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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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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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看着三百多骑兵被吞掉,岳托简直疼得发疯,那可是他镶红旗最精锐的勇士,一下子全都损失了,他的实力毫无疑问会成为八旗的倒数第二——那第一是谁,毫无疑问就是连旗主莽古尔泰都死在张恪手里的正蓝旗。
    “张恪,此人必为大金的劲敌!”
    岳托恨不得把张恪抓起来。生吞活剥。可是他只能想想,现在真正危险的反而是他自己!
    贺世贤的人马在得到援救之后,士气如虹,拼死命的反击。张恪的人马呈扇子面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剩余的建奴已经失去了拼命地勇气,他们向着两旁拼命逃窜,跑得晚了,就只能做火铳下的鬼魂!
    “走!”
    岳托有一万个不愿意,他还是跺了跺脚。在亲信地保护之下,向着北方逃走……
    “伯父,您还好好吧,小侄来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
    贺世贤抓着浓密的胡须,哈哈大笑。
    “永贞,早就知道你的火铳兵犀利,没想到竟然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和建奴骑兵对拼。竟然稳稳胜之,伯父佩服啊!”
    张恪被夸得有些脸红,急忙说道:“伯父,岳托的主力被您拖住了。不然小侄也没法胜得这么容易。”
    “不用谦虚了,贺安,你还不滚过来!”贺世贤一声怒喝,浑身是血的贺安急忙跑过来。
    “父帅。有何吩咐?”
    “你小子光知道打打杀杀,一点不长进,如何继承我贺家的门风!从今往后。你就去永贞帐下听用,从小兵做起,好好学学怎么练兵怎么打仗,知道没有?”
    贺安快到三十了,张恪还不到二十,悬殊的年龄差,让这位少帅有些挠头,可是贺世贤一瞪眼,他哪敢违抗。
    “张大人,恳请收留!”贺安单膝跪在张恪的面前。
    “世兄快快请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互相照应才是!”
    几个人说了两句,贺世贤眯缝着眼睛。
    “永贞,岳托被杀得丧胆了,我们不能放了他!”
    张恪说道:“伯父,小侄也想杀了岳托,可是时间不等人,于伟良还被困在抚顺,危在旦夕。我们该趁着建奴没有防备,立刻去救于伟良才是!”
    贺世贤一拍脑袋,说道:“我都给高兴忘了,可不能让于小子丢了命!”
    ……
    抚顺城头,一杆残破的龙旗飞扬,城头上一块一块的血斑,有士兵的,也有建奴的……
    于伟良靠在垛口,呼呼喘气,俊俏的小白脸布满了伤痕,咧咧嘴就疼得钻心刺骨。
    “大人,吃点吧!”
    亲卫捧着一块肉过来,于伟良看了一眼,胃里不由得发酸,张口大吐,却只是干呕,一滴胃液也吐不出来。
    “大人,这是马肉,你放心吃吧!”
    于伟良神色一愣,颤抖着手把肉抓在了手里,默默地咬着,从眼角落下了伤心泪。他们携带的军粮不多,城里也没有多少剩余,十天时间军粮就吃光了,满城找能吃的,老百姓的粮食,牲畜,家禽,甚至是老鼠,全都扫荡一空。
    到了二十五天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于伟良还清楚记得,那天他巡逻的时候,在城角发现几个士兵架着大锅煮肉,翻腾的热水中,一条满是黑毛的大腿深深刺痛他的眼睛。
    人竟相食,地狱才有的图景活生生出现在了眼前,整整一夜,于伟良第一次感到了彻底的沮丧……
    抓着马肉,于伟良突然看了看士兵,说道:“还剩多少战马了?”
    “回大人,只有三十匹了。”
    “都杀了吧,给每个弟兄们都分一块!”
    “这怎么行!”士兵吓得豁然站起:“大人,没了战马,还怎么突围啊?”
    于伟良凄惨地笑了笑:“还能突围吗?都吃饱了,咱们和建奴血拼一场,不枉在世上走一回!”
    于伟良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城下看去:“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学李永芳的!”
