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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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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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恼,细细问了她这两日的生活作息情况——虽然他很清楚她是怎么过的,然而总要亲自前来问上一问,方觉安心。

    锦苏心中恼恨,却依照云怀袖的吩咐,不露一丁点不悦在面上,细细将这两日她的情况说给他听,只说她伤心过度,情绪郁结,不思饮食,不过今天已经好了很多,并且起床走动了一会儿云云……

    与他从别处听到的,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出入。夏侯玦于是放心的点了点头,“她是你家小姐,尤其现在身子又不便,你凡事得多上点心——朕自然不会亏待你!”

    锦苏微福身,低头应了声。

    夏侯玦负手走到云怀袖的房间外,隔着半透明的窗纸往里瞧,她安静的背对他躺在床榻上,单薄的身子,被子笼罩下,竟然只看到些微的隆起——这些日子,他眼睁睁的瞧着她以不可抗拒的速度消瘦着。

    心疼,却认为,这样是最好的。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让她彻底死心了,她才会看见一直在她身边的自己!

    “邹名,为何依然没有云天音的下落?”幽暗的宫殿里,夏侯玦神色不豫的轻声问道。

    角落里身形挺拔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子不卑不亢的抱拳道:“皇上,属下已经寻遍了任何可能的地方,截至目前为止,仍是没有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属下斗胆猜测,那黑衣女人已经带着云天音离开了京都。”

    “不太可能!只要云天音没死,他就会想方设法留在京都!”因为这里有他的家人,还有她……“不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如果不能生擒……”

    他顿一顿,神色森然。

    黑暗中,邹名平静的目光几不可见的锐利一闪,只一瞬,便恢复先前的平静无波,静静等候他未完的吩咐。

    “也一定让朕看见他的尸体!”终于,他还是开口了。语气没有一丝迟疑,冷厉中带着不可撼动的杀意。

    “属下明白!”邹名平板应一声,悄无声息消失在幽暗的宫殿里。

    夏侯玦放松一直端坐的身体,任由身子陷入柔软的椅子中,轻然一叹——他知道云天音于云怀袖的意义,然而,他却一定要死,他在这位置上,才能安心。

    毕竟……毕竟他云天音才是那个人的孩子!

    唇角冷冷一掀,平摊在面前的五指缓缓握紧——他没有高贵的血统,那又如何?这美好江山,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还不是在自己手中?

    不过,现在犹不能太放心了!夏侯景睿的尸体没有找到,云天音也还活在这世界上,甚至还有那个神秘的青梅宫没有被铲除……

    “来人!”他神色倏地一紧,坐直身子唤道。

    立刻又内监跑上前来,恭听他的吩咐——新皇的手段是厉害的,稍有不慎,脑袋便会从脖子上搬家。有一个伺候的小宫女,仅仅因为紧张不小心打翻了膳食,便被拖出去一通杖打,当天夜里便没了……

    “青梅宫现在状况如何?”这几天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差一点忘记了还有这件事。

    “回皇上,尤统领他……身负重伤,我军也被那群神出鬼没的贼子打的节节败退,再加上青梅宫地势险要,那些贼子更是处处设伏,我军直到现在仍是攻不下来。”死伤更是不计其数。

    “好个厉害的青梅宫!”夏侯玦面无表情,只微眯了眯眼,长指漫不经心叩着桌角,原本以为,就算那青梅宫的人再厉害,他派出的接近六万大军,也足以将青梅宫夷为平地了!

    看来,是他错误的估计了青梅宫!夏侯景睿,他将那青梅宫的根基打的太深太牢了,不过无妨,他现在多的是人。六万攻不下来,十万呢?

