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龙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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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龙战-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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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出来。”他以剑尖指着洞口,“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到时我会叫亮王来领你出阵。”

未央一句话也听不进耳,“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

战尧修站在雨中警告她,“未央,我已经改变了生门与死门的位置,你再往前走一步,就将永远被困在阵中无法出阵。”

“我才不管那么多!”就算永远被困在石阵中也罢,总比什么都不做就失去他来得好!

战尧修轻轻扬起一掌,在她冲出洞时瞬间将掌心紧握,刹那间,数根石柱纷纷破土而出紧堵住洞口,只留下些许缝隙以供空气流通。

“放我出去!”未央血色尽失地拍打着柱面,从微缝中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被大雨吞噬不再复见。

清寂的洞中,回应她的就只有绵绵的雨声,未央不甘地滑跪在地,浪珠一颗颗滴落,任细碎的哭泣声揉混在雨中缠绵成一首哀歌。

阵阵剑鸣的声音,幽咽地盘旋在空气间,缓缓流汤至她的耳底,她泪眼迷蒙地抬起头寻找那熟悉的剑鸣声,在微弱的光线里,一柄黑亮的长剑静静搁放在战尧修曾经栖坐过的地方。

原魔剑?

未央怔怔地看着那柄战尧修从不离身的长剑,在拾起它时从掌心襄感到一股强大的震力,令她想起了在第一次见到战尧修时,她的女娲剑也普经像它这般发出过共鸣的哭泣声……

聆听着原魔剑的剑鸣声,她闭上双眼仔细探听着洞外的其他声响,缓缓的,挟杂在风雨声中的女娲剑的剑鸣自远方傅来,她不假思索地拔剑出鞘,在以原魔剑破石而出后,立刻追寻着那即将消失的剑鸣声,去寻找那个也即将消失的战尧修。

第九章

带着一身风雨归来的战尧修,一回营后,便刻不容缓地下令举兵攻下洛阳城,并且关闭军营,除了探子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出,还在军营外布下了重兵,让一旁的亮王对他仿佛在赶时间,又好像在防人似的行径看得一头雾水。

一做完所有未了的工作后,战尧修便将亮王拉至营中僻静的一处,淡淡地对他交代。

“以敌我目前的兵力来估算,洛阳城已经是囊中之物。这场战局就快结束了,接下来你只要率兵进城收拾两位皇子即可。”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用不着多久洛阳城就会成为亮王的战利品。

亮王挑高了两眉,“由我进城?”为什么这小子自己不去,反而要他这个主帅动手做这种事?

“帮你保管了五百年的这玩意,现在我把它归还给你。”战尧修没理会他的问题,反而走至他的面前将八卦玉塞进他的手里。

亮王转了转眼眸,大约地猜到了他会行事这么快速的原因。

“你在急些什么?”他不会是想趁这个时机勒索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战尧修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己完成了五百年前我未做到的事,现在请你履行你的承诺,让我解脱、让她自由。”

“尧修……”亮王紧拧着眉心,直怪自己的猜测为什么那么准。

“君子一诺千金,你答应过我的。”

亮王一手指向他的身后,“在我照办之前,你是否该问一下那个人的意见?”

战尧修纳闷地回过身,讶异地发现那个被他困在阵中的未央,不但出了阵还突破他设在营外的重重人马,此刻就站在他身后不远之处。

“看来,她能够出阵,可要归功于你那柄会寻找主人的原魔剑。”亮王看了未央手中的原魔剑后,坏坏地挨在他的耳边轻嘲,“你不该叫云掠空将它造得这么好的。”

战尧修静静地看着疲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未央,心底也明白她是耗了多大的功夫才追上来的。原本,他还以为这次可以真正的把她给困住,但却大意地忘了把能够引路的原魔剑给带走,使得他必须面对面的与她分别。

“快做你该做的事。”为了不让自己在最后一刻懦弱,也不愿让未央来阻碍,战尧修收回了恋栈的目光,将女娲剑交给亮王,并且不容拒绝地说着。

“好吧。”亮王配合地点点头,一把拉出他亲手所打造的女娲剑。

在石阵中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来的未央,又冷又累得几乎快虚软在地,可她犹不及喘过气来,就看到亮王在战尧修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后,便将锋利无比的女娲剑抵在战尧修的胸膛上。

