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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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仙- 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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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江南君意料的是,他竟然大大咧咧展示,那位殷勤的凉茶铺老板,怎样因此事而遭横死。
  江南君强忍悲痛,眼睁睁看老板被黑金权杖吸食心脏,又软绵绵倒在地上,再没动静。那名老妇虽然眼盲,却知儿子已死,绝望地挥舞手臂,似在高呼,随后摸到死尸旁,哭得两眼淌血,很快也气绝身亡。
  又是两条人命!并且这二人,可说是被自己一手推上死路,江南君自责难当。原来流传在镇上,关于妄议四方客栈,就会惨死的传言,千真万确,只因镇上每一个人,都被这位慈悲的龙员外在暗中监视。
  江南君泪眼朦胧地去看右手,死难者的血,好像正从指缝间向外涌。
  这种杀戮,对南宫向来说,却是家常便饭。他抖抖权杖,收回虚像,若无其事地把金色头颅伸向水池。
  “你要干什么?”江南君一直高度戒备,见他有所动作,立即举起宝剑。
  南宫向呵呵一笑,念叨两句,就见头颅的嘴圈变大,有东西在向外挤。
  那是色泽鲜红的心脏,接连两粒被它吐出,“噗噗”两声后,沸腾的水池里,就又添新能量。
  这两颗心,属于茶铺老板和他的母亲。多么淳朴的百姓,本该安稳度过一生,却无辜死于非命,江南君还怎能忍受?
  “南宫向!你这般毒辣,就不怕受老天惩罚,遭天诛地灭吗?”
  “哈哈哈哈……”
  南宫向狂暴地大笑,权杖直指天球,反问道:“天诛地灭?江南君此言诧异!天现在正受我控制,拿什么来诛我?如果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你就该老老实实地归顺于我,为我卖命,而不是跑来天仪阁,和我做对!”
  江南君灵剑插地,迎着他道:“你尽可以在我们的土地上为所欲为,却只是暂时的!无论你今天做过什么,明天,我们都将十倍百倍地奉还,不信咱们走着瞧!”
  南宫向砸砸嘴,堆一脸淫笑道:“啧啧啧,一向头脑冷静的江南君,能激愤成这样,说明我南宫向,还真有两下子。我与你不同,现在心情大好。你过门是客,也来得不易,所以就算有所冲撞,我也不计较,还想略尽绵薄的欢迎之意。我看不如这样,你专为更天仪而来,这仪器,又能在四季和二十四节气间任意转换,我就许你选一次,说出哪个季节你最心仪,让我带你去好好走走,如何?”
  江南君怒喝:“好个恬不知耻的老贼!更天仪现在在我手里,你还敢这样猖狂?这火折子虽小,只要给我扔进水池,你的天仪阁,就会陷入火海,不信我试给你看!”他大力摇晃火折子,随时都能往水里扔。
  南宫向却似不怕,还是将黑金权杖向前探,这次对准的却不是水池,而是他与江南君之间的空地。
  “你……你不要乱动!”江南君厉声警告,手又离水池近了一些。
  南宫向不说话,诡异地盯着他,再抖权杖,头颅里就连动静,并和着人的惨叫。
  江南君侧耳细听,听得大惊,但没来得及开口,两团人影,就像刚才那两颗心似的,给头颅吐出来,在地上连滚几滚,再伸展四肢,成了两个活人。


第五百八十八章 更天魔仪之违令
  江南君威胁要把火折子投进水池,南宫向却不慌不忙,抖动权杖,从金色头颅里倒出两个人来。
  等看清他们是谁,江南君脸色大变,惊道:“神宵追潮二位将军!你们怎么会……”话未问完,拿火折子的手,先缩了回来。
  神宵哭丧着脸回答:“军师,是我二人不好,你责罚我们吧!你吩咐我们躲在四方村百里之外,可我们实在是不放心。你的命,与神鹰盟的命运息息相关,不容有失,所以我们就自作主张,悄悄跟你进了村子。你跳进那口枯井后,很长时间没出来,我们就跟着跳了。可奇怪的是,我们明明没见你离开,进入后,却怎么都找不见你,于是急得在井壁上四处摸索,便落入了火影幻镜的迷宫。虽然我们师承火影传人越弓将军,但所学之术,只能用于军事。若论破解阵法,实在一窍不通。我二人拼尽全力想逃出来,还是被俘……”
  “你们……你们这是违抗军令!”江南君气得两眼冒火,但这气,全来自对他们安危的焦虑。神鹰战士里,没一个江湖中人,单凭校练场上的操练,怎可能是南宫向的对手?
