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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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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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徒并不打算重蹈覆辙,没这个勇气,也没这个心力……

她不是把他当炮‘友,可她也不能纵容自己再爱上一个人。爱过一个盛嘉言已经够了,太累……

于是任司徒在快要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眉心的刻痕时,只咬了咬牙就忍住了,恰逢后头传来车喇叭的催促声,她便也平淡地催促他:“开车吧。”

这一刻,时钟真有把这女人扔下车的冲动。可他只是用力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紧到泛白,又缓缓地松开,最后真如她所愿,沉默地开动车子,不再追问。

可他分明是生气的,搁在连接器上的手机响了,他是连蓝牙都不愿戴上,跟车上的扩音设备有仇似的,直接“啪”地猛然点开扩音按钮接听,干巴巴地绷出一个字:“说。”

“阿钟,是我。沈沁是不是去找过你了?”

通话那头的声音任司徒其实并不陌生,是一直负责看顾秦老先生的司机小徐。至于他口中的“沈沁”……

“刚来过,怎么了?”时钟的语气依旧有些低沉。只是不由自主地睨了副驾驶座这女人一眼,她充耳不闻地看着窗外,对通话一点也不感兴趣似的。

时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越是见她无动于衷,就越是要气她?于是依旧开着扩音也让她听听,没有改用蓝牙。

手机那端的小徐却不知这边是这番状况,依旧音色紧绷地继续:“你是不是骂她了?这件事确实是她做错,可你也别跟她个小丫头生气啊,况且你一向疼她的……”

猛地听到“一向疼她”这四个字,任司徒顿时被一阵恶寒深深攫住。有多“疼”?暴君疼宠妃那样的“疼”么?

虽依旧看着窗外,任司徒的嘴角已忍不住牵起了一丝嘲讽的笑。

小徐却还在自顾自说着:“她估计是难受了,说是不想连累我们,要自己去把那视频要回来……”

听到“视频”二字,时钟蓦地神情一紧,劈手拿过手机,扩音功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任司徒并没能听到小徐接下来说的那句:“之后她电话就不通了,阿钟,你看看你联系得到她么?”

任司徒嘴角的那丝嘲讽不由得加深了,只是这时她没再继续装腔作势地看着窗外,而是终于忍不住看向时钟。

时钟很快读懂了这女人投来的眼神——这男人不是表现的什么都能对她坦白么?怎么小徐一说到视频的事,他就不敢让她继续听下去了?

可当时钟以为她要开口质问他时,她却及时地收敛了目光,很平静地对他说:“你有急事的话,前面那个路口让我下就行了。”

这话表面上听来如此体贴,可她刚才嘴角边的那丝嘲讽还看在时钟眼里。这个女人怎么能活得如此口是心非?时钟真的连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径直朝着她所指的下个路口的方向减速驶去。

眼 看他真的要停车让她下去了,任司徒手都放在门把上了,可就在车子即将停稳,她也准备好开门下车时,司机先生却突然反悔了,蓦地一阵猛地加速,就彻底断绝了 她下车的机会,任司徒后脑勺猛地撞在靠椅上,刚疼得一皱眉,就见他在拐弯处猛地一个调头,直接上了反向车道,往回驶去。

“只做炮‘友?任司徒,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这男人从不曾用如此阴翳的语气和她说话,想必真的是被气得不轻。

***

任司徒也不知道他能把她带哪儿去,只见他挂了小徐的电话后,立即拨出另一个号码,等候音响起的同时,他把手机放回了连接器上,改用扩音。

这女人不愿介入他的生活,他就强硬地把她扯进来,她不乐意,他就逼到她乐意为止……

任司徒瞥见去电显示的是“沈沁”的名字,那种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觉又一点点地泛了上来。但这个电话并没有接通,时钟也没再重拨,转而打给了孙秘书。

“查下最近一班回B市的车次。”

孙秘书语带诧异:“您……这是要提前回去上班?”这么可怜兮兮的口吻,明显是深怕自己好端端的休假被老板搞砸。

可转念一想,老板就算休假回去上班,也应该是自己开车回,于是立马恢复一派职业性的口吻,“好的,查到立刻发您手机上。”

很快他就收到了车次信息,挂了电话后,他依旧沉默的开车,任司徒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我凭什么要跟你去找别的女人?”

