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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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兔姑娘-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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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无极瞅了她一眼,道:“我身子好得很,可以打消你脑袋瓜子的念头了吧!”

“你怎知我在想些什么?”银兔儿扁了扁嘴,略嫌失望的说道。她当然希望他身子健康,只是偶尔来点那种不伤身子的小感冒就成。

须知,这半个月来,她当病人躺在床上都快发霉了,每天喝那治伤的苦药水不说,这展无极竟然还让丫嬛熬起十全大补药,每天起码要喝完二碗,瞧她喝得都快吐了,他还在那里嫌不够,想将二碗改为三碗,分明是想趁机报仇嘛!

所以啦,最好他偶尔也来个小感冒,她从没煎过药,一来也可尝试看看,二来要他喝那补药看看,好感同身受一番,这应该不算坏心吧?

“丫头,当日你说你姓白,可是京城一带的人家?”

“是啊!你问这干嘛?”

“你离家多日,家人不担心吗?”

银兔儿瞧着他的严肃,傾头认真的想了想,道:“我不是他们,又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担心?”

展无极简直拿她没法子,乾脆直言道:“近日之內,我打算登门拜訪府上。”

“拜訪”她嚇住了,急忙摇手,道:“不成!不成!我是偷溜出来玩的,你若登门拜訪,豈不洩了我的行蹤?”

“你离家多日,也该回去了,此次拜訪,正是个机会。”

银兔儿噘了噘嘴,哀怨地瞪着他,道:“原来你不要我了,嫌我烦了,是不?我还一直以为你很喜欢我呢,枉我挺喜欢你的。”

展无极露出笑意,却遭来她的白眼。这年代谈情说爱的少有人在,尤其是女子哪敢将爱啊情的挂在嘴上,偏偏这丫头不同一般女子,坦率说出她喜欢他──虽是如此,他也明白这丫头尚未弄清她自己的感情,只怕这所謂的喜欢,她是铡晕耘笥选⒍孕殖さ母星椤

“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他頓了一頓,別有用意的瞧着她,道:“那时定是名正一吾顺的。”

“无极大叔,你老爱吊人胃口,怎么你说十句,我就十句都听不懂呢?”她疑惑地问,忽地心生警惕起来,因为他的神色像是早决定了一件她不怎么喜欢的事,偏又要去执行它。

展无极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你不懂也行,只须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是好玩的事吗?”她开始期待起来。

“好不好玩就要瞧你自个儿了,这稀奇角色是你没扮过的。”

银兔儿闻言一听,开心得不得了,直缠着他,喜道:“你要我扮什么?老爷爷?老太婆?还是会拿柄剑的侠客?”看他一逕蹈簎头,她眼珠子一转,有些惊奇,道:“你不会让我扮狼大哥吧?”

她那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展无极笑了起来。

“不!我绝不会让你扮狼大哥的。”他几乎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不再无聊了。

她皱起眉头,道:“那究竟是什么稀奇的角色要我扮演呢?”

“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子。”他很坚定的道。

第五章

“古怪,真是古怪!”展有容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他今年刚满三十二,是个跑遍大江南北的商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见过,偏偏今儿个忽出此言,难不成真见到了什么古怪的事?

就连那驾着马车的车伕小三子也是一脸古怪到底的脸色。

“少爷,李记布店到啦!”

展有容下了马车,前头的商店招牌正是李记布行。

“你先去做该做的事吧!待会儿,我自己走回去。”他朝小三子摆了摆手,逕自走向李记布行,浑然不觉小三子当他疯了的目光。

他到底哪根筋不对了,会在前几天買了成堆的布料回府堆在偅龓欤穸鲇峙芾促I呢?

更逞论展家的布料店在京城起码也有十来家,何必来这李记?

进了李记布行,只瞧见掌櫃的在那儿整理新来的布料。

“展少爷!好久不见了。”那掌櫃一见展有容,连忙上前招呼。大财主嘛,上回才来買了一堆布料,让李记賺了不少利潤,当然要好好招呼一下。

不过说也奇怪,展记也算是同业競爭的对手,怎么展有容三不五时的就往这里跑?刺探商情吗?思及此,那掌櫃略嫌秀气的眼睛怀疑地瞪着他;要真是刺探商情,立即就拿扫帚趕他出门。

展有容微微一笑,对他的敌意视若无睹,问道:“李兄弟在吗?”

