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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随意地点了点头，颜鸿拿过一旁的大衣，准备出发。
“听吉里夫人说魅影先生又新排了一个剧作，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先睹为快。”劳尔也拿过大衣，站了起来。
颜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倒是想起了最近半年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和魅影在一起的事实，似乎从初恋的情伤中走出来，一副全心全意要在事业上发展的克莉斯汀似乎对身边的自己的这位合作者貌似有了好感。
想到最初知道了他和魅影的事情后，克莉斯汀那一副被整个世界所欺骗的深受打击的小模样，颜鸿不由得有些无奈，到底还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虽说打小没了父母，可在歌剧院的时候，有吉里夫人护着，等到后来颜鸿掌控了巴黎歌剧团后，因为算是打小看着克莉斯汀长大的，或多或少地也给予了些关照，结果就养成了这个姑娘有些看不清自己情况的性子。
对于克莉斯汀喜欢上劳尔的事情，颜鸿并不打算掺和。毕竟，劳尔和克莉斯汀还是儿时的旧相识，甚至当初他果断地拒绝了克莉斯汀的时候，似乎还是劳尔在一旁表示了安慰。虽然颜鸿也有些弄不清楚为什么劳尔堂堂一个子爵会去安慰一个失恋的小姑娘。不过，说不得就是因为这份温柔的安慰，让克莉斯汀将满腔的柔情转移了对象。至于劳尔对克莉斯汀具体是个什么看法，那就是劳尔自己的事情了。
颜鸿和劳尔到了巴黎歌剧院后，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排练的训练室，他们还在做最后的排练。自从两个月前《唐璜》的女主角在内部删选时，克莉斯汀打败了卡洛塔拿下了女主角这个角色后，小姑娘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现在正在排练的新剧的女主角恰好又比较适合克莉斯汀，如今这姑娘倒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等到大家结束了今天的排练，克莉斯汀看到并肩进来的颜鸿和劳尔时，目光下意识地还是往颜鸿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颜鸿满眼全是带着银质面具的魅影，压根连个眼角都没有施舍给自己后，忍不住有些挫败地转移了视线，瞥向颜鸿身边的劳尔。
想到劳尔在自己失意时的安慰，再看去俊朗的劳尔站在颜鸿身边，虽说输了些风度，可和大部分男人相比端的是俊朗。加之，两人之间又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关系，这样一想，原本因为颜鸿而低落的心湖又忍不住泛起点点涟漪。
“劳尔，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克莉斯汀自然地上前，笑得如田野里随风舞动的向日葵般灿烂，眼角眉梢间晕染开来的属于少女的风情，让她显得格外得娇俏甜美。
“我听说你们在排演新剧，便过来看看。”劳尔被克莉斯汀拉住，出于绅士风度自然停了下来，目光扫到颜鸿亲昵地给魅影穿上大衣外套，又给带上围巾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同病相怜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克莉斯汀。
“你的两个爱慕者要抛弃你抱成团了，感觉怎么样？”魅影略微带着醋意的语调中满是诙谐的调侃，对于自家爱人的出色，总是吸引了很多狂蜂浪蝶的事实，魅影自然是不高兴的。可偏偏在洁身自好这一方面颜鸿做得太好，硬是半点儿让魅影找茬的地方都没有。就像颜鸿说的那样，总不能因为自己太优秀了而将他人喜欢上自己的罪责全都加诸在自己的这份优秀上。
“嗯，如果你愿意换上我特意捯饬过来的军装让我在工作室的墙上来一回的话，我会比较有感觉。”颜鸿可不会顺着魅影的话题说下去，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自然知道怎样在魅影的霸道发作的时候解决这个小小的问题。想到自己三天前失控地压着魅影在钢琴旁来了几回，结果却让珍惜音乐的魅影发了狠，到现在都还有些生气，颜鸿心底回味的同时，见魅影已经主动伸出橄榄枝了，不由得又有些蠢蠢欲动地挑逗魅影害羞的神经线。