她这么冷冰冰的语气反倒令他笑了:“别这么说,我会误以为你在乎我的。”

真是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嘴。

任司徒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自己父母的争吵,始于自己父亲总是以老师的名义帮助那个勤工俭学的女学生,用母亲的话说就是最后帮着帮着就帮上了床,想来真是讽刺。

就 连盛嘉言和揭雨晴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也是因为任司徒初到美国接受心理辅导和康复治疗时,甚至是后续遇到各种入学问题时,盛嘉言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对 此,盛嘉言似乎总向揭雨晴解释:我一直把任司徒当妹妹!最后却是败在了揭雨晴一句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嘲讽话里:她爸不是也一直号称是在帮学生么?帮到最后 成什么了?成后妈了…

或许男人都觉得处于弱势的女人格外的我见犹怜?

而他身旁这个男人也不例外,当他驾车打了个急弯直接横栏在大巴前,而任司徒眼看着他走上大巴、很快就把沈沁拉了下来,那架势,越发衬得他身后的沈沁楚楚可怜。

任 司徒坐在车里没动,也没出声。车子的密封性绝佳,任司徒只能看见沈沁那姑娘耷拉着脑袋,像听长辈训话似的听着时钟说着什么,越听越泫然欲泣,时钟的脸上却 没有任何表情,说话语速也和平常一样。只是这一幕看着太像是霸道的男朋友在教育犯错的小姑娘了,任司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 悄然降下了一线车窗,沈沁的声音立即就飘了进来:“我以为你让我把备用钥匙还给你,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

时钟的语气就和他的表情一样,没什么起伏:“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她误会。”

时钟说着不由得瞥了眼车里的任司徒,任司徒当即吓得心跳都快了几拍,好在车窗就只降下了一丝缝隙,她的表情应该也没有破绽,应该没有人会发现她在偷听,而任司徒在心惊胆战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这男人说她口是心非,谁说不是呢……

只是沈沁顺着时钟的目光也望向车里的任司徒时,任司徒很明显看到小姑娘藏不住心事的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落寞,语气则更加落魄:“我只是……听秦叔叔说你一个人回老家过年,有点不放心你,才会……才会去你家,想给你补一顿年夜饭的。”

任司徒听见时钟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姑娘这副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样子,连任司徒看了,都想要摸摸这姑娘的头安慰安慰她,可同时,任司徒脑海里的另一股势力却在恐惧着,深怕时钟真的会怜爱地拍一拍小姑娘的头顶。

时钟却没有这么做,只是依旧那样波澜不惊的语气,跳过了这个话题:“视频的事我会处理,你就别管了。”

这 副模样落在外人眼里都显得冷酷无情了些,又何况是如此在乎他的这个小姑娘,只听沈沁的声音莫名地激动起来:“我……我那时候被蒋令晨的那些朋友拉进房间的 时候,蒋令晨根本就没管我的死活,他就在隔壁还是什么地方玩桥牌,是我反抗的声音太大吵到他了,他才回到原来房间把我带出去的……”

听到这里,任司徒突然耳间一“嗡”,那个行径看似疯狂的蒋令晨竟然说的都是真的……

可 沈沁完全不这么认为,也许回想起那一晚令她倍感羞愤,声音里的委屈又多了几分:“蒋令晨他根本没打算救我,只是因为我吵到了他而已——这是他亲口向我抱怨 的,我当时就想,中鑫被蒋家压制的怎么惨,我干嘛不干脆把这件事赖到他头上,又能逼退蒋家,又能给这种人一个教训,可我哪知道……哪知道蒋令晨救我离开的 时候被人拍下了视频……时先生,对不起,我……”

任司徒还搁在车窗控制键上的手忽然僵住——这是盛嘉言的事务所负责的案子,而原告现在就在任司徒耳边坦诚了做伪证一事。

车外的这两人终于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时钟坐回驾驶座,而沈沁有些尴尬地坐进了后座,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朝任司徒抱歉地笑笑:“任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任司徒强压下心中的各种起伏,回以一笑。

时钟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发动了车子,任司徒透过车内的后照镜看见的,是这个男人倨傲的侧脸——

到底是在生车里哪个女人的气?

