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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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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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拉起“邪哑”的手,穿林而去。

燕少玉淡淡一笑,自语道:“算得上两条汉子。”

明缘大师走上一步,沉声道:“施主从现在起,老衲替江湖苍生担心了。”

燕少玉一征,突然会意长笑一声,道:“大师,你如果真的慈悲就该多找几个和尚.天天念超渡孤魂野鬼的经文,哈哈……”

笑声曳起一道长尾,人如长箭般的消失于天际。

明缘大师低声宣了一声佛号.道:“朝阳、鸣凤,二老本已天下无敌手,好二人彼此不服互相克制,怎么,怎么他们会合传一人呢?”

“虽然他们已不现身。但此人功力,却如同他两人同时现身,更可怕的是,两人合成一身,再无相克之理,阿弥陀佛,愿我佛慈悲.赐他一个善良的妻子。”

话落举步向燕少玉消失的方向奔去。

天近黄昏,燕少玉已发现前面约十里的一处高崖上,有高楼,院落,心知目的地找到了。

他放慢了脚步,沿路缓步而行,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车奔行之声,燕少玉一怔,心说:“天已这么晚了,柏树礼家中,还有什么人要下岭去呢?”

思忖间,突然一丝异响传入他耳中,声音之轻之微,直如蚊蚋轻飞.燕少玉俊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杀机。顺手从树上折了一段枯枝,边折边向前走去。

一辆马车,由前面迎面奔来,驾座上,车夫是个三十岁.左右,精明强健的汉子,他一手抓着四匹马的缓绳,一手扬鞭。似要抽打。

突然,车中传出一个悲伤而哽咽的声音道:“柏福,驶慢一点,我要看看家园的远景。”

这时,车后又奔来两骑黑马,左男、右女,护持于四马两侧,男的年约二十七八,女的也有二十三四。

那男的道:“柏福,我爹叫你在天黑之前驶下云天岭。”

柏福正要回语,突然眼角一勒,用力一勒马缰,四马“唏聿聿”一声长嘶,人马而起,要非他精于驾车,准得翻倒路旁。

柏福拉住奔马,长鞭一挥,抽向马前道:“小子你不想活了,他妈的。”

长鞭“拍”的一声响,柏福向后一拉,差点反被拉下马车,两侧一男一女,一见不对,双双一挟马腹。奔上,围住挡路之人,道:“阁下不知是那路派来的。”

挡路之人,正是燕少玉,他拾眼朝两人淡然一笑道:“家园总比外乡好,安居远比浪迹佳,两位说是吗?”

那少男只觉此人俊美脱俗已极,那少女却默默的垂下头去。

少男道:“敢问兄台是那一帮的?”

燕少玉把手中剩下的七根,突然丢向左侧草丛中,星目寒光突然一闪,少女虽然垂着头,但燕少玉的一举一动,她全都看在眼里,当下策马,向右边草丛奔去。

燕少玉看也没看她一眼,沉声道:“斩草除根,阁下家学渊源,难道连这点也不知道,还想做那非份之想吗?”

少男一惊,翻腕拔下背上七节鞭,冷笑道:“阁下是拦路来的了?”

突然那少女大叫道:“哥哥不要鲁莽。”

话落飞身下马,深深一福道:“小侠神技惊人,谈笑间,浮枝连毙浮沙堡暗随之众,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燕少玉扫了呆头呆脑的少男一眼,冷漠的道:“因怕别人偷听,在下刚才也有些不是之处,你们去意在下猜测得出,但此举甚是冒昧,这周围已被红云帮众包围,怎走得脱?”

少男一惊道:“红云帮?”

突然,他若有所悟的策马跑向左边,只见,草丛中,端坐着三个狗绣红云与血狮的汉字,每人咽喉上各插着一段枯枝,早已气绝多时,尸体却端坐不倒,大惊之下,翻身下马奔回来,道:“少侠,在下刚才……”

燕少玉截住道:“不必过谦,现在,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说话间。伸手取下左腕斑环。交与少女道:“姑娘火速策马回院去见令尊。将此环交与了,就说是个枯瘦老人叫你拿去的.令尊如描述那老人长像,你就应是,速去!”

少女似有所悟,粉脸登时变得惨白如纸,接过玉环,飞身上马,急慌而去。

这时,马车中走下一个脸带忧戚,甚是端庄的中年妇人。

朝燕少玉一福,道:“公子义行,难妇心感,敢问公子,可是那威震九州,义满天下的燕帮主之后?”