    “传我的命令……”于伟良话没说完,突然城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
    总攻还是来了,看来连最后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了……于伟良苦笑着摇摇头,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
    “大人,大人,是援兵,援兵来了!”突然瞭望的士兵大声喊道。
    于伟良揉了揉眼睛:“弟兄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在一片欢腾之中,于伟良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败皇太极
    
    凭着对历史的了解,张恪本能知道战局非常不利。袁应泰和杨涟的轻率冒进,对辽东明军的影响远不是他三千士兵就能扭转的。有那种狂妄的想法,纯粹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张恪的目标很简单,就是保住该保的人,贺世贤,于伟良不光和他交情匪浅,还都是敢打敢拼的猛将,不能不管。另外张恪优待秦邦屏和秦民屏的白杆兵,目标也是拉拢他们背后的秦良玉。
    大明的精兵不多了,该留下一点种子了!
    对大局有了判断,张恪果断放弃追杀岳托的诱人战果,转而全力解救于伟良。当然张恪也不会放弃战果,他让贺安负责打扫战场,刚刚的战斗至少毙杀了一千出头的建奴。
    有了这些人头,是不折不扣的大捷。就算东林党想往张恪身上泼脏水,也足够应付了。
    “弟兄们,出发!”
    张恪挥动宝刀,得胜的士兵气势高昂,唱着嘹亮的军歌,旋风一般,杀到了抚顺西门。
    指挥围困抚顺的正是皇太极,他攻城差不多一个月了,城里明军早就撑不住。而且他还探知明军终于派出了援兵。
    贺世贤和朱万良,两位总兵来援。皇太极简直大喜过望,他派遣岳托领着镶红旗精锐去截杀贺世贤,派遣十弟德格类领七千人马攻击朱万良。
    按理说分兵是战场大忌,不过皇太极经过仔细计算,攻克抚顺只要半天时间。处理城里的残兵,他就立刻参与攻击沈阳。
    到时候三路大军一起行动,沈阳城中只剩下一个尤世功,孤掌难鸣。辽东的雄城就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皇太极的战略眼光甚至在老奴之上。他早就看出来赫图阿拉地处偏僻,城池狭小,根本不是建基立业的地方!
    唯有沈阳,拿到了手中,大金国才能真正和明朝分庭抗礼……
    皇太极在帅账将前后好好推想一番,觉得没什么漏洞,他变得踌躇满志。
    “去,把所有额真,牛录都叫过来。”
    不多时来了二十几位建奴的将领,盔明甲亮。撇着嘴,趾高气扬。
    皇太极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满意地笑道:“诸位大金的勇士,城里的明军有位千总已经答应投降我们了,只要大军攻城,他就会开北城,放我大军入城!”
    手下人一听,全都惊喜莫名,全都称赞皇太极英明。
    “四贝勒妙算无双。用兵如神,明军何足道哉!”
    “诶,不可自大。明军能坚守城池一个月,足见勇毅过人。要不是城中军粮耗尽。不得不吃人肉过活,也不会有人投降。破城之后,若是此部明军愿意归顺大金,还要好好优待才是。”
    皇太极交代完毕。就要传令攻城,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跪倒在他的面前。
    “启禀四贝勒。大事不好了,有一部明军杀来!”
    “什么?”皇太极顿时瞪大了眼睛,惊骇地问道:“是谁的人马,贺世贤?还是朱万良?”
    “看旗号,似乎是贺世贤的,不过,不过还有黑色大旗,奴才从来没有见过……”
    轰!
    没等说完,一声炮响,拉开了攻击的序幕。
    张恪由于是急行军,没法携带红衣大炮,他只带了十门佛朗机炮,还有数量众多的虎蹲炮。这些火炮野战不错,可是攻坚能力不强。不过好在皇太极的军营外围只是用低矮的土墙围了一圈,防御同样稀松。建奴的土木作业本来就不强,他又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付城里的士兵。
    炮声隆隆作响,第一轮的十枚铅弹打过去,有三枚命中土墙,顿时砸出了二十几米的大口子,其他的落到了里面,慌乱之中的建奴被迎头拍成了肉饼!
    炮声不断,建奴的土墙成片成片倒塌,里面的人被剥下了外壳,变得无助慌乱,他们匆匆忙忙冲到外面,隐藏在四周的鲁密铳手无情地叩响了扳机……
    建奴不断被击毙,根本不敢冒出头。
    明军趁机推着独轮车,把战壕填平,开辟出攻击的路线。
    “哈哈哈,孩儿们,跟着我冲!”