    噙着痛快的笑意,他淡淡道:“增派四万兵马前去支援尤统领,青梅宫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皇上,那……被藏在青梅宫里的云致宁呢?”内监斗胆问了句。

    云致宁?“管不了那么多,能带回来最好,不能带回来……”他双眸微阖,手却果决的往脖子上一比划。

    内监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躬身退下,照他的吩咐去办事。

    已经五天了,五天,是他给她的伤心期限,五天,也是他的底线。他霍地起身,命人取了明黄玄狐大氅,大步往外走去。

    小院子格外安静,只听得见簌簌的下雪声,守在明处的人瞧见他,纷纷行礼请安,他脚步似很急,也顾不得与他们说话,匆匆往她的房间走去,却在走廊转角处停了脚步——

    她站在檐下,一身极清冷的浅绿衣衫,最简单的款式,因为身形纤瘦而显得有些宽大,迎风而动时,便令人有些许空洞的感觉。

    她神情安静,向上平摊的掌心已经铺落了一层雪花,偶有融化的雪水顺着指缝滴落下来。天气本就很冷,略显单薄的衣裳不足以让她取暖,他远远瞧着,便能瞧清她青白交加的脸色与瑟瑟颤抖的唇瓣。

    神情一凛,再不迟疑,大步朝她走去。行走间已解下身上的大氅,来到她身边,手上的大氅也毫不迟疑的落在她肩头,“锦苏呢?她怎么让你一个人站在这边?衣裳也不晓得多加一件……”

    有些絮絮的语气,却是道不尽的心疼与怜惜。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心,想也不想便揣进他暖暖的胸口,欲要用他的体温替她捂热双手。

    云怀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却无法自他胸口抢出自己的双手,微拧眉,淡淡道:“你怎么会来?”

    这样问,很矫情——她心里很明白,他一定会来。

    这样问,心里也是嫌恶的!不过,这样虚应的日子应该并不多了,只要再几天,她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只要再几天,她就能……去寻找她的景睿了。

    夏侯玦不答,只细细审视着她苍白憔悴却依然美丽的面容,“这些天都没好好睡觉吗?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跑到这儿吹风来了?锦苏人呢?”

    话音落,便要张口唤锦苏。云怀袖用力咬一咬下唇,缓缓倚在他胸口,“我有些饿,所以让锦苏去小厨房做点点心……你陪我进去坐坐可好?”

    夏侯玦受宠若惊的看着她,不敢置信自己今天这样的好运气——不但没被她排斥抗拒,反而,还被邀进屋陪她……

    当然,他不会与自己的好运气作对,当下再不管锦苏,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扶着她进屋。这些天她都吃很少,难得终于有想吃的东西了——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已经接受了夏侯景睿已经死了的事实了?

    “这边的人伺候的还好吗?伺候不好一定要告诉我,缺什么也要告诉我……怀袖,我定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他扶着她,亲密的姿势,让他瞬间热泪盈眶,原以为,他还要等上许久许久,她才会对他敞开心怀。

    上天,果然是厚待他的。

    忍耐的陪着夏侯玦虚应良久,才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为由委婉的打发他离开。夏侯玦虽不情愿,然也不愿在她面前破坏好印象,于是心满意足的走了。

    好一会儿,锦苏才顶着满身风雪风一般冲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云怀袖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微笑了笑,淡淡道:“放心吧,他不敢也不会对我用强!”

    神色一正,轻声问:“怎么样?”

    锦苏有些沮丧的脱下被融化的雪浸湿的衣裳,轻叹一声,“还差一点……小姐,就差最后一步了,我方才都瞧见梅林外的环境了,可就是最后一步,我按照你说的,走兑位,小三步,然而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小姐,这最后一步,是不是推算错了啊?”

    奇门遁术,五行八卦,云怀袖根本就是个门外汉、初学者,短短数日,竟能精准的推算出梅林里的阵法,虽然还差最后一步,但也实属不易了——方才她之所以拖着夏侯玦,便是怕被他发现锦苏不在小院里,而在外面按照她的推算破解他的阵法……

    她闻言,本舒展的眉缓缓拧了起来,双手交握于身前,蹙眉想着最后一步为什么会推算错误……

    锦苏本不想扰了她的思路,然而有件事,却不得不说:“小姐,我刚刚发现,梅林外面也有人,但……好像不是夏侯玦的人。”

    “怎么说?”如果不是夏侯玦的人,会是谁呢?

    “对方只身前来,而且,他看到我也没有刻意避开——”但也没有主动攀谈就是了,所以让她觉得一头雾水。

    “也许只是路过的人吧!”她轻叹一声,为自己那一瞬间的紧张感到好笑,如果真的是他,明知她在这里的情况下,又怎会过而不入呢?