任司徒还在不着边际地想着这个问题时,沈沁已经甘于认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女孩儿尾音轻扬,带着点娇憨的气场。

时钟终于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以一笑,即便笑容很快就敛去了,任司徒还是头一歪,靠着车窗玻璃,彻底没想法了。

***

孙瑶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红光满面、甜蜜泛上心头的任司徒,而孙瑶实际上看到的,却是一个神情异常紧绷的任司徒。

寻寻还以为任司徒会把长腿叔叔也带回家的,翘首企盼了这么久,却只见任司徒一人回来,难免有些失落,任司徒都已经进屋颇久了,寻寻还在朝玄关张望:“长腿叔叔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有事。”任司徒确实没骗孩子,时钟确实有事——他还得负责把沈沁送回家。

吃晚饭时,任司徒接到了时钟的电话,可她听了两声铃声就按掉了,他也没再打电话过来。

或许这就是女人矛盾的地方,打电话来,她不接;他真的放弃不打,她却忍不住频频看手机。

等寻寻睡了,孙瑶终于把任司徒的手机收走:“你啊,什么都好,就是作,想他就给他打电话咯。”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念,任司徒也不用这么纠结了,当任司徒很平静地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孙瑶——当然,隐去了伪证那一说——孙瑶自然也意识到了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姑娘跟时钟走得这么近,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不知道,”任司徒也很无奈,“只是有点不是滋味。”

“那倒也是,那个亦舒不是说过,女人的阴‘道通往女人的心么?毕竟睡都睡过了,就算不爱,可多少还是会有些介意的。”

“张爱玲。”任司徒轻声地纠正。

孙瑶没听清,就“嗯?”了一句。

任司徒摆摆手,“没什么。”可转念又皱起了眉,“你说……那女孩和时钟会是什么关系?”

孙瑶想了想:“估计是备胎吧。就像盛嘉言拿你当备胎一样,时钟也把那女孩当备胎,男人都这样,没三五个备胎就缺乏安全感。亏我原来还觉得寻寻的长腿叔叔是个靠谱男人——长得帅还有钱的男人,基因里就注定靠不了谱。”

备胎?任司徒笑笑,这样看来她和那女孩还挺同病相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相亲去鸟,所以没更,看看某色今晚看完电影吃完饭立刻就赶回家奉上5000+的行为,你们就会知道,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比帅哥重要的多得多得多得多。

是不是很感动?啊哈哈哈哈……

ps:某色也不喜欢作女,但作为亲妈,还是想为作天作地的大耳朵稍稍地美言一句,一个比你小这么多岁的鲜嫩可口小姑娘惦记你的男人,是女人估计都不好受。况且那朵“小百花”也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clock怒:难道我就好受了?况且她根本没承认我是她男人!

亲妈安慰:都让大耳朵把欠你的债都肉偿了,你就受点委屈吧亲~反正迟早亲妈帮你虐回来(到时候clock又会不会怪我虐她女人?哎作者难当)

☆、第28章

或许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任司徒和孙瑶一样,无论与谁初相识;都先习惯性地把对方假定成坏人;以至于后续的深入接触中;对谁都竖着一层防备。莫一鸣就曾笑言:“你们这种甲壳类的女人是很难得到幸福的。”

谁说不是呢?要不世上怎么会有“女人单纯点会更幸福”这么一说?

任司徒突然再度想到了那个叫做沈沁的小姑娘——她那样百分百信赖着时钟;觉得时钟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最坚实的依靠。连任司徒都觉得那样的女孩是多么的单纯而美好。

哪像自己,丑陋的甲壳类……

等孙瑶跑去厨房,翻遍了冰箱;带着两瓶便携装的二锅头和一碟鱿鱼丝回到客厅;任司徒依旧在客厅的茶几旁席地而坐,姿势都没变。

孙瑶递给任司徒一瓶二锅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任司徒耸了耸肩,扭开瓶盖;与孙瑶碰了碰瓶;径自喝了起来。

昨天除夕夜,两个女人就已经把家里储备的红酒都喝光了,现在就剩这两小瓶二锅头,一人一瓶,配上原本买给寻寻吃的鱿鱼丝,聊以打发这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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