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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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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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突伸出手,“砰”地重重打在石桌上,吼道:“这鬼日子,何时能到尽头!”美酒虽醇,似也难排遣那男子心中的惆怅,觥中美酒被溢出溅湿满桌。
  少女不动声色,取过美觥又盛满递与那男子,微启朱唇,劝慰道:“成公子不必心焦。安心等待,良机自会出现。”
  男子怒道:“等待!等待!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大韩的大好河山,沦陷暴秦已十余载,父王被贬困于秦地,忧愤而死。国仇家恨何时能报?张良,你说说,有何办法复国?”
  那唤作张良的少年咧嚅了一下嘴唇,长叹一声:“只有等那天下有变,我们方可伺机举兵。”
  亭外长廊里响起一声干咳,一中年人走了过来。只见他面目黎黑,身形高大,满脸风霜。中年人嗟叹道:“你们大韩想要复国,我们楚国又何尝不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怎奈酷秦势大,秦法峻厉,一时无人敢轻举妄动。奈何!”
  少女道:“原来是项缠先生到,张忠,给先生置张几来。”
  项缠拱手道:“多谢珢姑娘。”
  原来那亭中坐着的乃是韩悼惠王的长子,名成,流亡于此,而那少年是韩相国张平之子张良,少女是他姐姐,名叫张珢。张良家乃韩国世族,其祖父张开曾当过韩昭侯、韩宣惠王及韩襄哀王的宰相,其父张平则任过韩相里王及韩悼惠王的宰相。韩国为秦国所灭之后,张良一家便流亡到楚地下邳。幸家境殷实,在这里建起了一座山庄,名为语嫣。
  那项缠本是楚国大将项燕的庶子。项燕被王翦击败自杀,项家子弟也被秦军追杀。项缠出逃,流亡到了下邳,被张良收留隐藏在家。
  张珢为项缠斟上酒。几人围坐桌旁,正在感叹,一个家丁过来禀报:“少主,门外有位公子,称有夫人故友的书信要交与夫人。”张珢听后奇道:“我娘已去世多年了,不知是哪位友人?”张良说道:“诸位在此稍坐,我去看看。”
  张良便来到会客厅,唤仆人将来人引进。
  来者正是男猪脚韩淮楚。下邳距淮阴不远,他行了几日,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韩淮楚见到张良,递过书信。张良打开看了看,说道:“原来是韩非夫人的书信。多谢这位公子,有劳了,请在此休歇一日吧。”又与韩淮楚寒喧了几句,吩咐下人置酒款待韩淮楚,安排韩淮楚在客房休息。
  ※※※
  就有仆佣将韩淮楚引到一偏厅。那仆佣道:“公子请稍等片刻,待吾去吩咐厨下烧菜。等酒温菜熟,再端上来给公子洗尘。”韩淮楚“嗯”了一声,就静坐等待。那仆佣便即离开。
  未几,只见一女婢手捧一篮走进厅来。篮子中,盛了一尾鲜鱼,一碟牛肉,一壶酒,一盅筒骨汤,一钵米饭与一并刀叉碗筷,那女婢将酒菜放在桌上,道声:“公子请慢用。”就转身离开。
  “到底是大户人家,这里的仆佣个个彬彬有礼。”韩淮楚心中暗赞。
  吃罢酒菜,那仆佣回来,将韩淮楚引到客房。只见房中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被褥皆是新换,床前放了一桶温水,一条毛巾,是给自己洗濯之用。除此之外,床上放着一套棉质的内衣,一件丝质的长袍。
  “这是我家少主赠给公子的。”那仆佣说道。
  “你家少主真是盛情。我送封书信不过顺路而已,何得你家少主如此厚赠?”韩淮楚客套道。
  “我家少主在远近皆有豪爽之名,公子远道送信而来,这也算不得什么。”仆佣说道。
  韩淮楚方才见到那张良,还未问他名字,此刻便问那仆佣:“不知你家少主如何称呼?”