“你想对他做什么?”她大惊失色地跃至他们两人之间,焦急地阻止亮王的举动。

亮王敛去了所有的笑意,缓缓转头睨她一眼,“完成我和他的交易。”

“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未央紧紧握住亮王的手,冷汗争先恐后地落下。

“他助我完成我五百年前未竟的心愿,我助他结束让他痛苦了十世的轮迥,不再有来生。”亮王干脆跟她说个明白,打算在打发完她后便立即成全战尧修。

“什么叫不再有来生?”未央愈听愈感到害怕,尤其战尧修脸上那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更是让她心头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个将心卖给原魔的人,在他与原魔缔结契约的那一日起,就已经注定了你们两人的命运。”亮王轻拉开她的手冷冷淡述,“即使你现在没因他而死在司马拓拔的手中,只要他活着,你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横死的命运,而他永远都要活在等待和伤痛里。”

未央血色尽失地睁大眼眸,“什么?”

亮王看了战尧修一会儿,眼里盛满了同情,“尧修已经太累了,所以,我必须履行诺言帮助他不再轮回下去。”

一种如风逝去的声音回绕在她的耳际,失去他的战栗感顿时占满了她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就像是万物即将流离失所,而她就是因战尧修的心愿即将被抛弃的一方。

“你……想怎么帮他?”她极力想排去心底最深处的恐慌,两眼直盯着那把被战尧修从她身边拿走的女娲剑。

亮王将剑尖指着战尧修的心房,“只要用你的女娲剑朝这里刺下去,他就可以获得他所要的解脱,并且换来你的自由。”

“不!”未央听了便急忙要夺下他手中的剑。

“未央,他愿用他的十世来换你的一生,你就别让他再痛苦了,成全他吧。”

亮王抬起一掌将她格挡开,站在战尧修那一边为他说起情来。

“成全了他谁来成全我?”未央紧攀住亮工的手臂,泪水不可遏止地落下,“没有他,我活在这一世又有什么意义?”他等了十世,她也盼了十世,而他居然想就这么抛弃她?他以为在她想起从前之后,她还有法子留在这片没有他的天地里吗?

聆听着未央哀恻的哭声,忍耐到极点的战尧修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他一心只想快点解脱,不要再让自己因为未央的不舍而心痛难宁。

“亮王。”他不禁出声提醒那个迟迟不动手的人。

亮王歉然地一掌将未央震退得老远,“未央,我很遗憾。”

“不!”跌至远处的未央挣扎地站起,痛心地朝他们大叫,“不要笞应他!”

“往后,她就拜托你了。”战尧修努力忍下回头看她的欲望,伸出双手握住女娲剑的剑身,抬首朝亮王微笑,而后飞快地助他将剑尖插入心房。

亮王在长剑穿进他心房里后适时地止住战尧修的力道,一手折断暴露在外的剑身,一手扶抱着软倒的战尧修搁躺在地,之后,他任奔抵的未央使劲地将他推开,站在一旁不置一词地淡看着他们。

被折断的剑尖依旧插在战尧修的胸坎上,温热的鲜血缓缓地渗出来,无论未央怎么去擦拭,已经合上双眼的战尧修就是不睁开眼眸再看她一眼,她落泪纷纷地试着在他耳畔轻唤,战尧修却如她先前所害怕的一般,仿佛己消逝在风里,渐渐地飘然远离。

她颓然跪坐在地,浪流满面地频频摇首,“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亮王边说边看向另一旁怔然无语的四个人,你们来得太晚了。“

才刚偷偷摸进亮王军营的四个人,皆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无法置信。

“战……尧修?”宫上邪瞪大了双眼,难以想像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那个无人能敌的主子。

“是谁……”封贞观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怒火熊熊地握紧了拳,是谁做的?“

亮王大方的向他提供解笞,“我。”

封贞观狠目一眯,猝不及防地拔地而起,在空中拉开龙吟剑朝亮王重重地一剑砍下,但云掠空却及时为亮王挡下那一剑,并且将满面怒意的封贞观给架开来。

“贞观,”云掠空从他身后用力捉住他的双臂,“听我说,不能对他动手!”

