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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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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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里的丛里被东倒西歪的椅子凳子给打断,娇嫩的儿遭此横祸,叶成泥,像是战乱过后的狼藉。

    紧闭的屋子里不时有吼叫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混杂着哭泣与咒骂,时而凄厉,时而哀恸,哭喊着要人偿还她的孩子……

    有婢女鼻青脸肿的从屋子里跑出来,脸上还挂着晶亮的眼泪,见到云怀袖主仆三人的到来,吓了一跳,懦懦道:“给王妃请安——”

    “你没事吧?”可怜的,一张脸只差没被毁容了去。可以想见如夫人失去理智来有多么的骇人。

    “多谢王妃关心,奴婢……奴婢没事……”嘴里说着没事,嗓音早已哽咽了起来。

    “柳语,找些伤药给她敷上!”到底是女孩子,真留疤了就不好了!

    柳语犹豫了下,低低应了声,不太放心的领着被打的小婢女出了院子。

    云怀袖紧走几步,从窗棂旁望进屋里,里面的情况果然比外面更糟糕,各种瓷片碎了一地,柔滑绸纱锦布被扯破成碎片,如夫人瘫坐在地上,青丝凌乱,昔日美人已憔悴,脏污的面孔上遍布新泪旧痕,连哭泣哀嚎的声音都已经嘶哑难听。

    有小婢女战战兢兢的在一旁打扫,机警的避开她砸来的各种物什,却还是会不小心被砸中……

    “小姐……”锦苏担心的瞧着面无表情的她:“我们走吧!”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来——”如夫人疯狂的抓了凳子朝小婢女砸去,小婢女弯腰躲过了,却不想她忽然从地上窜了过去,抓住小婢女的使劲摇晃,圆睁的双目几乎要淌出血来。

    小婢女发着抖不断挣扎,她想逃,却被如夫人揪住了长发,使劲的扯回,小婢女痛哭失声,但完全失去理智的如夫人哪里还听得见,她完全将小婢女当成了杀子仇敌,每次拉扯,都会扯下为数不少的发丝,痛的小婢女呲牙裂嘴,却也挣不脱逃不开!

    云怀袖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冲进屋里,在锦苏的帮助下将小婢女从如夫人手中救了下来。

    “呜呜……”小婢女抱着锦苏哀哀的哭泣。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把我的孩子还来……还给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为我的孩子报仇……”如夫人胡乱挥舞着双手攻击过来,云怀袖险险避过,她却因为地上的凳子而绊倒在地,一时也不起来,如同耍赖的孩童一般趴在地上捶着地板嘤咛哭了起来。“王爷……我们的孩子没了……贱*人杀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小姐——”将小婢女送到门外的锦苏来到她身边,紧张的注视着哭的满脸狼籍的如夫人:“这边太危险了,咱们回去吧!”

    云怀袖摇摇头,蹲下身来,她神色悲悯的瞧着哭的认真而悲伤的如夫人——这个如一般美丽的女子,她犹记得,她娇美的容颜足以令群羞涩,她是那样欢快而张扬的投入夏侯景睿的怀里,那样高兴而骄傲的告诉夏侯景睿说她有了他的孩子……

    不过短短时日,她竟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抿唇,她缓缓朝她伸出手去,摸摸她凌乱的发,她只旁若无人的哭着,全然不理会云怀袖。

    “她一定很爱夏侯景睿……”所以没了他们共同的孩子,才会悲伤成这样。而夏侯景睿,他做了什么?他将这个如此爱他的女子丢到这边自生自灭……

    锦苏唇瓣动了动,仍是警惕的注视着如夫人的一举一动,“这府里,除了小姐你,谁不爱王爷呢?”

    也幸得小姐冰雪聪明,从没有真正的想过要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王爷,不然……

    “是啊……”云怀袖低低叹息,她不爱那个人,所以他永远没有机会将她伤至这副模样……多么庆幸,她不爱他!可为什么心里却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反而胸口的窒闷更重了呢?

    早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心中还会有难过不停的发酵膨胀呢?喉中不断翻涌的酸涩感令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夏侯景睿……

    如夫人似乎在她轻柔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云怀袖试探着伸手将她抱着,她也并不反抗,乖乖的偎着她的肩头小小声抽噎着。

    锦苏一颗心几乎都要提到了喉咙口:“小姐,你快放下她,太危险了——”

    云怀袖拍拍如夫人单薄的肩头,此时的她像是只乖顺的猫咪,一点儿也没有方才那样疯狂的举动,她安抚的朝锦苏笑了笑:“没事!我们带来的糕点呢?”