“少爷不在!展少爷,您若有事,我转达也是一样。”摆明了就是“你想见我家少爷,作梦!”。

“李子,云阳是初学,你可要好好教他──”

那簾子后走出那展有容朝思暮想的人儿,令他不觉忘形一喜,唤道:“迎弟”

从簾子后走出的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李迎姬。她一瞧见来者何人,不觉一怔。

“展公子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咱们合伙的生意不已决定,难道有变?”

展有容本欲上前摸摸她,亲热亲热几分,哪知他才跨前一步,李迎姬立即退了二步。

他一呆,发觉自己大过矢态,尷尬笑道:“你別铡幔庹蘸匣铩J墙穸雎饭愕牟剂闲校辞魄疲潮阗I几块布料回去。”

那掌櫃李子冷哼一声,咕噥道:“又来買布料,难不成你家净是女人?”

展有容倒也不以为意。现在,他已经搞不清楚他对李迎弟到底是什么感情?他是男的,迎弟也是男的,同是男的,除了兄弟朋友之外,他们还能做什么?还会有什么感情?可活了三十二年,他是十分清楚自己乍见迎弟的那股热情,绝不是什么撈什子友誼。他想抱她、亲她、吻她,甚至──甚至想做更进一步的亲热……难不成他真疯了?还是真有断袖之癖?倘若真是如此──他该如何是好?

“展公子?”她冷冷淡淡地瞧着他。

他回过神,咳了咳,笑道:“家中女人多。你也知道女人多貪心,有了一件新衫就想要第二件,我瞧李记布料好,所以今儿个又来看看有什么新貨刚到。”

女人貪心?迎姬轻蔑地瞧他亲切的脸色,道:“展公子既然喜欢李记的布料,我们也没有不卖的道理。李子,将昨儿个送来的新貨给展公子瞧瞧。”

那李子连忙听命,将昨儿个刚收到的三綑布料搬上櫃台,正要介紹布料时,外头走来二名大汉。

“二位大爷,来買布的吗?”李子立即摆出笑容;这是李记商行的特色,凡是客来,一定要以微笑待人,方能留下好印象。

那二名大汉瞧一眼弱不禁风的迎姬,再瞥一眼那富家公子的展有容,判断这二人没能力插手,才一拳击向櫃台,震得刚端来的茶水全溅了出来。

李子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若是不買,就请出去。”

“他奶奶的,瞧你瘦瘦小小的,也有瞻跟大爷这般说话,是不想活了吗?”另名大汉亮出大刀,砍向櫃台。

“你二位爷爷路经贵宝地,身上盤缠用尽,特来向你们李记借点银两花花,我瞧就五十两银吧,如何?这点小钱,李记该付得出来才是。”那汉子恶声恶气地说道。

李子一时惊慌的瞪着那把大刀,拿不定主意,连忙看向主子。

“咱们李记没有多余的钱来伺候二位大爷。”迎姬开口道。虽是惧于他们的威猛,但好歹她是主子,该出来说几句话,倘若真白白奉上五十大银,豈不昭告世人,从此以后谁都可以向李记讨钱吗?

“原来主子在这,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了。若是识相,就快把五十大银奉上来,免得你爷爷久等不耐,做出什么事来就不敢担保了。”

这分明是在威茫铮∷湟唤榕鳎忠参蘅‘险之力,但从白家出来的,就不该畏畏缩缩的,丟了白家的脸!思及此,迎姬鼓起勇气,跨前一步,打算同他们说理──-展有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惊剎这男人不但外貌弱不禁风,就连那双肩也如同女子般纤细。心想:李迎弟真是男人吗?除了那一身男衫外,从那个角度来看,他都像是个黃花大椋换蛘撸撬粤涤苊粤倒送罚允窃趺辞扑枷袷歉雠恚

那二名汉子彼此使个眼色,其中一名猙獰的汉子兇狠的跨前一步,恼道:“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我兄弟的厉害。”语毕,那猛烈的一拳向李迎弟挥出。

这该是他“英雄救美”的时候,说不定他会对他另眼相看呢!思及此,展有容立即很英勇的将迎姬搂入怀里,打算轻轻松松的接下那猛烈的一拳──可惜,那一拳让他的左眼壯烈的接住了。他不觉痛呼一声,完全无招架之力。

因为在搂迎姬入怀时,他忽地闻到女人的特有香味从她身上传出,一时失神醉了心,忘了对付那二名流浪汉。换句话说,他想做英雄,却成了道地的狗熊。他几乎听见李子在旁偷笑的声音。

“你们欺人大甚!”