  “我家少主单名一个良字。”那仆佣回答道。
  “不会吧,那少年便是张良?难道小生又遇到了名人?”韩淮楚闻得那少年名叫张良,一脸的惊异。
  张良与那韩信一样,也是名人中的名人。一代帝师,留侯张良运筹帷幄,辅佐高祖刘邦开创大汉江山,那事迹在后世可说无人不知。
  先头见那少年,除了生得俊秀,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殊料那少年居然就是张良,韩淮楚不由大跌眼镜。
  ※※※
  韩淮楚一连几日跋山涉水,有点疲乏。擦洗完,就在那客房倒头睡下。
  他在榻上胡思乱想,“今日见到的张良,没有说上几句话。明日便要辞行,须得与他聊上几句,不要失之交臂了。”
  要是史书上所说成真,张良便是刘邦帐下首席军师,而韩淮楚自己则是汉大将军三军总司令。都是在刘邦一个战壕的战友,今后迟早要打交道。韩淮楚便想要与他结识。但不知以自己目前的身份,那大户公子张良是否看得起自己。
  想了一阵,便沉沉睡去。
  睡得正酣,耳旁忽传来瑟瑟的琴声。只听那琴声悲凉,凄婉艾怨,竟有感人肺腑之力。
  韩淮楚被这琴声吸引,不由站了起来,推开门向琴声寻去。
  那琴音从一小园中传出。韩淮楚寻到此,站在园门口停了下来,细聆那琴音。
  琴音流畅,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韩淮楚原本就懂音律,弹得一手好吉他,在大学里就是系乐队的核心成员,风迷倒不少女FANS,来到秦朝又随韩夫人学过古琴。此时他已听出,那琴中奏的乃是古时名曲《广陵散》。曲中讲述的是战国时铸剑工匠之子聂政为报杀父之仇,刺杀韩傀,慷慨赴死的故事。
  韩淮楚心想,“在这肃杀的秋夜中,怎会有人弹这首曲子?莫非此人自比聂政,也怀着深仇大恨?”
  琴音一变,转为激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仿佛有剑客冲冠一怒,挟白虹贯日之势,血染七尺。
  韩淮楚被琴音一激,心中澎湃,不由在园外唱和道:“昨夜寒蛰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琴音骤停,一女子的声音从园内传来:“门外何人?请进。”
  韩淮楚遂走进那园中。
  只见一琼鼻玉目的美少女,端坐在一张木几后。木几上架了一件色彩斑斓的七弦古琴。秋风拂过,那美少女裙裾扬起,仿佛仙女一般。
  韩淮楚见那少女,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亲切,似乎在哪见过这位少女,又一时想不起来。
  陡然想起,原来是在梦中。
  这便是在穿越时空前,他千百次梦中见到的那位少女。想不到今时今地,竟在这里相见!韩淮楚一见那女子,心跳陡然加速,砰砰砰一阵乱跳。
  他收摄心神,行礼道:“在下韩信,为韩非夫人传书而来。因听到琴声优美,情不自禁吸引了来。唐突之处,还请小姐海涵。”
  少女“哦”了一声,妙目凝视着韩淮楚,她脸上虽若无其事,芳心中却也波澜起伏,无比的汹涌。
  韩淮楚在梦中见过她,而她又何尝不是常在梦里与韩淮楚相遇?
  少女嘤嘤道:“原来是韩非夫人的信使,失礼,失礼。刚才听韩公子唱词,旋律优雅,似乎也通音律。小女子可否肯请公子弹奏一首?”
  想到自己学习古琴不久,技法还比较生疏,又怎敢在那少女面前班门弄斧?韩淮楚一时犹豫不决。
  “但看今日这架势,小生不露一手是说什么也过不去了。”
  韩淮楚沉吟一会,拿定主意,径直走到古琴旁,说道:“如此在下就献丑了。”少女起身让座,一抬头,恰见韩淮楚俊雅的脸庞,瞬间一抹红晕横过俏脸。
  韩淮楚端坐古琴前,拨动琴弦,边弹边唱,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所写的《虞美人》,曲乃现代人所谱。韩淮楚为搏少女一笑,不得不拿出来SHOW。
  琴声婉转幽扬,歌声缠绵。韩淮楚虽小有错调,但那歌词和意境,已深深打动了身边的少女。
  少女击节叫好:“好一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公子从何处得来如此佳句?如此妙曲?”
  韩淮楚便胡诌道:“这是我偶于坊中购得,弹奏不好,让小姐见笑了。”
  “坊中能得如此妙曲?”少女闻言将信将疑。
  韩淮楚想起刚才少女弹奏的曲子,便问道:“小姐刚才所奏的《广陵散》中,隐隐听出杀戮之音,不知小姐有什么心事?”