    “在门口——”方才急急忙忙冲进来,她顺手将食盒扔在了门口。

    “你去拿进来吧!”看她这模样,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吧!

    “可是小姐——”锦苏急急道,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如夫人身边!出了任何差池,她都没有办法跟三公子交代呀!

    “放心吧,我有自保能力,她伤不了我——”知道锦苏是担心她,她软语安抚道。

    “那……你要当心点呀……”锦苏还是怕如夫人突然发起疯来伤害了自家小姐,虽然她现在看来很乖巧,只是趴在她肩上哭泣,但谁能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虽然只是几步路,锦苏仍是如临大敌一般,丝毫不敢放松。

    云怀袖扶起如夫人,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碎片,将她安置在唯一还算完好的一张椅子上,找了块巾帕,就着抛丢在地上的铜盆里的一点水,给她拭干净手脸,悄然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第三十五章 两个‘夏侯景睿’

    京都第一酒楼,依然是二楼,支颐噙笑的紫衣男子,目光至始至终没从唱着柔婉小曲儿的歌伎身上移开半分,他模样闲适,像是专为了捧歌伎的场而来一般。。pbx。

    楼下歌伎唱完一曲,他毫不吝啬的抚掌叫好,笑眯眯道:“唱得好,来人,赏——”

    出手大方阔绰,楼下的歌伎抬眼看来,见对方生的俊俏非凡,且眉眼间俱是**贵气,当下红了俏脸,却仍是矜持的福了一礼,身姿婀娜的退了下去。

    男子慵懒的笑了笑,低头的瞬间,额前碎发斜斜而下,挡了那双冰冷如冬夜寒星的瞳眸,但他唇角,仍是漫不经心的微勾着,似乎要以此彰显主人心情极好一般。

    有跑堂小二跑上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他轻轻一笑,冲身边的小厮使个眼色,小厮从袖袋中掏出一锭银子抛到满脸掐媚笑容的小二手中,小二喜不自胜的连连道谢。

    他摆摆手,漫声道:“本王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了?”

    小二点头哈腰道:“王爷来这边坐了坐,听了听小曲儿,看中了唱曲儿的秦姑娘,没过一会儿便带着人走了……王爷请放心,秦姑娘已经送上了轿子,正在下面等着呢!”

    “好,你费心了!”他懒懒的支颐浅笑,目光温煦柔和。却在人不注意时,有让人心怯的冰寒飞快闪过。“下去吧!”

    跑堂小二唯唯诺诺的退下了,夏侯景睿优雅起身,瞥了眼身边作小厮打扮的辰:“咱们走吧——”

    辰心神领会,微点了头,与夏侯景睿一起转进近旁的厢房中。片刻后,一身艳紫长袍的夏侯景睿率先走了出来,他看似很是慵懒倦怠的模样,像是贪杯喝多了酒,脚步有些虚晃。乌墨长发披肩泄下,微垂着头,长发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从他的穿着以及漫不经心的姿势,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夏侯景睿无疑。

    一直隐在暗处的人相视一眼,飞快跟了上去。

    半盏茶功夫,同一扇门再次打开,但从里面走出来的,却俨然是方才下楼去的夏侯景睿,只是这个夏侯景睿,身上着的却是小厮的衣裳。深浓黑眸先是警觉的扫了眼酒楼四周,随后走出来,低头一直前行,直走到右手边最后一个包厢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举手叩门,里面传来冷淡至极的嗓:“进来——”

    他推门而入,也及时的掩上了房门。目光落在房中自斟自饮的男子身上,他穿了一件宽松的泼墨流水纹长袍,神情淡漠疏离。

    见到他来,也并不起身相迎,只抬眼瞥他一眼,依然故我的品着杯中美酒:“王爷请坐——”

    夏侯景睿对他冷漠的态度不以为意,微笑了笑,大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也不等他相邀,自顾自提了他面前的酒壶,为空杯注满美酒:“抱歉,让你久等了,本王自罚一杯——”

    说着举杯一饮而尽!对面的男子神色丝毫不变,依然淡淡道:“可以理解,毕竟像王爷这样身份显赫之人,想要不引人注意怕也很难!”

