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小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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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小嫁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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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验偷功?

香坠儿忍不住噗吓笑出来。“婆婆一定很拿你没辙。”

方锳点点头。“虽然是后娘,但她对我真的很好,有时候我还觉得她疼我比疼弟弟更多呢!”说着,他用筷子指指另一张椅子。

“坐下、坐下。你一定饿了吧?来,一起吃吧!”

一整天没得吃、没得喝,她还真有点饿了呢!

因为他的笑容,还有怀里不断蠕动撒娇的小狗儿也分了她的神,香坠儿早已忘了紧张,也忘了要害怕,一听他说,立刻坐下来拿筷子想要喂小狗仔吃东西,旋即顿住。

“它多大啦?”

“快四个月了,可以吃东西了,但千万别给它吃太多,”一看就知道她想干嘛,就跟他后娘一样,自己不吃,老爱先喂狗吃。“不然它拉肚子,我可不负责任的,告诉你,它可贪吃了。”

“快四个月了?”香坠儿惊讶的端详怀里的小狗。“可是他好小喔,我以为才出生不久呢!”

“它再大也大不了多少,所以我娘才会养这种小狗。”

“那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公的,麻烦比较少,”方锳挤眉弄眼的说。

“要有麻烦也是别人的,不关我们的事!”

香坠儿的脸又红了,脑袋掉下去,装作喂小狗狗吃东西。

“讨厌,说什么麻烦嘛!”

方锳仰着饮尽杯中酒,再转眸悄悄打量他的新婚妻子。

说老实话,她的模样可真教人意外,原以为嫁人的姑娘即便不庸俗,也该平凡,没想到她眉儿端秀眼羞怯、嘴更小,精致的五官在瓜子脸上,再加上细小的身材,还有几分稚嫩,就像一支精致的扇坠儿,虽没有耀眼醒目的美,却透着另一种含蓄的、朦胧的美,细腻婉约、灵秀雅致,得细细的品尝,可以一再回昧,十分耐看。

嗯嗯,他喜欢,很喜欢!

笑咪咪的,他又斟满两杯酒。“喝过酒吗?”

香坠儿飞快的瞟他一眼。“过年过节时才喝。”

“那么……”轻轻挪过去一杯,方锳滑稽的挤着眼,那弯月型的笑眸透着几分暧昧。“一杯应该醉不倒你吧?”

香坠儿顿时又挂上一脸红,她知道,方锳要她喝的是交杯酒,默默的,她端来酒杯半口半口地慢慢喝完,抬头看,方锳的酒杯中早已涓滴不剩,正望着她直笑,那笑容又像在发出万丈光芒,使她不由自主的又跟着笑开来。

“吃吧,”他说。“别光顾着喂小狗,也记得填填你自个儿的肚子。”

话落,他就自顾白吃喝起来,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但也亏得他如此,香坠儿才敢放胆的夹饺子吃、舀莲子汤喝,不然有个陌生人瞪着她看她吃得下才怪,大概吞下一颗饭粒就够她饱上三天了。

也或许他就是故意的,因为知道她会害羞,所以故意不看她、不管她,看似不体贴,其实这才是体贴。

想到这,她不觉飞过眸子去偷觎他,换她打量他了。

粗犷的浓眉,帅气的鼻,那张嘴却挺秀气,还有两弯顽皮的笑眼和一双迷人的酒窝,近乎圆溜的脸娃娃似的可爱,凭良心说,他的五官分开来都很好看,可一旦配在同一张脸上,就有点搭不起来的感觉,又粗犷又秀气、又帅气又可爱,全都混在一起了,好像茶杯配错了水缸盖和菜盘子,还搞错了用途,竟然拿去装酱油了。

不过如果再多看两眼,却又会发现他这奇特的五官搭配反而有一种极为特殊的魅力,看得久了会拉不开眼,会忘形的盯着他目不转睛。

大概是想看清楚,他的五官综合起来究竟是粗犷还是秀气、是可爱还是帅气?

此外,他的笑容更特别,既非大哥那种慵懒的、别有用心的笑,也非四哥那种狡诈的、不怀好意的嬉皮笑脸,而是那种坦率又爽朗,不带一丝虚假的笑,总是灿烂辉煌得使人忍不住跟着他笑起来。

“夫君。”

“嗯?”

“听说你有三个妹妹?”

“一个姊姊,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他们…”香坠儿怯怯地瞅着他。“年岁都比我大?”

