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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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情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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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年她如果更成熟懂事一点,会把感情的事处理得圆滑些,不至于伤害到段豪成。

值得庆幸的是,段豪成似乎恢复得很快,将精力放在求学与事业上,短短几年已有了很高的成就,她心里好过多了。

“如果有一天,真如明丽姊所说的,‘他们’会软化态度接受我……不,不,只要重新接纳雍年是他们的儿子也行,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盈盈的双眸流转着淡淡的哀伤。

她感到最亏欠的,是雍年啊!

当年她如果没有发出那一通求救电话,也不至于改写任雍年的命运,使他原本辉煌灿烂的人生变得平淡无奇。

如同任凰说的“你是任雍年生命中的祸水”这一句话,已成了压在她心底的魔咒。

“到底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你呢?雍年。是我的‘爱’害了你吗?”

棉棉想不通,为什么爱一个人反而会害了他呢?只因为她出身平凡?

灰姑娘不配为王子带来幸福?

她失神的脸庞因为一通电话而吓得跳起来。

怕什么?就算任母又打电话来骂她又如何?她都可以帮着倒背如流了。

“喂?”

“庄棉棉小姐吗?任雍年出车祸了,你快点赶到XX医院的急诊室来……”

电话筒掉在地上。

棉棉张大惊惧的眼,顿时像是被抽掉血液的病患,血色尽失。

第六章

表妹像一只耀眼自傲的孔雀,来到表姊上班的地点耀武扬威。

“不恭喜我吗?我快要成为段豪成的新娘,也就是‘日兆集团’下一任的总裁夫人。”在贵宾接待室里,表妹喝着表姊送来的咖啡,眉飞色舞的看着表姊一身上班族打扮,啧啧啧,不到三千元的套装也敢穿出来丢人,还不够她买一件内衣的钱呢!

“恭喜你美梦成真!”表姊在心底补一句:也恭喜我即将偿清债务。

“呵呵呵,你满识相的嘛!”表妹的红唇扯开似笑非笑的弧度。“说得也是,人穷就是要认命。记不记得我们曾互相许愿要嫁给自己选中的真命天子?我天生富贵命,就快要达成自己的梦想了。而妳呢?别说任雍年五年前闪电与庄棉棉订婚,跌破众人眼镜,甚至还被逐出家门,成了穷小子一个。照这情形看来,你这辈子都别想代替你母亲重回上流社会,你能不认命吗?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这辈子我要永远把你踩在脚底下啰!”

表姊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所谓上流社会的淑女,就是专门揭人疮疤吗?”

表妹的微笑优雅,神态优雅,可那描绘精致的眼底流过的讥刺却绝不优雅。

“当然不,我们从来不揭有钱人的疮疤。”

“说得好,很像你的作风。”

“呵,你在暗喻我势利眼吗?没办法,我讨厌身价比我差的人,绝对生不出敬意。你不服气,就拿出本事让我‘尊敬’一下啰!”

“会的,总有一天会教你跌破眼镜的。”

“就凭你?”表妹不客气的放肆大笑。“你一辈做到死,了不起存个一千万、两千万,还不够当我的零用钱哩!除非,你能找到另一个金龟婿。”

表姊听出了表妹口气中的不屑,淡淡一笑。

不,她的爱情不会改变。

反而表妹对段豪成的爱情,不见得没有变数喔!

十万美金!!谁可以马上给她十万美金?

棉棉看着眼前象征富贵、自己却不被允许踏进一步的镂花大门,她的心霎时绞痛得揪紧。为了雍年,“他们”会拿出十万美金来吧!不管再怎么痛恨她,雍年毕竟是他们任家唯一的儿子啊!

棉棉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她需要十万美金,最慢明天就要拿到。任雍年出了一场大车祸,除了全身多处骨折、内出血之外,最可怕的是撞击到脑部,必须马上进行大手术,可是没有一个医生能向她保证手术后他可以醒过来,即使醒过来也可能留下可怕的后遗症。棉棉几乎当场崩溃,可是一想到躺在加护病房里正与死神拔河的雍年,她没有权利倒下去。

直到詹明丽赶过来,告诉她美国有一位专门开脑部手术的权威医生杰瑞.谢立克博士,只要能请他过来动手术,任雍年就有复元的希望。只是,谢立克博士也是出了名的贵,必须先将十万美金汇入他的帐户,他才肯上飞机。

而先前为了供应棉棉读完大学,他们直到这两年才开始有一点点积蓄,光是应付加护病房的医疗费用就很勉强了,哪来的十万元美金?