  他只恨,当初还在镇子里时,没直接命令他们骑鹰回去,现在后悔太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宫向反要挟成功,知道接下来,江南君必得投鼠忌器,更显得意。
  眼见他收回火折子,站在一旁胜利地冷笑,“江南子墨,人人都说你是什么人间界第一高人,我一直就不相信。一个不具备任何法力的凡人,怎可能自由穿梭于六界,还能在神与仙中呼风唤雨?所以你在云南现身时,我并没把你放在眼里,也没打算费那个事去除掉你。”
  江南君扬起嘴角,轻蔑地说道:“你这看法,是从澜沧江边开始转变的吧?”
  南宫向点头,“不错,经过那次正面交锋,我就看出你不是盏省油的灯。不过你到底是上了我的当,一五一十地,就帮我把那些重要的话,都传给了狞灭,而那个象牙盒,也如期交到了他手里。故而我多少还是有些轻视你,直至去了誓师大典。那一趟,我可真是不虚此行,未成功入盟,是唯一一个遗憾,其他目的则全部实现。比如现你确实将成为我的劲敌后,引你来长阳镇,一举剿除!”
  他这狂妄,差点让江南君笑出声,“不错,你不惜将人间变成火炉,就是要用这丧心病狂的手段诱我过来。我明知有诈也来了,你是该满意。但说到剿除我,可算痴心妄想!其实照你安排,是打算在枯井里,就置我于死地,于是造出凤儿的虚像,对我攻心,结果呢?我还是出乎你的意料,一路过关斩将,登上了天仪阁!”
  南宫向依然气焰高涨,继续反唇相讥:“我是没料到,你的心力能如此强大,但你真以为自己赢了吗?”
  江南君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南宫向怪笑:“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就算枯井里,你不过是在与虚像对抗,但此事若生于现实,要你在凤涅与六界大战之间作出选择,你一定会选择后者!如果是情势逼迫,就算她的真人站在你面前,那对准她心脏的一剑,你也照刺得下去!”
  这一下,南宫向是真击中了他的要害,他忽觉胸口剧痛,眼睛能见到一只黑暗的,来自怪兽的大爪,一直插进他的心房,牢牢抓住他的心,不停在手里蹂躏,耳边却听神霄与追潮同声疾呼:“军师,他在对你施控心术,快停止想凤姑娘,快!”


第五百八十九章 更天魔仪之控心
  南宫向握在手中的黑金权杖,十分古怪,既可记录下生过的事情,并演示虚像,又能如道士们收妖伏魔的法宝一般,收进人去。 不过他收的,是神霄与追潮两位战鹰将军。
  恶魔有人质控在手里,江南君不敢硬来,只好先收回火折子。
  南宫向占据上风,得寸进尺,故意扯出凤涅,用他最为在意之人做文章。
  一听“选择”二字,江南君就情不自禁地回想,悯心阁里生的一幕,很快眼前就只剩了一幅画面……绝情一剑刺向凤涅,她浑身是血,一块块碎去。
  他奋力挥舞双臂,想挥开画面,画面却紧追不放,无法赶开。他身不由己,一遍又一遍重复观看,精神几近崩溃。
  渐渐的,他的世界,全被凤涅之死取代,整座天仪阁,连同更天仪,还有那几个人,都不见了。
  他吓得想喊,胸口却一阵剧痛,低头看,竟有一只乌黑的兽爪,正穿透画面,直插进他的心房,一把捏住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如揉面团似地搓揉,痛得他只想惨叫。
  他以为过去很长时间,其实只有一瞬,幸亏神霄与追潮识得火影幻术,向他隔虚境传音,声音显得无比空幻:“军师请停止想凤姑娘……”
  “我明白了!南宫向是想凭几句话勾起我对凤儿的愧疚,先控制我的思维,进而再控制我的心!”
  他徒然一惊,赶紧屏气凝神,从脑子里驱除一切杂念,只想更天仪,想着一定毁灭它。那只黑爪,真就如气泡破碎,化成股黑烟,散尽了。
  危机过去,折磨人的画面消失,实景重现在江南君眼前。再看被俘的二人,连倒地的姿势都还没变,说明所有事,其实都生在瞬间,而自己若没在那一刻走出来,心脏大概就已离开心房,被投进了水池。
  南宫向一再尝试对他控心,却屡遭失败,很是气馁,权杖一扬,指向了人质。
  刚摆脱那只魔爪,江南君胸口还隐隐作痛,见他气急败坏,就要对二将军下手,顿时大急,喝问:“南宫向,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二人?”
