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少女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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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少女战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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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不知小宫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头勾了勾唇。
  她哼着歌将鲜花插瓶,与一同身份的小宫女玩笑嬉闹,直到旁人不注意,才绕去了空庭某棵树边。佯作贪看树上的鸟儿,仰脸作了几个口型。
  “楚妃用药”
  不远处的楼上有黑影一闪而过。
  她捡了几颗路上没嵌好掉出来的鹅卵石,溜达溜达又回去了。
  瑶华殿内殿,南歌推掩上门来到执卷看书的主子身侧,打开檀木螺钿盒子,将里头的药丸连同温水、蜜饯一同端上去。
  “这是今日的丸药。”她道。
  白薇点了点头,无声半晌将这一卷书看完,才空出手来。
  南歌原本因皇帝留宿而欢喜的神情不复存在,素来带着笑的脸变得沉重起来。“娘娘……一定要用这药吗……”
  “难道可以不用?”白薇渡眼向药看去,自嘲一笑,可眼底仍有酸楚之意叫人看得分明,“若是可以,谁要吃这些苦东西。可是皇上金口玉言,不得违抗……”
  “可——”南歌端着托盘的手一紧,急急地道,“可那是以前的旨意,那时候皇上待娘娘冷得很,不喜欢娘娘诞下皇子情有可原。如今皇上这般疼宠娘娘,连舒妃都要退避三尺,说不准,现在旨意就变了呢!”
  她只知当初皇上不欲主子先生皇嗣,却浑不知个中究竟。 
  白薇将药丸拈在手心,好似因为要吃得药丸苦口而面色微白。勉强一笑道:“……南歌,你知道去梅林那一日,皇上和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会给我一个孩子。等舒妃诞下皇子之后。”
  南歌呼吸一顿,已是盛宠如斯,竟还是要排在舒妃的后头吗?
  难道早前小主子倘若尚存,皇上也不肯叫他出生?可皇上待主子的心意她看的清清楚楚,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她不肯死心,踌躇地劝道:“娘娘,要不、要不您还是去问问皇上吧……如果皇上不是这个意思,您岂不是误解了……”
  白薇摇了摇头,猛地顿住,轻揪住心口。或许是她描摹的前景连她自己都信了,此刻身体里属于楚茵的情感真切地弥漫全身,连她都难以压制。
  更何况她知道这确实是皇帝的意思。
  即便他再宠爱楚茵,天生对权势的渴望和掌控,绝不逊于这份爱,甚至要高出一筹。楚茵不能在舒妃之前怀胎,是因为皇帝不希望皇位由楚氏之子继承,楚茵就算被楚家视为弃子,依旧不能忽视她姓楚的事实。而她生出的孩子,如果是长子,由楚家拥立坐上太子、皇帝之位,那楚家滔天的权势就当真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帝的母族权利过大,对于皇室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原先腹中的孩子是一个意外。那时皇后家族可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能拖住楚家的崛起。也不过一二日的时间,皇帝看出此消彼长之下,楚家必定占尽上风,难以阻挡,于是做下了这个决定。
  连他也没想到,在这之前的一次……竟就怀上了。 
  “他说得这么明白,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白薇笑笑。
  楚茵,你还没认清这个男人吗?就算那天他派来了太医,也保住了龙胎,但是就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会不会因为朝局,仍然决定舍弃他。
  孩子死后他再难过再伤心又有何用?即便孩子还在,说不定也只是另一出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悲剧罢了。 
  白薇品味着内心不属于自己的悲伤,静静地想着。 
  南歌见劝之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娘把那颗漆棕苦涩地药丸吞下去。
  可是没等白薇把药含到嘴里,雕花门忽地被人用力推开,门外那明黄的身影见到她白皙手心里那一颗格外引人注目的棕丸,手背上的青筋顿时绷起。
  舒妃言辞凿凿,他不欲信,也不欲怀疑茵茵徒增困扰。
  但是心底那一点阴影渐渐变大,他从不喜优柔寡断,太医恰好前来诊平安脉,他忍不住趁机问了。得到的结果让他既吃惊又愤怒。
  “是有这回事,且楚妃娘娘派人来取药的时候说,是依据陛下您的吩咐……”
  他何时说要她避孕?便是在她小产之前,他也从来不许她吃这伤身的药!