方锳哈哈大笑。“的确,我姊姊早嫁人了,大妹二十二,订亲三年却老拖着不肯成亲,弟弟二十一,二妹十九,三妹跟你同年,十六,不过大你两个月,可他们还是得叫你大嫂,天知道他们有多不甘心!”

不甘心?

这词儿好像有点危险耶!

香坠儿又不安起来了,“他们……很生气?”

方锳横瞥她一下。“别胡想,不管我和谁成亲,只要你不会耍刀弄剑,他们就不会甘心,跟你无关。”

她会的可不只耍刀弄剑呀!

香坠儿两眼心虚的飞开。“你们都会武功吗?”

“谁说上战场打仗一定要会武功?要真是,打仗的人可少了。”吃下一粒白胖的饺子,方锳含糊的继续说:“不过爹既然是武将,虽说不会武功,但耍弄起武器来可一点也不含糊,耳濡目染之下,那几个丫头使刀棍倒比用针线灵活,要她们上战场也不会害怕。偷偷告诉你,我过世的亲娘和现在的后娘都跟爹上过战场喔!”

“真的?”不会武功的女人也能上战场?

“真的、真的,因为她们也都有个身为武将的父亲,所以啦,我姊夫是禁军营卫指挥使的三子,现已升至副千户,大妹的未婚夫是宣府都指挥同知的次子,也跟他爹打过好几次仗了,换句话说,咱们方家的小姐们找的对象都是能够上战场的将门之子,不然她们是看不上眼的。”

“但我……我不是。”香坠儿垂首嗫嚅道。

“你是,如假包换的将门之女,只不过经过四十年前那次劫难之后,香家心灰意冷,宁愿归隐山林,这我了解。”方锳柔声安抚她。“更何况,方家什么都不缺,独独缺个正常的女人,就算不会耍刀弄剑,更不能上战场,但听说你女红中绩样样在行,在我看来,这就比那些丫头们能干,往后我想吃点好料的,就靠你啦,老婆!”

听他说得好夸张,香坠儿不禁又笑了。“方家没有厨娘吗?”

方锳深深叹了口气,“还说呢,咱们方家上至主母大人,下至厨娘张嫂,会的就是把肉和青菜混在一块儿煮熟,再洒两撮盐巴,糖醋酱油全都省了,吃是可以吃啦,但要谈上美味……”他摇摇头,太悲惨了,说不下去。

“那以后就由我来负责膳食好了!”虽然她不敢上战场。但要提起下厨做菜,保证没人不伸大拇指的。

“一顿餐十个人用,你应付得来吗?”

“我家一顿餐二、三十个人,不用大锅炒还不行呢!”

“厉害!”方锳惊叹。“都可以负责军营里的伙食了!”

想到自己还有一点用处,香坠儿不由开、心的笑眯了眼。

“没问题,只要时间够,那也行!”

“那就麻烦你顺便教教你那三个小姑吧,”方锳喃喃道。“起码要懂得如何切菜,不要一颗大白菜一刀砍成两半就算切好了,又不是刽子手斩人头;随便丢把盐巴也不试试味道就算调过味了,不是咸死人就是一点味道都没有,那回尝过她们做的菜之后,一听到她们又要下厨,我拔腿就逃,再也不敢领教了!”

“那……那么……”香坠儿笑得差点岔气,“恐怖?”

“还不止呢!”方锳继续叹气。“再说说她们的女红吧,告诉你,她们绣的花连她们自个儿也看不懂自个儿到底绣了些什么,红红绿绿、黑黑白白全混在一起了。我看倒像茅坑里的玩意儿!”

“好……好惨!”香坠儿呛咳着猛掉眼泪。

“还有她们缝补的衣裳啊,那更是惨不忍睹,不缝不补还能多穿两天,一缝补起来,连穿都穿不上去了……”

人家的洞房花烛夜是忙着计算春宵一刻到底值多少,他们却聊起天来了。

不过,他们聊得很开心、很尽兴,聊得香坠儿忘了夫婿是个陌生人,也忘了害怕、忘了恐惧,不时失声而笑,就好像她在娘家时一样。

“不会吧?”

“哪里不会,那三个丫头真的偷了我弟弟三套衣服,就大摇大摆的混进军营里头去了!”

“那大家都被她们骗过去了?”

“开玩笑,才一眼我就认出来了,然后就立刻去通知爹来捉奸细,先打他个三十大板再说!”

“奸细?”

“不是士兵,却混进军营里来,不是奸细是什么?”

