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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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阿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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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撇唇一笑,“敢情妳的意思是,只要看见我这双残缺的腿,妳就死而无憾了?”

“随便你去解释,你要曲解我的话我也没办法,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如何?”她定定的看着他,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打赌?!妳的意思是?”他磊落的五官凛然,唇边与眼尾的线条刻划着慑人的霸气与阴冷。

“我……”于霜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试着让我医治,若有进展你就别赶我走;倘若没有一点差别,我的命随时交给你处理。”

于霜有一股冲动,她想挑战自己的医术。

她话里的意思简直教他啼笑皆非!他笑得邪气,阴阳怪气地说:“妳还真傻,这个赌约不管怎么算妳都吃亏,如果妳真医好了我,难道没有任何索求吗?”

“我不要任何东西,只想证明我没有辜负我爹对我的期望。”

她迎向他那两簇戏谑的眸光,顿时心颤不已,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她仍佯装坚强。

“如果我说不呢?”

“你没有权利说不,反正你已经放弃了它们不是吗?如果我医不好它,你也没什么损失;但我若医好了它,岂不是改变了你的下半辈子?除非你害怕,不敢跟我赌这场约。”

她鼓起勇气,实在不忍他虚掷下半生。一想起他这种自我逃避的心态,她就不禁心疼地蹙起月牙眉。

傅灏露出一个嘲笑她的表情,阴邪的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胸口上,蓦地,他突然冷笑了,“妳既要医我,就得和我整日相处在一起,妳不怕吗?”

他盯住她清澈的眼睛,似乎已被她的说词给说动了。

“我不怕,除非你害怕。”于霜笑笑的说。

“我怕?妳可别忘了,若妳不幸失败的话,将付出的代价可不低啊!”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字字震撼了于霜的心。

“我赌上了命,早已看开一切。”她强硬的道。

她这条命若非呈祥与姜颖所救,早已不知被海潮冲到哪儿去了,她这么做不仅是赌自己的医术,更是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他扯了扯唇角,冷锐地一笑。

于霜痴迷地看着他,不可否认的,这笑容已柔化了他脸上刚毅的线条,亦颤一现出他纯男性的味道。

“看来,我不接受是不行了?”他看着她的眼神中依然带着敌意。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于霜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当她接受到他魔鬼般的强烈眼神时,心口陡地漏跳了一拍!

“推我回屋里去。”他淡淡地说,嘴角挂着一抹恶意的笑。

“回屋?!”于霜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害怕就这么随他进屋,会发生她所料想不到的事。

尤其是他的笑眼与深沉的表情,使她联想到了黄鼠狼!

“妳不是要医我的腿吗?不进房里怎么医啊?”

他堆起一脸笑意,却无法掩饰他那双过于冷僻的黑色眸子。

于霜想了想,她既已决定留下,又何必在乎他的挑衅呢?于是故作无惧的道:“好吧!我这就推你进屋。”

一进入“灏睿官”的内厅,于霜立即被里头一股暗沉的气息所慑住。

这里面一切的摆设布置简直就和他们的主人一个样,是如此的冷冽、邪味十足。在这样的环境里,有谁能快乐得起来?

于霜双眉微蹙,眼波在这间屋子里不停的流转。最后她银牙一咬,忍不住说道:“你喜欢这些深色无生气的东西吗?这样对你的身体并不好。”

经她一番打量后,怎么瞧都无法从里头找到一丝含有生命力的色彩。她不禁眉头紧拢,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傅灏偏激乖戾地瞪着她,他的黑眼闪过一抹讪笑,“怪了!妳今天来的目的是为我治病,可没权利指责我的周遭环境、用色理论啊!”

“是没错,如果你要让自己的身体赶快好起来,我劝你最好把这里的摆设与布置全都更换一下。譬如多用点绿色、蓝色,会对你的心情好一点,省得一天到晚摆着一副酷脸吓人。”

于霜的反应不禁令他错愕,看样子她好象没有一点害怕他的样子,还挺有勇气指控他的嘛!

“妳给我记住,我的东西妳最好别给我乱动,否则,我不管欧阳呈祥怎么想,一定马上把妳给轰出去。”

他如子夜般的黑瞳闪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暗芒,怪异的嗓音彷似夜枭啼声,狠狠的刺激着于霜的心坎,令人不寒而栗。

“不动就不动,那我光看看你的腿总可以吧?”