  她竟是有胆子假传圣旨! 
  “都给朕退下!”他低沉地怒喝。
  南歌浑身一抖,下意识地看向主子,见她给自己一个安抚的眼神,虽然明知情况不对,可也知道自己为此触怒皇上对主子更加不利,只得与旁人一起退了下去。
  他压抑下炽烈地怒火,来到她身边看着她,指着药丸一字一句地问:“这是什么?” 
  她把药拢进掌心,笑得很勉强,“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就来了……”
  “茵茵。”他脸上布满了低压压地阴云,她那不自然的神情,更叫他脑海里的猜测转变成事实。他继续盯住她的视线,不让她逃避,“告诉朕,这是什么药?” 
  “……你这样生气,好吓人。”
  “这是不是避孕的药物?”
  “……” 
  “是不是?”
  她沉默。 
  “你以为沉默有用?朕拿去一验,你别以为还能瞒得住!”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暴怒,捏住她的下巴,硬是让她抬起头来,“说!朕要你亲口告诉朕!这药是不是避孕用的? ”
  “你就那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她被捏得生疼,眼眶里立时冒出了泪花,打着转。 
  “……是。”她下唇紧咬,半晌,羽睫轻颤着点下了头。 
  皇帝在一刹那身心疲惫。
  果真是如此。
  可是,为什么会如此?明明昨天他们还缠绵如昔,她与他一同进食,为他夹菜,与他相视一笑。气氛温馨时,她还央他讲故事,她婉转在他膝头,仰着乌黑的眼眸看着他,他便没什么不应的了。
  是了,他给她说精卫填海,她就玩笑问 “阿延是不是也觉得记仇好”……
  原来那并不是玩笑。原来她口中应着不怪他,却没有一刻忘了他间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即便是恩爱之时。 
  这就是他要等到的答案,这个答案显得那么讽刺、那么可笑。有那么一刻,他宁愿她骗他,告诉他是他调查的情况有误,是太医撒谎了,是舒妃串通别人的口供……
  只要她否认,他就相信她。
  他落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近乎质问地喃喃:“为什么不愿意给朕生孩子,你答应过朕会忘记过去不开心的事。你都原谅我了……”
  “她连孩子都不肯为你生,即便真的爱你,也是早有裂缝,心存怨恨……”
  “可再她恨我,也该知道那日不遣太医的命令是你下的,她的宫女是你挡在门外的。她既是恨我,焉知……”
  “她不恨你?”
  电光石火间,舒妃张牙舞爪地质问在他脑海里炸响。 
  “你恨我?”低哑空荡地嗓音徘徊于殿宇之中。 
  “呵呵。”一直沉默着的白薇突然笑起来,她捂着胸口蠢蠢欲动仿佛要破心而出的伤恸,唇色苍白地道,“司徒延,我有什么理由不恨你?”