燕少玉心中暗惊这妇人的精明,当下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的道:“夫人请恕在下不能明言,明日席中自知,夫人请回!”

少男躬身一揖道:“在下柏长风,敢问公子大名!”

燕少玉淡漠的一笑道:“一报还一报,公子请通知令妹,明日将玉环交与在下,一切看在下眼色行事,假使两位信得过在下的话。”

话落一躬身,一闪消失般黑夜之中。

中年妇人暗叹一声,道:“准是他了,唉!他怎么这么年轻呢?但愿老天相助,懈儿,扶为娘上车,我们回院去吧!”

这是一座楼宇接连,广达数亩的大庄院,院内花园,假山,布置齐全,在这荒山野岭之上,真有如一座世外桃源。

这时,各楼灯火尽熄,仅只正面三楼的一个房间中,还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是那么消沉而没有生气。

一道黄影,如轻风一阵,飘落在灯光的房顶之上,双足微微一顿,突然头下脚上,挂于檐上,那么轻,轻得没有一点声响。

他举目向里一望,心头突然一紧,右手食指已扣于拇指上。

原来,这时房中一个头发已苍、脸方、眉长、凤目挺鼻的红脸老人.正举着一柄短剑,预备自刎。

桌上放着一只金线笼,笼中关着一只羽毛光洁的百灵鸟。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凄凉而焦急的娇言.叫道:“爹爹!爹爹!”

接着一阵擂门的“冬冬”之声。

不明说,这老者准是“百灵雕”柏树礼了。

“百灵雕”柏树礼闻声持剑的右手一哆嗦,短剑几乎脱手落地,就在这时,少女已“砰”的一声,破门飞了进来。

“百灵雕”柏树礼骇了一跳,回头见冲进来的是自己女儿,不由大怒道:“反了,反了,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你还听谁的,你哥哥呢?”

少女双膝跪地,流泪道:“哥哥与娘,马上就回来了。”

“百灵雕”柏树礼长叹一声,突然道:“好好,浮沙堡受红云帮教唆,以打围失兔而欲焚吾屋,老夫怒下伤人,想不到事隔两年,在我柏树礼势力被消除殆尽之际,突兴问罪之师,当此生死关头,你们仍不听老父之言,我柏家就此断了后了,老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奴才。”

话落转过头去,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女儿。

少女急忙自怀中拿出那双玉环,双手托住,跪行到百灵雕柏树礼身侧,颤声道:“爹爹,非是女儿不孝,不听你老人家教言,只因路上碰到一个瘦长老人,他把暗地追随女儿等的十个敌人无声无息的除去,交这支雕凤玉环,叫女儿交给爸爸。”

“百灵雕”柏树礼怒道:“别跟我说话,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快……”

突然,他惊“啊”了一声,一把把女儿搂入怀中,右手接过玉环喃喃的道:“死环、死剑、青儿,告诉爹爹。那老人可是身着灰袍,枯瘦如柴,双目深陷,目光阴森?”

少女心中一奇,忖道:“这只小小的玉环.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爹爹一见它便如此兴奋,天晓得,我几曾见过这么一个可怕的怪人,我只见过一个从来没想到的俊美少年,但是,他却是那么冷漠。”

她脸儿一红,忙点头道:“是的,爹爹,正是那么个老人。”

“他可曾说要来?”

“是的,爹爹。”

“百灵雕”柏树礼长笑一声道:“哈哈……青儿,我们有救了,只要他老人家现身,怕什么呢?”

少女一怔,道:“爹爹,这个人到底是谁?”

“百灵雕”柏树礼此时心情好转,伸手逗了那“百灵鸟”一下道:“青儿,此人真名无人知道,因为他对敌之时,最后两招都有“鸣凤”两字,招出从无生者奇书,故江湖中人都称他是‘鸣凤老人’此人性情极为古怪,介于正邪之间。”

“青儿,你听我说,此人的武功,就是由这双“死环”而来的,此环又称‘死剑’,柄为软玉制成,剑身其薄如三层纸,更奇的是剑身中空,不用时,由柄后之隙缝中卷入,恰如一环,这时凤爪,正好扣住剑尾,形成一环,用时,一按凤爪即开,当他得这环时,一面得到一部奇功,这功与常人练的大不相同,是使自身血脉倒流,全身穴道移没,没有点穴之忧。”

“正在他横行之时,江湖上又出现一个矮胖老人,他也有这么一双环,上雕玉经,构造完全一样,称之为生环或生剑,为什么呢?因为此剑出鞘,不杀死人、但却要伤人,这是禹王当年治水之时,为了不忍杀尽珍离异兽,而用来骇阻它们的,此人功力走的是罡猛路子,与“鸣凤老人”恰是对比,一朝难容二主,这两人一见,立刻成了死敌,他们在泰山之顶,连战了三天三夜,胜负难分,从此两人便双双失踪,直到如今,只怕他们已有一百三四十岁了。”

少女只是默默地想着心事,她想到那不知名的少年手上,还有一只,不知那只是不是生环,突然她又问道:“爹爹,我们打开这剑看看好吗?”

