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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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七十年代-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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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走了你待会怎么回去啊?”
    “我自己能搞定,不用你管。”罗建刚不耐烦地说。
    这时里面传来许秋阳清脆的嗓音:“罗建刚,你别逞强!”
    陈二胖贼贼地笑:“是啊,别逞强啊!”
    洗完澡回到宿舍,其他人几乎都已经睡着了,安静的宿舍中只听得到一片深深浅浅的酣睡声,许秋阳摸黑往脸上和手上抹了点蛤蜊油,掀开被子正想上床,忽然闻到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漆树的味道?
    漆树有一种特别的刺激性气味,这种味道别人熟不熟悉她不知道,她自己对这个味道是特别敏感的,因为小时候曾经发生过贪玩碰到漆树,造成全身过敏的事,很是受了点罪,到后来她简直是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害怕,恨不得远远地避开。
    可是好好的被窝里怎么会有漆树的味道?
    许秋阳俯下身,认真地闻了一下,没错,真的是从她的被窝里散发出来的,她眯了眯眼睛,是谁这么恶毒,居然想出这一招来整她?
    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她也没有这个精神去计较,干脆直接钻进了杨雪珍的被窝里,跟她挤在一个枕头上。
    杨雪珍睡得迷迷糊糊的:“谁呀?”
    “是我,我今晚跟你睡。”
    杨雪珍一下子兴奋起来,人也跟着清醒了:“你怎么才回来呀,快说说,今天玩得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呀,就是去看了场电影,还去溜冰了。”
    “哇,溜冰你也会?”
    “不会呀,他教我的。”
    “那他拉你手了吧?怎么样,是什么感觉呀?”
    “嗯,拉了,就是有点紧张,心跳得很快。”许秋阳也不介意跟好姐妹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杨雪珍在她耳旁悄悄地问:“那你们亲嘴了没?”
    许秋阳用力捏了她一下:“说什么呢,当然没有!”
    “唉呀,就说说嘛,亲嘴是什么感觉呀,真的要把舌头也伸出来?”
    “都说没有了,你胡说些什么呀!”
    两人笑闹了好一番才又睡下,许秋阳心里存了点事,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起来了,先小心地把自己的床褥被套都拆了下来,用肥皂洗了好几遍,晾了出去。
    然后绕着宿舍转了一圈,不出所料地在宿舍后面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些漆树的枝叶,那散落的树叶都被□□得不成样子,看来在她的被窝里没少折腾。
    许秋阳蹲下来,捡起了一个粉红色的塑料发卡,果然是她啊!
    昨天晚上许秋阳就在想,到底是谁跟她那么大仇,要用这种法子来害她,想来想去,这儿唯一跟她结过仇的也就是严爱花了,那人怨自己抢了她念广播的工作,最近每次见到没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真是的,许秋阳冷笑,自己还没跟她计较抄袭的事呢,她居然还怨上自己了,可见这是多没有自知之明,自己凭本事得到的位置,难道还能让给你不成?
    这个发卡严爱花经常别在头发上,还曾经跟别人炫耀过,这是她某个亲戚从省城带回来的,可值钱了,别人想借来看一下都不肯的。
    这次肯定是做坏事的时候慌慌张张,不小心掉在这儿的,按她的性子,待会起床之后发现不见了发卡,肯定会回来找。
    许秋阳双手一用力,把发卡从中折断,随手抛在地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别人若是对不起她,她也是要报仇的。
    许秋阳回宿舍去拿了手套和镰刀,她知道这附近不远处就有一棵漆树,平时大家都知道这玩意儿碰不得,等闲不会去靠近,不过严爱花那种五谷不分的城里大小姐,能认得才怪呢!
    小心翼翼地砍了一把漆树的树枝,为了以防万一,还把有辨识性的树叶全都削去了,只剩下一把光秃秃的枝干,再找一根草藤规规矩矩地绑好,放在严爱花去找发卡的必经之路上。
    别人她不知道,但就凭严爱花这种喜欢偷奸耍滑的性子,看见路上一捆无主的树枝,肯定是要据为己有的,能顶她两天要上交的柴禾量了呢!
    许秋阳做完这一切,去河边把手套也洗了,身心舒爽地回到宿舍,别人才陆续开始起床,严爱花果然在找发卡:“我的发卡呢,你们谁拿了我的发卡了?”