棉棉不得已,只有来求任父、任母。

谁知任父只让佣人出来告诉她,“被逐出家门的儿子,早就当他已经死了。我早知道他不会有好下场,抛下父母与家族责任,选择跟狐狸精风流快活的男人,被狐狸精克死也是活该!”

棉棉全身开始强烈的颤抖,握着镂花门跪倒在地上,像一个被占旦判死刑的人,哭喊道:“不要这么残忍,雍年是您的儿子啊!救救他吧!我求求您——我答应您,只要您肯救雍年,我会离开他的,我不会再纠缠着他,我愿意跟他解除婚约,只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救救您的儿子啊——”

棉棉不禁哭倒在地,无助的灵魂陷入极端的恐惧中,作梦也想不到雍年的父母会恨她恨到宁可放弃儿子的一线生机,这样的痛苦冲击着她的思绪,扭绞着她的五脏六腑!

难道雍年真的会毁在她的手上吗?

她的爱将要害死雍年了吗?

“你这个狐狸精,你果然会害死我儿子,我可怜的雍年哪!”任母得到消息,冲出来捶打棉棉,“都是你!都是妳!如果不是你,雍年他会在今年从英国留学回来,入主任氏企业,进入上流阶层,呼风唤雨的过一辈子。都是你这祸水害了他,害他误了自己的一生,害他成为不肖子,现在又要害他失去性命……该死的人是你啊!为什么你不去出车祸?为什你不去死?妳去死啊——”

“妈,别这样。”任凰阻止母亲疯狂的行为。

恶毒的咒骂句句像毒箭射入棉棉的心口,痛得无力迎视任母怨毒的眼瞳,只敢把一线希望投在任凰身上。

“任凰,求求你父母救救你哥哥,我发誓,只要雍年能好起来,我会离开他的,我愿意从此跟他划清界线……”她的心在淌血啊!

“没有用的,”任凰打断她的话,心痛的咆哮道:“一旦他复元了,就算你肯解除婚约,他肯放手吗?只要你再流下两行眼泪,大哥他死也不会丢下你的。”她不知多后悔自己当年引狼入室。

棉棉身子一颤,冻立原地。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教大哥对你彻底死心,不再有一丝迷恋?”任凰悲哀道:“你不懂吗?我爸不会接受现在这个任雍年,只有大哥他自己‘主动’放弃你、抛弃你,那么他的心才会回到任家来,我爸才会重新接受他这个儿子,恢复他继承人的身分。”也唯有如此,她才有希望与高伟军解除婚约,飞去美国寻回她的真爱陈亮君。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在此之前,不论任父、任母与任凰如何埋怨她、咒骂她、痛恨她,都比不上听到这些话来得让棉棉痛苦至极,她尝到了“世界末日”的滋味!

丢下她一个人在门外掩面哭泣,任凰推着母亲进去。她狠下心告诉自己,这是庄棉棉种下的因,也该由她承担这样的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孤立无援的棉棉摇摇欲坠的站起身,詹明丽及时扶住她。

“棉棉,你不要紧吧?”她可是临时请假赶过来。

“明丽姊!”棉棉仿佛抓住一盏明灯,流泪道:“怎么办?明丽姊,雍年的父母不肯拿钱出来救雍年,他们恨我,太恨我了所以……哇啊——”她抱住詹明丽大哭起来。

詹明丽拍抚她的背,心底则在感叹,这个女人都已经哭得两眼红肿了,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美?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明丽姊,要去哪里才可以筹到十万美金,还有接下来的医药费?我到底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只要能够救雍年,只要雍年能够好起来,把我的命拿去都没有关系啊!哇啊……”

詹明丽轻轻拍抚她的背,像在拍一只小狗。

“你什么都愿意做吗?”

“我愿意!我愿意!”

“即使把自己献给魔鬼,你也愿意?”

“什么?魔鬼?”棉棉抬头,哽咽着。

詹明丽轻轻将棉棉的身体推离一步远,两手握着她瘦弱的肩像是怕她逃跑,目光犀利又冷硬的睨着她。

“有一个男人……别说十万美金,一百万美金他都可以立刻付现。”

“谁?”