她绕到他身前,跪在他膝下,双手毫不迟疑地掀开覆在他腿上的薄毯,瞬时一双与常人无异的双腿呈现在她眼前。

她伸手抚触了他的小腿,轻声问道:“怎么样,这里有感觉吗?”

傅灏噙着一抹兴味十足的笑容,冷哼了一声,“妳随便摸个两下,我就有感觉的话,那么我全身上下都让妳摸遍算了。”

于霜双颊染红,睨了他一眼,“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跟我打哈哈。”

紧接着她的小手由他的小腿逐渐往上挪移,神情非常专注地摸索着,不时探问道:“如果会痛或有一丝丝感觉,你都得详细的告诉我。”

他久久不语,垂眼凝睇着她那专心的模样。当她的小手按住他大腿顶端时,他突然狎笑了一声,“别停!妳可以继续往上摸,我向妳保证,我那小老弟准会有感觉的。”

于霜闻言,立刻花容失色,掩口抽气,“拜托!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哈……”他霍然大笑,傲慢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妳就这么一点医术,也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算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戏弄妳一番,妳就受不了?”

她瞪着他,发现他那如刀凿的俊脸彷若恶魔般可怕,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狮,不知什么时候会对她采取攻击!

这个念头让她猛退了几步,提防地看着他,“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既然你答应让我留下来,何不把自己交给我,何苦还要语带挖苦?”

“把自己交给妳?如果妳把我弄死了,我还怀疑妳会不会将我毁尸灭迹呢!”他笑里藏刀,让于霜猜不透他那颗诡祟的脑袋里究竟藏着什么奇怪邪恶的想法?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想争论。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相信妳,是妳死皮赖脸地硬要待在这儿,所以,我要怎么说妳、怎么玩妳,都随我高兴。说穿了,这也是妳自找的。”

他的整张脸看不出一丝友善,说起话来更像一把利刃,锋冷且毫不留情!

“你……你简直太不可理喻了,我是看在呈祥贝勒的面子上才自愿留下来救你,你竟然说这种话侮辱我,的确活该残废一辈子!”

于霜被逼急了,几乎是屏住呼吸才把整句话给说出口。

但是,当她看见他一脸的阴鸷铁青时,却聪明的立即住了口。

“那最好,妳快给我滚!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妳!”他沉声道。

傅灏虽然压低嗓音,但于霜仍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气焰。

“你别以为随便吓唬我几句,我就会放弃了,我偏不走!”她气不过的倏然又冲到他的跟前,开始按摩起他另外一只脚。

面对他的激讽与诽谤,她不是没有感觉,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即使要走,她也要等到有了个结果才离开。

傅灏的眸光倏然幽沉,黑瞳敛出冷光,“妳还真是多事!”

于霜不理会他那死气沉沉的态度,一双小手不停由小腿往上轻抚,直到摸上了大腿上。

傅灏却迅速抓住她的小手,盖上他胯下的亢奋,一双矜贵的凤眼迸射出玩味的冷笑,嗓音嘶哑的道:“妳认为我这里病了没?女大夫。”

她一惊,羞怯地想抽回手,但他却霸道地不肯松手,一双暗沉的眼直锁着她两颊晕透的胭脂红,“妳怎么不回答我?我问妳,我的小老弟病了吗?”

“你……你放手,我不理你这种无聊的问题。”

于霜可明显察觉到她手心中的昂藏逐渐的硬实亢奋,几乎灼烫了她的手,如果说他有病,那这世界上已无正常的男人了。

“我的问题无聊吗?这对我来说可是极为重要的喔!妳想,如果我现在把妳逮上床,能不能侵犯得了妳?”