    他抬眼,眸里神色分外冷清:“只不知,王爷约微臣来,所为何事?”

    断不只是喝酒聊天这样简单,他们都心知肚明——何况他们的交情也并没好到喝酒聊天这样的地步。

    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昼夜不停的注视着王府与夏侯景睿的一举一动。而他甘冒这样的风险约见他,必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吧!他猜得到,但他想要听他说出来。

    “致宁兄,说起来,我也该喊你一声二哥才是!”夏侯景睿无所谓的笑了笑,纡尊降贵的替眼前的男子斟酒,一边笑言:“因为怀袖的关系,咱们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所以,无外人的情形下,二哥只管唤我一声景睿便也罢了!”

    “礼不可废——”云致宁微勾了勾唇角,漠然道:“家父时常教诲,所以即便有着怀袖的关系,该遵守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他这样说,便也是间接地说明,除了云怀袖,他们之间再没别的任何关系,更不是夏侯景睿所说的‘自己人’——

    夏侯景睿岂有不懂之礼?毫不在意的笑道:“不错,岳父大人确是博文约礼之人,他老人家将膝下儿女教育的都极好,本王一直钦佩不已,只可惜,一直无缘深交!”

    “王爷身份尊贵,但这样的话请千万别在家父面前说,他老人家定会因此而惶惑不安!”端起夏侯景睿亲自为他斟的酒,云致宁也不推脱道谢,面无表情的一口饮尽。

    “二哥果然好酒量!”夏侯景睿微笑着赞道,话锋却是不经意的一转,微垂了眼睫,懒懒笑道:“所以本王才没有鲁莽的跑到府上拜会他老人家,一来,也是怕他老人家觉得本王冒失,二来——”

    他顿了顿,静静抬了眼眸,看向对面依然平静冷漠的云致宁:“本王也不便到云府走动,因为,云府与本王都已经是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在这节骨眼上,两家来往过甚,只怕……”

    云致宁终于拿正眼看对面优雅浅笑的夏侯景睿,过于冷淡的眸一点一点眯了起来,声线比之方才,更冷了:“所以,王爷一直都知道?”

    “攸关身家性命之事,本王还不敢大意!”云致宁的从容冷静,让夏侯景睿更加赞赏的点了点头:“谁都知道,他子嗣薄弱,且唯一的太子又不足以担得起国家社稷的重任,而他再无所出。想当然,与他流着相同血脉的本王,便是他第一个眼中钉了……”

    “即便如此,这又关我云家何事?”云致宁不紧不慢的搁下手中的酒杯,冷冷笑问。

    “二哥这话倒像是在装傻了!”夏侯景睿本就漆黑的眸色似更深沉莫测了些,微微笑着,笑意并不到达眼底:“功高震主,便是他视云家为第二个眼中钉的原因!”

    “王爷说笑——”云致宁袖中的长指似不经意的抖了抖:“云家……如何有功高震主的嫌疑?何况近日家父已经上了折子辞去官职,而皇上已经同意了!”

    果然,这位所谓的闲散王爷,并不如外界所传那般——只这么多年来,世人皆被他蒙骗在了鼓里。却不知,他为何会在他面前卸去他的伪装以及……独独找上他?

    “但是二哥心中也很清楚,他忌惮的,并非云大人——”夏侯景睿毫不在意的一一点破:“云将军,手握二十万兵权,且手下将士无不是热血死忠之人,甚至有云家将之称……二哥以为,那人会认为那些将士死忠的对象是他么?”

    他的话,的确是一针见血的!云致宁虽然只是太医院里一个太医,但当今局势,且又攸关云家命运的的事情,他自是十分清楚的——大哥班师回朝这一路,遭遇了多少次的伏击他与天音都很清楚,当然,被谁伏击,他们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大哥不信啊!他是那样爽直衷心的人,他不信自己为了朝廷社稷抛头颅洒热血得到的却是……那人的猜忌与杀心!

    “且不说手握兵权的大哥,二哥也知道,掌握整个夏侯王朝经济命脉的人是谁吧?”夏侯景睿依然淡淡的微笑。

    其实,他原并不想这样早的与云家这样开诚布公、坦诚相待——毕竟多一人知道他的伪装,也就陷自己于更危险的境地!但,他实在不愿……她成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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