    许秋阳接口:“你说话也先过过脑子,哪能一开口就说我别人拿了呢,就不能是你自己掉的?”
    这话一出,别人也回过味来,纷纷抗议:“就是,谁拿你东西了,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冤枉人!”
    严爱花上上下下打量了许秋阳一番,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她怎么还是好好儿的,一点事都没有?
    她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昨天下午趁宿舍里没人的时候,她把漆树的树枝扔在许秋阳的被窝了揉了一通,然后怕被人发现,慌慌张张地抱着揉过的树枝扔到了宿舍后面,可能就是当时跑得太过慌张了,把发卡也掉在了那儿。
    顾不上疑惑许秋阳为什么没事了,严爱花匆匆跑了出去,先找到发卡再说。
    结果发卡是找到了,可是断成了两节,严爱花心疼得要命,当然把账又记在了许秋阳的头上,要不是因为她,发卡又怎么会掉呢?
    一边往回走,一边恨恨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头发泄,突然发现了路边捆绑得整整齐齐的一捆树枝。
    严爱花往四下看了一下,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树枝绑得这么整齐,肯定是别人从山上砍回来准备交给厨房的,她才不管那么多呢,谁叫那人到处乱扔,反正见者有份,她赶紧把柴禾抱了起来,准备马上交到厨房去过称。
    这么一大抱树枝,她得两只手都撑开才抱得住,恐怕能抵得上两三天的量了吧,严爱花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加快了脚步往回走,这一早上虽然损失了一个发卡,但好歹还算得到了一点补偿。
    许秋阳跟杨雪珍和邓淑美一起在饭堂吃早饭,罗建刚单手拄着跟棍子一瘸一拐地也过来了,把手里的粥碗放下,不满地说:“明知道我脚受伤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帮我。”
    许秋阳惊讶地问:“怎么你宿舍的人都不帮你打早饭?他们怎么这么自私啊!那你中午别出来了,我打了饭给你端过去啊!”
    “好啊!”罗建刚总算是满意了,低下头把自己粥里的菜全都挑出来,放到许秋阳的碗里去。
    杨雪珍侧着脸,伸出手挡在嘴唇上,悄悄地问许秋阳:“他这脚是怎么回事?”
    许秋阳暗笑一声,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忽然听到一连串的惨叫声,严爱花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喊着:“救命啊,快救救我!”

  ☆、第43章 识字竞赛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看去; 只见她脸上、手上、胳膊上都红肿了一大片; 还不停地抓挠着; 指甲抓过的地方; 很快就肿起一道道颜色更深的红印子,横七竖八地看着极为可怕。
    “好痒啊; 痒死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快救救我啊!”严爱花跳着脚说。
    “她这是怎么了?”杨雪珍奇怪地问。
    许秋阳心中暗笑,面上却不露声色:“谁知道啊!”
    别人也都闹不明白严爱花她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看她那痒得受不住的模样确实挺难过的,有人建议用水冲一冲,于是从厨房里舀了一瓢冷水出来; 泼到她的身上。
    可以一瓢冷水能管什么用,严爱花刚刚感到清凉了一些; 马上又被更强烈的痒意所覆盖:“水; 我要水,更多的水!”说着往厨房里冲过去。
    “厨房里能有多少水啊,去外边; 河里去。”
    严爱花一转头猛冲了出去; 一大群好事者也跟着出了饭堂,杨雪珍也想去看热闹:“秋阳,咱们也看看去。”
    邓淑美和罗建刚的脸上也是又兴奋又好奇,像八百年没看过热闹似的。
    许秋阳只好充当人形拐杖,扶着罗建刚跟她们两个一起出去了。
    刚走到河边; 就听见“咚”的一声,严爱花在河边洗着还不过瘾,干脆整个人都跳到河里去了,把全身都浸在水中,还不停地往脸上泼水,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喂,严爱花,你干嘛了弄成这样?”岸上有人问。
    “我也不知道,就抱了捆树枝,转眼就变成这样了。”那树枝还没来得及交上去呢,严爱花带着哭腔说。
    “该不会是碰了漆树吧!”