一撇冷冽的笑凝上他的唇角,那深邃的黑瞳直勾勾地纳入于霜水漾的眸底,让她的心跳狂速。

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十一阿哥竟是如此的放荡之徒,她真后悔……后悔赖在这儿医他的腿。

“你放开我,难道你腿残了,心也残了。”

见他不放手,于霜只好辱骂道,却不知这句话触及了他心头的最痛。

他倏地放声大笑,灼亮的朗眸突地阴沉起来,霍然将她抱上他的大腿,狂佞地逼视她,“没错,我是一个全身都残废的人,所以,妳最好少来招惹我,现在妳反悔还来得及,若是妳还不肯走,小心我掐死妳。”

他狠狠的锁住她的咽喉。

于霜抽了一口气,小脸露出了一种呼吸困难的痛楚,直盯着他那双充满血丝的怒眼,“咳……咳……放开我──”

“妳走是不走?”他就是要逼她离开。

“我们既已定了赌约,我就不会轻易放弃,你不要以为用这种方法可以击倒我。”于霜趁他松手之际,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

她甚至不畏死的与他的利眸对峙。

久久之后,傅灏迸出了一阵阵狂肆的大笑声……

“有勇气,我服了妳。”他霍然撤手。

于霜想乘机跳下他的身上,但傅灏的动作更快,他连忙扣住她的腰,滚烫的唇瞬间覆上她的菱口,令她震惊不已。

于霜瞠大明眸,拚命想挣脱他,但他却狂猛地加深他的吻,逐渐由粗暴转为折磨人的吻,无意间使于霜体内滚烫的热情沸腾起来……

终于,等他尝够了她,才放开她。“妳的昧道还不错,好吧!我就让妳留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霜看着他那张充满讥讽的脸色,真是又气又羞!

被戏侮的人是她,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个该死的男人!

傅灏的目光倏地变得冷冽,面容又重回到先前那帧全无表情的冷漠。他愤而将她推开,“现在没妳的事了,妳可以下去,我会叫人安排妳的住处。”

“你现在就要赶我离开?”她被偷了一吻还要被赶。

他嘴角微掀,逆着光的眼瞳闪着冷鸷的光芒,“妳这个女人究竟还要怎么样?难道被我吻上瘾了,想继续刚才的挑情戏?”

他冷笑,浑身散发着一股炙热逼人的气焰!

于霜暗抽了一口气,难以忍受他竟是个如此下流的男人!难道男人都是那么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吗?

梁森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舍弃他们从小到大维系多年的感情;而这位十一阿哥就只因对她主观的排斥,所以想尽办法伤害她、赶她离开……

莫非……她就真的这么惹人嫌?

“好,反正我也得走。经过刚才初步的试探,我大致了解了你的腿伤在哪了,能不能容我出宫一趟,我想去山上采点药材。”

于霜此时有点自怨自艾,根本没有心情再和他争辩了。

傅灏看似慵懒的眼中有着精锐的审视,他明显的观察到这个女人顿生的落寞,“宫里什么药材没有,需要妳去山上采药?”

突然间,他似乎有点害怕她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再回来了。

他甩用头,企图挥掉这荒谬的念头,可能是刚才的那一吻,让他心绪有点儿失常。

“你不懂,有一些野性植物可比皇宫内的名贵药材要来得更有效多了,我得自己去采。”她拿出专业知识说道。

“哼!固执,那就随妳。”

傅灏转动轮椅背对着她,“既然要走,妳就走吧!最好是别再回来,省得让我见了厌烦。”

“你──”她忍住气,不与他计较。

“倘若受不了我,妳净可以毁约,我不会跟妳这种小女人计较的。”傅灏邪笑,谑睇她控诉的眼神。

于霜清澄带怒的眸光闪动着火焰,凝睨着他那不驯、乖戾的黑眼。

“你等我,我会再来的。”

撇下这句话,她立刻旋身走出了“灏睿宫”。直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坚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她后悔了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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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霜手提竹篮,一个人沿着小径往深山里去。

她所需要的几味药草全都是长在山巅处,并不易采撷,其实,她根本没必要为那种男人这么卖命,可她就是不服输,她可以没有爱情、没有所有,但她必须凭着一股傲气活下去。

而把十一阿哥医好,便是她维持傲气的信心。

还好,她从小随着父亲四处采药惯了,任何山野中的险境她都遇见过,也因此已顺利的采了她要的青芋和沪落子,如今还差一味雪葵,这可就比较伤脑筋了。

雪葵向来生长在水崖荆棘里,往往一个不注意,很可能便会跌入谷底或被荆棘所刺伤,所以,通常需要这种药材时,都会以相同疗效的芹草来代替。

但于霜知道芹草绝对不如雪葵的疗效,而且,以傅灏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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