  少女幽幽说道:“韩公子可谓我知音。那暴君羸政让我等国破家亡,吾只愿化身为男儿,学他志士聂政,仗三尺剑,长虹贯日,饮那羸政鲜血,慰我破碎山河也。”
  那少女正是这语嫣山庄的大小姐张珢,少主人张良的姐姐。她因国仇家恨,从小就立志要兴复大韩,重建山河。常自比聂政,一心伺机行刺秦始皇。
  今日正在园中弹奏《广陵散》,不经意流露出心迹,不巧被投书而来的韩淮楚听到。
  那张珢说出心志,又恳求道:“韩公子,你可否将刚才那曲再弹奏一次?”韩淮楚不加推脱,又将《虞美人》弹了一次。
  张珢细细听后,说道:“我已记牢了,韩公子看看我是否弹错?”
  韩淮楚便起身来,将琴案让给张珢。
  张珢施施坐下,纤手一扬,抚触琴弦,将韩淮楚的那首《虞美人》弹唱起来,待唱到那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时,不由自主流出泪来,似乎国破家亡的惨景,浮现于眼前。
  那曲张珢只听过两遍,便能信手弹出,而且音律精准,绝无走音。
  韩淮楚心中暗暗佩服:,“这曲换作她弹,便能化腐朽为神奇,强过自己太多。”
  ※※※
  正当两人沉浸于琴声中,夜空里传来一阵惊啸。突见不远处天空竟已染红,却是被那火光映照。几声马嘶传来,夹杂着金铁交鸣。


第七章 张良救主
  张珢闻声花容失色,惊道:“不好!秦军来了,看来风声走漏。”
  猛听门外一声呼喝:“语嫣山庄的人听了,你们已被包围。赶快交出韩国公子,休想逃走!”
  张珢面现愧疚对韩淮楚道:“真是不巧,连累公子卷入这场祸事。”
  韩淮楚忙道:“小姐不用管我,还是应付眼前之事要紧。”
  ※※※
  那声呼喝,早已惊动山庄中人。韩公子成、项缠、张良、还有数百家兵,均已集于院内,只听马嘶人喧,刀枪耀眼。大敌围困,众人一阵慌乱。
  那时富绅家中皆养有家兵,以防乱世,但一般只十来个人。而这院子里竟有几百个家兵,看来不是一般的财力。
  “这张良真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反贼’,这几百家丁个个身着甲胄,人人骑着一匹马,手中提的均是能杀人的真家伙,而不是用来吓唬人的棍棒。”韩淮楚在院中看着张府的实力,咋舌不迭。
  他却不知,这张良家就是一个“反贼”聚集的窝点,手底下有大批的韩国亡国之后。
  只见那张府少主张良问韩成道:“成公子,如今消息走漏,秦军围庄,我们该当何处?”
  韩成看起来也是个无主见之人,惶恐道:“你姐最有主意。珢姑娘,我们该当如何?”
  张珢倒似十分冷静,立即说道:“保护成公子要紧。我们这山庄,要不要没有关系。大家赶快收拾兵器马匹,集中兵力,找一薄弱处冲杀出去。项缠先生是我山庄的客人,没来由败露形迹,就扮作我家仆人,随同大家一起混出去吧。”
  那项缠一声长笑,慨然道:“珢姑娘太小看我项缠了。我本亡国后裔,被秦廷四处通缉追杀,浪迹天涯。幸蒙公子小姐不弃收留,锦衣玉食款待,在这山庄过了几年享福的日子。今日山庄遭此大难,我项缠若做缩头乌龟,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有用得着我项缠处,大小姐尽管开口。”
  那项缠本是“反贼”一个,受尽张家大恩,现山庄有难,不离开也是预料之中。张珢便转顾韩淮楚,说道:“韩公子,你只是一个信使,无需卷入这场祸事。大可向官府澄清身份,料来他们不会为难与你。”
  韩淮楚望着那张珢清澈的目光,一阵热血上涌,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山庄有难,我韩信虽是过客,却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张良斜睨了韩淮楚一眼:“刀剑不长眼,公子可别枉送了性命。”
  ※※※
  正说话间,门外又传来暴喝:“门内的人快快交出韩国公子!如若不然,鸡犬不留!”
  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项缠提了一柄古铜色的长剑,走了出来,高声问道:“是何人在此大呼小叫?”
  一壮汉身长八尺,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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