“没什么不可以的,”一想到忠心服侍了廿年的主子就死在他的面前,恨自己来得太晚的封贞观才不管对面站的亮王是不是皇子,只想找他一命抵一命。

云掠空直要他先冷静下来,“他是战尧修的主子,他要是有个万一,不要说咱们四大世家的长老们绝对不会放过你,要是战尧修还活着的话,他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在来的路上不是早就对这家伙解释过来龙去脉了吗?他怎么就是听不懂?

怔愣了许久的宫上邪甩甩头,试着甩去在一看到战尧修为亮王所杀、静躺在地上的那幅画面时所带给他的那种莫名的忿恨感,他趋步上前走至未央的身边蹲下,伸出抖颤不止的手探看战尧修的鼻息。

“掠空,”探到一丝孱弱的鼻息后,宫上邪忙着叫云掠空赶快去搬救兵,“他还有气,快去叫你老婆来!”

一听到战尧修还活着,封贞观瞬时停止了挣札,而云掠空也飞快地放开封贞观,转身出营去找风指柔来救急。

“你们不是很恨他吗?为何又要救他?”亮王偏首笑问着那个从进来后就都不置一词的段凌波。

段凌波按捺下满腹的怒火,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我们虽恨他,但一日是主,则终生是主,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永远都是我们的主子。”

“如果他能听到你的这番话,他会很高兴的。”亮王边将受到打击过大而无法反应的未央扶坐至一旁,边看着段凌波眼底强自忍耐的杀意。

“他绝对听得到。”段凌波清了清神智,将注意力转回战尧修的身上,使出独门的点穴法封住战尧修的数大穴,再与其他两人齐力将续命的内力灌注至他的体内。

看着他们难得如此同心合力的模样,亮王忍不住在唇边喃喃轻语。

“我也这么希望。”

被云掠空匆忙带来军营里的风指柔,一来到战尧修的身边就被四个男人给团团围住,他们紧张的挨在她的身边看她诊查战尧修的伤势,而泪水早已凝冻在脸庞上的未央只是茫然地坐在战尧修的身旁,整个人被失去感狠狠的缠绕住,不知该怎么收拾这个勿匆介入她的生命,又匆匆离去的男人所带给她的伤心。

“指柔,来得及吗?”云掠空在努力镇压下其他三个急躁的男人后,终于有机会问一下这位神医的诊断结果。

“来得及。这剑刺得不深,给我一点时间。”风指柔朝他微微颔首,摊开两掌自掌心中幽幽地放出;两丛柔和明亮的光芒,轻轻地将玉掌放在战尧修的胸前。

枯站在一旁,闲着无聊也闷得慌的亮王,不怎么有信心地瞥了风指柔一眼,在心底盘算了许久后,挽起了衣袖步向她,决定冒着被四个怒火冲天的男人吼叫的风险,在救人这事上参一脚,免得无法及时把徒弟的小命给捞回来。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别过来,”四个异口同声的男人马上将他给吼回原地。

亮王示诚地举高双手,“尧修是我最钟爱的手下,我不会害他。”

“不会害他?”封贞观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是你把剑插进他心窝的!”

亮王含笑地扫视他们一模一样的怒容,“不如此,你们怎么会为他的安危如此焦急?

不如此,你们又哪会发现自己对他的忠心?“要是他不在他们面前做出这种事来,只怕他们永远也不会发现他们所不知道的一面,而被他们给恨得很冤枉的战尧修,在醒来后还是要面对这几个不甘不愿的手下。

四个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的男人们,转眼间纷纷垂下头来,理不出心中为何会对这个无情的主子担心的原因,也分不清自己是否真像亮王说的,在长久下来巳习惯了战尧修的命令,因而不知不觉地在心中衍生出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忠诚。

“你在做什么?”恍恍回过神来的未央,不明所以的看着亮王静坐在战尧修的身旁,两手忙碌地在战尧修的身上动来动去。

“救你的心上人。”

“你不是答应他要帮他结束轮回吗?”未央眨去眼中的泪,紧蹙着黛眉看向这个出尔反尔的亮王,“为什么你又……”刚才无论她怎么阻止他都听不进耳,怎么现在他的态度又突然变了?

“老实说……”亮王心虚地吐吐舌,“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他。道小子上了我的当。”

希望这个可以记仇五百年的战尧修,在白白挨了一剑后可千万不要恨他。

“你骗他?”

亮王眉开眼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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