“百灵雕”柏树礼摇头道:“不行,此剑易放难收,除非武功能达卷絮成团之境,无法收起,那时,对他老人家岂不是大不敬了。”

“卷絮成团”,这怎么可能呢?

“百灵雕”轻抚着女儿秀发,笑道:“痴儿,如果人人能使此剑,只怕这两个奇人还要多杀些夺宝的贪心之徒呢?”

少女仍有些不安的道:“爹爹,你说他老人家能打得过那‘八臂人熊’,与‘金扇玉狸’等人吗?”

“百灵雕”柏树礼苦笑道:“‘八臂人熊’余星武,‘金扇玉狸’余煌都是浮沙堡主的儿子,其功力虽然较之为父稍高、但却与‘七煞玉女’白燕相差甚远,何至于把为父那些食客吓走,主要的人,还是那‘金心魔’方道灵,与‘天苍道人’袁道成‘毒丐’施善真三人之故。”

“爹爹,那‘天苍道人’与‘毒丐’不是与明缘大师同是证人吗?”

柏树礼叹道;“世间攀龙附风之人多的是,他虽然是证人,但暗中与红云帮全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这就是为父为什么要把天龙帮的晃,朱二人及一干徒众赶走,为的是怕天龙帮主真个前来时,在末成气候之前.被红云帮彻底消灭之故。”

燕少玉心中甚是感动.此来目的既达,不愿多留。弓身弹回屋上,消失于夜幕之中,这时,院内正好驶进那辆去而复返的马车。

天近五更,百灵院中,已摆下一排凹字形的长桌,顶头是三个位子,两侧有两排,每排有十几个位子,中间是阔约二丈的空地,一干家人,正在兴奋而又紧张的整理着。

朝阳初升,顶头已坐上三个人来,中间一人,是明缘大师,右侧是个蓬发垢面,满身结衣的火眼缩肋,形如猿猴的老乞丐,看年龄,此人约有七旬上下。

证人席右侧,这时挤了有二十多个人,最上首坐着一个除了衣服以外,所有东西都是金质的老人,此人满头金发,一张血口,金色猬须根根暴张状至骇人。

金发人右侧,是个黑衣黑脸,细眉暴眼,手提两个铁弹的少年,左侧是个剑眉星目,双目闪烁,相当俊美的少年,只可惜面色稍为苍白了一点,以上则是些凶神恶煞般的汉子。

左侧,最上首的位空着,柏树礼坐主位,以下便是柏长风,与其青儿。

次位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白纱蒙面,只露双目的少女,虽然,看不见她的真面目,但仅那双汪汪秋眸,也足能勾任何一个少年男子的三魂七魄,少女背上插着一柄古剑,剑柄上刻有“七煞”两个篆字,此女准是那“七煞五女”白燕了。

“七煞玉女”白燕身侧,空着一个位子,再下来,就是“断魂煞神”晁子羽与“小秀士”朱云鹏。

七八个汉子,来回穿流不息的送酒上菜,忙碌不已。

就在这时,院内缓步距进身着黄衣的燕少玉,全场所有目光,几乎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燕少玉对这些视如无睹,冷傲中,全身充满了煞气,他朝“百灵雕”柏树礼淡淡的一点头,缓步从容的向起身相迎的朱、晁二人走去。坐在“七煞玉女”下首。

“拍!”的一声,金光一闪,对面俊美少年打开了金扇,不用说,此人准是那“金扇玉狸”余煌了。

他星目中掠过一丝嫉妒的光芒,心说:“好小辈,你敢坐在那女煞星身侧,这下准有你好看的了,她岂是轻易让人坐于身测的人?”

但是,他失望了,“七煞玉女”白燕没有一点反应。

院中仍是那么静,自从燕少玉进来之后,空气便好像都冻结了,他的冷森,从容,令人心寒,也令人心恨。

“百灵雕”柏树礼精目不停的四处闪动,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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