“夫……夫君,你……好毒喔……”

起更了,他们还在聊。

二更天。他们继续聊。

三更天,他们卯起来聊。

四更天……

第二章

庄稼人的生活十分规律,总是日出即起,然后就开始忙碌个不停,直到日落方才休歇,打小养成的习惯不容易改变,即使嫁到不同的环境来,而且前一夜他们没睡多少,但香坠儿仍是天一亮就醒了,打算如同往常一样陪大嫂做早饭给大哥吃了好下田去。

可是……

“耶耶耶,这这这……这是哪里?”

谁知一睁眼,入目的竟是陌生的环境,没见过的床顶蓬,听不见熟悉的叫声,也没右五更鸡鸣,甚至连空气都不一样了,想都来不及想一下,她马上就吓破了芝麻绿豆胆,瞬间便陷入一片天昏地乱的惊慌之中。

她怎会在这里?

她惊恐的坐起来,正打算拉嗓门尖叫,或者放声大哭,两者之问总要选择一个好好表现一下,不过她连两片嘴皮子都没来得及分开,眼角又瞥见睡在一旁的男人,臂弯里窝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仔,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睡得可熟了。

只一眼她就想起来了,那副奇特的五官,还有那只小狗仔。

对了,她嫁人了嘛,而那男人是她的夫婿,小狗仔是夫婿送给她的礼物,他叫小豆豆,是她和他一起为他取的名字。

望着那张安详的睡脸,她很快就定下心来了。

昨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她的夫婿却没有碰她,但那并不表示他不喜欢她,也不是因为他喝醉了,他不碰她,那是他的体贴,她知道。

他并不像其它男人那样急躁,新婚夜就迫不及待的想索取身为丈夫的权利,也不管新娘有多么惶恐;相反的,他很有耐心,在索取丈夫的权利之前先关心到她的感受,他的体贴是那么明显。

就像昨夜他不落痕迹的抚平她的紧张,除却她的畏惧,还逗她笑、逗她开心,又告诉她许许多多关于他、关于他的家人的事。让她在不知不党中对他有所了解,逐步减轻他们之间的陌生感。

记得在见到他之前,她是那么的恐惧害怕,随时都有可能逃之天天,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一夜而已,他已经从陌生人变成在这里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了。

不管大哥说什么,她相信他会对她很好。

不过娘也说过,脾气再好的男人一旦超越忍耐极限,他还是会发飙的,想想,她最好不要去挑战夫婿的极限,或许她在这里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吧?

香坠儿努力安慰自己,可是不过一会儿,她的表情又垮了。

但现在,她马上就得挑战他的耐性了,听说男人最讨厌睡觉时被吵醒,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犹豫好半晌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爬过去怯怯地推推方锳的肩,怯怯地低唤。

“夫君!夫君!”

可是她的夫君一动也不动,像死人一样,倒是小豆豆立刻惊醒了,她只好又推推他,再唤。

“夫君!醒醒,夫君!”

他动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原状,继续呼呼大睡,而小豆豆闻闻她的手后就爬爬爬、爬爬爬,爬到角落去,跟他主人一样,趴下来缩成一团毛球再睡。

真是,女人就是爱吵男人睡觉!

“夫君,醒一下好吗,夫君?”继续推、继续唤,嗓音里已经夹带着一点哭音了。

终于,眼皮撩一下又掉回去。“唔?”

“夫君,我得去拜见公婆,”怯怯地,香坠儿低声央求。“夫君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陪我去呢?”

“拜见……公婆?”什么东西?

“我娘说的,这是新妇的规矩。”

“唔……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放心吧,爹娘不会生气的。”

“但……”

“不用去了。”

“夫君……”

“我好困,拜托别吵我了。”

其实方锳的口气并不凶,也不重,甚至是含含糊糊的,好像在说梦话,再胆小的人听了也不会觉得可怕,但他的动作可就不太客气了,熊熊一下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她,任何人看了都会猜想他是不是生气了。

可是香坠儿不会猜想,她先是被他的动作吓得惊吓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她就已经断定一定是她惹火了夫婿,于是……

“呜呜呜呜呜呜……”

再过片刻。

方锳慢条斯理的转回来,先睁开一只眼,再打开第二只眼,表情是啼笑皆非的。

果然是个爱哭鬼!

“好好好,别哭了,我陪你去。”说着,他坐起身,挺背伸了个大懒腰,再扭扭颈子活动一下,转头看,她竟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揉着眼睛继续呜呜咽咽,泪水、鼻涕糊了满脸。“又怎么了?”

“呜呜呜,你……呜呜呜,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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