  南宫向冰冷地大笑:“你这话问得还真蹊跷!刚才那一招,就是想整死你后,再放他们走,结果你舍不得死,硬是挣扎着活回来了。没办法,我当然就只有要他们的命。老实说,这二人是神,更天仪要能获得神的能量,威力势必大增,难说能再上一级,我可得好好一试!”
  这可怕的仪器,还分级别?江南君忧虑更深。照他的说法,目前它已到第几级?二十四节气的改变,又属于其中哪一级别?
  问题一个个闪过,他却无暇深想,只能往回考虑,该怎样救出人质,并摧毁更天仪。这邪恶仪器,若能整体销毁,它具体有何级别,还重要吗?
  隐形术使用时间过长,内力大量耗损,他开始虚脱。加之连续被南宫向控心,动情伤神,眼前的景物,也不停漂浮。
  他警告自己,切不可在这时倒下,于是甩甩头,努力定神,对南宫向道:“你要的人是我,我已站在你面前,不如来做个交易,你放这两位神将军,还有不幸的桑雅姑娘走,我便任由你处置。”


第五百九十章 更天魔仪之厉声
  江南君再次逃出南宫向的黑爪,躲过了遭他掏心的厄运。南宫向见难伤到他,便作势要对神霄与追潮下毒手。
  江南君心想,反正毁更天仪,他必死无疑,不如用自己这条命作交换,稳住南宫向,说不定能为他人寻获生机,便提出交换条件。
  南宫向本来面庞冰冷,一听这话,又来了兴致,嘲弄地问:“你想救这二人,尚情有可原,却为何又要扯进桑雅?”
  江南君抑制喘息,答道:“你一直强调,南宫掌门,是你最为敬重之人,此乃弥天大谎,在我面前你已无需掩饰。可这出戏,你是演给世人看的,就必须演得周全。桑雅身为巫雀门遗孤,无论你为自己着想也好,为南宫掌门留分薄面也罢,就该放她一条生路。”
  南宫向把权杖插在地上,“啪啪啪”拍起手掌,听似赞美,实为讽刺道:“江南子墨,你不光学识渊博,还有情有义,老夫不佩服都不行。瞧瞧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一心为别人操劳,真是难能可贵。南宫沃如我亲父,这不是假话。我敬他爱他,只要他活着,就会奉他为上宾。可问题是,他早就死了,总不至为个死人,我就得抛弃策划千年的宏图大业,日日循规蹈矩吧?害死他的人,是南风和火铃儿,只要我让那二人不得好死,就算为巫雀门,为南宫沃尽了心,其它再干什么,谁也管不着!”
  “好一番谬论!”江南君怒斥,下意识又捏了捏火折子。
  南宫向瞟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你的苦心,我愿意体谅,答应你尽量保全桑雅,但万一没保住,也只能怨她自己命薄,怪不得我。至于你嘛,自进入天仪阁的一刻起,就已是池鱼幕燕,难道还能逃出我的掌心?你还有什么资本,来和我谈交易?”
  越说越声色俱厉,江南君却没被他吓倒,朗声道:“好啊,南宫向,我与你好言相商,你却偏要撕破脸皮。既然话已说绝,就别怨我吃软不吃硬!火折子在我手上,你放人便罢,若是不放,大家就死在一起!”
  “哈哈哈……”又是一阵尖锐的大笑,南宫向摇晃小脑袋道:“别怪老夫倚老卖老,我活到现在,年数至少是你的十倍,这辈子经历过多少风浪?怎还会受你这白面小子的威胁!你的交易,我没兴趣,但我的话,你不听也得听!能看出来,你这一趟是决心要舍身成仁,抱着我的天球一起死。姑且不论你能否得逞,单说你是会舒舒服服地死掉,还是会受活罪!”
  江南君尚未答言,神霄与追潮已从地上跳起来,一齐怒骂:“老匹夫,有我二人在此,你休想伤军师分毫!”
  南宫向盯着他们怪笑,只伸出两根手指,弹弹黑金权杖的杖柄,他们就各是一声惨叫。
  江南君大惊,急问:“南宫向,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南宫向挤挤眉,阴阳怪气地回答:“你既然啥都懂,他们又是从镜门阵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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