果然，魅影闻言哪里还顾得了劳尔和克莉斯汀的事情，对上颜鸿若有所思的打量，自然知道这个满脑子不正经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由着颜鸿将自己的身子在钢琴上起舞摆动弹奏出激昂的曲章，他就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简单地放过颜鸿。
果断冷下脸往外面走去的魅影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就已经泛红的耳廓，落入颜鸿眼中自然又是别有一番风情。本打算直接将魅影打包带回家好好缓解一下因为魅影的怒火而不能及时得到治疗的小家伙，可面对劳尔提议大家一起去吃顿便餐的提议，想到最近风声正紧，这个处在风雨飘摇的法兰西第二帝国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颜鸿还是点头同意了这顿晚餐邀约。
最主要的还是，颜鸿察觉到魅影尚且有些火山爆发后的余怒未熄，倒不如借着这顿饭先消消火。
☆、66·歌剧魅影10
第六十六章：歌剧魅影
因为风声正紧的缘故，颜鸿已经着手办理好了名下产业的相继转移；并且办好了他同魅影的移民手续；准备先到美国避避风头。同样从颜鸿口中知道了颜鸿的打算的魅影有些留恋地看了看颜鸿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工作室，又看了看他们生活了两年多的小洋楼。对于一个在法国长大，接受着法国的文化熏陶的人而言；突然之间要离乡背井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下的决心。特别是在魅影如今虽然仍然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可他的名声早已经在巴黎乃至整个法国打响的情况下。
不过，颜鸿手头的资料信息从来就没有隐瞒过魅影，他自然也知道如今的法兰西第二帝国早就是一艘在大海中风雨飘摇的孤舟；随时一个大浪下来就能够将他给整个地扑灭。相对比而言，刚刚通过美国宪法修正案，给予黑人投票权的美国则显得整个大环境和平安稳很多。更何况，只要有资本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活得很好。
就算明白所有的这一切，魅影依然无法舍弃自己一手打造的巴黎歌剧院地下宫殿，依然无法舍弃这个虽然给予了自己糟糕至极的童年、少年、乃至于青年的记忆，却又给了他这一辈子的天使的城市。
收到颜鸿和魅影即将离开的消息的劳尔还是忍不住想要表示挽留，尽管他知道颜鸿并不是一个能够被他人轻易影响改变决定的人。
“你不留下来参加我和克莉斯汀的婚礼吗？”劳尔同颜鸿不同，他身上的子爵身份，他的家族，都让他不可能轻易地舍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贸贸然地跑到另外一片领土去重新开始，经营自己的交际圈，经营自己的事业。
那天晚上四人的聚餐后，目送着颜鸿和魅影离开的背影，想起两人相携从洗手间回来后魅影红肿的双唇以及晕染开水雾的双眸，难免有些心情低落的他，在同克莉斯汀的交谈中，又喝了不少的酒，让本来就有些迷蒙的大脑越发的雾蒙蒙一片。第二天醒来后发现身边少女酣睡的容颜，尽管对于前一晚的记忆模糊到辨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床单上少女的落红还是让劳尔选择了向克莉斯汀求婚。
还记得通知颜鸿他要结婚的消息时，对方眼底真切的祝福，就算还是一贯的冷面郎君的姿态，可那一份真切地替他高兴的心情还是真实无误地传递了过来。知道颜鸿虽然曾经拒绝了克莉斯汀的爱恋，可还是讲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看待的劳尔，在那一刻，忍不住心头一松，也许同克莉斯汀在一起是件好事。他不可能不踏入婚姻的殿堂，同儿时的玩伴，少年时懵懂有过好感的女子在一起，而这个女子又恰好曾经同自己一样喜欢过同一个人，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魅影和颜鸿到底还是离开了这座浪漫的城市，离开了这个国家。而在颜鸿忙着同魅影一起打造两人的新家时，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在一手挑起普法战争的序幕后，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打赢这一场战役。相反只是短短的两个月后，拿破仑三世便下令投降，而法兰西第二帝国也随之宣告土崩瓦解。9月4日，巴黎爆发革命，宣告成立第三共和国，只可惜这个由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组成的所谓共和国却在普鲁士军队面前采取了卑躬屈膝的政策，并与次年签署了割地赔款的条约，直接导致了从3月18日凌晨起的一场新的夺权运动。巴黎公社的宣布建立并没有让这个国家重新走向稳定，相反这个短暂地统治巴黎的政府也在短时间内宣告瓦解。