  他倏地抬头。 
  “十五岁,你一身血衣狼狈地倒在巷口,我误以为你是乞儿,悯你救你,你被我感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还说你会娶我。那时我尚是懵懂,不懂得情爱心动,你慢慢教会了我,我终于觉得离不开你,此生非你不嫁……阿延,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后来我借楚家的力量帮助你,你也渐渐受先皇看重。可这远远不够,只是立足朝堂,楚家的力量远不足以助你登上皇位,于是你娶了别人为后,我只是楚妃……” 
  “可是只是楚妃又有什么要紧?我依旧陪伴你身边,无论你高兴饮酒、难过对月、生气皱眉、欢喜吟诗,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让我满足。直到皇后因为你的宠爱开始刁难我,为了你,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之后的回忆仿佛是她不堪忍受的,她说得快速而凌乱,“后来有一天你突然高兴极了,说想到一个再也无须我受辱的办法,你饮了一杯又一杯酒,双眼晶亮的告诉我,你要让舒妃做宠妃,做立在我面前的靶子,皇后所有的手段都冲着她去,我再也无须接受她的刁难。你问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脸上的肌肤白得像蒸发了一样,血色全无。可她还是在笑,噙着眼泪,开心极了,痛苦极了。 
  “好,你那么为我着想,怎么不好……”
  这样做的结果,好到她被宫人忽视作践,好到另一个女人占尽他的宠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好到她血崩小产,他陪伴守护的人也不是她…… 
  “不要说了!”皇帝忽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他控制不住地将眼前的人压进怀中,抱得紧紧地,“茵茵,茵茵……” 
  他沉浸在她的仰慕、痴爱和痛楚中,久久不能自拔。 
  “阿延,你痛吗?被我欺骗的感觉是不是很痛?”她轻声问,复抵开他缓缓嫣然, “你说她是我的挡箭牌,没有机会抢走一丝一毫的你。可你骗了我,你违背承诺真正宠幸她的那一日,我也是这么痛的。”
  “我其实还是怪你的。”她在皇帝刹那收紧的臂膀间,低眉轻道。 
  “我嫌你脏。”
  皇帝身体的肌肉紧绷,额角青筋暴起,脸因痛苦而显得狰狞。
  可她仿佛无知无觉,继续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不是看得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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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阿堇,亲亲胖次,亲亲浣浣,亲亲黎子,亲亲菠萝mua! (*╯3╰) 。菠萝离我的飞吻最近哈哈哈,摸摸你,预祝期中考试超水平发挥!
  谢谢阿聘和flyο(=·ω<=)ρ⌒☆'媚眼',第一次见面,你们好,我是擅写甜宠文的小甜后:)
  【不要脸自封↑】


☆、爱恨

  “我恨你。” 
  这句话音一落,空荡地殿阁中便再无人声,久久地安静下来。
  白薇却能感觉到皇帝抱着她的身躯,正慢慢地僵硬起来。可他依旧抱着她不放手,甚至是死死地把她按在怀里,让她险些不能呼吸。
  “……何必呢。”她往日眼角眉梢的青涩尽皆褪去,像是在一夜之间因巨大的风浪成长了起来。
  只是安静地道:“虽然此番你没有说,但摘梅那日起我就懂你的意思。你说的我都明白,等舒妃诞下皇子之后,我才能和你有一个孩子。倘使她这胎生得是公主,又或者干脆就生不下来,我依旧不能生。”
  “到时候我若有孕,岂不是要生生将胎儿打落。”
  “不可能!”皇帝猛地反驳她,可转瞬对上她无波无澜的眼睛,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的……
  即便舒妃生得是公主,他又怎么舍得让她落胎。她是他最疼最爱的茵茵啊……
  是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唯一的、最重要的女人! 
  然而……
  朝政又该怎么办,难道当真要纵得楚家嚣张,为皇室姑息养奸吗?他痛苦地想着。 
  “你素来果决,唯独在我的事上踟蹰徘徊。”白薇依旧静静地和他对视, “你看,你是不是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好不容易原谅了你,你自要与我欢喜一场。至于孩子,这问题你已头疼太久,便是趁着一时欢愉放一放,也无大碍。”
  “朕绝没这么想过!”他牙根紧咬,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上面了,可她下一句用温淡口吻说出的话又让他泄了力气。
  “那我此番有孕的后果你也没想过,对吗?”
  白薇的眸光清冷,唇边是涩然的笑意。
  “阿延,你可以在这件事上优柔寡断,因为除了我,你还有后宫三千佳丽。除了我的孩子,还有天底下无数的女人愿意为你生。可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喉头像哽着铅块,咽不下也吐不出。
  那些女人不过是调剂的玩意儿,怎么能和她相比?可她不会信。
  他可悲地预料到了她的不信。
  “……我的孩子也只有我一个母亲。”
  “他甚至不知道,在他还没有出世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厌弃了他。是,我懂你支持你,为你苦为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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