“你视同魔鬼的男人——段豪成。”

五年前的情人夜,她从那儿落荒而逃的顶楼豪华公寓,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再一次踏进来这里。

棉棉的心早已被任家人切割成千片万片,如今浮现在脑海中的,只有雍年全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的画面。

雍年命在旦夕,她出卖自己又如何?只要雍年能够复元,要她用自己的性命作交换她都愿意。

即使段豪成恨死她了也没关系,只要他愿意出钱救活雍年,那么,不管段豪成对她施予多残酷的报复行为,她都毫无怨言。

段豪成斜坐在偌大的皮沙发上,犀利如鹰眼的眸光炯炯地盯着她,五年的岁月逼使他成熟,俊帅的脸上出现冷冽、无情的刚毅线条。

望着怯生生立在他面前的庄棉棉,五年的岁月不曾增添风霜,反倒尽展娇柔妩媚的风情。段豪成深吸了一口气,该死的,她依然美得让他惊叹!更该死的,他居然仍渴望得到她!

他疯了不成?这个女人在五年前曾狠狠的在他心上划下一刀,教他尝到毕生最痛的滋味,至今他仍可感觉到自己的心留有一道伤疤,磨不平,消不掉。

尤其当他知道她跟了任雍年,他差一点失去理智想毙了任雍年!最后,他只有提前去美国,一面疯狂的念学位,一面拚命找分公司的碴,逼得各家分公司人人自危,卖命追求工作上的完美表现,营业额年年成长迅速。

即使气到快炸了,他想的也只是要如何报复任雍年,其实他应该直接掐断她美丽的脖子来得干脆,不是吗?结果他只是懦弱的远走美国,拚命找别人的麻烦来出气。

马语秾曾取笑过他一次,“早告诉你庄棉棉是只狐狸精,我没说错吧!偏偏你一直当她是清纯玉女,你不娶她,她自会去勾引……”段豪成直接赏她一巴掌,她从此不敢再提。

棉棉对段豪成一直有着凛然的畏惧,经过五年的时光,除了歉疚之外,还夹带着些许紧张。“无论如何都要救活雍年”的信念支撑着她不许逃,站在原地任由他冷沉锐利的眼刺穿她。

段豪成黑黯的冷眸夹带着复杂的表情定定地看着她。她为什么会回头来找他?大概的情形他听詹明丽说过了,假如他的脑袋没当机,他应该直接叫詹明丽滚蛋,别再往下说。结果他居然脱口而出,要棉棉晚上来找他!

一想到她爱着任雍年,爱到愿意牺牲自己来拯救任雍年,就令他狂怒!如果他拒绝了,她打算怎么办?另外找买主,还是将自己卖给酒家?

他冷狞下脸。好,既然她要卖,他买!

“过来!”他语调阴沉。

棉棉屏住气息,全身寒毛直立,心韵惶然。

即使过了五年,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否则——”淡淡一句威胁,夺去了她的呼吸。

棉棉手心泛出了冷汗,回避他睥睨的眼眸,走到他跟前一步远,一股酸涩的悲怆感在她喉头涌起,她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下即将夺眶的泪水。

不!她连哭的权利都没了!她的感情已枯萎,对未来更无一丝憧憬。一旦她将自己卖给了段豪成或其他出得起价钱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将无颜回到任雍年的身边,五年来相互扶持的感情将化为泡影,只留下伤痛的回忆。

出其不意地,段豪成伸出手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啊!”她惊呼,整个人跌进段豪成怀里,他的大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面向自己。

当他们双眸对视时,时光仿佛停住了。他如同五年前一样,目光熠熠地直视到她的眼眸深处,她轻眨着浓密的睫毛,两泓盛满哀愁与脆弱的水眸,轻荡着无尽悲怜的心灵语言。

“回答我一个问题。”炯亮如炬的黑眸不放过她雪白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什么?”她软软道,被他那如火般的眼神烧融着。

“你看看你自己,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你后不后悔当年没嫁给我?”

“不后悔。”她呓语般的倾吐着。任雍年温柔的对待、细心的呵护,她永远也忘不了。即使被逐出家门、取消继承权,他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很好!你够诚实。”段豪成的浓眉轻扬,黑眸迸射出强烈的光芒。“既然跟任雍年在一起那么幸福,今天你又何必来求我?”他突然很想抹去闪现于她眼瞳中的幸福余光。

他残忍逼问的话让她骤然清醒,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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