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波澜壮阔的事情并没有对颜鸿和魅影造成任何影响，如果说有的话，也不过是颜鸿在巴黎投资的产业，在没来得及及时撤出的情况下损失有些惨重罢了。对于这些身外物，在不可避免的情况下，颜鸿本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倒是在次年看到独身一人满带着风尘前来找他的劳尔的时候，颜鸿心下隐隐明白了什么，并没有去问本应该同劳尔一起的克莉斯汀的事情，给劳尔沏了一杯热茶，暗暗掐了掐魅影的手心，知道自家的小醋坛子也是个聪慧的，肯定也从劳尔的神态中判断出了什么。
颜鸿并没有亲自带着劳尔熟悉这个城市，只是安排了自己的助理帮劳尔打理一些琐事，添置房子，布置新家，熟悉这边的投资产业。劳尔也是个识趣的，自然窥探出了魅影对他去他们的领地的不喜，而在逐渐地适应了这边的交际圈后，也少了去探访颜鸿的次数。便是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也是约颜鸿在外面谈。
而颜鸿也从自己留在巴黎的人脉辗转知道了劳尔和克莉斯汀之间的事情，两个人的结合本来从一开始就是克莉斯汀的单方面投入，对于克莉斯汀这样一个感情至上的女子而言，一开始可能还察觉不到什么，时日久了，在劳尔的书房内、工作室内竟然满满地全是颜鸿的剧本、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乃至于画像后，但凡是个人，也都明白了自己的一腔深情错付。恰在此时，又值国内动荡。自从结婚后，就已经没有再参加演出的克莉斯汀一下子就空出了大把的时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和一帮革命义士搭上了联系，受到了革命热情的洗礼，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对方的队伍中，并且因此而同一个年轻的，富有感染力的，激情的革命者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
“那个男人是有妻子的，孩子也已经五六岁大了。只是，克莉斯汀却一头撞了进去。”这是劳尔来到美国大半年后偶尔一次闲谈说起的话，“我将在巴黎的产业都留给了她，只希望她能够照顾好自己。”
颜鸿并没有将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面，他最近正在为魅影的个人画展做准备事宜。甚至，便是这次同劳尔的谈话也是两人时隔两个月后坐下来的促谈：“劳尔，一味沉湎于过去，只能导致自己的原地踏步，而当所有人都在前进时，你还留在远处，这便是一种退步。”
颜鸿如今在这边购买了一个大农庄，他对于这边的住户彼此之间隔得远，互相拜访还需要开车才能进行交流的环境颇为满意。不止是他，魅影也很快地喜欢上了这边的环境。甚至还颇为兴致勃勃地在农庄的地下准备重新打造一个迷宫盛殿，只不过同之前巴黎歌剧院下只是两人的游乐场的地下宫殿不同，如今的地下迷宫就是农场员工的孩子们的游乐园。
魅影更是将自己的建筑天赋在农场的建筑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各种前卫的现代建筑风格式建筑在颜鸿的资金提供下已经在修建启动中，而在知道颜鸿对华夏文化的热衷后，又见过了华夏木质结构建筑的厚重华丽后，很是痴迷上了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相关联的影响下，对于国画也产生了兴致，只不过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目前这些也都还只是在初步的摸索过程中。
因此，如今颜鸿打算帮魅影举办的画展大部分是魅影在巴黎时期完成的作品，而这一次画展的主题也正是《巴黎暗影》。
画展的成功让这座城市记住了这么一个新兴的天才，正当人们还在对这场画展津津乐道时，一家原本已经濒临破产的歌剧院在经过半年的整修和对演员的培训后隆重地重新登场，而这一次在得知新兴的画家竟然还是这场歌剧的作曲人后，倒是引来了不少的关注。更重要的是，来到这里快一年的时间也足以让颜鸿重新积聚人脉，弄清楚这块地方的关系势力。
颜鸿和魅影的小日子越过越开心，最主要的是，就算魅影声名日盛，依然生活在颜鸿事先圈定好的圈子中，魅影的眼中看到的只有他颜鸿一人，心中放着的也只有他一人。没有其他多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