迎姬拋给李子一眼,那李子立即拿起扫帚,怨道:“你们再不走,小心把你们扫地出门!”是打定主意保护大夫人,至于那展有容?滚边迹拱桑

那二名流浪汉手足无措的对瞧一眼,不知是被李子的威茫麌樧。故俏似渌颍湫θ从植话驳溃骸罢饣匾头殴忝牵擅幌禄亓恕!毕袷歉愿龆腋鎏A下,二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去了。

好古怪的行径!他们不是要来讨钱花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跑路了?又不是展有容打嬴他们,李迎姬瞧那眼眶黑青的展有容,差点掩嘴笑起来。

“展公子,你还好吗?”看他疼痛的神色像是让千金石给打中了似的,是怎么瞧怎么好笑,偏偏她不能笑出来,好歹他也勉强算是恩人嘛!

“我没事,我没事。”展有容惊圆阙她语气里的笑意,大喜过望,连忙得寸进尺,道:“李兄弟,晌午将至,不如咱们一块用午膳吧!”

“小弟心领了,不过店里随事甚多,展公子也须敷药吧!”她想打发他。因为她心有不安,虽僅和他见面三次,但每回他瞧她的眼神都十分古怪,古怪到他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她又豈会笨到与一个想吞了她的男人一块出去?“

展有容豈会这般容易被打发,柔声道:“李兄弟,虽说咱们合伙关系已定,但相信还要互相溝通溝通,你以为呢?”这句算是威茫缓笤俨股弦痪洌骸跋肜次业淖笱坌胍眉溉詹拍芟',虽说是代李兄弟挨上一拳,可也是心甘情愿的。”

“展公子,你是在强人所难吗?”她咬牙道,一脸怒相让展有客一怔。

他三次见到她,都是溫文儒雅的神态,再不就是一脸的冷淡,是壓根没见过她气极的俏模样。没错,她的长相是平凡,但一发起怒来,杏眼倒豎,双预嫣红,別有一番风味。

他心一动,豁然开朗起来。他是不可能放弃她的,他要她上他的床──因为爱神刚刚击中了他。

至于那二名流浪汉一出李记鋪子,疾步拐了个弯,走到一个死胡同,在那等着的,不正是展有容的车伕小三子吗?

只见那小三子哼了一声,将一袋银子交给那二名流浪汉,嘴里还哼哼哈哈的道:“这种老套法子向来只釣女人,没想到今儿个公子竟拿来釣男人,究竟是他太先进,还是我小三子落伍了……”

※※※

银兔儿偷溜了。

对她而言,“偷溜”的定义是只要能出宅子一步,偷溜就算成功了。而她很幸运的成功了,却又挺不幸的,在成功的跨出展家大门一步时,让展无极抓了回来。

“我不是偷溜。”在事后,她站在庭院里,红着脸辩解道。

“不是偷溜,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偷溜?这又不是我家,我当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是走出去,不是偷溜。”她不服气的狡辩。

“这里很快就是你的家了,只要你肯说出家住何方,有何亲人。”

“我……我为什么要告訴你?”

“因为你要嫁给我。”

银兔儿一怔,怎么平日他沈默居多,今儿个说话反而溜得能堵住她每一句话?

她好不服气,再道:“我为什么要嫁你?”

“因为这是你盗硈幸。”

她瞪大眼,心想:原来这人还不是普通的臭屁呢!当下,扁了扁嘴,反驳道:“这不是理由。”

“因为我看见了你的身子。”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

可银兔儿就大大的不同了。她睁大一双美目,娇滴滴的脸蛋倏地泛红起来,气恼地指着他,道:“你胡说,你何时见过我的……我的身子?”

“在你伤重之时,是谁为你止血?”他淡淡问道。

银兔儿努力回想,想起那日昏昏沈沈中,好似看见他拿着毛巾,为她清理伤口,那时她还问他在干什么,原来……原来……

“这不公平!”她脹红脸,好生奇怪怎么会没什么难过的感觉?他看见了她的身子耶!

“你要我也敞开衣衫吗?”那语气竟有几分笑意。

银兔儿是又羞又气,可回首一想,那豈不表示他若没瞧见她身子,是绝不会娶她的喽?

思及此,不免难过透了。原来,她银兔儿这般没身价的,若不是那讨厌的礼法,他一定不会娶她的。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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