“原来是滕小姐呀!这是温少的车,您是跟他同居了吗?前段时间温少亲口在媒体面前承认,您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呀!”

看到滕曼一出现,众人的兴趣立马都转到她身上,纷纷想要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来。一个个兴奋的举着相机拍个不停。

滕曼眯起双眸,嘴角泛起冷冽的笑意,原本她并不想理睬,可那人的问题的指向性她给惹毛了。

做什么又扯上温家?什么叫做同居?

她几乎可以肯定,若接了他们的茬儿,定然又会问个没完没了,索性保持沉默,关上车窗,车子开始缓慢的移动。

一段路,从门口到滕家的庭院,才不过区区三百多米,竟生生开了二十来分钟!途经的蚂蚁不知轧死多少只,真是造孽!

一道高高的院门,一道进屋的雕花红木内门,阻隔了所有探索的目光。

这是自上次看到腾远山和别的女人出入后,滕曼第一次回家来,可笑的是,她不回来是因为腾远山和那女人,这次回来,竟还是为这事儿!

屋内没有多余的人,腾远山、安玉素、滕冀,三人神色各异的坐在大厅的沙发内。

一向都是意气风发的腾远山,此刻的面容憔悴不堪,眉间的愁绪,像是裹在浓雾中的山川,一眼望不到头…

安玉素则是一脸的平静,见到滕曼回来,难掩慌张的起身相迎,“小曼,你怎么回来了?”

相对于母亲的慌乱,她更安静,心中涌起的哀伤和怜惜,在刹那间爆发到最高点。

“妈,收拾东西,搬到我那儿去住。”滕曼掷地有声的,可这句话却不是看着安玉素说的,她分神瞧了眼仍旧坐在沙发上的腾远山。

听闻此言,父子俩皆是一怔,首先回过神来的是滕冀,他这段时间,仿佛是长大了好几岁。

“姐,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你应该为大局着想。”若此时妈从这个家离开,不是坐实了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实?即便他对这件事也很恼火,可男人的想法毕竟与女人不一样,他们考虑的比较周全,而不是一时的冲动和气愤。

“我会很小心,不会让人发现,等你们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再送她回来!”滕曼可管不了这些,她只知道母亲不能这样受委屈。

凭什么男人在外面犯了错,到头来,都女人替他们分担后果?

滕冀也从沙发上起身,眼底有着望不到头的愁,双手捉上她的肩,“姐,听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滕曼一把甩开膀子,怒视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弟弟,“你这是说的人话么?你还是不是妈的儿子?不要跟我讲大道理,其他我不管,我只想让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受人的打扰不好吗?你去外面看看,这才是第一天,明里的不说,暗里的呢?接下来,连出个门都要防着,不然,你让妈整天的闷在家里么!”

他舍得,她还不舍得呢!

一旁的安玉素听得两眼直发酸,女儿的维护她真的是万分的窝心,可——

滕冀拢着眉,一脸的无奈,“我怎么不是妈的儿子,你就知道我不是为她好?”说起来,真正和安玉素没关系的人,其实是她不是么?

“好了,你们不要吵!”腾远山搁在额间的手掌缓缓落下,抬眼望向安玉素,“你就搬过去跟丫头住两天吧,等事情完了,我亲自接你去。”

老夫妻俩相互睇视着,腾远山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从安玉素的淡然中解脱出来。平凡的容貌,十足的好脾气。如果两人在一起,都可以一天的说不上一句话,她安静的,简直出人意料。他,并不了解她——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对他加以指责,她的眼中只有温柔和宽容,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最起码,亲情是有的,保护她,更应该是自己的责任才是。

“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怎么连你也?”难道他不知道,政治上的敏感时期,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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