    “肯定是碰了漆树了。”杨雪珍下结论说。
    “好端端的大早上她干嘛要去碰漆树啊!”邓淑美奇怪地说。
    许秋阳原本还竭力忍着,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出来,看着严爱花的狼狈样,越笑就越是大声。
    杨雪珍着急地扯了扯她的衣服:“你好歹忍着点儿啊!”要知道她对象还在边上呢,表现得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干嘛呀,她这是活该!”许秋阳不高兴地说,她真是活该,要不是自己警觉,今天这个受了大罪的人就是自己了!这同情心就算是拿来喂狗吃了也不能给她严爱花。
    许秋阳挑衅似地看了一眼罗建刚:“我就笑她了,怎么的吧!”
    罗建刚一拍双掌:“笑得好啊,这种人就该让她受点罪。”之前抄袭的那一遭,他还觉得太过轻易就饶过她了呢!
    “这还差不多!”许秋阳得意地笑了。
    罗建刚心跳加速,他发现,自己还真的就喜欢她这个得意的小性儿。
    最后大伙都认定严爱花这是漆树过敏了,可还是想不明白她好端端的干嘛要去碰漆树,最后还是这段时间老跟严爱花在一起的朱秀禾,跑去白水村医务室那里找大夫拿来了药膏,给严爱花抹上了。
    奇痒虽然是止住了,但身上脸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抓痕,却不是那么容易消得了的,严爱花顶着这张五颜六色的脸,心里再次狠狠地咒骂这许秋阳,肯定是她搞的鬼,一定是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自己没有出事,却反而设计了自己!
    中午吃饭的时候,严爱花再一次气势汹汹地冲进饭堂,直接站在许秋阳的面前,用力一拍桌子:“那漆树是不是你搞的鬼?”
    许秋阳一脸茫然:“什么漆树呀?”
    “就是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漆树?”
    “你自己好死不死去碰漆树,弄成了这个样子,关我什么事啊!”
    “那不然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还一大早就起来洗了被褥?”严爱花红着眼睛指着许秋阳说。
    许秋阳失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呢?还有,我自己的被褥,什么时候洗还要征求你的同意吗?我见今天天气好就洗了,有问题吗?”
    “你,你就是故意的,弄一捆漆树在路上,骗我去捡。”
    许秋阳更好笑了:“你说话动动脑子好不好,我是傻了吗好端端去弄一捆漆树枝,还扔在地上?就算我真扔了,也只有眼瞎的人才会去捡好不好!”
    看着严爱花一脸不服还想要继续再分辨的模样,许秋阳突然就有些厌烦了,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分明是自己做错了事还一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她站起来,在严爱花的耳旁低声说:“你是不是还想要跟我一起到站长面前去对质啊,就说你是怎么把漆树放进我的被窝里,又怎么样贪小便宜想把别人砍回来的柴据为己有的?”
    严爱花眼中露出惊惧之色:“是你,果然是你。”
    许秋阳一脸坦然地看着她:“你究竟想怎么样?”
    严爱花当然不敢怎么样,她只能色厉内荏地留下一句话:“许秋阳,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就灰溜溜地离开。
    许秋阳不在意地笑了笑,坐下来继续吃饭,杨雪珍好奇地问:“你刚刚跟她说什么了啊,她怎么这个样子?”
    许秋阳摇摇头:“没什么,她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
    “对了,早上出了她那事,我都忘记问你了,罗建刚那脚是怎么回事?”
    “就是走路不小心扭伤了呗!”许秋阳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他留些面子,就不把他的“英勇事迹”给说出来了。
    “不会吧,走路怎么能扭成那样,得好长时间不能好好走路了吧!”
    “呵呵,大概就是倒霉吧!”
    “那也真是挺倒霉的。”
    倒霉的罗建刚此刻正舒服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优哉游哉地想着事情。
    他受伤不能去上工的事情已经跟站长报备过了,站长本来答应让他请一个月的假回去好好休息,但他却以不能耽误了同志们的文化学习为理由,主动要求留在工地,继续当他的识字课老师。
    当识字课老师好啊,不但可以享受到被人崇拜的成就感,更重要的是他得留在工地,才能天天见得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啊!
    不过他这一闲下来,脑子里的想头就多了起来,居然又被他琢磨出了一个讨好姑娘的好主意,话说他第一次跟许秋阳她们去县城买东西的时候,不是买了一双回力球鞋嘛。
    当时他会买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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