    “可……”怎么看都不觉得只是路过的不相干的人啊!长叹一声,“可他在那里站了好久,还一直望着这个院子……”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怎样。但,那样陌生一张脸,却就是无端的觉得……很熟悉。

    北风轻叩着雕花窗棂,卷着冰雪冷冽的气息从窗户缝隙中钻进来,扑灭了锦苏刚刚才点上的烛火。

    锦苏绵长的叹息落在云怀袖耳中,令她心绪愈加乱了,指尖急急叩着桌面,好半晌,那令人心慌的“笃笃”声才停了下来,“明天若还能见到他,务必跟他搭上话。”

    如果不是夏侯玦的人,那么,就一定不是敌人,或者是青梅宫的人,或者……是琉毓国那边有消息传来。

    “琉毓国那边还是没有回音吗?”难道那封信并没有安全的送到沈含玉手中?或者,落在夏侯玦手里了?

    不会,如果真的落在他手里,他不该这么若无其事才是,毕竟,那可是“通敌叛国”的证据呢!那么就是说,沈含玉无意帮忙?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很棘手了——她根本没有可以用的人,如何与夏侯玦周旋呢?

    锦苏也是一脸心焦,“是啊,乔姑娘去了好些日子了,却是一点儿音信也没有。就算……借不到兵,她也该回个信才是啊!”

    她们被软禁在此处,除了他们主动联系她们,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只可怕的大鹰也已经许久不曾飞来了。

    “算了。”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再说。“待我们出去后再议——我得好好想想,那阵法的最后一步该怎么解……”

    宫里的人都突然间发现了一件事情——皇上今天的心情很好很好,好到……不仅满面笑容,就连有人因为骇怕他那笑容而在他面前跌跤,他居然主动上前,纡尊降贵的拉了那名吓得差点尿裤子的宫人起来,还好言好语的嘱咐她小心点!

    那么,这心情就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很好很好了!

    相信,这跟他走了一趟那个羁押着重要‘犯人’的小院子有很大关系——真好奇啊,那里面到底羁押着什么样的犯人呢?

    当然,贴身伺候他的内监好奇归好奇,基于保命原则,是断断不敢逾矩多问一句的。

    “吩咐下去——”接过内监递来的香气四溢的茶水,夏侯玦顿住欲要喝茶的姿势,含笑道:“让内务府的人多准备些上好银碳与御寒衣物——衣料一定要最保暖最柔和的,还有上好的燕窝灵芝,总之补身安胎的,立刻送到别院去。那边有任何要求,务必要想办法满足,明白了吗?”

    内监恭敬应一声,退出大殿。

    夏侯玦安然坐在椅子里,唇角似无法抑制的上扬着,漆黑的眸带着明亮的颜色,终于……终于要属于他了。

    过度的兴奋,却也没能压住心底蠢蠢欲动的不安——是因为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了,所以不安吗?

    管他的,只要,她好起来,她相信夏侯景睿已经死了,她不再讨厌他憎恶他,她愿意像今天这样温馨宁静的与他相处……

    “皇上,尤统领率兵归来,正在煊赫门等待觐见!”尖细的嗓轻声禀告。

    也该回来了!“宣——”

    很快,全身上下多处负伤的尤统领艰难的走了进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卸下身上的战衣,胆战心惊的跪了下来:“末将拜见吾皇万岁!”

    “大胜?”夏侯玦支颐,声调有些慵懒的问。

    “末将……惭愧!”尤统领伏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因那青梅宫的人狡诈多端,末将强攻数日,仍是无法攻克,末将于是放火烧山,先将贼人逼出来。却一个人都没有被大火逼出来,末将猜测定是来不及逃,统统葬身火海了,然而上山搜查时才发现,居然……一具尸体都没有。”

    “你是说,贼人全部逃走了?”夏侯玦声音一紧,瞬间坐直身子,肃穆的神情再无方才的慵懒闲适。

    尤统领止不住全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恐……恐怕是的。”

    夏侯玦拍桌而起:“混账!朕拨给你十万大军,你居然连个小小的青梅宫都剿灭不了——”

    “皇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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