    贺世贤扬刀立马,奋勇冲出,被岳托打得灰头土脸,让贺世贤在小辈面前丢了脸,他卯足了劲头要找回来。
    贺世贤手中大刀六十斤出头,借着马力抡起来,是勇不可当!他催马跃过寨墙,突入建奴之中,大刀斜劈,从一个白甲兵的肩头砍进去,在软肋出来,身体被劈成了两半。
    建奴还在惊恐,贺世贤挥手一刀,一颗人头又飞上了半空。猛虎杀入羊群,所过之处,尸体遍地。
    后面的家丁倍受鼓舞,紧紧跟着贺世贤,替他挡住两旁的刀剑。贺世贤只管向前冲锋,不在乎杀敌多少,关键是把营寨冲破搅乱,因为杀人的活儿后面有人去做……
    张恪指挥着长枪手在前,火铳兵紧紧跟随掩护。
    一排排的长枪,遇上了慌乱的建奴,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士兵们只是机械地举枪刺杀收回,周而复始,遇到了难啃的骨头,后面的火铳手就会出击。还没有哪个建奴能挡得住火铳的攻击,哪怕是穿成了人肉坦克,他们也扛不住强大的子弹动能。
    ……
    一个牛录章京向皇太极报告,他扑通跪在了皇太极面前,一张口,没等说话,哇的一口,喷出了暗红色的血块,嘴角抽动两下,倒地而亡。
    皇太极吓了一跳,他认识这个牛录章京,萨尔浒大战的时候,此人身手十几处伤,还死战不退,事后被封为巴图鲁!
    皇太极急忙到了尸体前面,这次没有众多的伤口。只是在后背有个拇指大小的地方,向外冒血。有人划开了盔甲,皇太极终于看清楚了,伤口是不大,可是铅丸把甲叶子打进了身体里。
    甲叶子凹陷变形,深深嵌入脊柱旁,肋骨震断,肺脏都碎了……
    皇太极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吃惊地低呼:好厉害的火铳!
    “四贝勒,不好了。明军杀过来了!”
    啊!
    皇太极脸色格外难看,他对着手下厉声说道:“你们这个狗奴才,还看着干什么,赶快去迎敌!”
    甲喇,牛录的章京他们慌里慌张,招呼手下。
    可是贺世贤来回冲杀,建奴早就乱套了,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只能茫然的乱窜。撞上了火铳兵,他们就死到临头了。
    义州兵可算是撒了欢,多数人超水平发挥,竟然有人十息左右打出一枪。如此的高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建奴的噩梦,仓皇的鞑子只有被枪毙的份儿。踏着他们的尸体,义州兵飞快地涌向城下。
    ……
    城外打成了一锅粥,于伟良扶着垛口。一面笑着,一面咧嘴,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挡不住心头的欢喜。
    “好,打得太好了,没给老子丢人!”
    看着于伟良的兴奋劲头,手下人不解地问道:“大人,您知道城外是谁?”
    “那还用说,能把火铳玩得这么溜儿的,除了张恪那小子还能有别人吗!”于伟良眼圈又发红了,他向不少人求援,可是却是最远的张恪前来救他。
    人情冷暖,心里自知。
    “永贞,从今后我姓于的唯你马首是瞻,有违此誓,苍天不容!”
    于伟良暗暗发誓,一转身,大声说道:“弟兄们,憋屈了一个月,还忍着吗!大家跟着我出城,杀奴!”
    “杀奴!”
    “杀奴!”
    ……
    疲惫不堪的士兵像是打了鸡血,他们宰杀了仅有的战马,有的人甚至来不及等马肉煮熟,他们趴在伤口处,猛喝鲜血,用匕首割下温热的肉,塞到了嘴里。
    生肉下肚,从四肢涌起一股力量。
    于伟良领着头冲出了抚顺,他们呐喊着,冲向了建奴的营地。疯狂的杀戮开始了,他们比起义州兵更加凶狠,更加不在乎。
    一个月时间,眼睁睁看着兄弟手足战死,大家心中积蓄着太多的戾气,需要释放。
    “鞑子,受死吧!”
    有个士兵刺透了建奴的胸膛,建奴倒在地上,不停的挣扎。他抽出了匕首,狠狠刺进建奴的双眼,眼珠子被生生挖了出来,建奴疼死过去。
    举着血淋淋的眼珠,士兵放声嘶吼。
    “柳兄弟,鞑子射瞎一只眼,哥哥替你挖两个!”
    光是杀人已经不能发泄士兵的怒火了,他们点燃了一座座帐篷,火焰在军营蹿起。慌乱之中的鞑子不断被烧伤烧死,看着他们在哭喊挣扎,最后被吞没,士兵们就像是吃了顺气丸一般,别提多舒服了!
    “四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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